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Nega Magic》人间鸽子

46、046

　　这一天的早上我刚好没课，便带上箱子去禁林里遛狗——海格早上有五年级的课，午后则是三年级，总之腾不出手在林边巡逻。我挑了一条隐蔽的小路，翻过一道斜坡后，就把黑狗从行李箱里放了出来。

　　黑狗叼着那面被我忘在脑后的双面镜，丢在地上，用爪子拍了拍，直到我俯身拾起，他才掉头往前面跑去。狗的脚步轻快，爪底稳稳按在草叶上，很快就偏离了偶尔会有人走动的小径。穿过最外层的松树，停在一簇结满浆果的半高灌木前。

　　他先是低下头仔细地嗅了嗅我的手指，随后来到灌木丛前，坐下来不肯挪地方了。我仿佛能从这一串动作里理解狗的思考方式一般，也明白过来：“你想留在这里吗？”

　　狗短促地低吠了一声。几片树叶里漏下来的太阳光落在他的皮毛上，反映出漂亮柔顺的光泽，却与草木凌乱的禁林相得益彰，展现出一种野性的和谐。我立即放弃了在尖叫棚屋里偷偷养他的打算。

　　“那我有空带吃的来看你。朝这个方向再往里面走有一个龙爪藤藤盖住的山洞，如果住在那里，记得别吃上面结的果实......”我蜷起食指，把闪个不停的双面镜按灭，赞赏地望着这只一下就找到禁林外层最合适休息的安全地的聪明狗狗灵巧穿梭的身形——“有毒。”

　　三年级采摘流液草那段时期，我还想催熟那片藤蔓早些收获荚果，于是用了生长咒搭配催长药剂，结果引发植物变异，把原本无害的龙爪藤浆果变成了剧毒物，果实成熟后的颜色也变成鲜艳的翠绿。去年有个参加草药培育小组的学生偶然发现了一颗，还想把这种变异果实列为活动组的研究课题——最后被有所察觉的斯普劳特教授叫停。

　　离开禁林后我又去找巴布林教授汇报暑假尼斯的实践课，卡塞尼会长指导我把如尼文符咒应用到炼金学领域——阿尔博图斯用古代东方的文字加密双面镜也采用了类似的技巧。她还给了我直修七年级古代魔文提高班的许可，体贴地表示先来听课，只要在学年结束前补上院长签字即可。

　　不用想也知道，斯内普绝不会轻易答允，除非......我记得他昨晚表现得对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教授极为厌恶。也许我可以在学完守护神咒之后，找找卢平的把柄。

　　我从魔咒课教室接回了下课的新生，发现并没有人开学第一天就把同学送进校医院，感到既欣慰，又忍不住失望。我带他们到礼堂吃午餐，下午上课前，沃林顿会负责把他们送去教室。

　　中午时分外面飘起小雨，走廊里吹来的空气微微潮湿。蒙太从保护神奇动物课上回来，径直在长桌上坐下来闷不作声，沃林顿撑着脑袋，过了一会儿叹气。

　　“我放弃这门课了，”他说，“反正我也不会去神奇动物司工作......”

　　我走到礼堂门口，迎面遇上一群刚下课的赫奇帕奇。对了，五年级今年的保护神奇动物是所有学院一起上的，他们在讨论海格，塞德里克被簇拥在正中间的位置，个子似乎又蹿高了，被叽叽喳喳的赫奇帕奇们衬托起来更显挺拔。他的视线旋即转过来撞上我的，一愣，突然扑哧地笑出声来。

　　“塞德里克，你在笑什么？”斯特宾斯扭头问道，这个角度恰好让他看不到我。

　　“没什么，”塞德里克侧身灵巧地绕出了人群，“你们先回去吧，我突然想起来还有别的事。”

　　我站在“别的事”该在的位置上，看着他边抓自己的头发边朝我走来——被雨浇湿了，头发打起小卷，蜷曲下来贴着脸颊，显得发丝色泽愈深、脸上的血色却愈红润，嘴角紧紧抿住——并没有抿住，他又低头笑了。

　　“什么事这么好笑？”

　　“没有......”塞德里克迟疑着否认，“下午的魔药课是一起上的？”

　　我嗯了一声，觉得太反常了，哪有一边故意不看我又一边偷偷瞄几眼，然后忍不住被逗笑的？

　　“那我就先——”

　　“先说清楚到底哪里让你发笑？”

　　我挪动脚步，把他堵进走廊旁边延伸出去的一截拐角里。这条狭缝一样的拐角小道往里走原本能通往城堡后侧的空地，但有一棵老树的树干从外面把这道后门堵死了。剩下的部分很窄，我背靠一侧的墙壁，抬腿就能轻松踩着另一侧的石墙，封住出路。

　　双臂环抱在胸前，我威胁地——算了，我的表情越邪恶，他笑得反而更欢了。

　　“海格教授第一堂课讲鹰头马身有翼兽，我觉得，”他深深把脸埋进手里，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完整地说：“有点像你。”

　　“——现在更像了。”

　　我：“？”

　　我差点就当场学会阿尼玛格斯整个人变成一个巨型问号。

　　“哪里像？？？你说哪里像？？？？”

　　“脾气像，”赫奇帕奇答得过分诚恳，声音被压在手掌里，听着含混但毫不犹豫：“骄傲，有点凶，被惹怒了就会发火，还不主动对巫师鞠躬......”

　　我：“？？”

　　塞德里克从指缝之间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小声说：“只能巫师率先服软才行。”

　　书包里塞进了十大张羊皮纸，折叠起来，厚厚的一摞。等我走进魔药课地下教室的时候，格雷丝已经在蒙太身边的座位坐好了。我脚步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找了一张空的工作台坐下来。塞德里克落后我一步，他也发现了格雷丝刻意低头翻书的反应，把书包放在我对面的位置，了然地做了个口型：“鹰马兽。”

　　上课铃一响，斯内普踱步过来，眉毛皱得能夹死一只家养小精灵。本想说点什么的普赛见状立刻噤声。

　　“五年级，OWLs……”他把每个字母都咬得很轻，连在一起却变得极沉重，颇具压力的视线扫过教室四周，让不少人本能地低下头，“每个人都该知道这场考试意味着什么。当然，五年级需要应付的不止是备考，还有课程难度的增加——假使有谁需要增智剂才能跟上我的进步，那你最好在开始讲课之前主动提出来，否则，我的教室里不会允许任何愚蠢的存在。”

　　服用增智剂在学校里是违禁的，他这么说着，眼底含着不加掩饰的评估意味，额外在赫奇帕奇们周围多停留了一会儿。直到整个教室里没人敢动弹一下，才话锋一转。

　　“但凡预习过课本的人都应该知道，针对混合毒素的戈巴洛特第三定律——但众多非人为合成的、自然存在的毒物至今无法被魔药祛除，无论配方多么复杂。例如，蛇怪的毒液除了凤凰的眼泪之外无药可解。再例如，狼人体内的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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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
　　西里斯：禁林啊，我熟。
　　卡莉：禁林啊，我熟。
2.
　　纽特：你有火蜥蜴的眼睛。
　　塞德里克：你有鹰马兽的脾气。
　　#赫奇帕奇的奇妙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