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哥谭上学的日子里[综英美]》孜然牛肉00

52、陷入危机

　　时隔多年之后，杨安偶尔想起当初自己和自己在英雄道路上的导师，两人的第一次相遇，总是释然中带着一丝好笑。

　　“你当初为什么会看中我呢？”杨安若有所思地看着身旁的人，“我当时…… ”

　　“……就是一个百分百的胆小鬼。”他仔细想了想，得出结论。

　　站在他旁边的人不动声色，尖尖的耳朵高高束起，黑色的面罩遮去了他脸上任何多余的表情：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成为一个英雄的潜质。”

　　“对公正的追求，愿意在危难处境中，为他人挺身而出的精神……”

　　蝙蝠侠的话语中途一顿，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扭头看向这个已经成为可靠英雄的后辈，用谈谈的语气，说出他未完的话：

　　“以及，最为可贵的——”

　　“心中牢牢守住的界线。”

　　这可能已经是很久以后的故事了，暂且不谈。

　　在杨安成为一名可靠的英雄之前，他还有一段漫长、挣扎而又艰辛的道路，在等着他，去一步步煎熬、奋斗、执着。

　　在登上这座高山之前，也就是现在——

　　他还是那个，未来自己口中的“百分百胆小鬼”呢。

　　“你瞄准了吗？”

　　经过特殊处理变化的的声音，黑夜里突然响起在耳边，恍如恶魔在人类心中的低语。

　　杨安深深下沉的心里，好像被笼罩上了一层阴云。

　　有人说，人类是一种情感生物，会被一时的某个情绪，去驱使做一些回想起来后悔不已的事。就算是自认百分百理智做下的决定，某些时候也会有莫名情感的参杂。

　　面对想要三番两次置自己于死地的敌人，抢劫、木仓击……社会的公正没能给予他应有的的处罚，反而被他侥幸逃脱。

　　如果摆在眼前，有一个能够彻底摆脱他的机会。

　　有多少人能在那一瞬间，百分之百控制住自己呢？

　　也许很难，也许不能。

　　此时的杨安心如乱麻，不停涌现的猜测和怀疑占满了他的脑袋。

　　自己举起木仓，被激着扣下扳机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呢？

　　他当时在——

　　“我没有，”他脱口而出，“我没有瞄准他！”

　　说出这句话之后，惊觉有异的杨安，猛地向后转身。

　　眼前是一片黑暗，而在这片深深的黑暗中，隐隐藏着一个人类躯体的轮廓，正静静站在杨安面前。

　　杨安往车子旁退了一步，警觉地看向这不知名的生物。

　　黑暗中，那个隐隐的轮廓好像抬了一下手，拿起了什么东西。

　　霎时间，温暖柔和的光芒，点亮在杨安和这个不知名人士之间。他举着手里的照明，朝杨安前进一步。

　　黑色的装束，胸口的蝙蝠标志，尖尖的耳朵，以及——身后无风自扬的宽大披风。

　　杨安慢慢睁大眼睛。

　　“为什么不？”这个穿着打扮像个大蝙蝠的男人，询问杨安。

　　明明没有做任何事，只是简简单单的问句。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很少有人，能够在这样的存在面前说谎。

　　“……”杨安直视着那个也许是面罩下眼睛的部分，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支撑着他回答道：

　　“因为我不想这么做。”

　　“不想？”

　　听不出任何疑惑的平平语调。

　　那双面罩下的眼睛，沉默地审视着杨安。

　　“如果……我今天因为和别人的争执开抢了，”杨安看着黑暗中的蝙蝠侠，悄悄咽下一口唾沫，努力组织自己的语言：

　　“我也许……就越过了一条可怕的线。”

　　“到了线的另一端，我可能就会逐渐变得，不是我了。”

　　说着说着，杨安的思路逐渐清晰起来：

　　“打破这个约束之后，我可能就会因为一次争吵，一些压力，一点幻想，甚至我自己认定的正义和规则，轻易做出恐怖的事情。“杨安的神色，逐步坚定。

　　“可是我真的有权力去这么做吗？换句话说，谁能保证，我做出的决定，一定是百分之百正确的呢？”

　　“我无法保证，所以我不敢，我不想，我不能。”

　　杨安靠住身后的汽车车门，抬起头，正视着这个哥谭夜里的黑暗英雄，不知不觉，就吐露出了自己的心声。

　　“冲动的时候，隐约感觉到自己触碰到了那条线，一瞬间的心惊，使我最后把手移开了。”

　　“……可能因为我，还是个胆小鬼吧。”

　　哥谭的夜晚，暴徒的暴行，依旧还在继续。失去了空中支援，哥谭警备力量，在混乱失控的人群冲击下，抵挡得更加艰难。

　　雪上加霜的是，一些持着抢、装备着刚抢来的武器的袭击者，也加入了这些暴徒之中。

　　局势越发紧张。

　　小巷里面，蝙蝠侠站在杨安的面前。

　　外面的喧嚣声越发逼近了，甚至到了在这里也可以清晰可闻的程度。

　　他忽然向前一伸手，温暖的光芒在其上绽放，可却把他的肩部以上，深深埋在了模糊不清的阴影当中。

　　无法看清的角落。

　　他的手里举着一盏灯——

　　却无法照亮这深深黑夜。

　　杨安说出这么一长串话之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默不作声的蝙蝠侠，心里是万般念头，轮番上阵。

　　为什么他不说话？他是不是认为我就是那个杀人凶手？

　　不对啊……如果蝙蝠侠认为我就是的话，为什么还会站在那里，听我一大堆废话……

　　杨安心中摸不着头脑。

　　过了在杨安心中，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他面前站的这个男人突然熄灭手中的照明，在杨安无比疑惑的眼神下，掏出什么东西，在上面按了按。

　　突然之间。杨安感觉到了身旁亮起来的光——

　　他一扭头，，自己身后的汽车车灯，突然就亮了！发现自己还没有在任何操作的情况下！

　　我的车……？

　　杨安震惊，启动了？！

　　“它还有油么？”蝙蝠侠好像根本没察觉到这其中任何的不对，杨安一眨眼的工夫里，他就特别自觉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像只猫猫一样，轻盈地跳了进去。

　　体型庞大的蝙蝠侠，塞进杨安狭小的副驾驶座里，就像胖胖的黑猫，流体一般塞进小小的箱子里一样。

　　毫不费力。

　　他坐在亮着昏黄的灯光的车内，尖尖的耳朵顽强地戳在车内顶上，宽大的披风就是他顺滑的皮毛，无时无刻都能保持绝佳的姿态，完美地在杨安的车内散开。

　　他在那里，就好像一只警觉的黑猫蹲在窗台上一样，注视着窗外（车外）的人类（杨安）。

　　“我需要你帮一个忙。”

　　降下车窗，蝙蝠侠低沉嘶哑的声音响起。

　　“啊……？”杨安恍恍惚惚，“……什么事？”

　　惨遭洗劫之后，遍地苍夷的哥谭市警察局。

　　“嘶——”突然被碰到伤口的迪克控制不住地叫了一声，“罗宾，你处理伤口的方式，或许应该再温柔一点。”

　　“闭嘴，夜翼。”达米安粗暴地帮这个愚蠢的格雷森包扎好，刚才行动的失败显然让他心头火气很大，“怕痛就不要被伤到！”

　　警察局的后方，武器仓库以及看守所，是最先被攻破的地方。夜翼呼叫支援之后，罗宾带着全副武装，先一步赶往现场。

　　因为是匆忙碰上，迪克的夜翼装里，只携带了基本的一些的装备。面对大规模的袭击者侵入，他在静等这些人群分散成一个个小团体之后，再逐步击破。

　　拼着受了些伤，他成功干掉了几个看上去的了领头者。但是以一个人的力量，却无法阻止这些袭击者的进攻意图。

　　他需要大规模制敌武器。

　　罗宾的到来恰好弥补了这一点。达米安抵达之后，审视局势，迅速使用了大规模、杀伤力较为强劲的“蝙蝠□□”。

　　手|榴|弹的爆炸，在警局中立刻弥漫起了令人流泪的刺|激性气体。

　　在初期的确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在袭击者当中，一部分人因为这些化学气体，被控制制服了。

　　但是令人遗憾的是，这次的战场是在警察局的后方，哥谭警察局的武器和装备存放区。而在警局的仓库中，除了抢支、弹药和盾牌，最不缺的，就是这种驱散式武器，各种威力和型号的□□、闪光弹——

　　以及防护它们的面具。

　　一下子失去了面对大数量敌人的优势，夜翼和罗宾惨遭围攻和不停的车轮战。两人身上的伤，也不可避免的越来越多。

　　最终，这些人最终还是达成了他们的目的，警局彻底沦陷了。

　　成功之后，这些袭击者表现出了极大的纪律性。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地，所有人都陆续撤退，对于刚才还猛烈攻击的敌人——夜翼和罗宾，看上去漠不关心。

　　令达米安咬牙切齿的是，除了被戏耍了一般的荒谬感，他还注意到了，这群人的背后，一些偷偷摸摸的小动作。

　　“这不是小丑的风格。”站在一旁的红罗宾若有所思，“纪律性太高，反而像□□的作风。”

　　原本出现的人群，包括警局的前方以及后方，所有的袭击者，统一戴着小丑面具，就算后面脱掉小丑面具的人，脸上也带着疯狂的笑容。

　　甚至在附近，小丑的突然现身……

　　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像是他们的老对手，又在搞怪。可是现在看来，这纪律性，严谨的作风……

　　红罗宾心中，隐隐有了新的猜测。

　　“他们可能留下了一些东西，在这个警局里。”罗宾开口，“我看见了他们的小动作。”

　　“我探查一下。”红罗宾打开探测仪。

　　发着红光的屏幕上，不停地闪烁，最后定格成红点。

　　“怎么样？”夜翼探头，紧急治疗之后，他的伤已经重新包扎好了。

　　“情况紧急！”红罗宾猛地抬起头，“他们在这里，布上了能够炸飞整个警察局的炸|药！”

　　足足有上百个红点，只有他们三个人，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一个个排除，而且这些红点——

　　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这是一个准备好的陷阱！

　　三人这才惊觉！

　　“啦啦啦～啦啦啦～哈哈啊哈——！”

　　坐在随手抢来的汽车上，小丑握着方向盘，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笑得前仰后合。

　　“你看，布丁！”小丑女坐在旁边，拨弄着车上的广播按钮，在一阵阵的刺耳的电波声中，兴高采烈，“这样真好玩！”

　　“确实，哈莉。”小丑的嘴角，咧开深深的笑容。

　　“真好玩啊……不知道这次，能够抓住几只小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