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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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伽向阿难示爱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周围，众人看待摩登伽的眼光变得分外不善。
一个首陀罗，向一个婆罗门示爱，梵天啊，她以为她是谁！
无论如何，这样的消息对被规则束缚着的人们来说，冲击还是太大了一点。因为这件事，林涵受到了很多的刁难。
不过对林涵来说，为了回家，什么都是可以付出的。
只是偶尔看着一碧如洗的天空中飞鸟的影子，会忍不住想，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会不会，等到自己头发花白牙齿动摇。
想到这里，会忍不住冷颤一下，甩甩头将这个念头抛出脑海去。
慢慢地打扫完街道，林涵直起身望向自己打扫完的地方。
很好，很干净。可以收工回家了。
这样想着，林涵开始收拾东西。
忽然少女清脆的笑声远远传来，未及抬头，就有一人携裹着檀香的味道站到了自己面前：“你是那个向婆罗门示爱的首陀罗吗？”
林涵抬眼看去，有一瞬间的失神。
面前的少女梳着双环髻，穿着大红的纱衣，露出白皙的脚和纤细的腰，上臂上套着银质的臂环，手腕和脚腕上都挂满了银色的铃铛。
面如春水，眉如远山。
最重要的是，这个女子，像极了林涵的好友——芊芊。
见林涵没有答话，那女子也不恼，笑着又问了一遍。
林涵回过神，低下头去小声地应了一声“是”。
女子爽朗地笑，伸手握住她的手：“我很佩服你，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告诉他。”林涵诧异地抬眼看去，她的目光一篇澄澈，看不出什么其他的神情。
林涵心中忽然放松下来，这个人不是芊芊。
那样温婉宁静的芊芊，不会是面前这个心直口快的少女。
“嗯，谢谢你。”虽然不知道少女到底是哪一阶层的，但是，从她身上的檀香味也可以知道，绝对不是底层。身处高位却能这样和摩登伽交谈，这一点已经让林涵心生好感。
女子咯咯地笑着，握紧她的手：“我是飞天，不过我的名字叫做摩呼罗迦，你叫我摩呼罗迦好不好？”
听到这个名字，林涵一惊。摩呼罗迦，天龙之女，天生的婆罗门，更何况，她还说她是飞天。虽然不太了解，但是也知道，飞天是来自佛教的，那么，就算是在婆罗门中，也是很尊贵的一族了。
沉默。
这个少女，居然是这样的存在吗？
忽然林涵又不在乎起来，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对着少女微笑：“我知道了。我是摩登伽。”
“我知道哟，到处都在传你的名字呢。”少女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林涵：“我以后可以来找你吗？”
林涵微笑：“当然可以，摩呼罗迦。我，很高兴。”
摩呼罗迦笑着点头，飞一般地去了。
林涵注视着她的背影，垂下了眼。
天龙之女和摩登伽相谈甚欢的消息飞快地传了出去。
迦叶看着这个消息，无奈地笑了笑。
“殿下可是不高兴？”身边伺候着的人赶紧上前问到。
“不是。只是摩呼罗迦也太胡闹了，身为婆罗门，居然主动去找一个首陀罗……”迦叶说着摇摇头，有点宠溺道：“这丫头。”
伺候之人偷偷地笑了：“殿下，那可是您的未婚妻。”
迦叶苦脸：“萨尔曼，不要说了。”
萨尔曼笑着应了。
摩呼罗迦尚未进门，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
“迦叶，我遇到了一个好漂亮的首陀罗。”摩呼罗迦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目光炯炯地看向正翻看着一本古书的迦叶：“她叫摩登伽。我觉得她比苏妲还要漂亮。”
迦叶从书上抬起头，微微一笑：“是吗？”
虽然不冷不热，但是已经是足够的鼓励了。摩呼罗迦就顺势说了下去。
“真的，我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她的头发像东土来的黑缎一样，而且有我最最羡慕的蜜色的肌肤……”
迦叶含笑听着，也开始想，那会是怎样的一个女子。从摩呼罗迦凌乱的叙述中，始终拼不起一个完整的形象。最后只剩下美人身姿窈窕，似沉溺于烟雾之中，看不分明。
摩呼罗迦叽叽喳喳地说了许久，最后凑到迦叶跟前：“你说她是不是个美人？”
迦叶看着她晶亮的眼，慢慢道：“你说是，自然就是的。”
摩呼罗迦不满地瞪他一眼：“你又没听我说话。”一扭身，出去了。
迦叶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拾起书本继续看下去。
摩呼罗迦频频地来找摩登伽，看起来摩呼罗迦却喜欢她喜欢得紧，一来就黏着她。
林涵对这个热情的小公主无可奈何，只能由着她的性子去，陪着她说话聊天，捡些她喜欢听的话说着。偶尔说漏了嘴，说出在现代惯常说的话来，让小公主惊讶万分，不得不想办法掩饰过去。
如此一来，摩呼罗迦更是对她佩服不已。
11月的一天，摩呼罗迦来找她，神情有些恹恹。
“怎么谁敢惹你生气？”林涵一边干着活，一边问着。
摩呼罗迦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说。林涵见她不想说，也就没再追问下去，继续挥动着扫帚。
那边摩呼罗迦跟着林涵走了一阵，忽然想到什么，抬起头盯着林涵看了好一会。
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林涵笑着停下脚步，看过去：“怎么啦？”
彼时夕阳斜斜地透过了屋宇，将她的上半身映出一片残红，下半身却是拢在黑暗中。摩呼罗迦看过去，显出一片宝相庄严，不可轻慢。
摩呼罗迦忽然就笑了起来，跑过去拉住她的手：“有办法了。”说完拉着她一路飞奔。
林涵被拉得踉跄了一下，扫帚丢在一旁，被迫跟着她而去。
两人在人流中穿行，渐渐远去了。
被摩呼罗迦带到一个富丽堂皇，充满宗教意味的地方之后，被她丢下的林涵无奈地苦笑。
这个摩呼罗迦，还真是……
百无聊奈，就势看起墙上的壁画来。那画多为佛经故事，内有一飞天托瓶，飘飘欲仙凌空而起，似要脱离人世去往那极乐之地。
林涵就此被吸引过去，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了很久，心神完全沉迷下去。
没有侍女仆人前来打扰，林涵直到听到摩呼罗迦的声音在外响起，才从中挣脱出来，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那个飞天。
却见她面目庄严，满眼看去都是圣洁之象，与方才在林涵眼中演变出的模样截然相反。
“迦叶，你看，我找到了谁！”摩呼罗迦的声音就在门外，门帘一掀，她拉着一人走了进来。
林涵和那人四目相对，心中一震。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