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Nega Magic》人间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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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是顺利在晚宴之前恢复了正常，但有些人却不得不顶着两只耳朵里茂盛生长的欧芹参加万圣节宴会。我坐下来的时候，德姆斯特朗代表团正鱼贯进入门厅。卡卡洛夫的视线围着礼堂巡绕了一圈，最终颇带几分不怀好意地分别重重落在我盒阿尔博图斯脸上。我转过脑袋去和格雷丝搭话，但路易莎坐下来，却没想避开这个话题：“我们校长对你意见好大。”

　　我回：“那他气量真小。”威克多尔笑了一声，叫人听不出喜怒，只有马尔福还乐意在他阴沉沉的眼神压力下努力活跃气氛：“卡卡洛夫校长看起来很照顾学生啊，他为什么不喜欢你？”

　　“他担任校长那年，我家拒绝了德姆斯特朗的两份入学邀请。”

　　“真符合你们家一贯的作风，恨不得高高挂在额头上蔑视所有人的古老家训，‘骄傲卓越’的索伦。”

　　“而完全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布雷斯顺着沃尔夫冈的评价朝我举起高脚杯，“如果早知道你要来霍格沃茨，我肯定一出生就联系德姆斯特朗。”

　　我不想理他，怀着歉意对四周笑了笑：“我时常忘记我家表弟是个情绪敏感的小可爱。”

　　至于布雷斯对此的反应，他只对代表团里唯一的女生路易莎挤挤眼睛，故意做出一副苦相，把她逗笑了。沃尔夫冈看得直摇头，他勾着威克多尔德肩膀，大力晃了几下：“你又打算整晚都垮着一张脸？我听人说你今早在图书馆哄走了一群热情的女粉丝，要我看，你这样确实有点没风度了，兄弟。”

　　我跟着摇头：“大明星多半正在心里苦想——现在摆这么大的架子，等下万一火焰杯不认他，最后要怎样收场。”

　　“……我没有这个，想，”他瞪着餐具说道，着急起来果然又弄错了英语的语序，较劲地又重复了一遍：“没在想这个。”

　　他们队伍里那个叫波利阿科的小个子急忙打圆场：“当然没有啦，我们几个加起来都打不过威克多尔，火焰杯怎么可能选别人。”

　　路易莎捋着自己的卷发：“只论肉搏的话你没说错。”

　　我们都笑起来，这时盘子里的食物纷纷消失了，邓布利多站起来，每个人都在期待中绷紧了面孔，向教师席投去注视。我在一个个后脑勺的间隙里看见阿尔博图斯还叼着一只叉子，挺直了后背，在他旁边塞德里克咬紧牙关，露出焦急的神色。

　　“好了，高脚杯就要作出决定了。当四位勇士的名字被喊到时，我希望他们走到礼堂最前面，进入隔壁的那个房间——”他指了指教工桌子后面的那扇门，“——他们将在那里得到初步指导。”

　　随即，他熄灭了礼堂的大部分蜡烛，只剩一些悬浮的南瓜灯，被火焰杯荧蓝色的火苗染得幽暗诡异。不断迸射着火星蓝白色火焰猛地窜高，一张被烧焦的羊皮纸从高脚杯里飞出来。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邓布利多接住小纸片，清楚有力地宣布，“是威克多尔·克鲁姆。”

　　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发出一阵欢呼，他站起来，在大家的注视下走向礼堂右侧的那扇小门，一直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其后，掌声和交谈才渐渐平静下来。邓布利多抓住被吐出的第二张羊皮纸：“布斯巴顿的勇士，是芙蓉·德拉库尔。”

　　拉文克劳德长桌边，一位银发闪闪的女生优雅地站起身超礼堂前走去。欢呼声不如上一次热烈，因为至少一半的人都痴痴望着她的背影，两手似乎有些不知该做什么。邓布利多依然耐心地等到礼堂再次恢复安静，火焰杯送出第三个名字：“来自魔法所的勇士，阿尔博图斯·索伦。”

　　粉色袍子的人群开始鼓掌、庆祝，而落选的伊法魔尼也看不出有任何不满 ，当阿尔博图斯穿过赫奇帕奇与拉文克劳之间的过道时，他们纷纷站起身向他道贺。兴奋的紧张感再次席卷了礼堂，邓布利多最后从沸腾的火舌上取下第四张纸，宣布：“霍格沃茨的勇士，”他大声说道，“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隔壁的赫奇帕奇长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喝彩，塞德里克几乎是被他的同学们推着离开座位，一路上大家似乎都想碰一碰他的衣角，好像这样就能给他祝福。他走过来的时候突然伸出手，我下意识对着上去跟他击掌，塞德里克反手抓住，用力握了握我的手指，我看见他脸上笑容灿烂，低头时微微抿了下嘴巴，和我对视时眼神很是坚定。

　　欢呼持续了很久，邓布利多一直耐心等到每个人恢复安静，才开始讲话。我几乎没听进去校长都说了什么，脑袋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塞德里克意气风发的笑脸，一会儿又晃过阿尔博图斯被叫到名字时一瞬间睁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的反应，他露出这样表情时，看起来又像是小时候的哥哥了。等我好不容易把混乱的思绪打包丢掉，礼堂已经一片死寂，邓布利多手里出现了又一张羊皮纸。他透过半月形的镜片瞪着那纸片，眼神严厉又震惊。

　　“哈利·波特。”

　　没人吭声，所有人脸上都满是如出一辙的茫然，我朝格兰芬多长桌看了一眼，被叫到名字的四年级生呆呆望着他的两位好友，脸上一片无助的空白。

　　“我没有把名字投进去。”我读出了他的唇语，耳边随即传来布雷斯一声讽笑：“干得漂亮，波特，”他懒洋洋地拍了两下巴掌，“我们大名鼎鼎的救世之星，作风一向……出人意表。”

　　“哈利·波特！哈利！请你上这儿来！”

　　邓布利多高声催促，波特不得已站了起来。他磕磕绊绊地走到校长面前，邓布利多没有微笑。

　　“这是作弊！这不公平！”晚宴结束，还是德姆斯特朗率先站起来，沃尔夫冈已经跨过木板凳，怒视着几位校长与魔法部官员相继进入的那扇下小门，猛地一拍桌子。面对他激烈的怒火，卡修斯侧身下意识去摸了魔杖，弥漫在礼堂里困惑的议论声停顿了一瞬，但迅速更加紧张又激进地扩散开——就在我们眼前的德姆斯特朗团体所有人都跃跃欲试，但我们不能真的任凭他们冲进那扇门，不然就成了斯莱特林待客的失误才引发闹剧。

　　我向另外三条长桌看了看，几乎整个礼堂的注意都被吸引到了这里。伊法魔尼带着估量审视的神色选择作壁上观，魔法所的人似乎打定主意不与其他人对视，只默默对彼此交换着莫名的眼神，布斯巴顿代表团嘴唇翕动，压低声音交谈，不时有期待的眼神望向这边。在异样的气氛里，我又望了望斯莱特林长桌，布莱奇和卡修斯冲我点点头，我觉得他们完全误解了我的意思，因为布莱奇也悄然捏住了魔杖。

　　“沃菲，”于是我也站起来，抓住他攥拳抗议的前臂，压低声音劝说：“其他学校都巴不得有人替他们出头闹一场，别让做过头让威克多尔之后为难。”

　　好在他还有一丝理智愿意与我交涉：“平白无故多出一个不合规则的对手，这才叫让他为难。”

　　“一个十四岁的小孩能算什么对手？还是说你觉得卡卡洛夫就能接受这种意外？”我不能撒手放他冲出去，感到指甲都快要嵌进他的肉里。要是还能像小时候那样，每当沃尔夫冈冲动起来，就用魔法把他绑起来泼冷水，该有多简单。偏偏现在对客人做得粗暴一点，就有可能被小题大做地控告到国际巫师联合会的纠纷法庭。我闭了闭眼，语速飞快：“如果你们闹起来就能改变结果，他早该指挥你们直接冲进去把波特揍进圣芒戈，你是觉得你们校长比你更心慈手软？”

　　“这是作弊。”他咬牙切齿，反复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短促的回答。

　　路易莎看看他又看看我，终于对其他人摇了摇头，示意那些摩拳擦掌的暂且放下敌意。沃尔夫冈泄愤地捶了桌面一拳，我目送他们离开礼堂、走向德姆斯特朗的黑船。在他们背后，布斯巴顿和魔法所的学生们脸上果然闪过失望的神色。

　　我按着火气，开始组织斯莱特林返回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