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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大结局(下) ...

  •   洛鸢见晏楚萧没有醒,将玉牌又重新为他戴上,才算松了口气。
      回身之时,她发现安魂笛就躺在身侧,不知道为什么她与此笛有着某种联系,可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联系。
      她还是默默将笛子收好,可一碰到笛子,笛子微光一闪,竟然在她的手中消失了!
      这,怎么会这样?
      洛鸢心下不安,没有了安魂笛,她要怎么帮助晏楚萧保住漪兰国?
      她心里微微叹息,也许一切已是命中注定。
      之后晏楚萧去往璃星园,发现安魂笛不见了,此事关系重大,他不能声张,暗中派人寻找,可还是被传了出去,安魂笛失窃一事。
      没了安魂笛,漪兰国最后一搏的机会都没有了,所有人都在哀嚎,漪兰可能要真的灭了。
      洛鸢见晏楚萧为此操碎了心,更加憔悴了,夜夜会咳嗽的厉害,她能是担忧。
      洛鸢记得那天,月光如银,风很是清凉,她穿着盈蓝水纱裙,浅水莲月锦绣上衣,披着湛蓝的纱围,在炎炎夏夜中一袭倩影很显得爽朗。
      她端着亲手做得清火汤羹,进入晏楚萧批折子的议殿,见他深锁剑眉,面容憔悴,焦心地注视着桌案上的折子。
      她将汤羹放于桌案上,晏楚萧闻声未抬眼,依旧盯着奏折,冷沉地说:“朕不是说过,不传召就不要打扰朕!”
      “萧郎,也不许妾身打扰吗?”洛鸢嫣然笑着,忧切地说:“歇会吧!别太累了。”
      晏楚萧抬眼见她,面上寒风一扫而光,放下手中的素笔,揽她坐在他的腿上,他目光深浓,“鸢儿说休息,那就休息吧。”
      “皇上,此次安魂笛失踪,是不是漪兰国目前已岌岌可危了?”洛鸢握着他的手,心疼地望着他。
      这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宝座,表面上尊贵无比光鲜夺目,其实背后承受着多少压力与心力,又岂是常人所能体会的?
      洛鸢轻轻摩挲着他高高束起的发丝,璀璨金冠下的两鬓已见微微发白,她心中酸涩,喉咙哽咽,眼泪夺眶而出,紧紧抱着他说:“萧郎,你不要太过责怪自己,你已经很尽力了。”
      他轻抚着她颤抖的脊背,柔声道:“鸢儿,都是我无用。”
      洛鸢摇头,泪水簌簌:“不,哪里是你无用,都是因为我,让你成了世人谩骂的昏君!”
      “鸢儿。”晏楚萧轻轻为她拭泪:“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萧郎,其实我那日在你睡着的时候,去了璃星园。”洛鸢想与他坦白。
      “我知道,守门的侍卫告诉我了。”晏楚萧神色似乎已经知道了。
      洛鸢起身,说:“不,你不知道,我与安魂笛的事情,其实我并不是这里的人。”
      晏楚萧不解,“鸢儿,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好啦不好啦!”小福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大殿,急着磕头。
      晏楚萧只是淡淡的神色,“何事如此慌张。”
      “皇上,镇国将军余庆之叛变,岚阳城沦陷了!”小福泣声而下:“只怕半个时辰就攻进皇宫了,皇上,请移驾迁离皇宫。”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朕早就料到。”晏楚萧起身拉着洛鸢离开,吩咐着小福说:“传朕旨意吩咐下去,所有人遣散出宫,。”
      他低头看着跪在地上哭泣的小福道:“你跟了我这么久,也没想过什么福,想走也走罢!”
      “奴才不走,奴才誓死跟随皇上!”小福满脸泪水地喊着。
      晏楚萧手一挥,令道:“去传话吧!”
      “是。”小福才退下。
      “皇上,娘娘,天启国的军队已经到了皇宫外围脚下,眼看不多时就要攻进来了!请皇上,娘娘速速离宫!”碧玉跑过来说。
      洛鸢看着漫天夜色染起红焰焰的光芒,战火已经在他们脚下,洛鸢的心里却额外平静,拉过碧玉的手,“连累你了,快找个出口,逃走吧!”
      “娘娘!”碧玉忽然跪下来,红着眼眶说:“难道皇上娘娘都不打算离宫吗?”
      “朕身为一国之君,自然留守到最后一刻。”晏楚萧森沉道,转头看向我,担忧地说:“只是鸢儿,你...”
      “生死相随!”洛鸢紧紧捂住他的手,灼热地深望着他。
      晏楚萧明白她心意,转身对碧玉道:“你速速离开,这是朕的命令!”
      “皇上,娘娘,奴婢不走,奴婢誓死保护娘娘!”碧玉抓过洛鸢的裙角,说:“娘娘,不要让奴婢走,好吗?”
      洛鸢看了一眼晏楚萧,晏楚萧扬声道:“来人,将宫女碧玉带出去!”
      两个近卫将她带走,碧玉不肯,洛鸢握过她的手,“碧玉,出去了好好活着。”她将珍贵的凤钗和翡翠镯子给了碧玉。
      碧玉已经哭成泪人,泣不成声,“娘娘,不要赶我走。”随后被近卫带离。
      大殿内空荡荡的,只剩他们二人,晏楚萧结实的手臂环过她的肩,柔怜地说:“鸢儿,跟了我,可有后悔过。”
      洛鸢扑进他的怀抱,头埋在他的胸口:“从来没有,楚箫,哪怕我们此刻就消陨,我亦没有半点悔念。”
      “鸢儿。”晏楚萧紧紧抱着她,仿佛下一刻他们就要分开,万般不舍,万般依恋。
      本该寂静的夜色,此时硝烟四起,漫天火星似坠落的明辉。
      洛鸢同晏楚萧紧紧相握立于大殿之上,看着曾经灿华的宫殿如今败落不堪的模样,宫里人到处逃窜,西宫大殿燃起了熊熊大火,只在晃瞬一片,似乎人生的繁锦与残落,相拥相守到尽头,便已种种经历。
      天启国的大军已攻破城门,朝着他们的方向袭来。
      在那万人铁甲的啷当声中,沉重的铁器发出绝望的声响。
      待大军齐刷刷的站定,整个皇宫已被包围。
      洛鸢看着暗夜下的皇宫,心间空空荡荡,这就是覆灭,这就是尽头。
      但她转身望着晏楚萧的深眸时,心间一丝温暖,紧紧握着他的手。
      在这最后的时刻,还好,我有你。
      既然不能一起共度余生,那就一起面对死亡。

      众铁甲咣当地声响下,有秩序地列成两排,中间空出了一条路。
      紫墨衣衫缥缈似烟,乌黑墨发随风而扬,他手持紫墨剑,神色柄然地朝洛鸢他们缓缓走来。
      洛鸢握着晏楚萧的手更加紧了紧,当莫向云站定于他们面前,三人沉默无话,一时间静极。
      “漪兰国灭亡,你如愿以偿,高兴吧?”洛鸢打破了这静默的空气,淡淡地说着。
      莫向云面色沉郁,未见任何得意神情,只说:“我攻破这漪兰国,从始至终,不过是为了你。”
      “你不可能得到我。”洛鸢冷笑着,“我要让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
      “现在天下都是我的,也包括你,鸢鸢!”莫向云眼神含着怨愤和不甘。
      晏楚萧冷冷地开口,“可惜,二者不能兼得,天下,我给你,但请你放过鸢儿。”
      莫向云寒光四起,举起剑芒指向晏楚萧:“那就赔上你的性命!”
      “如今我已成了亡国君,任凭你处置,只要不为难鸢儿。”晏楚萧冷静地说着,面色是寒冬的晨风。
      洛鸢看着他,坚定而决绝,“萧郎,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莫向云见她如此,满面悲伤,忽然伸手将她推开,紫色剑芒回旋朝着晏楚萧而去!
      晏楚萧挥袖避开,莫向云穷追不舍,剑锋总是将将擦过晏楚萧的衣袖,晏楚萧扬起发丝被莫向云生生削断了几缕。
      洛鸢揪心地看着他们打斗,却帮不上什么忙,拼命地喊着:“住手!快住手!莫向云我告诉你,如果你让晏楚萧受到一点伤害,我就立刻撞死在大殿的柱子上!”
      莫向云身形如箭,下一步就要刺中晏楚萧,却听闻洛鸢的话,让他收回了手,一个腾空飞转,落于她几步之外。
      莫向云神色悲凉,看着她,戚然地说:“鸢鸢,为何你总是这般绝情!”
      “向云,放过你心中的执念吧!”洛鸢眸中凄然。
      晏楚萧看着她的目中满是心疼,几步缓缓走近她。
      “那么我就送你们一程!让你们做一对苦命鸳鸯!”由悲伤转为愤怒的莫向云,紫墨剑在他的手里发出漫延的紫色气流,朝着洛鸢和晏楚萧刺来!
      晏楚萧想挡在洛鸢身前,千钧一发之际,洛鸢推开他,朝着剑锋而去!
      “不!鸢儿!”晏楚萧悲绝大喊。
      就在这时候安魂笛突然出现,挡在洛鸢身前,挡住了紫墨剑,将其击碎,莫向云向后退去几步,大口吐血。
      安魂笛缓缓落在洛鸢的手中,她拿到笛子那一刻,知道幻境要结束,消失了。
      洛鸢眼泪簌簌落下,看着不远处的晏楚萧,她多么希望能够陪他走完这余生,那么这里只是幻境,他不过是虚幻的,可这一切却那样真实,她每每都觉得这是真的,他的爱是真的,她多想贪恋呀。
      可是,她不能。
      “鸢儿,你要做什么?”晏楚萧隐隐感觉不好。
      洛鸢将地上紫墨剑的碎片捡起,狠心割破了掌心。
      晏楚萧知道她要做的,想上前阻止,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鸢儿,不要,不要这么做!”
      “萧郎,这是我最后能够为你做的事情了,其实我不是真的洛鸢,我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现在可能我要回去了,或者不能,但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要让你活下去,让漪兰国活下去。”
      “鸢儿,你不可以,把安魂笛给我,好不好?你会没命的!”晏楚萧伸过手,他眼角有泪水划过。
      洛鸢忽然笑了,“萧郎,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也该还我为你了。”
      她毅然决然地将流血的掌心握住了安魂笛。
      白玉的安魂笛瞬间被鲜血染成了红色,泛着诡异的光芒,所有人都震惊了,害怕的向后退去。
      “不,鸢儿,不要!”晏楚萧大喊着,一道光芒刺痛了他的眼睛。
      洛鸢被这红色的血光包围着,她最后不舍地看了晏楚萧一眼,便默默闭上眼睛,等待着安魂笛将自己的骨血侵噬。
      对不起了,萧郎,不能陪你到最后了。
      答应我,好好活着,做个好皇帝,能够遇见你,我已经无憾了。
      ……
      十年后,漪兰国岚阳皇城,有间茶馆正在说书,说的是十年前,天启国与漪兰国联合打败皖越国的战事,之后天启国与漪兰国平分了皖越国,从此互惠互利,和平相处,之后四大国家再也没有起战事,百姓们过着平安富足的生活。
      而漪兰国的皇帝也破了命不长寿的诅咒,新任皇帝身体一直健康强壮,鲜少生病,只是他一直未娶皇后,虽然后宫嫔妃众多,却很少入后宫,传闻他不好女色……
      皇宫内的晏楚萧站在城楼上,眺望着脚下的土地,他这一生平安顺遂,要什么得什么,可是他却总觉得心里有一块缺失了,可是究竟缺失了什么,却总也想不起,因此怅惘许久。
      他低头发现花园的粉色蔷薇开满宫墙,脑海忽然闪现一些对话,似乎很遥远,却又好像近在眼前。
      “为什么都是粉色的衣衫?”
      “因为你穿粉裙最美。”
      “今生能与你相随,我从不后悔。”
      “我们永远不分开,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大结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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