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季抛人设》西括

17、交锋

　　布鲁斯若有所思的垂下眼，余光里伊迪丝走近，他礼貌地和高登探员道别，便与她一起走了出去。

　　他对这个案子来说是完完全全的无关人士，辛西娅找伊迪丝求助时他还在教孤儿院里的男孩踢足球。

　　他来到警局，又等候在门口，周围来来往往的警员有男有女，或好奇或探究的眼光打量着他。韦恩少爷匆匆赶来，米色的裤脚还粘着一点泥土的痕迹，但坦荡站在那里的样子，和游刃有余的立于晚宴之中也没什么区别。

　　“走吧，我送你回去。”布鲁斯在她身旁说。

　　伊迪丝心下一暖，知道他赶来是担心自己。

　　“你已经知道这个案子的情况了吧。”在韦恩集团资助的孤儿院里发生这样的事，布鲁斯有权知道真相。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搭着方向盘，面容沉静，应了一声：“但具体的内部消息不会透露出来。”

　　布鲁斯没有和BAU打过交道，但作为蝙蝠侠，他为了完善自己的侦查与分析技巧，研究过行为分析小组成员出过的书和提出的理论。蝙蝠侠也不是天生什么都会的，他只是比常人花出更多难以想象的努力去不断学习。

　　BAU小组没有来过哥谭，也是因为这里很少出现连环杀人案件。

　　在民风淳朴的哥谭市里，猎物和猎人的界限是很微妙的。说不定凶手三更半夜跑出去，结果被一场街头火并直接殃及。退一步说，就算真的出现连环杀人案件，一般也没人想得到，在这里，活着很艰难，死亡就成了一件正常的事情。谁会去关心尸体与死法有什么相似之处呢？

　　就像这个案件，如果不是BAU从其他城市发现了线索，也没办法追查到哥谭来。

　　“那韦恩集团下个季度的资助还会捐给德纳太太的孤儿院吗？”伊迪丝想到那张充满着无力与悲伤的苍老面庞。

　　布鲁斯点头，这场意外的发生不是德纳太太的错，虽然她隐瞒了真相让他误以为孤儿院的不对劲和猫头鹰法庭有关，但她确实真心为孤儿院考虑。

　　“我会让基金会的人注意孤儿院的安全防范机制。”尽可能杜绝这类事情再次发生。

　　他和外界眼中的布鲁斯·韦恩完全不一样，伊迪丝感叹，明辨是非，坚守原则，心存正义，就算没有俊美如雕塑的外表，灵魂也在周围腥臭污浊的泥淖中熠熠生辉。

　　“今晚蝙蝠侠在老地方等你。”

　　“他都告诉你了。”伊迪丝含笑着用了肯定的语气。

　　“是的，骑士小姐。”他带着打趣的话语驱散了刚才有些凝重的气氛，下午的阳光穿过车窗落在黑发上。

　　之前装作不明身份的样子是为了降低伊迪丝的警惕，毕竟蝙蝠侠是她的同伴，布鲁斯·韦恩可不是。但决定长期搭档后，作为只在黑夜中出现的义警，他需要一个中间人代为传话，布鲁斯·韦恩的身份刚好合适。

　　黑色的布加迪很快到了甜品店。

　　旋式车门自动打开，伊迪丝下车，转身对着坐在车里的男人说：“要进来坐坐吗，答应给你做的布蕾刚好有原料。”

　　他应该拒绝的，但那双干干净净的湖水般的眼眸让他无法顺利吐出拒绝的话语。

　　她看着他，眼中的人就只是布鲁斯·韦恩，是那个八岁在深巷中哭泣的男孩，是现在掩盖在轻浮外表下坚定执着的男人。

　　一旁的手机震动了两下，亮起来，是阿福发给他的信息。

　　老管家助攻一般：

　　“少爷，下午不用回来，我只准备一个人的晚餐。”
　　“就当给自己放放假。”

　　第二句话不知道指的是谁。

　　布鲁斯只好顺从的下车，进入店中。

　　他们并排走着，恰好与从另一边回来的两个小孩撞了个正着。

　　杰森一看见伊迪丝身边走着的人就差点跳起来。迪克使劲拽拽他，暗戳戳在他的胳膊上拧了一把，才让炸毛的小孩冷静下来。

　　迪克：【记得我们制定的计划，首先要自己冷静，不动声色，暗中观察，找好时机，一击必中】

　　杰森：【这还怎么冷静，他都要贴到伊迪丝身上去了，不行我要···】

　　迪克看了看他们两个人之间明显能放一个杰森的距离，挠了挠头：【也没有这么夸张，诶，杰伊，别冲动！】

　　杰森单方面结束了这段眼神沟通，并认为迪克太拖后腿。

　　他决定自己上。

　　于是，伊迪丝就看见小孩离开小伙伴，蹬蹬蹬跑过来，挤在她和布鲁斯中间，抱住她的胳膊，飞快往店里走，难得用撒娇的语气和她说：“伊迪丝，我好饿啊。”

　　现在已经四五点钟，小孩跑出去玩了一圈也该饿了。而且听他一说，伊迪丝发现下午来来回回的事情折腾下来，自己也该补充一点能量了，她的新陈代谢速度太快了。

　　“不介意的话，迪克和布鲁斯你们也留下来一起吃晚餐吧。”她看了看同样黑发蓝眼的一大一小，笑着邀请。

　　迪克很爽快的应下来，他告诉自己，重要的不是他好奇杰森会怎么对付布鲁斯·韦恩，主要是作为计划的制定者之一，他要留下来帮助自己的好兄弟。

　　比起很快自我说服的迪克，布鲁斯矜持的犹豫了两秒后，然后他就得到了杰森暗中飞来的眼刀。

　　绿眼睛崽子一脸拒绝，布鲁斯愉快的答应下来。

　　·

　　BAU临时办公厅

　　高登站在一块白板前，霍奇立于另一侧。

　　白板上贴着至今明确失踪的13个孩子的照片，最下方最新的照片是小威廉。这是德纳太太拍摄的唯一一张孤儿院的集体照，所有人都看着镜头，不管过去和未来是否忧愁，那一刻他们都开心的笑着，却无端让人感到悲伤。

　　威廉被单独圈出，旁边是一个生死不明的问号。

　　底下坐着空出几个席位的警察们，入座的也有一些神游天外，事不关己的样子。有一个警员走到那些人旁边，狠狠踢了他们坐着的凳子一脚：“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要是下一个轮到的就是你的孩子呢！”

　　那几个警察张张嘴，想要反驳，一看布洛克那张写满了“不好惹”和“别逼老子揍你”的脸和他鼓囊囊的肌肉，衡量了一下实力差距，只好忍气吞声。

　　戈登局长对一脸惊讶的BAU成员解释：“布洛克为人挺不错的，就是脾气稍微暴躁了一点。”

　　这可不是一点啊，探员们看着他攥紧的拳头。

　　尽管早就听说过哥谭的“与众不同”，但眼前大部分警察尸位素餐的样子还是让人心惊。高登想到局长疲惫却坚定的神情，布洛克不太相信却按耐自己听他们分析的样子。
　　希望这些火苗不要被漆黑的潮水熄灭。

　　他在心里感叹，又发觉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们能做的，就是找出凶手，还生者与逝者一个公道罢了。

　　整理好思绪，他将注意力回到这次的侧写上来。

　　“根据不明嫌疑人选择的目标和杀人手法。他应该是一个身材瘦弱，看起来没有攻击性的白人男子，年龄在25到40岁之间，甚至可能是金发。他是一个宗教狂热的信徒，幼年受过家庭或来自他人的暴力，在人群中默默无闻，没有稳定的工作，但不至于沦落到贫民窟。他拥有一辆破旧的房车和一本圣经，现在最有可能是一个油漆工。”

　　他话一说完，底下就有警察嚷嚷起来：“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我还说他是个黑人呢！”

　　隐含着种族歧视的话让在场的人皱起眉头，说话者意识到了，悻悻闭了嘴，但眼里都是怀疑。

　　受到质疑是BAU的常态，侧写这件事，有的人将其神化奉为真理，有的人嗤之以鼻全然不信，其实它只是根据分析推理得出的对案件起辅助作用的线索，也不能凭此将凶手定罪。

　　霍奇上前，像从前无数次那样补充说明。

　　“不明嫌疑人带走男孩不可能每一次都避开所有人的耳目，但他们不会引起注意，所以他看起来不具有攻击性，最好的方法是让人误以为他们是父子，所以他的年龄和外貌都要符合这一点。从被害人的现场照片来看，这些孩子都躺在一个巨大的五芒星中，浑身□□，手臂被折断，性、、器官被割下，但没有受到性、、侵，说明不明嫌疑人杀害孩子的目的不带性意味，是单纯的宗教狂热分子。”

　　“这他、妈是宗教，也叫邪、教还差不多！”布洛克骂了一句，但语气里还带点怀疑：“怎么能看出这点？”

　　“五芒星在不同历史背景下有不同含义，作为基督教的符号被看作与上帝沟通的途径，在古埃及被看作冥界子宫的象征，在古巴比伦被视作冥界女神的代表，在古希腊象征着大地女神。但根据受害人的死亡状态和美国的宗教信仰分布状态，不明嫌疑人信奉的应该是基督教。”

　　“那些孩子都是金发，在中世纪的三千七百多幅壁画中，天使大部分是这个形象，如达·芬奇的《圣母子与圣安妮》。而在《圣经》的不同版本里没有明确天使的性别，有些教义中天使没有性别或者偏向男性，所以受害者才会被施以割礼······”

　　充当背景板的瑞德开始提供资料库，从中世纪的壁画提到现代的理论。

　　布洛克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嗡一片：“够了！我知道了！”

　　被打断的小博士还有点委屈，意犹未尽的加了一句：“你还想听听其他几点的解释吗？”

　　DUCK不必。

　　凭一己之力让所有人乖乖闭嘴的瑞德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摩根暗中递给他一个“干得好”的眼神，霍奇冲他点点头，JJ走过的时候朝他笑一下。

　　高登向戈登局长说了一下：“我们的侧写只是为抓捕工作缩小范围，并非锁定嫌疑人。”

　　“我明白的，你们已经帮了很大的忙。”戈登感激地点头。

　　“经过排除，嫌疑人有很大的可能住在东区。但那块区域缺少监控，很难在混杂的人群中找到他。”

　　他们往常和地方警局配合，只要圈定区域进行蹲守，但哥谭实在是个例外。

　　“这一点，我有个朋友或许有办法。”戈登说着“或许”，话语中却饱含信赖，好像这个不知名的朋友一定能做到似的。

　　·

　　不知名朋友布鲁斯此时正和杰森斗智斗勇，或者说是杰森单方面的挑衅。

　　伊迪丝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餐。她打开冰箱，发现食材已经填满了，看样子是两个小孩今天出去买的。

　　日常欣慰自家懂事的孩子，她考虑着要做什么菜。

　　香煎鳕鱼，盐焗鹰嘴豆，是杰森爱吃的。红酒烩牛肉，布鲁斯应该会喜欢。那么迪克呢？

　　她从厨房里探出身，温声询问男孩。

　　迪克有幸欣赏了一出变脸绝技。杰森本来一脸紧张的盯着布鲁斯，结果伊迪丝的声音一响，他马上朝对面露出一个微笑，说不上乖巧，也绝对礼貌。就是...有点假。

　　“哦，当然，我很喜欢。”迪克飞快地应声，附赠一个活力满满的笑容。

　　于是伊迪丝回到了厨房。

　　而餐桌上的厮杀重新拉开序幕。

　　杰森也没撤回那个假笑，状似好奇地问：“韦恩先生，你和伊迪丝是怎么认识的呢？”

　　“一个多月前，伊兹在一群抢劫犯中救了我。”布鲁斯看懂了小孩眼里的警惕与排斥，觉得好笑的同时，心里又有几分说不出的感觉。

　　“Wow! Romantic!”

　　迪克忍不住叫了一声，得到了来自队友的死亡凝视。

　　理查德·格雷森你到底是哪边的？！

　　他做了个讨饶的姿势，在嘴上拉了一条拉链。

　　被他这一打断，杰森酝酿了好久的气势差点垮了，他接着准备好的问题问下去。

　　“听说韦恩先生有很多超模前女友，她们和杂志上一样漂亮吗？”杰森抛出一道送命题。

　　“审美是很私人化的东西，我无法做出客观评价。但其他人都是过去式，只有一个人在我看来会让所有黯然失色。”布鲁斯滴水不漏。杰森也不好一直纠结，人家都说了是“过去式”。至于那“一个人”在暧昧不明的表述下被他们下意识的代入了伊迪丝。

　　布鲁斯知道他们误会了自己和伊迪丝的关系，他本来可以说开或者在刚刚的回答里直接点明。

　　但他放任了这个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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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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