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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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逐渐飘远，沈尘走神走的很认真，连郝韫换好衣服了都不知道，手还抓在帘子上。
一直拉不动帘子，郝韫便用了些力，沈尘被这一下扯的失去着力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转过身就见郝韫定睛看着自己，沈尘不由得避开视线看向别处。
“你这身，挺合适的。”
典型的没话找话，沈尘是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余光瞥见郝韫换下的衣服，虽然脏了，但郝韫依然叠的整整齐齐。
挺爱干净的一个人，穿着满是泥污的衣服到处跑，也是难为他了。
不过，还是干净的衣服更适合郝韫，即便样式简单，穿在他身上也极为好看。
虽然只见过郝韫三次，但沈尘也习惯了郝韫不爱说话的性子，说话的时候压根不在乎郝韫会不会回应自己。
反正他自己说完就行了。
再次钻入帘子里，沈尘可没忘了自己要换裤子，一进一出，架子上多了几件郝韫的衣物。
狭小的空间里似乎多了些看不见的气息，沈尘快速换好裤子，往旁边随意一丢。
准备走出去时却犹豫了下，最终将衣物也叠好，摆在郝韫衣服旁边。
“多少钱？”沈尘开口问道。
拽老板头依然不抬低头摆弄手机，“你朋友付完了。”
沈尘没在意，看向郝韫，少年微垂着脑袋，眼眸清冷淡然，手里握着手机。
“衣服多少钱，我转你。”
“不用。”
看不出来郝韫是钱多没地花，还是真不想与自己有过多接触，沈尘那钱到底还是没给郝韫转过去。
好友什么的，自然也没有加。
“叮铃”
铃铛声响起，两人出了店门，沈尘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一根木棍，更是没看到那老板抬起了头。
宫煜放下手机，喃语道，“柏哥，你当初算的很准，同命格不同命，恶鬼与善神……”
10块钱，换一次相遇，沈小子，你赚大发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台面，宫煜才发现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东西。
摸起一副墨镜戴在眼睛上，他手持着根盲棍，在门上落下老旧的锁，将一切尘封。
几条小巷子四通八达，不知何时，路灯悄然亮起，勉强能照清道路，沈尘他们走了十几分钟。
也没找到一家开门的饭店。
按道理来说，附近应该是小吃一条街，即便春分夜晚冷，但并不影响A大的学生出来觅食。
可奇怪的是，沈尘他们越走，周围人反而越少，手里拎着用袋子装的衣服，伴随着走动不时发出声响。
“滋滋”路灯不知是老旧，还是接触不良，发出滋啦的声音，甚至闪了两下。
郝韫停下脚步，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沈尘。
沈尘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快八点了，从他下班，看郝韫打架，去废品站，买衣服，再加上找饭店。
不知不觉已经这么晚了。
算起来他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此时又在这条街道上打转。
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倒霉属性上线，又或者说，遇到了鬼打墙之类的？
“郝韫，你说这灯不会突然灭了吧？”沈尘抬头看了眼头顶一直闪的路灯。
下一秒，那路灯十分应景的灭了。
沈尘，“……”
灯哥，咱不用这么配合我，真的不用！
郝韫，“……”
沈尘裹紧了自己的外套，感觉有点冷，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说改天在吃饭，今晚的街道，写满了诸事不宜啊！
“郝韫，你迷信不？”沈尘欠欠的开口，此情此景，像极了某鬼片开头。
有没有鬼什么的，沈尘那双眼睛看的跟明镜一样，此时开口，不过是好奇郝韫会不会怕黑之类的。
半天没听到郝韫说话，沈尘继续道，“我觉得吧……”
“闭嘴。”郝韫似乎并不想听。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沈尘笑的灿烂，好似发现了郝韫的软肋一般。
“那就别说了。”说着，郝韫的步伐又加快了几分，沈尘连忙跟上去。
若是按照以往点背来看，沈尘估计自己能在这条小路走上一夜，而且马路上都不带路过一辆出租车的。
保不准都要凄惨的睡银行自助区，别问他为什么不睡公园长椅，太冷了！
也别问他为什么知道睡长椅冷，太丢人。
可如今不同，旁边跟着个郝韫，沈尘也说不准今晚到底是会倒霉，还是相安无事。
往常，倒霉的只有他一个。
今天，多了一个人在旁边。
“郝韫，你走慢……”话还没有说完，沈尘就感觉到一只手抓住自己胳膊，力气出奇的大，他直接被拽的扑过去。
只有一瞬间接触，下一秒沈尘就感觉到那只手离开了自己胳膊，而他，摔在地上。
与此同时，车鸣声响起，一辆黑色看不清牌照的车从沈尘刚才站立的地方撞过去。
至于为什么用撞这个字，因为那辆车是直直朝沈尘开过来的，就算上高速，车速也应该在60-120之间。
刚才的车，最少也有80，眨几下眼就在街道上看不见汽车尾气那种快。
刚才如果不是郝韫拉了他一把，沈尘感觉自己都有可能血溅当场，不过这种事，他也习惯了，此时倒也冷静。
站起来随意拍了拍被弄脏的新衣服，朝郝韫道了声谢。
“看路。”郝韫并不在意刚才的车怎么回事，依旧面无表情的往前走。
遇到这种事，两个人出奇的默契，都十分淡定。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倒霉的事情，总是接踵而来，一口热饭都吃不上算什么。
俩人迷路了。
这附近街道多，小巷子小胡同更多，绕来绕去的，真正意义上的找不到北。
“这地方，我们是不是来过了？”沈尘下意识往郝韫身边凑了凑。
郝韫也有点懵，显然是第一次遇到迷路这种事情。
两个人像傻子一样，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两边的楼房有些老旧，也不知有没有住户，竟然连一个灯都没有亮。
“要不，我们网上叫个车？”沈尘提议道。
郝韫没意见，掏出手机点了几下，结果发现，附近竟然没有一辆车接单。
沈尘那更不用说了，他已经倒霉到手机信号值勉强一格，别说上网了，他电话都打不出去。
场面一度尴尬，沈尘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白天还挺好的，晚上就倒霉上线。
白天也就是迷路，被坑钱，掉水池子，一天没吃饭，刚打车要回家就遇见郝韫打架……
这么看来，好像白天他也挺倒霉。
可惜连累了郝韫跟着自己一起倒霉，说来也是他多管闲事了，若不是自己跑过去‘凑热闹’，郝韫这时候应该都回家了吧。
而不是在这里陪他一起迷路……
越往细想沈尘心情就越低迷，甚至觉得，郝韫就是因为跟自己接触，才会如此。
自己是不是该离所有人都远一点？
脚步逐渐放慢，与前方的郝韫落下一小段路，沈尘低着头，却并没有注意脚下的路，迷茫的在夜路中行走。
“我妈妈说了，你就是个灾星，跟你一起玩会倒大霉的，我才不跟你一起玩呢！”
“扫把星，滚远点！”
“你走啊！”
似乎所有与他接触的人，最后都会不耐烦的推开他，在那些人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仿佛他是垃圾一般。
人类总是趋吉避凶的，躲避灾害，也是本能。
沈尘也在这种生活下，学会了笑，他对每一个人都回以笑容，想证明自己并不是他们口中所说的灾祸。
幼时的玩伴讨厌他，他便自己一个人躲在角落玩，不去打扰影响别人。
因为厄运缠身，他小时候总是弄得浑身是伤，有时是摔下台阶，有时是被恶犬撕咬……
受伤，是沈尘最习以为常的事情。
老天真的容不下他，有好几次沈尘都在死亡边缘徘徊，更有算命先生说他，活不过20岁。
而今年的沈尘，19岁。
“咔”古怪的声响从脚底传来，声音刚落入耳中，连给人反应的机会都没有，沈尘身子猛然下坠。
与此同时，头顶月亮照下来的微弱光芒全部消失，沈尘摔进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周围漆黑一片。
根据自己多年掉坑的经验，沈尘是一点都不慌，掉下来的时候还给自己调整了下姿势，以免脸朝地摔破相。
大概有两三米高，沈尘觉得自己应该是踩中某些没扣严实的井盖一类，而自己掉下来以后。
那盖子就扣严实了。
沈尘，“……”过分了奥！
顾不上疼，沈尘抬手摸了摸周围，他身下是蓬松并未压实的土，算不上软，但也比水泥地强。
摔下来虽然疼，但好歹没有太大伤，缓了一会沈尘就开始趴在地上找自己的手机，这里实在是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寄希望于手机。
然后，沈尘没找到自己的手机。
“郝韫！郝韫！能听到吗？”试着大喊求救，周围安静极了，沈尘除了自己的声音以外什么都听不到。
喊了一会不见上面有反应，沈尘也就放弃了，省着力气，摸索到坑的角落里环膝坐着。
等着吧，看看有没有人能捡到他。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2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