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hp同人）gl》傅九空

161、第 161 章

　　之后苏仿佛走过了好长好长的一条路，终于来到赫敏的身边，最后乏力地倒在她的身上，把赫敏吓了好一阵，确定苏只是昏睡之后才放下心，她没有用魔杖，而是径直将苏抱起，面不改色地对着其他巫师说着：

　　“她不是失控的默然者，而是出身于兰德家的巫师，随后我会把她的资料送过来。”

　　“部长......”

　　看着她们的亲近，有人难以理解，有人把厌恶藏在眼神里，有人只当平常，但无论怎样，赫敏也不会在意的。那人很想说这不符合规定，但是目睹了这么一场久别重逢，还真是很难把那话说出口呢，而赫敏也不为难他们，解释着：

　　“她会在部长办公室，直到你们确认身份后再离开，还有阿不思·邓布利多校长和傲罗司司长哈利·波特都能证实她的身份，你们可以去取证。”

　　好家伙，部长一下子扔出两个王炸，他们当然是信赫敏的话，所以也没拦着，随即招呼着人赶紧去取证，他们确实也好奇这个名为“苏”的女孩是何许人也了。赫敏把苏抱回部长办公室，即使沿途要接受那些不知情的人的注目礼，但她不会介意这些的。

　　赫敏轻手轻脚地把睡着的苏放在沙发上，打湿一条手帕，如同以往那般温柔地擦拭着苏的脸庞，从眉眼到下巴，每一寸都在为她述说着苏回来的事实。她把苏的手掌轻轻抬起，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拭，赫敏没有错过手上的那些细小却早已结疤的伤口，她在猜测这些痕迹又为苏带来怎样的经历呢？

　　擦拭完后赫敏也不再打扰安睡的苏，重新坐回在椅子上，处理着桌上的公文，时间流淌，一人休息着长久以来的疲倦，一人拿着羽毛笔以文字了解这个世界，她想这是一副温馨的画面，也是曾出现在梦境里都算奢求的画面。

　　赫敏以为她们的重逢一定会夹杂着泪水和哭泣，或是生疏和尴尬，但现实却比想象得要“平静”，可感情是假的吗？不会的，每一分都是真的，只是把激动都化为了紧贴的拥抱和颤声的调子里。

　　赫敏也以为自己和苏的和解可能会曲折，会有更多的争吵，可是这会儿苏安静地躺在沙发上，她觉得对方是变化了的，只并不是想象中的那种变化。她能用余光扫过苏的脸庞，其实自己也得承认，早在苏在她怀里安然入睡时，就已经和漫长时光里的自己和解了。她们已经错过了太长的时间了，难道还要把剩下的时光浪费在无意义的质问上，没必要，没必要。

　　沙发上的苏渐渐醒了过来，不自觉地伸了懒腰，她已经好久没有睡过一个安心的觉了，经过休息也恢复了不少的精力，赫敏没停下手上的动作，问道：

　　“苏，醒了吗，会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赫敏其实已经比她记忆中变了不少，就连声音也不是当时的清脆，而是显得更为沉稳了。苏能从对方的脸上触摸到岁月的痕迹，却又在赫敏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刻感觉到仿佛又什么都没变的样子。

　　当赫敏写完最后一个签名后，将羽毛笔放到笔架上，起身来到苏的身边，看着对方出神，偏着头问：

　　“在想什么？”

　　苏抬起头，在自己有些破烂的衣服里摸索，许多才找到一个看起来有些历史，却保存得极好的深色盒子，她想干脆一点儿说出口，却又开始犹豫之前所想的“问题”，这样的承诺真的有必要，自己真的是值得的人吗？苏的睫毛微颤，捏着盒子的手指有些发白，对面的赫敏看着那盒子，又看了看苏，大概猜到些什么，坐在苏的一侧，轻声喊了喊对方的名字：

　　“苏......”

　　不知是不是这样的呼唤给了苏些许勇气，深吸一口气解释道：

　　“在想这个。”

　　“是什么？”

　　“是早就说好的承诺。”

　　苏打开盒子，露出里面的戒指，那是草木材质的，可能看起来并不十分金贵，但明显能感到制造者的用心，她对着赫敏，把仿佛练习过好多次的话语说出来：

　　“赫敏，对不起，谢谢你。呼......赫敏·简·格兰杰，请问你愿意与苏·伊·兰德结为伴侣吗？”

　　赫敏没有立即答应，靠近的苏则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她没有用魔力试着感知的心声。她在听，在认真听，她唐突的恳求是不是会给对方压力，她也在想，赫敏在犹豫，在纠结，那样漫长的时光里让她有了些不自信和忐忑。苏握着戒指盒的手有些紧张，她无法看见赫敏，但努力让自己和对方对视，不论赫敏做出怎样的回应，她理解，完全理解。

　　而赫敏是满脸惊喜的，她之所以犹豫，是盯着苏有些灰蒙蒙的眼睛出了神。那人望着自己，就像是很多年前那个时刻一般，只是这样对视，就能感觉到心脏砰砰跳着，她的心结彻底消散，所有都是为了眼前人。即使苏看不见自己，但她也能在对方的眼里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倒影，她是独特的，她一直是，所以赫敏没忍住吻了上去，与想做过很多次的动作一般，随即甜蜜地答应：

　　“我愿意。”

　　苏放下自己忐忑的心，轻咬了下嘴唇，将戒指拿出来，准确地握到赫敏的手，一根根点着，最后落在无名指上，为其戴上。赫敏望着那名副其实的戒指，当时的自己绝对没想到会隔了二十年才能再次看到无名指上的戒指。但那戒指准备的时候，比自己想象的要早得多，或许二十年，也许远远超过二十，而戒指唯有落上苏的名字，它才将有意义。

　　赫敏戴上戒指没有将手收回，而是俯身又抱住了苏，拥抱像是一种汲取能量的动作，也是一种表达亲密的举止，所以她抱住了对方，下巴在肩头摩挲着。苏伸手摸了摸赫敏的头发，随即又偏头感受着。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还没习惯靠在你肩头感觉不到卷发。”

　　赫敏在从事于魔法部工作之后，就选择了一种更为干练的发型，以前的长卷发都纷纷扎在了脑后，用一种更为平和的方式呆在自己的脑袋上。她侧头就能看着苏，心思一动，随即用一种两人都窝在沙发上的姿势继续躺着，这大概也是她进到魔法部后第一次在工作场合毫不在意地表露自己的私情。

　　这是一副很温馨，也很希望它能长久下去的画面，如果能忽略冲门而入的来人那确实还不错。哈利处理完外面的任务，一回到魔法部就收到苏回来的消息，都来不及把任务交代一下，就匆匆毫不顾忌形象地推开了部长办公室的门。

　　但是一进门就看到赫敏和苏亲昵的样子，瞬间就感觉到自己是多余的了，这下是进去也不是，离开也不是。还是赫敏打破了尴尬，说道：

　　“哈利，你收到了消息啊。”

　　“我一收到就过去，路上还给罗恩发了给消息。”

　　哈利因为刚出完任务，身上也没打理，胡子拉碴，头发凌乱，显得有些邋遢，他走向已经从拥抱中分开的两人，有些拘谨地坐在那个单独沙发上，喝着一口口茶，沉默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苏确实回来了，他突然为自己当时的劝说感到懊恼，他应该再坚持，再坚持一下的，不过还好，赫敏等到了。

　　苏睡了一觉后，已经把脑海里的记忆整理得差不多了，所以再见到哈利时，也没那么多生疏感了，只是用自己常见的笑容面对哈利，

　　“哈利，你变了好多啊。”

　　哈利挠挠头，想了想这二十年里，他进入魔法部，和金妮结了婚，拥有他们的家庭，育有几个孩子，成为了父亲，确实身份几经变化，他确实长大了不少。而苏仿佛还像记忆里一般，平和地坐在自己面前，好像什么事都不会让她惊慌失措的样子。这种少年人到成年人跨越的时间鸿沟，让哈利觉得怀念，却也明白自己再不能回去了。他们的冒险成了别人口中的历史，只是生活还在继续，但幸好谁都未曾忘记过。

　　“苏，你没变。”

　　“哈哈，哈利，我有变的。”

　　说完这一句，两人好像又陷进了沉默，哈利想也许苏好久没回来，自己也许可以给对方说说朋友和老师们的现状，总好过现在的些许尴尬。

　　“罗恩前几天送孩子去车站时，我们还见面了，维丽娜送了我和金妮一些她自己店里的蛋糕，很好吃，哦哦，维丽娜是罗恩的妻子，纳威成了霍格沃茨的草药学教授，卢娜在外游历，上一封信已经是半年之前了，邓布利多还是校长，不过已经把凤凰社交给了穆迪，斯内普在大战结束后也回学校了，不过比离开的时候好很多，这次大部分学生都是欢迎他的......”

　　哈利自顾自地对苏讲诉着这二十年里每一个重要的人动向，苏也安静地听着，没有去打断，只有赫敏望向苏，听着自己早已知情的那些后来。过了许久，哈利才歇下口气，这一阵儿他突然就变成了话唠，看着苏好像就喋喋不休起来，对方只是笑笑问道：

　　“哈利，你呢，你的后来呢？”

　　哈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回了神才知道他说了这么多，好像都没提过自己，但是苏没有忘记他。哈利开心起来，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

　　“你知道的，我向来都不怎么喜欢学习的，于是回去之后就直接进了傲罗司成了傲罗，后来握住了金妮的手，有了可爱的孩子，有了一直心心念念的家庭，有时会去看看教父和教子泰迪，和斯内普还是有些尴尬的，但比以前好了很多。生活说不上太好，但对我来说足够了，非常足够了！”

　　苏听着，欣慰地笑笑，不管是她，还是赫敏、哈利、罗恩，或者是更多的人，也许或多或少改变了一些细节，而细节累积起来的瞬间，就是现在的结局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却无谓去评价好与坏，在这个世界是实现了，是真实存在的。

　　这会儿罗恩也赶来了，进来时还吐槽魔法部的入访手续还是真是麻烦，没忍住和赫敏抱怨应该减少一点儿这样的流程嘛，但是看到苏的那一刻时，他好像一下子就变得不会说话，像年少时时张大嘴巴，指指自己，又指指对方。

　　“苏，你......你真的回来了！”

　　看着罗恩有些“傻气”的模样，哈利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也不算太丢脸。四人时隔二十年重聚，除开一开始的尴尬气氛，很快就变得融洽起来，说着这些年的趣事，说着好久不见的想念，都没有关注到时间的问题。之后苏有些担心他们一直在办公室，会给赫敏的工作造成打扰，对方只是摇摇头，调皮地说着：

　　“就当是这一个月我主动给自己放个假吧。”

　　苏撇撇嘴，听这话就知道赫敏又把第三年上全门课的架势放在工作上，一点儿不顾惜身体，但赫敏像是明白苏的心思一般说着：

　　“只是这个月而已啦，我可是一直有好好吃饭，照顾身体的。”

　　赫敏说着，打量起苏有些瘦弱的身体和苍白的脸色，比起自己，她反而更担心对方的状况，可是对方的呼吸确实平缓，完全不是当年那副以为的虚弱模样。因为有了哈利等人，再加上评估表的证明，魔法部其他人也没再为难苏，让其同部长一起离开了。之后苏和赫敏一起回到了她的住所，暂时住在赫敏这里，次日她们相拥而醒，不必再隔着空气描绘对方的面容，也不再是承担过多往事的崩溃，只是彼此，也只有彼此。苏醒来时，能感觉赫敏的头发在自己的脸上时不时扫过，她觉得对方是故意的，就为了印证自己那偶然说出的言语。

　　所以苏没有躲避，只是再靠近些，用手指背划过赫敏的脸庞，她已经太久太久都没“见”过对方了，像是久违的失落重新回到了心底。而赫敏接受着苏的抚摸，突然觉得鼻头发酸，一下子掉下泪来。苏抽动鼻子，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再加上手指触碰到的湿润，瞬间显得慌乱了起来，撑起身子，凑到赫敏面前，担心又着急地问道：

　　“赫敏，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是不是我哪儿惹你伤心了？”

　　但赫敏只是哭，并未回答苏的话语，其实她已经好久好久都没哭过了，明明也不是在生苏的气，可那突如其来的委屈像是控制不住地往外溢出，想找个时机好好宣泄一番，于是低低地啜泣起来。

　　对面的苏显得手足无措，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突然哭了起来，而且那很明显并不是因为什么高兴而哭，是自己做错了事情吗？她开始自审起来，这些天是不是自己疏忽了什么，忘记了什么，边想边忙乱地用袖子擦拭赫敏脸上的泪水。

　　“赫敏，我......我.......”

　　她“我”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苏第一次表现得如此笨嘴笨舌，皱起眉头突得怨恨起自己的愚笨，怎么就不知道对方的心思，好不容易回来，怎么又让赫敏如此难过呢。她一紧张焦虑起来，就使劲咬着下嘴唇，没多时就有些充血的样子，可即使如此，也似乎没有猜到赫敏哭泣的理由。

　　脑子一浑，只记得上前紧紧握住赫敏的手，一个劲儿安抚着对方，赫敏泪眼婆娑地看着苏有些出血的嘴唇，心像被扎了一下，她并不是因谁的过错而哭，只是把积攒了好久好久的那些都发泄在一场哭里面，此刻也松快了许多。只是她没想到苏比以往更会“忍”，甚至到了不顾及身体的程度，她伸手轻轻捏住了苏的下巴，微微一扯，带着哭腔道：

　　“别咬了，都出血了。”

　　苏却没顾及这些，只是喜上眉梢，又带着些许忐忑回应道：

　　“赫敏，你还好吗？还难过吗？”

　　而赫敏看着苏那有些小心翼翼的动作觉得难过，心里的那点儿情绪早就烟消云散了，她知道是这么久的分离让苏开始不确定和不自信了，算算，对方回来到现在其实都还没过二十四小时，对两人来说可能都算突如其来，所有的情绪都积攒在紧凑的时间里，似乎都忘了给彼此一个疏解的时刻了。

　　于是赫敏靠过去，轻轻舔着，把那点子血腥都卷入了口腔里，温柔地回答道：

　　“我已经不难过了，现在有你在就好。苏，给我唱唱摇篮曲吧。”

　　苏想到自己的歌声就有些尴尬，疑惑道：

　　“你确定吗？”

　　“刚好一大早清醒清醒嘛。”

　　赫敏倒是干脆地调侃，苏抿嘴笑笑，似乎也不在意丢脸什么的，便清清嗓子，唱了起来。歌声确实一言难尽，可苏能听到赫敏的心跳又变回那个熟悉的频率就觉得开心。而赫敏则盯着苏认真的侧脸，只是感叹自己好幸运，可以遇见对方，虽然她错过了一些东西，但她明白，自己收获到的更多。苏感受着赫敏的呼吸，好似渐渐明白刚才对方所哭泣的是为何，可是她已经没法回转过去的岁月，或者不打算后悔，只掰掰手指头算算分离的日头觉得内疚。

　　她想了很久，或许也只有一句对不起能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想法，虽然她留下日记和画册，就是希望赫敏有朝一日可以知道自己的故事和过往，能明白自己从未打算隐瞒过对方，只是不得以，或是不能够，但确实也没法改变赫敏曾作为被“蒙在鼓里”的对象，在之后，她用了自己的方式去“解气”，没人，也没有力量再可以去威胁到“赫敏·格兰杰”，去影响赫敏·格兰杰了。

　　可是赫敏伸出手，捂住了苏的嘴中即将要吐露出的话语，轻轻摇头道：

　　“苏，已经够了，那样的歉意和愧疚我在树旁听到了很多，不要自责，我明白，我都明白的。”

　　对于这二十年里自己的事情，赫敏总是轻描淡写地略过，其实有很多人都认为，或者连苏也会这么以为吧，这二十年对于赫敏来言是孤苦，是一种可能无望的等待，但不是的，她是有过动摇和徘徊，埋怨和不甘，可也聪明看得很明白，她从未放弃过自己的生活，同理也从未放弃过苏。只是学会了思念的滋味和等待的长短，那些时光里，是日记，是画册，是苏的存在过的痕迹，她连记忆都变得色彩斑斓起来，即使是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未曾靠近过。

　　苏喜欢赫敏的理解，但也愧疚于赫敏的理解，就像一句诗而言“白昼不会睡眠，除非在夜晚的怀抱里”，自己困顿许久的白昼历经千辛万苦回到了夜晚的怀抱里，而在以后的时光里自己会好好“看”着对方，那个唯一的赫敏·格兰杰，直到死亡将彼此分开为止。

　　苏回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之后的几天里，有好多故人都上门来探访，有问她好不好的，有问她之前经历的，有问她之后有什么打算的，也有问她什么回家吃饭的。伊芙望向苏，虽然时间已经让她学会淡然，可是面对苏，她还是忍不住激动起来，抱着这个由自己亲手抚养长大的孩子，那些波涛汹涌的终于只是过去了，她看着苏好好活着，是健康和平安的，这就比什么都重要了。

　　“苏，我一直在等你回家吃饭。”

　　苏眼眶红了，仿佛不再有以往的不适感，回抱了伊芙，是啊，她也想了好久家里的饭菜啊，现在终于可以尝到了。在暖黄的廊灯下，她踏入自己生活了好多年的“老房子”，米诺已经上了年纪，而艾比比寻常的猫好些，似乎还没忘记自己的味道。

　　苏没有让大家太过忙活，只是一起随意做了点家常菜肴，什么怀念和质问都很少，只有久别重逢的默契，她们还是一家人，永远都会是，而接下来的要做的就只是照旧摆上一副属于丽思的餐具，一家人一起好好享受这一顿饭和重新拥有的时光。

　　随后苏也见到了邓布利多，过了二十年，对方的面容并没有太多变化，只是相对于以往动作迟缓了点，他是知道苏会离开，所以从未试着阻拦过对方，再次重逢，两人也只是平和地饮着茶，说说生活而已，就像好久不见的“朋友”和师生一般。

　　在那之后的很多年里，也许还有很多人都不知道邓布利多为霍格沃茨之战做了些什么，也会质疑他为什么不参加最后一战，但邓布利多从来都不解释，因为世界已经不再需要一个神化的“阿不思·邓布利多”，而他从来也不是。

　　而潘西一见到苏，就顾不上什么优雅和姿态，只想冲上去把对方狠狠地揍一顿，这家伙，假死瞒着自己，离开也瞒着自己，当她是什么，而且还用些似是而非的话跟自己告别，害得她后来每每都为自己那晚的愚笨而懊恼和后悔，罪魁祸首就是苏·兰德，所以她怎么会轻易放过对方呢？

　　于是潘西勒令着苏把之前答应的圣诞巨礼，还有这二十年差的生日礼物全给自己补上，一个都不能少，要是少了，她会来这里天天烦苏的，反正脸皮这种东西厚一点，就奈她无法。苏认输于潘西的磨人功力，认命般地为对方准备不普通又包含心意的生日礼物，费劲心力，简直是苦不堪言。时不时会和赫敏吐槽潘西的过分，对方倒是站在潘西那一边，又仿佛是在为自己表‘不公’，

　　“现在吃苦头了啊，走的时候和解除契约时不是特别干脆嘛？”

　　苏知道赫敏并不是要刻意要抓着自己的“错处”如何，不过是要来调侃一番罢了，她并不反抗，只配合地用上一副讨好的神情，轻轻捏着赫敏的肩膀，满足一些日常的口头情趣，

　　“我错了，我错了，当时不该装潇洒，幸好格兰杰小姐一直不放弃我，小人真是万分感激，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苏以为赫敏会恼她个不正经的，结果对方一挑眉，就偏着头看着自己。她感知到赫敏的气息变化，对方心脏跳得很快，语调上扬：

　　“真的？”

　　“嗯？”

　　“以身相许啊？”

　　“啊，那个...那个...当然，当然。”

　　苏虽觉得羞涩，但也没否认，赫敏则靠近到苏的耳边，把梦里的折磨一并还给了对方，看这个直愣子究竟得不开窍到什么时候，便故意调侃，

　　“苏，你是真的不懂吗？”

　　“我懂！”

　　苏高声反驳了一下，随即又有点不好意思地继续说道：

　　“我当然懂，人体、动作和场景，为求真实都是刻画得很仔细的。”

　　“哈？”

　　赫敏一脸迷惑，不过是谁的人体，有什么场景，啧，这人背着自己真的是有很精彩的“过去”嘛。打着想“审问审问”的心思，往后退了一些。

　　“你详细说说。”

　　“例如这样......”

　　苏欺身上前，用了生动而形象的方式为赫敏展示了一番，花费一整天的时间，最后只剩下两人大汗淋漓，回味起刚才的滋味，却又忍不住把彼此抱在怀里，毫无隔阂地靠近着。

　　之后的苏也并没有闲着，她凭借着自己对于魔咒的经验和出众的使用能力进入到霍格沃茨成为了一名魔咒学课程的老师。因为苏回来的消息不胫而走，这些学生们也不少从父母的口中听到一个有关“苏·兰德”的传奇，那个温柔又富有耐心，却又那么年轻的老师就是故事里的主人公吗？

　　他们显得难以置信，也很怀疑对方一个眼盲的人究竟能不能胜任老师的工作，但却又在不断的接触中，为兰德老师的能力和性格所折服，使其一时之间在学校里颇受欢迎。斯内普虽然还是一副看什么都没好脸色的样子，但是在知道苏回来后，竟然还别别扭扭地展示起有关教父的“关心”，而苏只是笑笑就干脆接下了，想着妈妈应该会放心一些，她的朋友西弗勒斯·斯内普还好好活着。

　　苏偶尔会想起丽思，那个再也不会见的妹妹，她寻遍了很多个世界，终于为对方找到一丝生机，而这一次她给了对方选择的机会，普通但幸福的一生，不必背负谁的命运，只要做自己就好了，有家人，有朋友，不再是“丽思·兰德”，也不会再出现“苏·兰德”，却也不必再以长得和莉莉·伊万斯相同的样貌而被人怀念着，只是她自己，只有她自己，真好，正好，用来安抚自己那颗“不堪又懦弱”的心。

　　至于父母，他们不再是初识的那个人，也记不起彼此，但幸好，那么漫长的时光里，苏学会了和解、放下，那些“强迫”的存在和降生的“责任”，她恶心过，也反抗过，也恳求原谅过，到最后能抛开父母与子女的身份，只是用陌生人的姿态交流就已经足够了。

　　其实之后的之后，一切都变得平常，但却是她和赫敏一起经历的日常了，恬静又来之不易。赫敏某次对着镜子抚摸上自己的脸，轻轻叹了一口气，又看了看依旧少女模样的苏，她并没有那么在意年纪和外貌之事，只是会有点担心，但随即也释然了，苏不是表白时说自己活了四十多嘛，那她们现在也差不了多少，岂不是刚刚好。

　　而苏察觉到赫敏情绪的变化，从背后抱住赫敏，明明就看不见镜子，却还装着一副从镜子里欣赏她的样子。

　　“果然，我还是很想画一辈子，到时你可不准推脱哈！”

　　赫敏笑得甜蜜，侧头轻吻了下苏，

　　“好。”

　　后来苏也对赫敏解释过，她本该在十八岁死去，离开这个世界也就意味着把自己的时间按下了暂停键，但现在不会了，她回来了，所以时间会继续，和赫敏一起生老病死，不再被时间所困。赫敏也曾问过苏在离开这里之后经历，她只说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有关反抗，有关朋友，有关那块手表，可能要用一辈子来讲诉。

　　赫敏知道了，她们应该会有好几个二十年，是她们的一辈子，不被任何人和任何力量打扰的一辈子。这个赌注，苏想自己是赢了，就算是一时或永远，那也是赢得彻底。而这次苏终于肯回答磁带里那不着调的话语，

　　“我爱你。”

　　“我也爱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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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篇文就到此完结了，很感谢一直以来支持和喜欢这个故事的读者朋友们。它不完美，甚至是有很多纰漏，也许再回头看时，可能会有遗憾和不足，但有些东西已经留在那个世界，或是那个故事里了，所以我在此刻是高兴的。至于一些内容也许会通过番外的形式发出来，而苏那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会如最开始预想的那般，可能会出现在下一篇文里，下一个故事里。另一篇文的话，如果我全文存稿完，会更新的。拜拜，这个故事里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