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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武当 ...

  •   有了凤宁的加入,他们一路低调潜行竟然数次躲开各大派的围追堵截,短短时日已经到了湖北地界,她的隐匿技巧让几人心中叹服,不禁心中感慨到这般手段,难怪能在天鹰教的天罗地网下顺利走脱,让他们这些年遍寻不着。
      凤宁虽然这一路上很少说话,可是每次开口必是要紧时刻,无论是劝阻俞岱岩不要多管闲事还是某些地方选择绕路,都十分及时并且事后也证明了她是对的,这让张翠山更加刮目相看,没想到她竟有这般见识,连带着连殷素素都与有荣焉。
      这一路十分顺利,比俞莲舟等预计的还要快上三五天便到了。因为无忌在海上的时候便没有乱说话,故而没有人能铁证如山的证实谢逊还活着这个消息,没有真凭实据自然没有人敢轻易开罪武当,如巫山帮这样大胆妄为的还是少数,而凤宁也借着贺老三找的这次麻烦更加肯定了一次谢逊已死这事实,再加上他们这一路十分低调,让人跟踪不到行踪,所以避开了许多麻烦事,凤宁这一路上却并不敢因此放松一星半点的警惕,直到踏入武当山下十堰镇才松了一口气,这里才算是真真正正属于武当的地盘。
      可是便是如此,他们一行人也没有半点停留,连夜回了山门。
      宋远桥、殷梨亭与莫声谷早就收到了江湖消息说是张翠山张五侠回来了,可是一开始江湖上还有传出他们的行踪,中途却突然就断了消息,无论是谁也查不出来一星半点,宋远桥等急在心上,却毫无头绪,只能选择耐心等候,故而小道童兴奋的来报“二师叔他们回来了”的时候,虽然夜已深,几个人还是立时便起来,披了衣裳便奔出房门,直奔到大殿来了。
      “五哥,五哥你真的回来了!小弟想得你好苦啊!你终于回来了,你……”又是一阵匆忙脚步,人未到声先至,殷梨亭的声音十分兴奋,满含着难以压抑的激动之情,却在奔出来乍见这一群人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脸上错愕非凡。
      殷梨亭因孩子尚幼,刚才小道童那一嗓子喊得惊了孩子睡眠,啼哭起来,只得和纪晓芙先哄好了孩子再来前殿,便晚了一步,待他们夫妻携手匆忙赶到的时候,和其他人刚到的时候一样,都愣在了那里,原来,他们也看到了站在一旁领着两个孩子的凤宁。
      张翠山走上前紧紧握住了殷梨亭的手,喜道:“六弟,我也想得你好苦啊!”他笑道:“六弟,你长大啦,都成家了。”他二人分别之时,殷梨亭还只十八岁,十年不见,已自瘦瘦小小的少年变为长身玉立的青年,还成家立室,看得他也十分之欣慰。当下张翠山携着殷梨亭的手,去和妻子相见。
      殷素素点头笑了笑,低声叫了声:“六弟!”殷梨亭笑道:“早知如此,我当年便该也和殷兄义结金兰的,兜兜转转还是一家人。”大家听了他的话都笑开了。
      殷梨亭随大家一样笑了几声,然后和纪晓芙走到凤宁眼前,眼里十分激动的看着她,一时间竟和再见张翠山一样心情紧张的难以自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纪晓芙率先回复过来,扑过去一把抱住了凤宁,也不说话,眼泪如泉涌一般。
      她在峨眉虽然和气,和众多姐妹关系都不错,但是从内心讲最为要好的还是贝锦仪,除了贝锦仪之外,便要数凤宁,只有这两人能称得上她的闺中密友,可凤宁当年一言不发的失踪,贝锦仪为殷野王叛出峨眉,甘愿抛弃一切改头换面成为殷零,这中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让她一度十分痛苦,她最好的两个朋友,她们出事的时候她却什么都帮不上忙,只能在一旁哭泣,如今她再见凤宁,心情十分复杂又激动,八年时间,不算太长也绝不短了,她也曾无数次陷入绝望般的猜测是否凤宁已经不幸和她阴阳相隔,如今好友再次出现在面前,她满心欣慰又有说不出的酸楚难过,除了哭,第一时间竟然想不到什么言语了。
      纪晓芙的眼泪让凤宁冰封的表情也有一丝松动,双手迟疑了半天最终慢慢抬起来也抱住了纪晓芙,轻轻的在她后背安抚似的拍了拍。纪晓芙哭了好久才慢慢止住了,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擦干了眼泪,大家也心中了然,等她哭完,宋远桥才笑着说道,“这下好了,师父百岁寿诞,你们都回来了,咱们武当山双喜临门啊,他老人家看到你们,还不知要怎么高兴呢。”
      张翠山哽咽的道“弟子不孝,害师傅他老人家和众兄弟为我受累了。”,宋远桥是谦恭有礼之士,虽对同门师弟及结拜义妹,又是久别重逢,心情激荡之下,仍是不失风度,他脸上神情冲淡恬和,一如往昔,浅笑着摇了摇头,道了声“回来就好”,然后便招呼小道童给凤宁收拾院子。
      那边莫声谷却早已经等不及了,蹦到了凤宁身边,他比之八年前更显得魁梧奇伟,当年那满脸稀疏不均的胡须终于长成一口浓髯,看上去比张翠山的年纪还大些,可是性子依然顽皮,一脸嬉笑的跟在凤宁身边叫她“宁姐姐”,让凤宁似是有一种时光回朔的错觉,仿佛还是他还是那个会在晨光薄雾里突然杀出来要拉着她比划的那个少年人。莫声谷毫不见外的指着杨疏寒、杨疏雨问道这是不是她的孩子,得到肯定答复之后又抱着两个孩子拿他那满脸大胡子故意去蹭这两个孩子柔嫩的小脸蛋,逼着他们叫“小舅舅”,闹得两个孩子使劲儿推着他一边嫌弃一边向张松溪求救,惹得一屋子人哈哈大笑,至于孩子的生父,所有人都默契的没有提。
      气氛被莫声谷活跃起来不少,武当已经很久没有这般热闹,凤宁一一看过眼前的人,完好无损的俞岱岩,嫁给殷梨亭的纪晓芙,心无挂碍的殷素素,没有被掳走的张无忌,她尽了她最大的努力给她的亲人朋友规避开了原本轨迹上的悲剧,再看看躲在自己身后冲莫声谷扮鬼脸的杨疏寒杨疏雨,她竟然有了杨逍孩子,他的孩子不叫杨不悔,是她的疏寒和疏雨,一切让她甚至有了一丝不真实的感觉。凤宁觉得眼眶有些酸涩,深深叹了一口气,忽然一切就觉得不舍的起来,还好,起码他们还是过得很好的。
      翌日,天刚蒙蒙亮,武当七侠早已收拾妥当换上新缝制的衣袍由宋远桥领着恭敬的守在张三丰院外,张翠山历劫归来,算下来师兄弟几人已有十年不曾齐整过,如今武当七侠再度聚首,又逢张真人百岁寿诞,武当上下比过年还要热闹,连一向严苛著称的俞莲舟都对贪玩的小弟子们多了几分和颜悦色,武当山上洋溢着一片欢乐氛围。
      明天便是武当张真人百岁寿诞,这世上能享百岁遐龄之人又有几人,更何况以他老人家百岁高龄,可是依然耳聪目明、身强体健,功力更是深不可测,丝毫不见有精力不济的衰退之像,着实让人不得不佩服,别说在古代,就是在科技高度发达的现代社会,能够活到百岁的老人都要算是高寿了。
      张翠山紧张的和师兄弟们一起站在院外等候,手紧紧的攥着袖口,只听一声清啸,两扇门板“呀”的一声开了。
      张三丰第一眼见到的不是别人,竟是十年来思念不已的张翠山,他一搓眼睛,还道是看错了。张翠山已扑在他怀里,声音呜咽,连叫:“师父!”心情激荡之下竟忘了跪拜。宋远桥等六人齐声欢叫:“师父大喜,五弟回来了!”
      张三丰活了一百岁,修炼了八十几年,胸怀空明,早已不萦万物,但和这七个弟子情若父子,陡然间见到张翠山,忍不住紧紧搂着他,欢喜得流下泪来。
      众兄弟服侍师父梳洗漱沐,换过衣巾。张翠山不敢便禀告烦恼之事,只说些冰火岛的奇情异物。张三丰听他说已经娶妻,更是欢喜,道:“你媳妇呢?快叫她来见我。
      张翠山双膝跪地,说道:“师父,弟子大胆,娶妻之时,没能禀明你老人家。”张三丰捋须笑道:“你在冰火岛上十年不能回来,难道便等上十年,待禀明了我再娶么?笑话,笑话!快起来,不用告罪,张三丰哪有这等迂腐不通的弟子?”张翠山长跪不起,道:“可是弟子的媳妇来历不正,她……她是天鹰教殷教主的女儿”
      张三丰仍捋须一笑,说道:“那有甚么干系?天鹰教又怎样了?翠山,为人第一不可胸襟太窄,千万别自居名门正派,把旁人都瞧得小了。这正邪两字,原本难分。正派弟子若是心术不正,便是邪徒,邪派中人只要一心向善,便是正人君子。”
      “可是……可是当年她害过三哥……”张翠山惴惴不安的说道。谁知张三丰仍只微微一笑,然后只问了句,“你是怎么知道的?”张翠山让张三丰的态度搞得有点懵,顺着便回答道“她亲口说出来的,见了三哥又和她赔了罪……啊……”张翠山叫了一声,后知后觉的体会到张三丰的意思,只见张真人微笑着点了点头“傻孩子,她要是抵赖不认,岱岩又没瞧见她真容,你又待怎地?”其实早在之前凤宁和殷野王已经为这件事情澄清和承认了,殷素素再次回归中途认与不认没有什么区别,毕竟俞岱岩被凤宁所救并没残废,更不会小肚鸡肠到为了自己曾经这点私怨必要拆散五师弟一家,若不是那日殷素素在船上那惊天一跪,他本都不想再提起此事,省的张翠山历劫归来再为此伤心难过,可是没想到殷素素认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推诿,就像殷野王当年说的,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要认,坦荡的足以让世上大部分人自愧不如,也将那最后一点隔阂消除殆尽。张三丰虽百岁高龄,可耳聪目明,思路清晰的没有一丝昏聩,他见张翠山说出自己媳妇害过俞岱岩这事儿便知八成是她自己和张翠山认的错,稍加引导没想到张翠山就自己说出来了她和俞岱岩亲自赔罪这事儿,张三丰满意的点了点头,想他们殷家上下虽处事颇为霸道,却一门都是敢作敢当、坦坦荡荡的真性情。他此意只是想告诉张翠山无需多想,那殷素素必是真心实意想要和张翠山过日子,否则这事儿大可抵死不认,夫妻之间最重要的便是坦诚互待了,若是这般重要的事情都不能真诚以待,那日子过得可真没个趣味。
      张翠山大喜,虽然来得一路上已经和俞莲舟等交流过,知道天鹰教与武当因凤宁之故这些年来相处还算和谐,但是还是难免内心忐忑,想不到自己担了许久的心事,师父只轻轻两句话便揭了过去,当下满脸笑容,站起身来。
      张三丰又道:“你那岳父教主我跟他神交已久,很佩服他武功了得,是个慷慨磊落的奇男子,他虽性子偏激,行事乖僻些,可不是卑鄙小人。你那大舅兄,也是个顶顶聪明的人物,而且率领天鹰教众抗击蒙古鞑子,是个顶天立地了不得的人物。还有凤宁……”张真人幽幽叹了口气,神色有些感慨哀伤的叹了口气“你三哥多亏了她,不然终身就残废了,她有恩于你三哥,更和岱岩拜了兄妹,也算是你的姊妹,你媳妇既是她姐姐,总归是差不了的。”说到这里,张真人又叹了口气,他想起多年前凤宁也就是站在这个门口和他说张翠山必吉人天相,如今张翠山真的回来了,却不知那孩子身在何方,于是武当七侠只听张真人叹道“可惜了凤宁,是个可怜的孩子,哎,也不知这些年飘零何方……”
      “师父,凤宁也回来了。”正说到此,俞岱岩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上前一步,和张真人说。
      “什么,她也回来了。”张真人对凤宁虽不及这几个弟子,但也颇有好感,又怜她身世,想她一个小姑娘竟要承担这么沉重的压力也心里有些恻然,后来她失踪之后,俞岱岩等几个弟子行走江湖除了行侠仗义之外又多了一件事情便是找寻她的下落,此时听说她竟也跟着回来了,心情也十分开心,转头问道“哦?当真?你们在哪里寻到她的?”
      “她担心五弟一家被人纠缠,自己找上我们的,她那样能藏,咱们是兄弟几个……哪能找得到她……”说到最后俞岱岩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然后跑到外面吩咐一个小道童去叫凤宁来。
      不过一会儿,凤宁步履轻盈的出现在院子外面,张真人只听她步伐便知这八年她功力又精进了,笑着对几个弟子开玩笑“凤宁天资聪颖、悟性极高,若凤宁是个男子,我必要从翠山岳丈那里抢来收入门下当你们小师弟的。”说着师徒几个一起笑了起来。
      凤宁走到院前,礼数周全盈盈下拜道“晚辈慕容凤宁拜见张真人。”她还是老样子,行走坐卧自有规矩,不会行差踏错一步,按理说这般讲规矩的人儿怎么就能做的出离家出走这般决绝的事情,还一走便是八年,可是此时不是张三丰感慨的时候,武当七侠簇拥着他走出院子,他一看之下也有些诧异,八年前这姑娘虽说看着颇为冷淡,但是实则外冷内热,可是如今……竟不知是经历了什么惨痛的事情,似是从内而外生机断绝一样的漠然。一时间让张三丰也心下唏嘘,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些年,她看着虽不像吃了太多苦的样子,可大概过的也说不上好,但是张三丰毕竟活了百年,看事情的见识和角度都高于普通人,他当下也不提不问,只是和蔼的对她笑道“回来便好,远桥他们的字儿都不及你,这回你和翠山可得好好给我写几幅字。”
      张三丰一番话让凤宁心下一暖,差一点眼泪流下来,她淡淡的勾起一个笑影来,道“我的字儿,怎能和姐夫比。”
      “为何你唤其他人都是大哥二哥,唤我却是姐夫。”张翠山卸下心头大石,也总算有心情注意到凤宁一直以来对他的称呼。
      其他人听他一说细想之下也发现是这样的,从重逢至今,她唤别人还是按八年前旧称,可叫张翠山却始终是唤他姐夫。
      “呵呵”别人都不明白,张松溪转念一想就想到了,这殷家的人果然最为护短,殷野王如此,也凤宁如此,一个称呼上也是分个亲属高下出来,对凤宁而言,当然是殷素素更为亲近了,所以张翠山还想听她叫一声“五哥”怕是永远都只能想想了,好在他人豁达,也不以为意,大家说说笑笑一起往外走去。
      正说着,一名道童进来报道:“天鹰教殷教主派人送礼来给张五师叔!”
      张三丰笑道:“岳父送礼来啦,翠山,你去迎接宾客罢!”张翠山应道:“是!”
      殷梨亭道:“我跟五哥一起去。”张松溪笑道:“又不是金鞭纪老英雄送札来,要你忙些甚么?”殷梨亭脸上一红,还是跟了张翠山出去。
      只见大厅上站着三个老者,罗帽直身,芽的家人服色,见到张翠山出来,一齐走上几步,跪拜下去,说道:“姑爷安好,小人殷无福、殷无禄、殷无寿叩见。”
      张翠山还了一揖,说道:“管家请起。”心想:“这三个家人的名字好生奇怪,凡是仆役家人,取的名字总是‘平安、吉庆、福禄寿喜’之类,怎地他三人却叫作‘无福、无禄、无寿?”但见那殷无福脸上有一条极长的刀疤,自右边额角一直斜下,掠过鼻尖,直至左边嘴角方止。那殷无禄却是满脸麻皮,那殷无寿则双眉下垂一脸刻薄衰苦相貌。三人相貌都极丑陋,均已有五十来岁年纪。
      张翠山道:“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安好。我待得稍作屏挡,便要和你家小姐同来拜见尊亲,不料岳父母反先存问,却如何敢当?三位远来辛苦。请坐喝杯茶。”三人却不敢坐,恭恭敬敬的呈上礼单,说道:“我家老爷太太说些些薄礼,请姑爷笑纳。”
      张翠山道:“多谢!”打开礼单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只见十余张泥金笺上,一共写了二百款礼品,每一件无不是寓意吉祥、质地上乘的奇珍异宝,无数珠宝之后,是“特品紫狼毫百枝”、“贡品唐墨二十锭”、“宣租桑纸百刀”、“极品端砚八方”。那天鹰教教主打听到这位娇客善于书法,竟送了大批极名贵的笔墨纸砚,其余衣履冠带、服饰器用,无不具备。
      殷无福转身出去,领了十名脚夫进来,每人都挑了一副担子,摆在厅侧。
      张翠山心下踌躇:“我自幼清贫,山居简朴,这些珍物要来何用?可是岳父远道厚赐,若是不受,未免不恭。”只得称谢受下,说道:”你家小姐旅途劳顿,正在内室歇息。两位管家且请稍待。”殷无福道了声“好”,和殷无禄立在一旁等候
      张翠山回房跟妻子说了。殷素素大喜,略加梳妆,来到偏厅和三名家人相见,问起父母兄长安康,留着三人用了酒饭。殷无福、殷无禄、殷无寿当即叩别姑爷小姐。
      张翠山心想:“岳父母送来这等厚礼,该当重重赏赐这三人才是。可是就把山上所有的银子集在一起,也未必能赏得出手。”他生性豁达,也不以为意,笑道:“你家小姐嫁了个穷姑爷,给不起赏钱,三位管家请勿见笑。”
      殷无福道:“不敢,不敢。得见武当五侠一面,甚于千金之赐。”然后殷无福转身又对殷素素说道“少爷明日也将亲自上山给张真人贺寿,到时候小姐就能见到了。”张翠山心道:“这位管家吐属风雅,似是个文墨之士。”当下送到中门。殷无福道:“姑爷请留步,但盼和小姐早日驾临,以免老爷太太思念。敝教上下,尽皆仰望姑爷风采。”张翠山一笑,与三人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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