《我在哥谭上学的日子里[综英美]》孜然牛肉00

54、一线生机

　　突如其来的一下巨大响声之后，警局内部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红罗宾打开手上的设备，原本仪器上显示的红点们分布在警局的各个角落，从警局三楼的东南角一直延伸到地上一楼的东北角，而地下室没有检测到分布。

　　它们就如同一条斜线，斜着横贯整个哥谭市警察局大楼。而在那下爆炸响声之后，这条斜线的最外端点之一——三楼东南角的那个红点，在屏幕上闪了闪，之后便消失了。

　　确认是最外端所布下的炸|药被引爆。

　　在第一个爆炸开始之后，其他的只是时间问题。一旦全部的炸|药都被引爆，那么哥谭市警察局的大楼必定会被炸毁。而身处警局内部的夜翼和红罗宾也难逃厄运。

　　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尝试能不能够在炸弹被引爆，大楼被摧毁之前，打时间差逃出去。

　　提姆点了点发着红光的屏幕，在关闭它之前，快速记下了地图上的所有细节。

　　夜翼正背朝着红罗宾，他好像听见了什么动静，右手按住耳朵里的通讯器，提姆不得不打扰他，开口对他说到：

　　“夜翼，撤离路线从……”

　　夜翼听见了红罗宾的开口，他转过身来正朝向提姆——

　　可是提姆的话语声未尽，就被又一声”砰“的剧烈爆炸声给打断了。

　　第二次的引爆来了。

　　听这个响声的猛烈程度，可以判断正处于他们所在房间的正上方，二楼的正中间。

　　这次可能是因为离爆炸点更近的原因。房间的墙壁开始颤抖，簌簌得往下掉落白灰。窗户在爆炸声中，啪的一声碎裂。灰尘和玻璃渣洒满了整个地面。

　　墙壁顶上安着的悬挂灯，在剧烈的摇晃之中，突然啪得一下熄灭了，从上面摔了下来，粉身碎骨。

　　整个屋子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这次的爆炸地点处于建筑的正中央，中央产生塌陷之后，两边的屋架都开始向中间挤压。建筑物内部各个部件的开始碰撞，横梁不堪重负地咯吱咯吱作响……

　　“砰啪！”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掀飞的声音。

　　与此同时，耳里的通讯器里，好像有细微的杂音响了两下，但是在巨大的碰撞声背景下，红罗宾根本无法仔细分辨。

　　他摸索着在面罩的周围的某一点上，按下去，开启了夜视功能。

　　地面剧烈地摇晃，开始不断有横板、砖块被挤碎，从上一层掉落下来。夜翼此时就在他的身旁，两人都在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抵抗外界施加的力。

　　“轰轰轰”的声音下，他们躲在角落，暂时放弃了莽撞逃出的打算。在这种灾难和毁灭面前，人类自身的存在便显得无比渺小，他们必须谨慎。

　　但另一方面来说，最为可笑的是这样的毁灭，也是一个疯子人为造成的。

　　在飞溅的砂石和玻璃碎片中，红罗宾努力护住自己的重要部位，脑中飞快地运转：

　　这一切的时机都太凑巧了。

　　除非小丑控制了所有警察局内部的摄像头，否则他是如何控制引爆的时机，怎么知道炸|药爆炸的时候，罗宾们一定还会在警局内？

　　但是如果小丑控制了摄像头，正在观看这一切的话…… 以他的作风，他无法控制住自己不跳出来大肆地评论和嘲笑。

　　或者……红罗宾的心中好像隐隐约约抓到了那一丝异常，一定有他之前忽略了的地方。这次小丑的陷阱和以往，差别在哪里呢？

　　限定时间！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突然划过提姆的脑海。

　　小丑以往喜欢的致命玩笑，一般会在达成最后的目的之前，留下一个限定的时间，这样便可以给被迫和他玩的人，留下做出选择的空余。

　　因此最后在他达成目的之后，受害者甚至会认为，是自己促使了这一切，是自己的选择错，从而产生更大的创伤。

　　这是小丑乐此不疲的把戏。

　　但是反观这一次，红罗宾冷静地分析：

　　一开始，那个玩偶盒内的炸|药引爆屏幕上，随机展示的数字，思维惯性的误导下，他以为是小丑留给他们的反应时间，并且这些数字一直在随机跳动，符合小丑出人意料、无法预测的作风。

　　这便满足了小丑的“限定时间”的恶趣味。

　　如果……他是被小丑引入了思维的陷阱，红罗宾越想越心惊，如果这些数字，其实不是所谓的，随机显示的剩余时间呢？

　　和小丑交手太多次的思维惯性，使它们第一次骗过了红罗宾，也骗过了同样在场的夜翼和罗宾。

　　如果小丑这次设下的“限定时间”，不是指具体的小时、分钟、秒，而是更广义、更抽象的……

　　红罗宾努力思考，那些看上去随机显示的，玩偶盒内的数字。

　　第一次打开查看的时候，屏幕上显示的，是“36：00：00”这恰好对上了，红罗宾最后探查完毕的，袭击者引发的混乱结束之后，在警局内部存在的人员数字。

　　然后在一段时间之后，那个数字变成了“00：01：00”，这恰好是夜翼和罗宾都送出最后一批遇难者的时间段，在这个时候红罗宾一个人留在警局一层，因为发现这个时间，正准备撤离。

　　之后又跳成了“03：00：00”，也正是因为时间变成了三个小时，红罗宾最后放弃了立即撤离的决定，把大楼内的所有地点都检测完。

　　现在技术能够达到的生命探测仪，范围或深度无法达到囊括整个警察局。提姆在进行检测的时候，持着仪器有序地从一楼探查到三楼，发现伤者之后，便通知罗宾和夜翼前来带走。

　　在探查的同时，他同时还在注意那些炸|药红点，以及玩偶盒内引爆屏幕显示的时间，方便即时做出决定。

　　如果说……红罗宾回顾当时回忆的细节，越想越是心惊。

　　这些数字代表的并不是时间，而是小丑安放的，某几个地点生命探测仪，探查出来的存活的生命数目呢？

　　如果这样的话……小丑就如同高高在上的死神，通过存活的生命，来规定所谓的“限定时间”。

　　当存活的生命数目，变化到某个区间的时候，那些遥控式的礼盒内的炸|药便被引爆。

　　疯狂大笑的死神，也就举起了他收割的镰刀和紧密的捕网。

　　能抓住几只奄奄一息的小鸟呢？

　　小丑开心地哼着歌，被压扁的小鸟干和被炸成碎片的鸟碎碎……

　　哈哈哈！啊哈哈哈！他一样爱！

　　哦，如果能配上伤心欲绝的蝙蝠佐餐就好了，小丑突然非常可惜地想。

　　一切的线索依次排列，整个事件在红罗宾面前突然明了。

　　小丑利用他们的思维惯性，打了时间差，让他们无法从这个充满了炸|药，即将爆炸和毁灭的警局大楼中逃离。但是就算他现在想明白了，这个陷阱早已完整的铺下，并且到现在，它几乎是在成功地实行。

　　如何从中这个精心策划的牢笼中逃离呢？

　　碰撞声和爆炸声渐渐停歇了。

　　在这个角落里，红罗宾察觉到旁边夜翼突然的动静。

　　夜翼趴伏在布满灰尘和玻璃渣的地面上，单手撑地，另一只手向前伸，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确实，应该趁这个空档迅速逃离的，但是……

　　红罗宾向夜翼摇了摇头，伸手在耳边，示意让他仔细听。

　　在不绝于耳的碰撞声和嘎吱嘎吱的断裂声中，还夹杂着，较为细微的，“啪啪啪啪”的爆裂声。

　　是那些包裹在弹珠样式小球内的易燃易爆品，爆炸的声音！

　　迪克突然反应过来！

　　那些玩偶盒内的遥控式炸|药爆炸之后，收到热能刺|激的，那些弹珠包裹的易燃易爆品，也在不断的爆炸。

　　那些东西……迪克想起，它们几乎遍布了整个哥谭市警察局！

　　随时随地，在你脚边的，旁边堆积的，不起眼的小东西，有可能会连番爆炸，在根本无法预防的情况下。大楼建筑本身的破坏，导致它们甚至有可能从上面掉下来，在半空中被引爆……

　　本身的逃离路线已经被掉落的砖石、杂物封死了大半，没有牢固的支撑，随时在身边爆炸的弹珠，使得在此时，从出口逃离的危险性，非常之大！

　　后背的伤痛得已经麻木了，不用看，迪克也知道，原本的包扎几乎是废了一半。

　　他拼着伤势，用棍子打开几块破碎的砖块之后，向某一处发射钩抢，勾回了两三块坚硬的钢板收回，把这些较为牢固的屏障抵在自己和提姆身前，形成了一个三角区。

　　“砰！”

　　第三声爆炸声响动！

　　接连的爆炸，终于摧毁了这个建筑的支撑脊梁。红罗宾和夜翼同时感受到了剧烈的震动，大量的砖瓦、横梁的断裂、掉落。

　　哥谭市警察局要塌了！他们心中，同时响起警报。

　　在即将坍塌的建筑物中无法逃离，感觉就像是世界在你面前天翻地覆。这是令人绝望的场景——

　　可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存在，打破了这一切！

　　达米安？！

　　在面罩的遮掩下，迪克克和提姆的眼睛突然睁大。

　　在一个将要塌陷的建筑物内，剧烈的震动，使人自主如意的行走，都成为了一个困难，更别说跃过一路上的那么多阻拦，抵达塌陷的中心呢？

　　但是——

　　如果你会飞的话，一切都不成为问题。

　　达米安避过掉落的砖块、断裂倒下的横梁，细细碎碎的沙土烟尘在他身边落下，时不时还伴随着一声“啪”的爆炸声，蓬得一下散开。

　　达米安飞在空中。

　　他的脚上没有任何地借力，背后展露着一双银绿色的翅膀，一层薄薄的银色金属，覆盖在纯净透明的，如同绿色宝石一般的翅羽之上。

　　在两个哥哥惊诧的眼神之下，他背后的翅膀微微一颤，突然加快速度。

　　达米安加速靠近，在发现这些个看上去极为可疑的钢板之后，他收起羽翼，在地上一个翻滚——

　　抵达了红罗宾和夜翼所在的这个小小的隐蔽角。

　　“达宝，你怎么……！”夜翼下意识脱口的指责，被达米安的的话语打断：

　　“这些个钢板的强度如何？”

　　够不够掩护着他们，由达米安带着，一路飞上去，直接从建筑物的上方突破逃离？

　　红罗宾和夜翼立刻就明白了罗宾的意图，提姆把目光投向夜翼。

　　夜翼下意识回忆了一下刚才他钩抢勾过来的时候，这些钢板的厚度和重量，慎重地开口：“勉强，但是如果碰上正面的撞击或者爆炸……”

　　迪克把目光投向达米安，提供支撑的人能不能撑住，是最大的问题。

　　“可以。”达米安想了想，从腰带里掏出一个小黑球，抖了两下，它便变成了一张牢固的大网，牢牢锁住了这几块钢板。

　　他又拿出几个小钩子，在这个黑网上固定住。钩子的另一端，做成了把手的形状，夜翼和红罗宾都伸手握住。

　　达米安最后把这个黑网在身上固定好，再放出自己的机械翅膀。

　　“准备好——！”

　　突然之间，什么东西从地上一下子飞起！

　　掉落的砂石、砖瓦，甚至还有倒下的立柱……他们都轻巧地躲过；时不时袭来的玻璃渣，还有那些弹珠的爆炸，达米安努力地控制方向，尽量避免受到影响。

　　他再次扇动翅膀，在多次的实验和研究之后，达米安发现，这双翅膀的本身，就蕴藏着不小的动力，可以支撑他飞行。

　　迪克在半空中，轻巧地一翻身，转为双脚尖勾住那两个把手，固定自己。

　　他背朝里，空出来的双手一展，手里便出现了一根长棍，几下横扫，打落了袭来的坠落物，护住了侧面的安全。

　　“这里上去的建筑结构已经被炸松散了，”提姆指出一个方向，“从那边过去，但是，小心这里上去，附近有炸|药安放……”

　　“砰！”

　　提姆的话音刚落，爆炸声就在一个极近的地方传来。

　　突然爆发的气浪，把他们三人，一下子都掀翻了。

　　达米安紧急调转防护的钢板，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他们就要被这股巨大的力道，打到那些破碎的、有着尖锐凸角的，被炸毁的梁柱之上时——

　　一个柔软的东西，突然从背后接住了他们。

　　达米安下意识一摸：

　　蝙蝠防护气垫？

　　“上来！”耳边传来蝙蝠侠特有的，仿佛得了喉癌一样的嗓音，达米安下意识扭头，一辆熟悉的，悬浮在半空的飞行器，隐隐浮现。

　　透明的机身，只能看清大致轮廓。但是车窗降下来的部分，却可以看清里面坐在副驾驶的蝙蝠侠，以及在这个黑黑的大蝙蝠身后，坐在驾驶位的杨安。

　　“夜翼、红罗宾、罗宾，你们在愣着什么？”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投向这三只——傻傻地，以各种奇怪姿势趴在防护气垫上的小鸟们。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背后的杨安听到这句话，也好奇地向这边，投来了疑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