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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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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在中东的深夜找到了那片废墟。
“不，杰森。”
他想他大概浑身都在颤抖，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再次回到犯罪巷枪响的那一刻，无所适从。
蝙蝠侠属于理性的那一面支配着他搬开一块块建筑碎片，支配着他翻开那些焦黑的，有些地方带着锈红的钢筋。
没有杰森。
没有他的罗宾。
当然也没有小丑。
蝙蝠侠不知道自己应该庆幸还是悲哀，那一瞬间轰然炸裂的情绪让他耳鸣。
这代表着他的罗宾也许没有死。
这也代表着他的儿子可能在遭受着小丑的折磨。
“蝙蝠侠！”他突然听见有人用一种孤投一掷的语气喊他，像是在咆哮，也像是在怯懦。
他回头，看见了一个狼狈的女人，希拉·海伍德，他孩子的生母。
“杰森救了我，他是个好孩子。”这句话似乎是打开了闸门，接下来的话像洪水一般挡不住的涌出——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但我想，我，我应该还能为他做点什么。”
“虽然我给他，给他带来的更多的伤害。”
“我很对不起，我害死了他，我害死了那个好男孩，他那么好，肯定很爱他妈妈……”
“……我太害怕了，太害怕了，对不起。”
他当然是个好孩子。
蝙蝠侠分不清是愤怒还是悲伤。
而你就是这么做他母亲的。
“你要告诉我什么？”蝙蝠侠所有的感情都在阻止他继续听下去，那些话听不太真切，但是他还是捕捉到了其中的漏洞。
“有个人，他进来打昏了小丑，把他扔到了河里。”蝙蝠侠注意到，希拉提到“有个人”的时候，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WHO？！”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希拉崩溃的捂住脸，说出来的话颠倒错乱，“他进来了，把小丑丢了出去，我看见，小丑砸到了河里……”
所以小丑那只蟑螂还活着。
蝙蝠侠感到愤怒和厌烦。
为什么这个疯子永远都能活下来？
——哥谭的黑夜，究竟有没有尽头？
“他长什么样子？！”蝙蝠侠逼问道。
“他，我没看到，不，不不不，他不是人！”希拉几乎快尖叫了，她下意识咬住手指，“我没有看到他的眼睛，他没有眼睛，有一张特别奇怪的嘴……”
“不不不，不不不，他是带着面具！”希拉猛地抬头看向蝙蝠侠，眼里是挥之不去的惊惧，“他带着一张鸟嘴面具，但我不记得样子。”
鸟嘴面具。
蝙蝠侠记下了这个词。
“然、然后。”她大大的传来口气，“然后他放我走了，我没跑远，我看见他带走了杰森的尸体……”
“HE IS NOT DEAD.”蝙蝠侠也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心态，对那个女人一字一顿的说。
“不——不不不不不！HE WAS DEAD！”希拉尖叫着反驳他，把脸埋在手心，“他死了！他给我解开绳子后就死了！！我是医生，我不可能弄错！！！！”
“那个人，那个人，他把小丑扔到河里走了，他带走了杰森的尸体。”每次提到“那个人”，希拉都会抽搐一下，“他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魔！”
“重复他说的每一句话。”蝙蝠侠听起来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我不希望知道你遗漏了任意一个字母。”
“他先进到了仓库，然后对我说：‘跑吧，恭喜你活下来了。’……然后他敲了一下面具，又笑、笑了一声。”希拉喃喃道，手死死的抓住头发。
蓝色的眼睛看着蝙蝠侠，女人语调变得古怪，带着点奇怪的笑意，她试图模仿那个男人的语气：“‘你好，小知更鸟，还活着吗？’”
巨大的荒诞扑面而来，蝙蝠侠险些以为他直面着第二个小丑，即使希拉·海伍德模仿的只是一个皮毛，但那些浓烈的情感却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蝙蝠侠低头看向那个神经质的女人，还想问些什么时，耳机里传来了阿尔弗雷德的声音：“老爷，我通过卫星定位找到了小丑。”
蝙蝠侠猝然抬头，说：“便士一，位置给我。”
“事实上，老爷，也许您不用太过担心。”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复杂，“从卫星画面上看，他被打断了大半骨头。”
蝙蝠侠一顿，继续说：“位置给我，以及，在周围寻找一个带着鸟嘴面具的男人。”
“好的……对了，布鲁斯老爷，您找到杰森少爷吗？”老管家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担忧的问道。
“不……还没有。”蝙蝠侠沉默了一下，道，“我会找到他的。”
我们可能再也找不到他了。
蝙蝠侠在河边的浅滩上找到了小丑。
而那个聒噪的疯子一看到他就开始大笑，即使被折断了四肢，也阻止不了他的疯狂。
“太有趣了，小蝙蝠，他太有趣了。”小丑主动对他搭话，不用他的审问，便自顾自的说出他想要的情报。
“那个带走你的小鸟的人，他说他叫夜枭。夜枭夜枭夜枭夜枭——他太有趣了，蝙蝠糕，他和你一样有趣，唔，或者就现在来说，我觉得他更有趣。蝙蝠，他是你的夜莺吗？”他大笑，混乱的恶意闪烁在那双绿色的眼睛里，夹杂着疯狂的恶波。
他狂热甜蜜的神色像是对爱人倾吐爱意:“我甜蜜的迷人的小猫头鹰先生，他阴暗而灼热，我的心脏恨不得为他停止跳动！”
“你知道吗？小蝙蝠，我从他身上闻到了疯狂的味道，我知道他生活在疯狂里。”他兴致勃勃的抬头，笑容充满兴味，“深郁的爱，毫无波澜的恨，沉重的悔。天啊，多么美妙，我为他神魂颠倒！”
“还有你的小小鸟。”小丑绘声绘色的说道，“那只不听话的小鸟也很可爱，你真应该听听他的哀鸣，可惜他真的不听话，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出你的名字。嘿，蝙蝠，你说我能怎么办？J叔叔只好想办法让他听话啦。”
一拳重重的落在小丑的脸上，蝙蝠侠冰冷的手套下藏着滚烫的怒火。
小丑又大笑起来了，罪恶的绿眼睛里充斥着愉悦:“对，小蝙蝠，用拳头让不听话的男孩听话，用撬棍折断他的翅膀，只有这样这个不讨人喜欢的小鸟才会闭嘴。”
“可惜J叔叔教了他那么久，他也没有学会。”他遗憾的说道。
下一拳落到了他的小腹上。
小丑大笑着咳出鲜血，迫不及待的诱惑着:“对，就这样，小鸟的蝙蝠爸爸，杀死我，蝙蝠，为你的小鸟报仇吧。”
“你知道吗？”他大笑着说，“他是冲着你来的，也是冲着我来的。”
“蝙蝠蝙蝠蝙蝠——”小丑歪头笑道，“他了解我，就像我了解你一样，你觉得他会喜欢那只小知更鸟吗？”
“蝙蝠崽，你知道他在做什么吗？”他轻声细语的说道，“他在对你与这个世界打招呼。”
“他在说——‘Hi’。”
带着愤怒和仇恨的拳头不受控制的落下，蝙蝠侠几乎要杀死小丑。
而那个疯子大笑着，疯狂的挑衅着蝙蝠侠岌岌可危的理智。
最后，超人违背了蝙蝠侠不要参与哥谭事务的要求，赶到了中东。
“冷静点，B。”俊美如阿波罗的男人坚定的挡在蝙蝠侠面前，他哀求道，“不要让冲动支配你的理智，B，冷静点。”
克拉克·肯特这辈子都不敢相信他有一天会让蝙蝠侠冷静点，拉奥在上，他已经放软皮肤做好了当蝙蝠侠人肉沙包的准备了。
蝙蝠侠眯起眼睛，单手摸向腰带，他压低声音:“让开——”
克拉克竭尽全力让自己看起来充满底气:“死亡从来都不是一件可以反悔的事情，B，你还有哥谭——”还有正义联盟。
“滚开，超人。”蝙蝠侠的愤怒不加掩饰，冷冰冰的说。
“B——这是小丑的阴谋。”超人澄澈干净的蓝眼睛里载着哀伤，映着憔悴绝望的蝙蝠侠格外讽刺。
是啊，阴谋，谁不知道呢？但是仓库废墟下的血迹彻底盖过了蝙蝠侠的理性，让布鲁斯·韦恩彻底醒了过来。
他的孩子就理应被折磨吗？
那是他的错误，他不应该为他的孩子复仇吗？
他看向超人，看进那双那么干净的，那么悲悯而澄澈的眼睛，那双属于希望与光明之子的眼睛，它清明理智。不像布鲁斯的那双——绝望，疲惫，仇恨，痛苦，只装得下他失去的孩子和一个父亲的悔恨。
大都会的明日之子挡在小丑面前，阻止哥谭的黑暗骑士杀死他最大的仇敌。
幸好伊莎贝尔·布莱克没有看到这一幕，不然她一定会大笑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2021.3.27大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