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之乱世浮萍》倚刀待醉

117、论傻人有傻福

　　我叫咖拜，是香波地“咖拜一伙”的老大，我的手下都尊称我为头。
　　我很喜欢这个称呼，这代表我拥有决策权，是这个团队无上的领导者。
　　现在，我正带领我的六个手下跪地求饶。
　　“请宽恕我们！皮诺医生！！”
　　红树的树冠遮云避月，煤油灯橘色的灯火氤氲，麻袋、捆绳、铁丝、镣铐等铁证堆积在我面前。
　　我的半边脸已经肿胀到蒙蔽视野，一张脸两个眼睛现在只有一只眼能看清踩在麻袋上的脚。
　　那穿了平底凉鞋脚瘦而匀称，筋版脉连通脚趾在脚背上绷露，我打心里颤抖，就是这只脚，踩断了我的两只手。
　　也就是这只脚的主人，煽风点火要要我性命。
　　丫头尖酸刻薄的样子，一看就不是道上混的。
　　死人有什么用？不仅换不来钱，还要辛苦清理尸体，如果没有证人，也赚不到名声，除了真正以杀人为乐的人，谁都知道只有活人才能带来长远的的利益，以及——威胁。
　　“十万贝里！我愿意出十万贝里补偿您的损失！医生，请不要告到「帮」那里去啊！！”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我知晓这个道理。
　　同时，我也深谙撞到硬茬时该有的态度。
　　疼痛和恐惧使我不断求饶，我试图用金钱弥补皮诺医生的精神损失，并且为了表明我不是那种言而无信会卷土重来的人，我抛弃了我的尊严。
　　头抵在地上，湿润粘稠的泡泡液钻进的我头发间的缝隙，我在我的手下面前汗泪齐流，出尽丑态，但是我没有选择。
　　“让医生您受惊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位小姐是有「证明」的住户，否则，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会在「帮」的地盘上蹲守，只要您放过我们，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话落，我听到身后同伴们的惊呼，一声声头，让我抬不起头。
　　也许是我的哀求起了作用，感觉过了很久。
　　“你还知道「帮」呀。”终于，主座上的人开口了，而且听口气还有商量的余地，我惊喜抬头，看到很有名气的皮诺医生衣衫华丽，优雅地坐椅子上，他似乎在审视我，并且有点嫌弃。
　　他身旁的煤油灯将他手指上满戴满宝石照得闪耀，我看到他拈着自己两撇油光的胡子，嫌弃的视线向下，三角眼倒掉，居高临下：“咖拜，我想你应该知道让「帮」保护财产的费用是多让人肉痛的一笔钱财，即便是我，也是想听个响的。”
　　我战栗，「帮」是香波地群岛的一个大安保组织，他们凭借无可匹敌的实力收取保护费，保护客户的人身及财产安全。
　　虽然是打着既叫即到的名号，但大多数时候等「帮」的人到了，破坏也完成了。
　　面对经受了损失的客户，他们会......先道歉，再用无可匹敌的实力揪出破坏之人。
　　如果给不出赔偿，他们会用极刑让那人为客户的损失陪葬，无论你跑到天涯还是海角。
　　所以说，「帮」就是一群打着保护名义滥用私刑顺便给自己挣点零花钱的混蛋！
　　但他们的生意很火爆。
　　因为他们真的会以客户为尊，只要保护费合适，就算是被蚊子叮了......
　　就算是被蚊子叮咬了......他们也会出动赏金过亿之人为他们的客户清理麻烦，将其赶尽杀绝！！！
　　我不想葬身鱼腹，希冀于皮诺医生的善心，我抿唇装可怜。
　　可他不为所动，声音似乎从地狱里冒出：“十万贝里对我来说远远没有你们的惨叫听着痛快，我正好却一具标本，正好，现在就让「帮」帮我将你们保存起来，在我的陈列室里，赏金四百万贝里的，倒也够格。”
　　然后我看见他拿出一个小型电话虫，手指就要开盖，不——
　　我下意识转身就想逃跑，可是在我刚有运动的迹象时，“嘭！！”
　　“别乱动。”女子的声音冷淡，她好像有预知未来的本事，棍子砸在我的膝盖旁，四射的泥土打在脸上，我发誓，要不是打不过她，我早带着我的小弟们逃跑了。
　　小弟们，我这个头，有愧于你们啊！！
　　眼睁睁看皮诺的手指已经按在了电话虫上，极度恐惧下我竟然冷静了下来，瞬间，我就知道目前我唯一能做的事是什么了。
　　已经被折断的双手使不上力气，我只能直直地站起来。
　　“偷鸡不成蚀把米，我对我的恶意我从辩解，但我只有一个请求！”
　　这话令那蛇蝎心肠的女子将视线全部汇聚在我的身上，用一只眼睛确认的我咬牙向她撞去。
　　我大喊：“你们快跑！”
　　我知道，赏金只有四百二十万贝里的我在香波地群岛就是炮灰的存在。
　　只能躲在海军不会轻易进来的无法地带苟且，饥一顿饱一顿，要是十天半月没能做成一单生意，我连住的地方都会失去，这样底层的我能拥有手下，足以证明我的人格魅力是多么的高。
　　我绝对不能打破他们对我的期待！
　　手不能用那我就用胳膊，就用腿，用脚，用头，用牙，就算是咬，我也要为我身后的小弟们争夺逃跑的时间，只要我之后将所有的事都担下，有了惩治对象的「帮」也不会去为难他们了。
　　我微笑，只要你们平安就好......
　　用我一人，换你们全部......
　　“头！我们不走！”
　　“不就是被做成标本吗？！我们陪你一起！”
　　“对，我们几个没赏金的将你围城一个圈，那老大你就是最醒目的了！”
　　我目瞪口呆，已经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大怒大吼，这绝对是我有史以来最用力气的话：“你们！会死人的！”
　　那几个不着调的混蛋站起来，明明已经成年了，但还是哭成泪人，他们用口水逼退了持棍女子将我围起来，个个泣不成声：“头，我们绝对不会抛下你的！”
　　“要不是不知怎么碰巧见到了她，我就不会将头你引来动手，头，我待你去死！”
　　“头......”
　　“这怎么能怪你们。”我被他们的真情打动，张开双臂将他们拥在怀里，泪水汹涌而出，“你们，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好兄弟......
　　...
　　......
　　“嘿嘿嘿！弄啥嘞？！”顶着满头黑线，莉迪娅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自从去了马林梵多做了新兵，她已经很久没有失态过了，但现在在这场面下，她眼角嘴角齐抽，恨不得将自己的两只眼睛掏出来洗洗。
　　皮诺也好不到哪去，他神情呆滞，手一抖，将电话虫拨通了。
　　卟噜卟噜，卟噜卟噜。
　　电话虫一响，抱头痛哭哥哥长弟弟短的一堆人瞬间寂静，可怜巴巴地看向皮诺。
　　莉迪娅毫不怀疑，要是现在给他们一条尾巴，他们准能摇起来。
　　嘎达：“喂，哪位。”
　　接通了。
　　咖拜一伙闭嘴齐齐给皮诺作揖：拜托您饶了我们吧！！
　　皮诺掌中的电话虫打出大大的哈欠，大眼睛分泌出液体，吧唧吧唧嘴：“这里是「帮」，说，揍谁？”
　　皮诺嘴张开，咖拜一伙扭肩摆腰吸引他的视线：求求你嘛~皮诺大爷~
　　“我的天，”拍额，皮诺咬牙切齿，两撇胡子高翘，“你们什么时候还钱，上个月......”
　　猛然，电话虫的虫眼瞪圆，那眼珠子乱转：“啥？六十一号半岛闹事了，海军毁了咱客户的栅栏？！皮诺兄弟，听见了吗？我有事，回聊啊！！”
　　咕噜，挂断了。
　　电话虫合上眼，进入休眠状态。
　　短暂的寂静后，热烈的欢呼爆炸声。
　　“医生你是个好人！”最先被莉迪娅在乐园打伤的人好像完全忘记了先前发生的事，蹦蹦跳跳，“呦呦呦！”
　　“呦呦呦！”×5
　　“皮诺医生。”唯一正常的咖拜垂吊着两只手臂，来到皮诺面前低头似忏悔者，“感谢您的宽恕，我们一定会将您的恩德宣扬光大。”
　　“这大可不必。”硬着头皮保持绅士的作态，皮诺捞来自己的橘猫可可抚摸，瞥向一旁黑脸的莉迪娅若有所指，“能不能走，还要看我家助力的态度。”
　　见莉迪娅没关注这边，皮诺微微探头，压低声音：“她能卖多少？”
　　“这个啊，我们是散户，如果在卖给人口集市的会场，也就三十万左右，要是等到月末，让拍卖会场拍卖，五十万贝里是有的了。”有些难为情，咖拜伸出手想要挠头，可是手背无力挨着小臂，疼痛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早知道就让你绑了卖。”皮诺收起电话虫，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我就能买回来了。”
　　起身走进自己的店，他关门时吩咐道，“红眼，给他们接上。”
　　“呵。”红眼——莉迪娅听到后低头长叹，巧合巧合，这种能力是能给她带来的是幸运还是不幸啊......
　　“你叫红眼是吧，你能跟着皮诺医生真的是太幸运了。”
　　“嗯？”莉迪娅疑惑抬头，就见咖拜两眼放光，一副迷弟相：“被攻击后不计前嫌还要为我们医治，皮诺医生，真是伟大啊！”
　　“嗯嗯！！”×6
　　“为了帮我们隐瞒，竟然欺骗赏金过忆的「帮」。”皮诺用被接好的手擦眼泪，“此番恩情，无以为报！”
　　“T^T嗯嗯！”×6
　　“......”莉迪娅：啊，夏琪，你快来看看，这里有一堆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