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重生攻略》华卿晴

5、第5章

　　夫君是自家的体贴，娃是自家的好。
　　这一个朴实的念头一直是福生心底的真实想法。在对待自己的亲人时，福生给自家人添上滤镜，至少重生前如此。可重活一回的福生还得承认一个事实。可能她自己不那么的完美，她的亲人们也是各有一些小小的缺点。这就是人间真实。

　　“母亲。”薇姐儿是长女，她一直是一个性情有点小要强的姑娘。哪怕做了元德公主的伴读，薇姐儿那骨子里的倔强也没有抹去。对于女儿的性情福生是了解清楚，重活之前的那一世她才会跟夫君商量着，给薇姐儿选择一个门第低些的婆家。做为父母的，总想着就随女儿的性情活一个自在。
　　结果不太美妙，长宁侯府二房败落后，人间真实那便是势利眼儿。
　　对此，福生要说后悔？
　　那肯定的。只能说福生和夫君瞧走眼，当年看上的是一个太会演的。

　　“女儿有些小话想与您说说。”薇姐儿脸上有些小苦恼的样子。福生见着笑了。母女二人要说说体己话。
　　赵仲玉亦是唤儿子赵敦去书房。赵仲玉要考校一下儿子赵敦的学问。

　　等屋中剩下母女二人。
　　福生笑道：“你父亲与弟弟皆不在。如此咱们娘俩说话，你且说说你有什么小话，瞧把你为难的。”

　　薇姐儿凑近母亲跟前。她叹一声，那小模样还是真烦恼上的样子。薇姐儿说道：“母亲，女儿若是有想嫁的意中人，您会不会觉得女儿不知羞。”
　　福生来了精神。话说她女儿才十岁，哪个狗胆包天的敢伸手？这特么想让她家剁掉爪子吧。福生笑道：“你且说说，母亲才好给你出主意。”语气全然温柔，装的，怕真性情吓着她家闺女。

　　“五皇子赠我一支桃花贊。”薇姐儿微低头，她觉得自个儿脸发烫起来。她说道：“他还与我念了《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福生听着着女儿念完这一段诗经。她想着前世之时没发生这件事情。
　　为什么？

　　福生想通透过来。重活之前的那一世，这会子她流了胎。虽说大红因为夫君与儿女没在身边，她没在意只一心掌了中馈府务。
　　可人的身子是凡胎哪能撑得住？她自是病倒，还是府医开药方子好好的养着。同时，前世待夫君与儿女归府时，她知道伤了根底，胎宫里坐不胎儿。彼时的福生只顾伤心，哪顾得住小儿女的情事。

　　薇姐儿禀性是好的。也是知道心疼亲娘老子的。
　　她与五皇子这一段小小的交集想是无疾而终吧。前世在亲娘跟前没露过半点口风。

　　康平帝的儿子很多。太子是康平帝的第三子。在太子前面还有两个庶出的兄长，即已经在朝堂上听政的大皇子、二皇子。
　　太子之下有夭折的四皇子，以及第二任皇后的养子五皇子。在福生的记忆里，大魏朝的第六位皇帝，笑到最后的赢家便是这一位五皇子。一位宫人所出，抱养给继后的皇子。

　　在太子被废前，五皇子是老实的皇子，一心奔着贤王去。
　　在诸位皇子里，五皇子的背景是最差的。他的母族真提不起来，生母是宫人，早早去了也只得一个正四品的婕妤追封。连一宫主位正三品的嫔位，康平帝都没舍得给。可以想像他的母族多差，只普通的贫家。不是平民，是贫家。

　　因为这一位五皇子的母亲是随着第二任皇后进宫的。五皇子的生母是第二任皇后的陪嫁丫鬟，他的亲舅舅家是第二任皇后娘家的家生子。
　　在五皇子的生母生下一位皇子后，五皇子的亲娘舅才给脱得贱籍，成为普通的民户。

　　按说，这一位五皇子抱给第二任的继后。这跟继后娘家一定非常亲近。
　　恰恰相反的，五皇子跟养母娘家一点也不亲近，可谓平平淡淡。因为第二任继后过逝后，继后的亲妹妹进宫做了贵妃。这位贵妃娘娘有亲生的儿子，乃是皇帝的第九子。

　　总之，康平朝的诸子夺嫡，在后头有得热闹。
　　福生眼下想解决的是女儿薇姐儿的心事。她问道：“咱娘俩就说心底话。你年岁小，可时光不等人一转眼就会到像及笄之时。至于你的婚事，薇姐儿，娘跟你透个底。娘和你爹总盼着你挑了一个合意的，能一辈子过得顺心如意的最好。”

　　前世都能挑错人。
　　这一辈子福生不多想，只让女儿自己挑。反正她和夫君稳得住，家族不再跳进太子大坑里，女儿总能在婆家立住脚跟。
　　至于五皇子……福生有点小为难的。

　　“皇家的儿媳妇可不好当。你啊，多想想。”福生伸手在女儿的额头上轻轻一点。薇姐儿是公主伴读，皇家的儿媳妇多难当，她当然是清楚的。
　　“母亲，五皇子哪怕是龙子皇孙，可他的母族不出众。女儿想着，女儿总有侯府撑腰，女儿是不怕的。”薇姐儿觉得自己有底气，这一份底气是出身给她的。

　　福生想说，夺嫡之前是如此。可一旦五皇子真胜出，那万万不同的。
　　更何况夺嫡一事，万般的凶险。福生想夫君与儿女跳出太子的坑。至于去搏一个从龙之功？福生觉得要与夫君商量商量。

　　“且看看吧。你和五皇子正当读书时，一切且多多的瞧瞧，暂时不急。”福生这般宽慰女儿。

　　福生与女儿谈话时。
　　前院的书房中赵仲玉考校儿子赵敦的功课，结果自然是平平无奇。赵仲玉没得到什么惊喜，儿子一如即往的平庸。
　　其时这在赵仲玉看来也没什么好与不好的。他的心愿就是儿子平平安安的接手长宁侯府，余愿足矣。

　　“你的功课还需多加用心。”赵仲玉勉励儿子。
　　“儿子记下了。”赵敦自然心中有数，他本不是什么天资出众的。对于自知之明他最不缺少。

　　这父子二人谈话间，赵仲玉又是问了一些太子身边的琐碎事情。就是随口关心儿子时顺嘴一提。赵仲玉目的简单着，就是想知道儿子在太子身边的近况。
　　哪怕赵仲玉有消息来源，他清楚儿子的一些举动。可到底还是亲口听儿子赵敦讲过，他才更能琢磨出敦哥儿自己是什么态度。
　　膝下目前就一子。赵仲玉不盼儿子多上进，可也不能让人暗暗把儿子带歪掉。

　　这父子二人说些话后。
　　赵仲玉瞧着时辰差不多要夕食。他便是带着儿子回春熙院。

　　夕食，一家子用的高兴。
　　等着用罢饭后，在花厅消食时，福生关心了敦哥儿的近况。母子二人有说有笑的，薇姐儿也是插嘴，偶尔话里面添些逗趣的。
　　这等天伦之乐让赵仲玉享受着，也是觉得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待时辰不早了。
　　薇姐儿、敦哥儿二人才是福行告退，二人各回各自住的小院。
　　福生与夫君赵仲玉就是各自洗漱一翻。尔后，在寝屋中，就寝之前夫妻二人谈些心底话。

　　屋中也不留守夜的。
　　夫妻二人独处。福生讲了府里发生的事情，着重的说着那一桩关于巫蛊之祸的事情。福生道：“这等事情出来，我让按下去。可到底心中慌慌，夫君怕得出力追查到底。我是能耐有限，查来查去的没查出幕后黑手。”

　　有些猜测福生知晓。可她拿不出铁证。
　　这让夫君赵仲玉起疑心去查。福生相信长宁侯府的家主肯定不是白给的。
　　赵仲玉叹一声，说道：“人心难测。倒不知道是哪处毛神敢在侯府动歪心。你且放心，我一定要查一个明白。”

　　“有夫君这话，我自然放心着。”福生轻轻依偎在夫君的怀中。她二人在温馨的气氛里小小的温存享受。
　　福生又笑了，说道：“再说我还要养胎，可不能累着了。夫君你就要多受累些，等孩儿出生后定要教导他往后多孝顺亲爹，瞧他爹给受累的……”福生语气里带上笑意。

　　“咱们的孩子一定是孝顺的。”赵仲玉说的一个肯定。
　　一边说了话，赵仲玉一边伸手还是轻轻抚上福生的小腹，他眼中全是温柔与欢喜。他道：“就盼着这一胎是一个小子。咱们府上将来靠着敦哥儿一个人撑起来的话，他会很辛苦。有亲兄弟帮衬总归能轻省些。”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这是一个讲究家族血脉的时代。嫡支不盛，支脉太盛，这一直是长宁侯府的心病。福生自是知晓夫君的担忧。

　　“薇姐儿、敦哥儿这一对姐弟，一女一子凑一个好字。这一胎是姐儿哥儿都不拘着。还得看送子娘娘的意思。”福生可不敢打包票生儿子，她哪知道腹中的胎儿是男是女？
　　“都是咱们亲生的，那一样心疼的紧。”福生伸手搁在夫君的手背上。福生笑道：“时间真快，瞧着薇姐儿、敦哥儿再过两年也得议亲的。”

　　这是一个人均寿命三十五岁左右的时代。
　　普通贫民的寿数很短的。
　　战争与贫穷，一个物资不富裕的时代里，土地一定会兼并的时代里。成婚是很早的。大魏朝比起前朝的大唐算是成婚晚点。

　　前朝的大唐皇朝，那皇家律法规定的成婚年纪可是十四。
　　想一想，十四未婚都要给朝廷纳税。这就说明人口即底蕴的时代里，朝廷也催生。

　　大魏朝的成婚在及笄之年。
　　女子十五岁及笄，这议亲还要走六礼，这需要时间来撮合。一般议亲到真正定下婚约，这需要一个考察过程。
　　真正心疼闺女的人家，在姑娘十二岁左右时，就已经是早早把女婿名单给研磨考察起来。

　　“夫君，你对五皇子可了解？”福生突然问了一句。
　　“怎么突然提到五皇子。”赵仲玉奇怪。福生从夫君的怀里离开，她仰了头目光与夫君对视着说道：“薇姐儿跟五皇子走近了些。小儿女青梅竹马的最容易生出好感来。我也是有些担忧着。”

　　“皇家非善地，薇姐儿的性情做皇家媳妇容易吃亏。”赵仲玉那是自家的闺女自家疼。肯定不乐意女儿跟皇子走太近。
　　“五皇子是一个瞧着没甚存在感，一直跟在太子身后的好弟弟，将来想是一位好贤王。可好贤王不是好女婿人选。”赵仲玉说出他的答案。
　　这话说的，在这时候看来也没错。

　　福生知晓的，这会子太子的储君位置稳如泰山，后来会被废纯粹是康平帝的寿数上去。太子急了，在兄弟们的暗手里没稳住，最后才悬了。

　　可真要论起来，在福生瞧着，还是明君的太子不好当。特别是有一位寿数太长的皇父，这更为难。

　　要说前世表妹钱如意这一位婉妃对她的儿女落井下石过。
　　那么，真正坑了自家二房一家子人的，还是太子这一位储君。他家在太子身上的筹码下太多，最后爬不起来。这才是关键。
　　偏偏这一个坑是康平帝给刨的，这哭都没地方哭。

　　对于钱表妹这人福生自有法子炮制。
　　总归是以直抱怨。

　　可太子这巨坑，还有突然乱入的五皇子，总归让福生心慌慌。
　　“夫君，有一话我一直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我怕，我只是有喜后想差了。”福生最终还是小小的提一提话。
　　“咱们夫妻之间有什么不当讲的。”赵仲玉却是在意妻子的。走北疆八年，留妻儿在京都担心千里之外的他。赵仲玉对妻子有青梅竹马的亲近欢喜，更有一份相如以沫的敬重爱护。

　　“历朝历代的太子一旦遇上一位寿数绵长的圣君在位，恐有不忍言之事。前朝大唐的太宗皇帝是废过储位的。”福生还是举实例了。
　　“咱们府上听着圣上之意跟随太子，这是不是走的太近不似乎纯臣之道。”福生知道这话说的不应该。可她不甘心自家填东宫巨坑。

　　“……”赵仲玉沉默了。这是真沉默良久，屋中的气氛都有些凝固。
　　良久后赵仲玉才说道：“这话往后莫提。有一言半语漏了口风会招来大祸。”

　　福生伸手拥抱住夫君，她道：“我知晓，我就是做了一个噩梦，我害怕……”说着说着，福生的语气里带上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