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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七十话 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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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雪飘影,大楼的倾覆可以在一瞬之间,街上的灯笼龙舞早已倒伏在了地面,它们的颜色被褪去,空余残破的竹架,刚才的热闹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红灯在空中摇曳,一群没有意识的人在街上游荡,不注意看还以为是丧尸围城。
擎天的水柱从地面涌起,直冲云霄,一场大水冲翻了街屋,洪流逆天,将那群画中的傀儡一个一个捆在了水底,接天的水柱直接化作了一个龙头冲入云霄,电闪雷鸣,一声巨大的“轰”响彻整片画中地界。
韩存浮在水面上,看着这一幕咧开了嘴,手中的符纸越来越烫,他用手舀起一捧水,没错,这是最纯粹的灵力,拥有强大生机的灵力,它在突破,想要突破这画阵,水龙不停抨击天穹,巨响一次比一次激烈,韩存兴奋地跑了过去,似乎那并不是什么灵力,自己也不是人,那只是一块肥美多汁的肉,而自己是一只饿了很久的狼。
水的波浪不是很小,反而一次比一次大水龙的下身就像是一个漩涡,不停吸食这些水,越靠近水龙浪越大,颠簸越频繁,可这并不能成为韩存的绊脚石,相反会让他更加兴奋,像这种程度的灵力释放,本体必然被掏干,如果在种时候擒下本体,成功率极高,想到这,韩存越来越兴奋,即便是三人高的巨浪从他身后涌过来也丝毫不能动摇他。
就在离水龙越来越近时,水面上起了一阵白茫茫的雾,白雾遮住了方向和视线,如今唯一能看清的只有那根水柱,这让韩存更加兴奋了,只见他垂下了双手,脖子“咔咔”转动,好像有什么病,眼白发黑,垂下的双手上出现了隐隐的黑点,黑点汇集在指尖上滴下,无数的圆虫从水中爬出,向周围四散而去。
脚下的水翻动着,身后的巨浪朝他拍去,浪花溅起了七层楼的高度,这是何其壮观令人惊叹。韩存双手一抬,黑色的虫子便将他包裹成了一个球,巨浪拍下,将黑球按在了水里,水中是一条条长长的黑虫做成的绳子,它们彼此勾连将韩存向漩涡中心扯。
水中与外面不同,光线昏暗暗流也很急,不过比起白茫一片不时还会被巨浪取命来说还是很实在的,虫子在前面开路,护佑着后面的韩存,档次瞬间就上去了,完全有那千金小姐花轿出行那味。
“韩存,他怎么来了。”
“哥,你认识这个污染水质的?”
韩玺尧点了点头。
“你忘了?五岁那年长辈发压岁钱的时候……”
“你忽悠我把压岁钱给你买糖吃的时候?”
“不是,那年年夜饭。”
“你把最后一口甜饭抢了?”
“你哥我什么时候这么缺德了?”
“任何时候,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忘了吗,把韩睥聆沐韩睥闻溺用蛊术收拾了的那个,还逼韩睥聆沐吃了只蜈蚣。”
韩唤尧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别的不说,就他的这玩蛊的手段同样的年纪想找出第二个,难上加难,如果是他发话,那这画中仙局就说得过去了,毕竟韩家主脉藏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可难说,不然也不会那么容易被别人垂涎,也不会使韩家主脉那么嚣张连最基本的术都懒得修炼,全靠那些法宝养品,自作孽不可活。
“隆冬。”
“知道了~十月哥哥~。”
涣逝宁双手合十身上出现了一些闪闪发光的鳞片,双手一张鳞片飞出变成了耀眼的金色,这许多鳞片就像雨一样从上方落下直接斩断了那些个虫子,黑烟寥寥,水中弥漫着蛊的味道。
“哎~人呢。”
箔奕镧转了一下手上的烟斗挥动向前方,烟锅中燃起了点点艳红的火光白色的烟雾拧成一条条白丝,白丝在水中结合成白网,猛的一挥,便将刚才冒出的黑气全部收了回来,黑气在网中变成了一个人的样子,他没有挣扎,也没有过多的反应,好像是知道自己必死。
天际中,水龙不断冲击天穹,却丝毫撼动不了一分一毫。
“奇怪……”
长流挥动手中的笔,猛地划了一下,天空的云被灵水击碎,那道耀眼的灵锋似乎碰到天穹便散了。一股灵水围上了长流的笔,逐渐将它化作了一把剑,长流借助水龙直接越上了长空边界,一剑劈了上去。剑尖触碰到了边界,随后长流便被弹开,一抹鲜红留在空中,水龙散去,化成了倾盆大雨,长流从空中坠下,右嘴角的鲜红粘上了面具。那副样子,既带着残缺美又朱唇点红引人怜,双眼的星辰像是被摄取了一样,没有光泽。覆盖城市的水也在一瞬间散去,重新回到了笔上。
“喂喂喂喂喂,你行不行啊,你怎么了,是反冲太大了还是你最近灵力下降了,说话说话说话啊。”
吕戚从后面抱住了长流,吕戚比长流要矮一点,抱着的感觉相当违和,虽然吕戚日常很不正经,但现在能够感觉到他真的在担心长流。长流挣扎着。
“灵师,放开我,成何体统。”
“喂喂喂讲道理,你都吐血了,还有时间说我,我劝你耗子尾汁,喂喂喂,你别光说这个啊,说说说说,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吐血了,受伤了吗,说话啊,说话啊,长流你说话啊,喂喂喂,老钢板。”
长流仰望着刚才攻击的地方,天空的云又重合在了一起,挡住了那块边缘。
“我没事。”
长流扶着墙面站了起来,这时,韩唤尧一干人也走了过来,看见长流这嘴溢鲜血的模样不禁担心,箔奕镧转了一下手里的烟斗,把抓到的人扯到了面前,同时疑惑也从内心升起,毕竟长流的实力在月灵神中位居前列,以他的能耐刚才的水龙早该把天际轰开了,如果连他都不能把天际轰开,那只怕这里的人都别想出去了。
“这家伙你们从哪抓的啊,之前明明没见到啊,这家伙该不会就是那个假孟钰轩啊,他怎么不说话,你们把他大残了吗,啧啧啧惨啊,还瞪着眼睛,不会成植物人了吧。”
“你怎么一天到晚这么多话啊。”
韩唤尧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惊恐地看着这个人。
“瞪着眼……他刚刚被抓的时候……”
“初次见面,各位好啊。”
“也不算是初次见面吧,把活人蛊惑,洗去灵魂记忆放在画中,在他的身上放入半张符,让他拥有随意出入画中的能力,同时你也可以随意操控他,还可以以他的身体为介质在画中做任何事,好手笔啊,普通操控人的术多多少少会对身体有伤害,毕竟不能确定他的意识是否会反扑,而这个方法完美解决了,这个人已经不是人了,而是半个傀儡半张符,我说的对吗,那两个韩家的小朋友。”
韩存的眼睛里映着箔奕镧的样子,外面则有一个一脸花痴的人紧紧盯着他,矫揉造作的声音轻哼着。
“哎呀,这个小哥哥长得好看还能看出本小姐的手段,难不成这就是缘分吗。”
涣逝宁不禁摇了摇头,这年头脸赛城墙的还真不少,这位就是一个典型,典型的傻叉。长流支撑着站了起来,双眼紧盯箔奕镧,张开了染上鲜血的唇。
“霜华……快走,带他们走,现在的印结还不完整。”
正说着,一阵凛冽的寒风吹过,远处的高楼边缘变得漆黑,黑色的雾水从边缘慢慢涌进来,一看就知道是祟灵,它们正在从的边缘侵蚀进来。
“喂,是不是想法有点多,刚才你也试过,劈不开天穹的边界,既然这样我们怎么可能从这里冲出去,况且那两个缺心眼的货还在外面。”
“韩灵师所言甚是,所以……”
一股强大,极其恐怖的力量从长流身上溢出,灵力的气息冲天,说是能够直接冲开苍穹也毫不夸张。只见长流嘴角的血越来越多,甚至将胸口的衣衫都弄得污秽不堪。
“喂!荷月你TM做什么傻事。”
箔奕镧涣逝宁两人齐喊着,在场的人都慌了,尤其是涣逝宁,这孩子平常和谁都是一副无所谓的轻佻样,可真到这种时候比所有人都着急,金黄色的灵力凝在了涣逝宁的手上,一拳拳砸在长流周身的灵息墙上,即使手已经被这些灵力腐蚀得疼痛难忍也不愿松手,毕竟长流这个家伙在玩命。
“喂!长流 你要是死在这了我怎么办,总有可以出去的办法!你……”
吕戚手上的契闪着光,细微的裂痕涌出灵力,这家伙在玩命。长流摘下了脸上的面具,被烧伤的皮肤裸露了出来,晶莹的水珠从长流的眼角流下,水珠化作囚牢将几人全部困在了里面。长流眼神决绝坚定,带着他们直冲苍穹,然后手掌凝刃,恐怖的灵力一下劈开了天穹。长流拼尽全力将水球推了过去,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身影从长空坠落,像是陨落凡间的神官,若隐若现的手掌挥向长空的裂隙。
“吾主在上,灵神荷月有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