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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1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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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余余摸摸他的头:“真的,小温礼今天真好看。”
小温礼笑的时候,露出两颗小虎牙,腼腆的笑容中,带着几分羞涩,但是特别特别的可爱。
林余余:“可以请乖巧又可爱的小温礼帮姐姐看着火吗?”
小温礼:“可以的,姐姐还要学煮番薯呢。”
林余余:“那你告诉姐姐怎么煮,你说,姐姐来做。”
小温礼:“那我先去那番薯。”
林余余:“哎,好。”
番薯是在李秋红的房间里的,他们家的粮食都在她的房间,小温礼进去之后没有直接拿,而是问李秋红:“奶奶,我可请姐姐吃番薯吗?”小温礼在这里住了两年了,和李秋红相依为命,所以李秋红对他来说,就跟秦奶奶一样。但是,又考虑到奶奶生病了,家里的粮食越来越少了,他又道,“我可以少吃一点,我每天少吃一点,请姐姐吃番薯,可以吗?”
李秋红哭笑不得:“家里有粮食呢,你不用少吃一点,你要多吃一点,然后快快长大,奶奶还等着你长大孝顺奶奶呢,去吧,请姐姐多吃一点番薯。”家里的确是有粮食的,虽然她生病一个多月了,但是以前家里只有她和儿子两个人,他们都是勤劳的人,两人几乎每天都是满工分的,后来儿子去世,但是粮食、工分都是存下来的。再后来她捡到了小温礼,以前存粮食。
但是,孩子的懂事,也让她很欣慰。他知道家里的情况,所以并没有自己做主,而是先问了自己,不得不说,这个孩子是真的被教的很好,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人家,能够教出这样好的孩子,那户人家一定是很爱这个孩子的。
想到这里,李秋红叹气,她既盼望着孩子能找到自己的亲人,又自私的希望孩子找不到亲人,这种复杂的心思,让她羞愧于孩子。
小温礼从房间里拿出三个番薯,两个是大的,一个是小的,然后抱着出去了。看着他跑出去的声音,李秋红又觉得心里暖暖的。
小温礼跑出去,把番薯洗干净,然后递给林余余:“姐姐,你把番薯放在锅里,然后加水就可以煮了。”
林余余:“但是家里只有一口锅,姐姐在熬粥了,怎么办啊?”
听到是粥,小温礼也没有嘴巴馋,毕竟在前世,相比于粥,他们这些小朋友更喜欢吃番薯、玉米之类的,所以别人家的孩子想吃粥,小温礼则不会,他每次吃番薯的时候,都觉得香喷喷的,这在李秋红的眼中,又觉得孩子好养、懂事,让她也更加愧疚了,觉得自己给不起孩子好的,真是耽误了孩子。
小温礼:“那等姐姐熬好了粥,我再煮番薯。姐姐,甜甜的番薯可好吃了,我请姐姐吃番薯。”在糖是奢侈品的年代,番薯的甜糯是很美味的口感。
林余余笑了笑:“那这样吧,小温礼你的番薯切块,和姐姐的粥一起煮,这样好了之后,混合在一起,等于你请姐姐吃了番薯,姐姐请你喝了米粥,你看好不好?”
小温礼虽然在这里生活了两年,也知道粮食金贵,但是对于番薯和大米还没有明确的认识价值,在他眼中,那都是吃的,是一样的价值,在原来世界的六年记忆虽然渐渐的模糊了,但是家里的富裕他是还有记忆的,也因为受到这种记忆影响,所以他对于粮食的价值,没有这里的小孩子了解。
小温礼:“好。”
林余余把洗好的番薯切块,放进了自己熬的粥里面。然后拿出那株15年份的野参洗干净,切片,放进了自己熬着的中药壶里。
这个中药壶是知青宿舍里有的,估计是第一批知青里以前煎过中药,所以一直留着的,不然当时在赤脚医生那买了中药也没东西拿来煎。昨天来李秋红家的时候,林余余在灶头的旁边看到有用石头搭建起来的一个小灶堆,可以煎药,所以今天就来这边煎药了。
她配的中药是补身体的,比较温和的,她自己能吃,李秋红也能吃,原本一副药是一碗的量,但是她看李秋红这样子,决定自己的一副药里多放点水,给煎出两碗的分量,药效虽然比一碗的分量会差了些,但是对李秋红来说,却是好的。又因为药效会弱了些,所以她加了那株野参,中药是她自己配的,她知道两方的药效不会冲突。
早饭煮好之后,林余余给李秋红端了进去,看着番薯中混合着的大米、还有水煮蛋,李秋红把林余余的好记在了心里,她知道,林知青是可怜他们祖孙,在帮他们。
吃好早饭,林余余把煎好的中药给李秋红端来:“这是补身体的中药,虽然不是治疗感冒咳嗽的,但是你身体太弱,也需要补补。”中药的药渣她已经处理了,里面的野参片她也处理了,没让李秋红知道。
李秋红红着双眼,把中药喝了。她已经在床上熬了一个月了,全身都使不上力气,上厕所就把她一天的力气给耗尽了。如果不是孙子会给她煮番薯填饱肚子,也许她就要饿死在家里了。饿死她不怕,就怕自己死了之后孙子怎么办。
但是去看病,她又舍不得花钱,她总想着,也许熬一熬就好了。可一碗米粥下腹、一碗中药下腹,她才知道,熬一熬可能会好,也可能会熬死,她应该早点看医生,不让孙子辛苦了一个月的。
不过,现在林知青帮了她,她也不能让人白帮,李秋红心里算着,她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回礼。算来算去,好像都没有,除了病好之后一把力气。
屋子外面,林余余背起背篓:“小温礼乖乖在家,姐姐上山去采药给奶奶看病,中午等姐姐回来就给你做好吃的。”
小温礼:“好,我会乖乖哒。”对外人腼腆的孩子,其实有点内向,内向的小温礼对林余余有种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依赖,看着林余余的眼神,让他觉得很安全。只是他还小,并不懂这种眼神是什么意思。但是,小孩子天生能感觉到善恶,他感觉到了林余余眼神中的温暖的善意。
林余余背着背篓上山了,小温礼一直在院子门口与看着林余余,直到看不见,他回关上院子的门,回了屋子陪奶奶。奶奶身体不好,他每天给奶奶唱唱歌,讲讲故事,奶奶就会高兴。
小温礼回了屋子,坐在小板凳上:“奶奶,你今天好点了吗?”
李秋红:“好多了,奶奶现在都热乎乎的,等过两天,奶奶就会好了,你别担心。”
小温礼一听:“那奶奶还要听我唱歌讲故事吗?”
李秋红摇摇头:“今天就不用了,今天你陪奶奶聊聊天,好吗?”
小温礼:“好。”
李秋红:“那你跟奶奶说,你今天都做了什么,吃了什么?”
小温礼伸出手指一一数着:“今天洗了番薯,烧了火,吃了番薯米粥,水煮蛋。”
李秋红:“咱们家里还有鸡蛋吗?还有的话,这些鸡蛋不换了,等奶奶好了,咱们炒鸡蛋,请林知青吃饭。”
小温礼:“好,还有呢,鸡蛋我都藏着的。”一天两个鸡蛋,他有每天去捡,他知道鸡蛋可以换钱,可以给奶奶买药,所以他都藏的好好的。
祖孙俩聊着天,林余余也到了山上。上了山,不管什么草药,只要是有用的,她都采了。4月份,万物复苏,除了植物之外,还有动物。山上活泼的小兔子到处跑,还有野鸡。野鸡是4月份开始下蛋的,这会儿已经开始了,林余余找寻到野鸡的时候,自然也看到了野鸡蛋,但是她捡了野鸡蛋,并没有抓野鸡,因为她不会处理鸡毛。她打算等李秋红身体好了些后,再来抓野鸡,让李秋红帮忙处理鸡毛。
快到中午的时候,林余余就下山了,野鸡蛋放在最下面,上面都是草药,还有一些树莓。要知道在现世的末世前,树莓是要用钱买的,价格还不便宜呢。
林余余下山也是挑时间的,是将近12点左右的时候,大家正当下工的时候。所以在路上,她遇见了一些人。如果说在几天前,大家对林余余的印象仅仅是新来的知青,干活还算勤快,那么今天,大家对林余余的印象是,这是一个很喜欢范凹里的知青,这是一个懂得感恩的知青。
“林知青,你身体不好还去挖野菜啊?”
“林知青,你今天身体不好怎么不好好休息啊?”
“林知青……”
村民的想法是非常直接的,林余余对范凹里友好,他们自然是热情的欢迎,像有些知青眼睛都长到头顶上了,他们也不会上赶着拍人马屁,这谁不是人啊?
林余余道:“昨天我去水井打水的时候,看到范温礼一个小孩子在打水,差点掉到井里,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婶子生病了,生了个把月的病起不来床了,所以范温礼才自己去打水。这不,我去看了之后,瞧着她的病山里的草药可以治好,所以今天我去给她采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