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女排向）》尔青阳

110、全锦赛（二）

　　十四个人有充分把握不掉链子的，连一半都不到。岳良迫切需要一个对手来检验这支队伍的成色。张山海手头的人除了在国字号集训的，剩下的在全锦赛来看也至少是中上水准，这个对手的实力，很有参照意义。

　　这次热身的过程和结果都不对外公开，即便是清原和秦山的体育记者，也只是知道两家打了一场热身赛，记者们趁着双方热身的时候进去拍了些照录了点视频，随后就被请出来了。

　　岳良这次铁了心要争名次，自然不能把所有的底牌都亮给对手。热身的主要目的还是看付彤彤能不能先把三轮一传整明白了，以及常徵的临场，毕竟水丹不抽是不可能的，常徵如果顶不上来，指望段琳就真的不切实际了。

　　在这场五局混战中，两方互有胜负，但是看着张山海略带玩味的眼神打量着自家的仨二传，岳良确实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十五家俱乐部已经陆续进驻，晚上的自助餐厅格外热闹，到处都是熟人打招呼的场景。

　　“妹妹们！想我了没有！”一把椅子突然挤进了秦山这桌。

　　“哇！被爱情滋润的人儿啊。”成常楠率先伸手和越春时击了一下掌！

　　“你坐在这儿不怕蔡指导心里不平衡啊。”越春时手指上的胶带印记还没有完全洗干净，显然全锦赛要准备上场的。

　　“我又不上场，坐哪儿不都一样吗。”成常楠一身便装，要不是脖子上挂着秦山的工作牌，和这里简直是格格不入。

　　“两万五、小琳，快看谁来了。”付彤彤转过身戳了戳另一桌坐着的常徵和段琳，二人应声转过头看见正在冲她们挥手的越春时，眼睛都直了。

　　“吕指调来的两个小二传，天天念叨你呢。”倪思兰在一边解释，越春时点了点头。

　　“两个小妹妹，来让姐姐瞧瞧。”越春时起身走到另一桌，直接把两个人搂在怀里看了又看，常徵大一些，段琳显然还是个小孩模样，就这么被带来，秦山现在也确实是捉襟见肘。越春时私心是想到秦山再打一个赛季的，毕竟奚鹏程还在秦山，她不想总是异地。但是她的去向自己并不能完全做主，所以教练组问到的时候，她也只能先打感情牌，左右等国家队那几个回来，海河也不缺一个她。

　　两个小姑娘都乖乖叫了一声“越姐”。让越春时很是受用，但刚说了两句就被海河的小队员喊了回去，这次全锦赛，越春时的球衣上还有道杠呢。

　　“我发现你最近几天不怎么搭理你那个小室友啊。”吃完晚饭，队内安排自行调整，成常楠和倪思兰两个人准备从小花园绕回房间。

　　“你来了我就没空理她了。”倪思兰的回答简直满分。

　　“你是不是正面回答问题，我看不出来吗？”

　　“小家伙抽风，不收拾收拾她不长记性。”这种事情即便当时不放在心上，但是事后越想越气，倪思兰也刚从越想越气的阶段走出来，又在为自己为什么越想越气而后悔。

　　“怎么惹着你了？值得你生这么久气。”成常楠话音一顿，想了一想。“我应该没惹过你吧？万幸。”

　　“咱俩不是距离产生美吗？”倪思兰还是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要是需要我帮你做思想工作，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成常楠拍了拍胸脯。“收拾这种小屁孩，廖导都没我在行。”

　　“又不是我错，还给她做思想工作？你这么有空，多盯着点小宁和子异，我不打，天天不在，她俩现在压力山大着呢。”倪思兰很直接的否决了成常楠的提议。

　　成常楠也没有再坚持，倪思兰并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真的火要发完了，也就过去了。“除了联赛打排位那几家，包括我们家溪湖啊，剩下的国家队走了几个的，老队员退了几个的，其实也来不少青年军，大家伙半斤八两嘛。”

　　“青年军和青年军也不一样啊，清原你也看到了，今天下午真的是很能打，岳指虽然收着几招，但是硬实力上差距太明显了，就算岳指把牌都打出来，也没有绝对的胜算。”倪思兰心里的这本账算的很清楚。

　　“秦山如果小组出不了线，算这个没意思。如果出线，八进四也不会碰清原。”成常楠算的更清楚。

　　“我们这次必须出线……”倪思兰话音一顿，不知道该不该说，岳良之前和所有人都开过会，牛小楼的事情外面不问，绝不主动说，外面问了也不正面回应。这次就算为了牛小楼今后打算，秦山必须出成绩。

　　“你又不打……”成常楠突然意识到倪思兰欲言又止的点在哪里，她也有所耳闻，但是并不清楚具体情况，现在倪思兰这个表现，就算她不说，成常楠也猜出十之八九了。“盘算盘算这个几个对手，中江虽然外援不在，但是打全运会的主力都在，而且没有比较重要的老队员退役。”成常楠转移了话题。

　　“嗯，清原就不说了。下来是奉江，来了一半青年军，但是我最清楚她们青年军实力还是有的，底子比秦山厚一些，这个就看岳指的本事了。”倪思兰见成常楠并没有纠缠那个问题，也放心的盘点起小组赛的对手来。根据赛程，秦山这个小组要比另一个小组多打一场，另一个小组是七进四，秦山这组八进四——难度自然要更大，对心理和体力的考验尤其大，别说富有经验的老队员，秦山真的是一个大队员都没有。

　　“恒远没了内外援也就那样，去年纯粹是走大运，松阳的主攻伤了俩，最后也还是栽在明州手里。剩下的对手联赛里你们都碰过了，我觉得岳指还是有数的，说实际点的话，想要出线，就看在奉江还是恒远身上抢胜场了。”回到房间，成常楠习惯性的先烧开水，准备泡茶。

　　“我觉得喝茶的时候讨论这些问题，会有一种高深莫测的虚荣感。”倪思兰话里有话。

　　“你这样说我会怀疑到底是你那个小室友欺负你了，还是你欺负她了。”

　　“那你向着谁？”

　　“帮理不帮……帮亲不帮理。”

　　水丹没想到倪思兰这次生气的后果真的十分严重，尤其是成常楠一来，倪思兰的眼里完全就没有她这个人了。那天晚上的事越想越后悔，倪思兰的话也确实十分有道理，她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脾气的人，不是一个垃圾桶，但是自己的负面情绪，却几乎全部倒在了她身上，而她之前无限的包容，竟真的给了自己一种错觉，她不是朝夕相处值得信赖的队友，更像是一个包容一切的垃圾桶。

　　“越姐！”越春时正在和奚鹏程视频，方天天和姜宝琳在奚鹏程后面捣乱。水丹打听到越春时的房间，在外头说是敲门不如说是砸门。

　　“小祖宗，你把门砸坏了岳指要赔的。”越春时开了门就看到水丹一脸哭唧唧的表情，同屋的海河室友还没回来，越春时只能一把先把人拽进屋。

　　“你又惹什么事儿了？”越春时经过千锤百炼的第六感十分精准。

　　“我惹兰兰生气了，她好多天不理我了。”

　　越春时一时语塞，但毕竟身经百战，还是很快给出了方案，尽管她还不清楚前因后果，这会儿也没空去管前因后果。

　　“这个你找我没用，找松华也没用，收拾思兰，只有一个人管用。”越春时自有妙计，手指一勾，水丹乖乖附耳上前：“谁现在和她住一屋，就去找谁，要是没用，你也甭来找我，直接找廖导去吧，该认错认错，该赔罪赔罪，廖导不会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