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咒》白汐尘

4、第三章 奇异的仪式

　　十一点半，还是那套银蓝色的装束，手臂上五彩的宝石在发光，坐在黑色轿车中，看着繁华的夜景，我有点心不在焉。
　　今夜，新的红宝石骑士即将诞生，我要去见倾链一面，这是必须的仪式。
　　到良的家还有十分钟，完全来得及，只是就怕……
　　“小姐，刚才分家打电话来说，倾链少爷失踪了。”司机转过头来对我说，是良吗，果然，他还是想反抗吗？
　　“停车吧。”我轻声说，轿车停在了路旁，走下车，街头的灯光如同星星般闪烁。
　　“小姐？”司机看着我，有些困惑。
　　“你先回去吧。”我依旧平静。
　　“是。”尽管还有些不明白，但司机仍是听话地走了。
　　我一袭另类的装扮走在大街上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一步一步地向前，我的目光没有在任何地方停留。臂环上的红色宝石发出耀眼的光辉，三两只黑色的凤尾蝶突兀地出现在空气中，绕着我飞舞，指引着我前进的方向。
　　在一个小巷字里，三四个流氓正围堵着一个少年，他背着个大包，修长的身躯，穿着白色的名牌衬衣黑裤，软软的黑发搭在额上，俊俏的脸，黛紫色的眼眸迷人而眩目，整个人站在那，黑暗的巷子仿佛就会马上被照亮。初一看你会认为他是一个绅士的贵族少年，但仔细瞧，那眉宇间却显出更象小孩子般单纯的气质，被这样的气质围绕的他，整个人就象是一张白纸，纯净得让人想要去抹黑。
　　他被围在里面动弹不得，眉头微皱，又带了点焦急。
　　我慢慢走过去，无视那些人的存在。倾链惊讶地看着我，眼神全是迷离。
　　“哪来的小姐，好正点啊！”流氓甲色咪咪地看着我，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可是生得那么美，该不会是鬼吧……”流氓乙有点害怕。
　　“管他的先上了再说，老子管她是人还是鬼！”流氓丙不怕死地奸笑着，就要上前。
　　冷眼一看，我厌恶地一挥手，那几个人相继倒下。
　　倾链象是猛然惊醒，眼神恐惧。“鬼——鬼——！”
　　“我不是鬼，我是雪凡，雪凡。莎菲林！”我走近他。
　　“莎菲林？，”他呢喃着，好象突然想到什么，眼神全是惊恐，“爷爷说过的，逃！逃！离开！不要看到眼睛——！”他惊慌失措地起身，想要跑开。
　　“等一下！”我抓住他的手，他却努力地挣扎，眼神看着我好似我是一个吃人的魔鬼。我有点生气了，用力地将他扯回来，他被我拉得踉跄，跌坐在地上。我走过去，按住他，拨开他散在额头的黑发，出那清澈见底的魔幻紫瞳。我看着他想镇住他。
　　“我的……一切……诅咒……回来……”
　　一瞬间，我仿佛失去了意识，断断续续的低喃在我耳边回响，那声音好熟悉，好悲伤，但自己却是想不起来，等我回过神来，自己却早已动弹不得。
　　我能感觉到身下的他整个人紧绷着，而自己却好象被下了魔咒，浑身僵硬着，一股奇异的情感梗在心中，悲伤弥漫在自己周围。可是，我猛地一清醒，自己是怎么了，再过一分钟就要到十二点了，仪式不赶快进行就糟了。
　　我努力地想移动自己的身躯，没想到真的成功了，我的右手动了。可是，奇怪，我明明想要动的是左手啊，天啊，为什么我的手不受自己控制，天啊，自己在做什么，右手缓慢地托起倾链的下颚，头一低……
　　我！我！我竟然吻了他，谁？谁来……谁来告诉我这是梦。
　　温热的呼吸，近距离地看清了他白里透红的皮肤，黛色的眼眸里全是惊慌失措和羞怯，但是渐渐的眸中好象蒙上了雾水，变得迷离起来。嘴唇上温软的触感，让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地厉害，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紧紧抱住了他，深深地地吻住，没有要停的意思。他的手突然也环上我的腰，渐渐抱紧。
　　再也不要放开……仿佛那一刹那，脑海中闪过了这一思想，接着意识沉沦，我看到倾链渐渐闭上了他的眼睛，紧绷的身体些微有些放松。
　　一道耀眼的红光，倾链的手臂上竟凭空出现了红宝石。
　　不会吧，照理说，骑士的传承还需要用我的血和咒语才能成功，可是为什么？一切都乱套了。
　　当红宝石出现的时候，我的身体才自动放开了他，彼此一离开，自己却马上全身无力，差点跌倒在地上。幸好倾链及时拉住了我。
　　我迷茫地看着他和自己一样有些红肿的双唇，愣了好久，捂住自己的嘴，我刚才做了什么？我和他刚才接吻了吗，还不是那种碰一下的……“你，你！你这个无理的人！色狼！”脑袋当机，话脱口而出，那可是我珍藏了18年的初吻，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丢了。
　　倾链傻了 ，眼神透露着莫名其妙，但看到我微红的眼眶呆住了。
　　的确，刚才是我强吻了他，却恶人先告状。
　　“那个……”他尴尬地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下一秒才发现自己在做什么，害羞得满脸通红。“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单纯的小孩，明明不是你的错，道什么歉啊。
　　许久的沉默，我也认识到是自己无理取闹了，但是，反正不管怎么说，即使是我强吻占便宜的也是他，那么就是他的错！好想哭……
　　“那个，请问，这个是你的吗？”他突然出声问，手中拿了一个带着银色链子的银色十字架，上面刻着细小的字“雪凡”。
　　平复了一下自己波涛汹涌的心，再看了一下他手中的东西。我也稍微找回了自己的一点理智。我的十字架？“为什么会在你这里？”我拿起它。
　　“你刚才……，压住我的时候掉在地上的。”倾链低着头，不敢看我。
　　“那你，你不跑了吗？”我也别过脸去，该死的我竟然在害羞。
　　倾链的眼神有些暗淡，“爷爷说过，一旦宝石出现在身上，跑到天涯海角都没用。”
　　有点落寞，我的心情又一下子沉重起来。“这个你带着吧。”我把十字架重新塞到他的手上。
　　“这是？”他疑惑地看着我。
　　“反正你不久也将转到非落学院了，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我倚着他站起，身体还是没有一丝力气。
　　“翼，在吗？”我对着巷子外喊，没有动静。巷子外有一种奇怪又熟悉的气味，我惊了一下，握紧了手，“夜辰，是你吧。”
　　从阴影下走出一个人，头发夸张了染成了蓝色，十分帅气的发型，身着黑色紧身衣，脖子上手上都挂着些金属饰物，画了妆的脸，让他显得妖媚至极，偏偏还一身冷气，酷与媚的结合，一看就知道是祸水型。
　　他冰冷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怎么有时间过来，你不是在开演唱会吗。”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干。
　　夜双手酷酷地插在口袋里，表情没什么起伏，“已经结束了，刚才翼有事，我来代班。”
　　“是吗，去叫司机来吧，”夜转身。
　　“还有，等一下在本家的客厅找我，我有事……”
　　他的身影顿了一下，随即又消失在夜色中。
　　等了一会儿，车来，我坐进去，示意倾链也坐近来。
　　“我……”倾链有些犹豫。
　　“该让你回去的时候我会安排，这段时间你必须跟其他人一样住在本家，有什么事情他们会告诉你的。”我抬眼看着他。
　　他仍是坐上来了，车在夜色中行驶，也许不回去会比较好，我托着下巴，心里一阵惆怅，因为，良已经死了……

　　幽暗的客厅，没有开灯。
　　“夜，来了？”我坐在沙发上，抱着腿，此刻他已经卸了妆，好似刚洗过澡，身穿着黑色的休闲衬衫，脸十分清秀带着几分刚毅，黑色的瞳孔闪了闪，在离我较远的地方坐下。
　　“有什么事，我明天上午还要赶去拍片。”冷冷的声音，还是一样，几年了，仍然这样。
　　“夜，我，那个，对不起……。”憋在心里几年的话，此刻不知为什么才有勇气说出。“当时是我的任性，我……”
　　“哈哈——”夜有点反常地轻笑，带着嘲讽的语气，眼神更加冰冷，“现在说这个又有什么用呢？”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
　　“我的确不会原谅你！”夜有些激动地打断了我的话，我把头埋进膝盖上，长长的头发盖住了我的脸。
　　“因为你的任性，你生气的一句话，我就被打入那肮脏的地方，是啊，我是喜欢平凡安静的人，而你却把我一脚踢金那嘈杂的全是勾心斗角的无聊的演艺圈！”疯狂的大喊，仿佛象把积蓄几年的怨气爆发出来。

　　“你是黑色宝石的拥有者吗？”我睁着大大的可爱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安静的帅气的男孩，伸手去拉他。没想到手却马上被甩开。他的父亲吓呆了，跪下来一个劲求饶。我摸了摸微疼的手，望着还是面无表情的他。“你笑一个，如果笑一下的话，我就原谅你。”
　　他只是抬头略微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跪在地上不住求饶的父亲，“我不是你的玩具，我也不喜欢你，我讨厌象木偶一样的人。”
　　安静——安静——直到我用力地打了他一巴掌，小小的我最禁忌的就是这句话，当时我愤怒得发狂，冲他大喊大叫，最后命人将他送到他最不愿去的地方。

　　听说后来他回家被父亲打了，后来常常因讨厌呆在演艺圈而逃跑，好几次被抓回来，再次被父亲打。
　　当我再次看到他的时候已经是十年后了，我几乎认不出当时的他，只是手臂上的黑色宝石让我有些印象。我很后悔，但面对他的时候，他总是一副恭敬又冷淡的表情，我说不出口，我知道他恨我，比谁都恨，我的一句话就让他的人生改变。可能是对他的愧疚，我每次站在他身旁都会感到害怕和惭愧。
　　“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就先走了。”飞快地调节好自己的心情，夜的脸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冷漠，他转身想要离去。
　　我拉住了他，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想不想离开演艺圈？”
　　夜的身体颤了一下，“能离开吗，你会让我离开吗，我已经牵涉了太多，能离开得了吗？”
　　“能，只要你愿意，这只是我的补偿。”我头靠在夜的背上。
　　“别指望这样我就会原谅你的，我不会原谅你的，就象是我身上的伤疤永远也不会消失一样。”夜冷冷地说。
　　我突然一把将他压在沙发上，解开他的上衣，胸膛和后背全是狰狞的淡淡疤痕。“你想做什么？”他挣扎着想起来，我却比他快一步，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把血含入口中，拉起他的手臂，慢慢地用口中的血润湿那颗闪亮的黑色宝石，夜的身体一阵轻颤，嘴边不由得发出一丝呻吟。蓦地，他身上的伤痕竟开始变淡，渐渐地消失不见。
　　起身，背对着他，低声道，“我，我不指望你会原谅我，我知是希望能让自己心中多少减轻点愧疚，演艺圈的事这几天就能解决，你也到学校去吧，象他们一样做个普通的高中生。你可以走了。
　　夜神色复杂地望着我，半饷，离开了。
　　确定他走后，我整个人颓然倒在沙发上。神色哀伤。
　　的确，我是人偶，因为这样，被人说出，才更生气。我象个被拉着线的木偶，一切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没有人喜欢我，没有人会想要保护我，他们都恨我，怕我会伤害到他们最爱的人。可是，谁又会知道，谁又会替我着想，被他们保护着的我真的开心吗？连生死都不能自己决定的自己，背负着十几个生命的自己，活着真的能快乐吗？没有人替我想过……
　　“哥哥，”我用手环着自己，低头哭泣。

　　“我会回来，回来找你，带你离开，那时候哥哥一定带着世界上最幸福的笑容。”
　　“不要哭了，不是你的错。”
　　“小凡，我会变强，强到足以保护你，要记住我重要的人是你，哥哥一定会带你离开，帮你打破诅咒。等我，小凡……等我……”

　　“哥哥，你说过为了我会好好活下去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也……”我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想起那份文件上的两个明显的大字“自杀”，心中一阵发寒，“欺负你的人都该死，都会得到报应的。”我的手握成了拳。

作者有话说

　　没啥人啊~~~
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