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厂BOSS转职之后[柯南/文野]》莲蝉

36、第 36 章

　　[36]海上的恋歌

　　一些奖励颇少的小活动根本无法激发起小春的兴趣，除了上线做日常，她几乎没做别的什么事情了。票被骗了不少，就至今还没有抽完转盘。
　　打工才知生活苦的小春，没往游戏里面充钱买月卡，而且这期的转盘也不是非常的好看，小春就犹豫着。少了金钱的加持，她觉得自己的形象都变得灰暗了不少。

　　现实里，小春过的也不怎么好。拿着瞎几把乱搞的简历得到了一份不属于她的工作的小春，陷入了被文字语句折磨的过程中。
　　“额……严谨的同义词……严……严肃？？？”
　　“我怎么感觉这段写的像言情小说啊你清醒一下！”
　　“这不是上上个月就报道过的东西吗？”

　　小春过的头昏脑花，不知天地为何物。
　　唯有奶茶与甜点，才能挽回她悲伤的心情。

　　下……下班了……呜呜……
　　小春变成了办公椅上的一坨，她已经没有多少世俗的欲-望。

　　于是，小春决定回归本性。
　　——去游泳。

　　横滨周围围靠着一片真正的大海，帆船的风帆被吹得鼓鼓的。
　　在远离人际的海域，本身就是海洋生物的小春脱下外套，穿着泳装跳进了里面。游泳馆的水太浅了，根本不适合她。沙滩上的人太多了，她也不敢把衣服脱下来，露出并不“富裕”的身材来。

　　小春并不担心溺亡这种恐怖的后果，她家一家四口人，除了弟弟是纯种人类，剩下的都是从大海深处搬迁到地面上的物种。响应政府号召，争做都市新人类。

　　失去了鳞、爪、尾，退化了的身体却依然能够流畅地游动。

　　这个非人类沉在海水之中，浅海和深海的差距，让她忍不住咋舌。她不知道自己在水里呆了多久，水草的摆动若是拿来计数绝对是件令人困顿的事情。

　　白色的飞鸟在水面上落下影子，小巧的黑色影子一串串地打在海面上。
　　也许它们要俯冲下来捉鱼了。

　　海鸟没有想到，水里藏着一个比它们要大得多的庞然巨物。在白鸟向水下俯冲的时候，它被一只白而有力的手抓住了。

　　一个黑色的湿漉漉的脑袋探出了水面，带着一阵让人理解不了的哈哈的大笑。

　　站在屋檐上，正巡视着周围街道的青年脚底打了个弯。他听见那阵笑声，然后看到了那海藻一样黑而凌乱的女人的头发。

　　中原中也从未见过如此张狂的女人，以至于他都没认出对方就是那个在line上“骚扰”他的那个网友（福子先前把ip信息和真人资料发给他了）。

　　中也花了一段时间，才想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人很眼熟。
　　他似乎见过这个女人好几次了，他记得的是在药店旁边，还有医院里，现在应该算第三次？
　　不……不对……对方还在网络上骚扰他，简直是居心不良。

　　摘下了眼镜的小春压根看不清周围有什么人，三米之外人畜不分并不是开玩笑的，而是血与泪的教训。

　　海鸟在她手心里扑腾，小春还在笑。她强硬地按着对方的后背，抚摸着背上的羽毛。在白鸟转头要来啄这个坏女人的时候，小春才张开手，把这直肠子的生物放了出去。再玩下去，她怕得到一些不好的惩罚。

　　她很快再次潜入水中，等待下一个倒霉蛋的到来。

　　中原中也的身体往前探了探，他数过时间了，对人来说，不借助辅助工具，在水下憋气的最长记录是24分3秒，普通人大概是三到四分钟。可是四分钟过去了，水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是游到别的地方去了吗？还是没法浮上来？

　　中原中也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夏秋本来就是溺水的高发期，哪怕政府教育了一遍又一遍，依然有许多不听劝的下水者。宣传通告做了一遍又一遍，也没见什么用处。

　　中原中也想了一想，屏住呼吸就往下面跳。他的手很大气，也很坚硬，像石头一样。
　　随时准备揍其他人一拳。

　　他在水里和那个黑发飘扬的女人视线相撞，对方原本在水底，看见中也，便向美人鱼一样摇晃着（不存在的）尾巴，笔直地向上游来。

　　小春把人当成了溺水者，心地善良、乐善好施的非人类立马放下手里的石头，快速地往上游。她抱住对方去，像托举一个游泳圈那样把人往上不了。

　　中原中也没想到会有这回事，眨眼间他的脑袋就冒出了水面。发丝间凝聚的水泡破了，全往他五官上流淌。
　　他看着名为生天目小春的女人，对方的绿眼睛又大，又圆，泛着水漉漉、盈盈的光芒。
　　他还不太懂女人，所以更加不懂女孩。中也只察觉了对方的恼怒，却没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她的羞赧。这暂止持续了有超过五秒钟，“美人鱼”便松开手，重新沉下去了。

　　中也的眼睛只眨了一下，那黑漆漆的头顶就又冒出水面，她还在撑着自己。
　　中也的声音小了些，“我会游泳。”

　　对方手上的动作没动，可能是困惑吧，隔了有十来秒钟，那双小手才松了开来。

　　那女人就这样消失了，中也混混地回到岸边。除了岸上的那堆衣服，他没能再看到任何一片与对方有关的残影。中也觉得自己就像是碰见了脱下羽衣的天女，而“农夫”却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小春在水底默默地想，为什么还不离开，为什么还不离开？她浑身上下就那么点衣服，她总不能顺着水管游回自己家里去，她又不是细菌毛虫。
　　为了看对方有没有走，小春浮上水面，像海的女儿里的人鱼公主一样用半张脸寻找着岸边的情况。

　　那绿莹莹、水藻一样的眼睛，漂浮在水面上。

　　中原中也走开了。

　　又过了十来分钟，小春快速地爬上案，穿好衣服逃走了。
　　这么偏僻的地方都有人来，实在是败坏她的好心情。

　　小春溜回了家，并在夜里喜提了发烧。
　　她太弱小了……怎么会这样没有力量……

　　明天还要上班。

　　小春吃了感冒药就睡下了，希望夜里出一出汗，第二天就恢复精神。
　　结果第二天，她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为了避免把感冒传染给其他人，小春戴了一整天的口罩。福子很关心她，但感冒这种事情，别人总是无能为力的。

　　多喝热水。
　　多喝热水。

　　毫无疑问，这是感冒时的最佳选择。

　　下班时间到了，小春也没像之前那样拿了包立马就跑。她的一切动作都慢吞吞的，所以最后锁门的也成了她。
　　小春站在楼口，迷迷糊糊地看着街对面的汉堡店。她现在特别想吃一顿垃圾食品，这很好，说明她的食欲正在恢复。

　　小春没看见靠在摩托边上的青年，她的眼神钝钝地望向对面。交通灯一变，她就迈着小步子走过去了。

　　“额……”靠在哈雷边上的男青年，中原中也，只发出一个语音词。他还以为自己已经够显眼的了，男人们瞥他的车，女人们连着他的车一起瞧。
　　结果小春连视角都没有转过来。

　　中也有些郁闷，他开进机动车道，等着女人从汉堡店里出来。出了店门，对方的脸看起来有些红通通的，店里面看起来热气熏天。
　　中也就停在对方面前了，他的眼睛向一侧落去，“昨天的事情真不好意思。”

　　小春的脑袋正处在一种空茫的状态，她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有人开始关注她了，才火急火燎地逃走了。

　　并不认为自己是洪水猛兽的中原中也实在是理解不了这种事情，他只是很迷茫，很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