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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五章在下陆越渊,师承碧海通灵泽
      接下来几天雨还是淅淅沥沥地下,都不是出门逛街消费的好时机。不过陆越渊的兴致仍旧高昂,还是成天里窝在客栈里自己跟自己下棋,有时候在屋子里下,有时候撑伞到城外水桥旁的亭子里下。
      卫煦不怎么会下棋,只不过对修仙界的跌宕起伏的日子,颇有些感悟。
      陆越渊下棋有个习惯,喜欢悔棋。平常自己跟自己下的时候,把左手算作一方,把右手算作一方。一开始的时候下的极快,黑子白子一通放,放在棋盘上也乱糟糟的全然没有在布局的样子,等下到一半了便开始悔棋,一悔便能把半棋盘的棋子悔回匣子里去。
      卫煦见识到陆越渊的悔棋之术的时候,缓了半晌儿,很是不解地谦虚发问:“你这,何必要下呢?”
      陆越渊道:“你不懂。”
      卫煦确实不懂,她是工科生,下棋这种有雅兴的事她只在电视里听说过。偶尔小白莲毛遂自荐要陪他消遣时光,没下一会儿,他又嫌人棋艺不佳,撩开手不干了。

      新药方效果良好,寒冰咒已经很少发作了。短暂解除病身后,卫煦便寻觅着各种风景好的地方葛优瘫,偶尔云散天晴时还会跟着陆越渊道城外桥亭晒太阳,睡饱了就看两眼陆越渊悔棋打发时间。
      修仙界没有电动,她无处可去,但一直看着陆越渊悔棋又太过无聊了些。就这样日复日,在卫煦觉得自己再看下去会疯时,桥亭上来了一名女子,怀中还抱着一副七弦琴,一袭青白长衫,蒙着薄纱看不清脸,不过露在外头的眼睛倒是很漂亮,犹似一泓清泉般直沁人心。
      彼时亭外春雨婆娑,天青色的远山笼在朦朦胧胧地雨雾中,凉风吹来时仿佛还能闻到一股似有还无的淡香。
      卫煦恍惚了一瞬便听到女子清远淡雅的嗓音:“白子退一步,黑子盘左便是一盘活死局,先生好棋艺。”
      自打陆越渊坐着下棋开始,小半个月里,头一次停下了执棋的手,他正眼去看这仿若谪仙一样缥缈的女子。他起身做了个揖:“姑娘才情颇高。在下陆越渊,师承碧海通灵泽,敢问姑娘芳名?”
      卫煦一激灵,有那味儿了!
      是剧情线的味道!
      青衣姑娘一滞,摇了摇头回避了这个问题。
      卫煦尴尬了。诚然,她觉得头一次遇见人家漂亮姑娘,无缘无故就问家世姓名,哪怕你长得像王博也有些不应当,难道不应该是用男主的光辉魅力去折服美人吗?
      不过陆越渊到底跟她是一起来的,一个多月的革命友谊,挽回一下他的面子也算全了她们的同在一条贼船上的友谊。
      卫煦还没想出该不该插话,插句什么话,陆越渊坐回石凳上,开始收拾棋盘。“姑娘若是着急赶路,趁着雨势不大去吧,再晚便要起风了。”
      “喂,这还下着雨呢……” 卫煦还没说完,青衣姑娘倒是开怀了,眉眼卸去半春愁,抱着琴盈盈对陆越渊还礼:
      “谢谢先生提点。”说罢也不管还下着雨,便走出亭外,往西去了。
      卫煦:……?
      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回过头再看,陆越渊棋盘都收拾妥当了,站在檐边等雨停。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跑出雨里劝劝姑娘等雨停,还是该喷陆越渊不近人情把一个姑娘家赶了出去。
      就这?
      亏得这几天还觉得你长进了!
      这么大一美人,行举大方得体,跟小白莲花全然不同,起码得是一后四妃的牌面!你且不说外头下着雨,山路难行的,难道不应该把人留下来,等天气好了把人送回家去?再不济雇辆马车啊!她给钱还不成?
      陆越渊,简直过分!
      卫煦恭谨道:“老大,你这,外面还下着雨,实在不该……”
      “她在躲仇杀呢,我催着人赶紧逃命,这样也不对吗?” 陆越渊低头,语气温温柔柔,委委屈屈,跟方才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卫煦:“???”你刚刚要是这幅模样,我还至于要操这个心开这个口?!
      陆越渊卫煦,嗤一声笑了,黑眸眼底露出恶劣的戏弄来。
      卫煦顿了顿:“……你又骗我?”

      “我没骗你,她却实是在躲仇家。”
      卫煦道:“你与人家素不相识,怎么知道人家在躲仇杀?”
      “看天气。”
      卫煦:“哈?”
      陆越渊道:“她怀里抱着七弦琴,琴身腹剑,正是须臾台的人。。须臾台韩氏的门人都喜好琴音,以寄托志向,又好琴音入景,使人致幻其中,招势剑诀进退都以手中琴为根本,所以每个须臾台人都极为爱护自身的琴。琴身多为木质,极容易受潮,此时春雨阴湿,她却不得不把琴抱在手上,必是为了时刻迎击。”
      须臾台韩氏,是万世三宗的最后一家。与中州凡庸城韩家,碧海通灵泽乔家并称上三宗,统管修仙界大小事。
      卫煦:“……”
      雨声滴滴答答,陆越渊心情极好,又解释道:“我知道你这时候看不出什么,你别恼,我问了,我说‘在下陆越渊,师从通灵泽’,可见并不需要帮助。”
      卫煦:槽多无口,要不是我通读全文,我差点就被忽悠信了。
      师从通灵泽个鬼,通灵泽乃是上三宗里最隐蔽的宗门,不轻易出世。等到通灵泽小医仙出场,那至多也只算是你岳家!
      “雨停了,走吧。”

      第二天难得是个晴天,初上的日头就是暖洋洋的光。陆越渊起了个大早,点了几份热乎的早点,又强制地把卫煦叫起来作陪。
      卫煦人没清醒,趴在桌边瞌睡没有搭话,倒是柳柔师姐妹也早起并到一桌。
      “陆师弟早。”
      陆越渊点头算作回应。
      小白莲回眸一笑,嗔怪了一声:“师姐别这么生疏,叫名字吧,陆郎是吧。诶,你们是点了包子?陆郎我可以尝尝吗?听说这儿的包子皮薄馅多,名声很不错的。”
      熟悉的莲言莲语,卫煦睡梦中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又往边上挪了挪,挪到长凳边缘被陆越渊定住。
      小白莲仍喋喋不休:“对了,我在拍卖会上找到几根大黄,都是上好的品质,还有一株是上了百年的火属性,你需要的话,我晚间给你送过去呀?”
      陆越渊扶正了长凳,敛去神情,淡淡道:“不用了。”
      小白莲:“可是,那都是好东西,上百年的火属性大黄,很适合卫姐姐的寒冰咒……”她顿了顿,贝齿咬着粉唇,懊恼地不愿往下再说。
      “不配。”
      小白莲脸色一白,介子袋里花了重金拍下的百年好药变得轻飘飘,柳柔赶紧拉过自己小师妹,歉道:“她年纪小不懂事,陆师弟别见怪。不过陆小娘子的身体弱,寒冰咒又伤身,实不好往下……”
      话未落音,人头攒动的客栈门口传来几声惊呼,招揽打尖儿的小二哥被砸进内堂,在青砖地板上砸出一道闷哼。

      卫煦被这一声闷响里惊醒。
      客栈大堂内,桌椅翻到,碗筷破碎,陆越渊坐着,隔两桌对座的是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支棱着腿坐在长凳上,一袭长发不羁地散着,腰间别着一壶酒,还有一根丈长的青竹蛇棍。
      青年笑着看陆越渊,笑里说不尽的意味深长。
      卫煦暗道一声糟糕,管不得许多,跳起身把陆越渊拉出一段距离,拉到柳柔师姐妹身后才罢休。稍稍适应了修仙世界的生存法则,卫煦对这样打架斗狠的名场面已经产生了应激性反应。
      她是个凡间崽,陆越渊才半脚踩进修仙界大门,就武力值而言,肯定还是在修仙界就读的柳柔师姐妹更高些。
      两人猫在安全角落,卫煦盯着剑拔弩张的场面,悄声问:“你的仇家?”
      陆越渊垂眸看着被卫煦拽紧的手腕,挑了挑眉,诚实摇头。
      堂上青年仰头灌了一口酒,目光扫过卫煦,落在陆越渊身上:“我也不为难你,还请也别为难我们俩了,你只需告诉我她去哪里了,往哪个方向去了。”
      陆越渊一双桃花眼半眯半阖道:“不知道,不曾遇见。”卫煦知道,他这幅模样代表着心情还不错。
      青年脸上的笑意一凛,手往桌上一拍,半新的榆木桌炸裂成几份。
      卫煦倒吸一口凉气,拉着陆越渊又往身后挪了挪。锦衣华服的青年一改先前的从容,暗沉沉地,仿佛整个人都压着极大的怒气。
      他有些躁,左右走了几步:“为什么,你们这些武林正派自诩为国为民大仁大义,却偏偏连一对有情人都不能容忍!”
      “阿宝,我的阿宝,她——!”
      许是闷在心中的怒火再难压抑,纯粹的灵力以青年为中心炸开,卫煦受不住被迫踉跄退了一步,陆越渊反手抓着她,温热气息在掌中传递,腕中碧玉镯微微一闪,隔出一道屏障,她才略好受些 。
      场面凝重,来不及逃出现场的凡人抱团缩进角落里,卫煦也拖着陆越渊妄图融进人群。暴怒一触即发,正当她觉得自己要挨上一次江湖主义的毒打时,客栈门口又乌泱泱来了一大拨修仙界人士,团团将客栈门口堵住。
      来者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青白长袍的冠发青年,年纪不大,十七八岁,怀里抱着一副璀璨夺目的七弦琴,琴身勾玉,弦线流光。他进屋见到锦袍青年,俊逸的面庞一黑,大喝一声:“无耻贼人!死到临头还在此污蔑阿宝师姐的名声!”
      这人师出须臾台,名叫杨从恩,是全文一大豪门炮灰,卫煦认得他手中的‘青玉流’。
      青玉流是文中有名的上品灵宝,在宝库名录中能排进前二十列,故端着青玉流的杨从恩也算得上是修仙界名流。
      名流炮灰。
      在原书记载里,杨从恩是太乙院篇里里极有天赋的炮灰头子。
      根据原文设定,上三宗及其依附教派,凡又能为者,皆须入太乙院潜修三年,俩天生不对盘的主角入院后少不了争强好胜之心,杨从恩便是在针尖对麦芒里的牺牲品。难怪杨从恩宁愿投奔喜怒无常的韩重光都不打眼看陆越渊呢,原来有这么一茬变故。
      只是,书里并没什么阿宝师姐啊。
      要知道这是本后宫文,是在案女眷都逃不开天降龙傲天的后宫文!

      杨从恩也是怒急了,喝了一句就不再多说,径直从琴腹内取出一柄剑便向锦袍青年刺过去,青年冷冷笑了一声,取下腰间的酒壶仰头又喝了一口酒,身形一晃便窜出二十尺余。
      杨从恩一击不中正欲回防时,却青年提着青竹棍一招‘棒打狗头’直劈正脸,仓促之下提剑格挡,借力退防。
      长剑鸣啸,震得他虎口生疼。
      他是如今青年一辈有名头之人,虽没遭遇过什么你死我活的境遇,但也随师兄师姐们参加过大大小小各种除恶诛魔,同辈之中也算有些战绩,而且他出身须臾台,所学所用器法都不是凡品,一招震碎上品灵宝的驱剑灵气的霸道行径,他从未见过。
      但是此事关系的是关怀教导他多年的师姐,纵是面对的是千军万马他都不能退。他提着剑,回身落地,反手将背上的七弦琴取下,刹那之间,铿锵之声响彻内外。
      在场的肉/体凡胎们眼一翻晕厥过去,卫煦赶忙捂自己耳朵。
      琴音争鸣,卫煦谨慎等了几秒钟,并不觉得有多难受。“还是挺好听的呀,须臾台不愧是东陆顶尖的风雅之地。”
      卫煦嘀咕着,却引来陆越渊一瞥。“难听死了。”
      卫煦又道:“说起来,怎么你们修仙人士团战还肉/ 搏的?难道不是什么召唤灵气,催动法宝,靠意念战斗吗?”

      “你连这都不知道吗!”剑势横飞杀气毕露的堂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躲进角落的小白莲冷哼道。“仙门修习里三大课,分别是修器的术士,修念的真士,还有修剑的剑士,修器是修习法宝丹药 ,修念是法阵符箓,但修剑却不太一样,此处剑是指兵刃、凶器,凡世间能为凶器的皆在此列。”
      又道:“你方才说的什么催动法宝的,那是术士,意念战斗那是真士……师姐你别拉我,我跟你说,你知道的这些哪里能比得上剑士!剑士修得是器心合一,走得是无情道义,我师父说了,陆郎是天生的无情道身,剑心通明……师姐,你别拽我了!我要跟她说清楚!”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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