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Nega Magic》人间鸽子

106、104

　　我失眠了，第二天睡醒时已经接近中午，还不得不从书柜最底层翻出那本买来后就一直落灰的《美容魔咒大全》，对着镜子心惊胆战地给嘴唇施消肿咒。但书上没写念完咒语后该怎么把仍比往常显得红艳几分的唇色变回正常，我发誓有空一定匿名写信投诉这本书的作者。

　　和芙蓉的约会定在了下午，于是我收拾完毕就去礼堂吃午饭。新学期开始了，一些低年级在抱怨假期作业还没补完，一些四年级——好像很闲，帕金森和博斯德，叽叽喳喳地说我的新口红很好看。我攥着刀叉干笑两声，心想该把她们俩中的哪一位变成另一个人的口红。布雷斯越过正在拆包裹的马尔福，指了指赫奇帕奇的方向，略有些轻佻地冲我挤挤眼。

　　我没看懂他那个眼神是在暗示什么。

　　不过，当我看到拉文克劳长桌旁，芙蓉放下餐具准备离开时，我也跟着她起身。她递给我一条胳膊，挽住我到门厅口，塞德里克就在这时追了上来。好像有谁往我周围丢了个静音咒，礼堂里的嘈杂声仿佛瞬间变轻了不少，大概是错觉吧。塞德里克拿出一条围巾。

　　“今天降温了，”他把那条黑黄相间的针织围巾绕过我的脖子，眼睛低垂着，一副温存体贴的派头，没人能看见他给围巾打结时故意用手指蹭了下我的嘴唇，随后又用十分无害的语气说道，“就知道你会忘记带围巾。”

　　“迪戈里，你选的颜色也太沉闷了吧，”芙蓉挑剔地扫了一眼抱怨道，“卡莉，我那有一条浅蓝色的可以给你戴，一定比土棕色更衬你的眼睛。”

　　我生怕塞德里克跟她计较起来说出什么尴尬的话，匆忙拉着她先走出城堡大门——“别管围巾了，你前几天还说我穿什么都好看……亲爱的，加布丽怎么没来礼堂？”

　　“我出来的时候她还没睡醒，这个懒虫。”

　　她说话时，我回头看了眼身后，塞德里克正和他的朋友们交谈，双手环抱在胸前，手指自然地微蜷，拇指并不引人注意地轻轻蹭过方才触碰过我的指尖。

　　“……”

　　用过保暖咒再系围巾，实在有点太热了。我大步走进冷风里，布斯巴顿的粉蓝色马车停在一片白雪中宛如一个超大号的糖霜蛋糕，加布丽就站在半旋开的门口，她给了我和芙蓉一人一个脸颊吻。

　　我们在玄关的位置脱下斗篷，我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

　　“《实用厨房魔法百科全书：傻瓜也能变出一桌盛宴！》？”芙蓉歪着脑袋，并不流利地念出标题：“还真有人买这种书啊……等一下，难道你不相信我的厨艺？我明明说过会给你烤点心的！”

　　这本书还是我昨天特意从西里斯那里找回来的，我有生之年收到的最惹人生气的节日礼物。每次看见这个书名我都会莫名感觉自尊心受到重击：“不，是这本书里有低糖配方……你说过要减肥啊。”

　　芙蓉很不买账地露出冷笑：“你前几天还说过我苗条不需要减肥呢。”

　　我：“……你知道我总会支持你做出的任何决定，哪怕是不理智的那些。”

　　加布丽搂住我的腰，仰起一个甜甜的可爱笑脸：“卡莉，你怎么会有这种书呢，你不会做饭吗？”

　　我在这姐妹俩的组合打击下摇摇欲坠，虚弱苦笑：“相信我——我只是过去一直没机会学。”

　　“那就来吧，”芙蓉从头顶上方的柜子里召唤出各种材料，对我挑了挑眉，“我来教你，很简单的，你可以想象成用另一种方式做魔药……听我指挥就行了。”

　　她让我给面粉、白糖、泡打粉称了重，第一步是把粉料混合均匀。我取来铜锅的时候她笑容消失，我点起火时她渐渐皱眉，见我准备往锅里倒水，芙蓉狂翻白眼：“你这是要做什么？”

　　“混合……均匀……魔药里调和基液的第一步……”

　　“难以置信，”她用一副啧啧称奇的口吻惊叹道，“世界上居然还有你这样的傻瓜。搅拌粉料，我的意思是说，让它们保持干燥的混匀！”

　　第二步，用小锅融化黄油，加入黄糖和蜂蜜。我握着长勺简直惊慌失措：“我该顺时针还是逆时针来，转几圈，要是失败了还能抢救回来吗！”

　　芙蓉：“你是从来没进过厨房还是得过某种头部绝症什么的？”

　　加布丽欢呼：“笨蛋！”

　　芙蓉：“对，听到了没，这是她学会的第一个英文单词。”

　　我被她从炉火前赶走，委委屈屈：“我家的小精灵不喜欢有人围观它们处理食材的过程……”

　　迄今为止我只有上个暑假看见过波特和莫丽·韦斯莱亲手做饭。但他们煎蛋，揉面包，烤肉，煮汤，从来没烤过这种精巧甜点。芙蓉狂翻白眼，把准备工作从我手里抢回去，然后拔出魔杖指挥搅蛋器自己旋转打蛋白霜。我和加布丽并排坐在桌边围观，我问她：“为什么要等它这样一圈圈地转？怎么没人发明一个能直接转换形态速成的搅拌咒语？”

　　她叉着腰作势要拿平底锅敲我脑袋：“你不许乱试咒语。小妹，给我看好她的魔杖——为什么？因为你根本分不清干性发泡和湿性发泡有什么区别！”

　　“……有什么区别？”在莫丽手里鸡蛋的宿命基本都是“搅合搅合”。

　　她把我和加布丽暂时存放在开放式的小厨房入口边的矮凳上。偶尔有经过这里的布斯巴顿女生会慈爱地拍拍我们的头。

　　···

　　我们在厨房里度过了整个下午，芙蓉喜欢烘焙，又拉来几个同学一起烤了好多不同种类的甜点。离开马车时我甚至觉得自己闻起来好像被包裹在一阵枫糖与黄油构成的暖烘烘的香气里。天色已经渐黑，还有一些学生三三两两结伴穿过庭院。布雷斯从长凳上站起身，告诉我收到了四个，然后从口袋里摸出分好的硬币给我。

　　他清了清嗓子，问：“这些以后还收吗？”

　　庭院里开阔，随时有人从我们身边经过，不想被别人听见细节，我尽可能含糊地回复：“你不想继续了？”

　　“我无所谓啊，主要看你，”他满不在乎地一耸肩，“迪戈里会怎么想？”

　　“嗨，布雷斯，”这个人不巧就刚好走到我们身边，毫无扭捏地加入对话，“晚上好，卡莉。要一起走吗？好像正听你们说起我。”

　　“没什么，只是一些卡片。”布雷斯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假笑。

　　他没费心思编造一个更有说服力的谎话，但塞德里克看上去却完全没起疑心，只是笑吟吟地低头看着我——一想到昨天他就是挂着这种表面人畜无害的笑容……我哼了一声：“收，为什么不？”

　　“行吧，”布雷斯说，“那我先走了。回见。”

　　塞德里克把书包甩到离我远些的那侧肩膀上，随口问道：“什么卡片还跟我有关？”

　　我说：“没什么，你听错了。”

　　他不声不响地盯了我一会，我没有心虚，至少没有不自觉地后退。随即他的视线就带上几分了然，脸上笑意丝毫未变，就这么直接说了出来：“他在帮你收情书。”

　　“……我更喜欢几年前的你，”我冷静陈述，“至少那时候你好骗多了。”

　　在斯莱特林这种地方，没人能把亲戚的关系隐瞒太久——所以有些人会找布雷斯转交一些单方面的信件……他一般都能从那些人手里拿到点好处，攒一攒，跟我五五分。至于那些信的内容我从来都没看过。反正连当面找我说话的勇气都没有的人，什么心意我也懒得理会。所以我现在面对塞德里克，大概……应该可以不那么心虚。

　　以前他很好骗倒是真的。三年级时他第一次撞见我例假不舒服的日子，我骗他身体难受是因为我是个月相不准的狼人，他居然真的相信了还当场保证绝对不会告诉别人。

　　“哦，”

　　他好像完全没生气，简简单单地应了一声。

　　我的心虚一下子消散了，撇撇嘴准备返回城堡。塞德里克突然把手伸进我的衣兜，修长的手指自觉钻入我分开的指缝，十指相扣。

　　“我想亲你。”他说。

　　“不行。”我拒绝。

　　“不是现在，”他坏心眼地轻挠我手心，“下次布雷斯收下谁的表白信，我就在谁面前亲你——反正马尔福说过他很愿意帮我开地牢的门。”

　　“……”我摁住他的指头，“你在威胁我？”

　　“不对，”他不在意我故意冷淡的语气，笑得格外开心，“我在追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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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卡莉，日常中：蛇院坏女人，高岭之花，比校霸还要校霸
卡莉，在厨房：笨蛋美女
<
小剧场。
下一个写了情书找表弟转交情书的就是塞德里克他自己。
布雷斯：我不干了，狗粮吃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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