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六章 过往 ...
-
记忆的回廊。
独自一人在偌大的花园中，将那些侍女都遣散；冷眼看着那百花争放，那绿意盎然。惟独少了哥哥的身影，他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令仅十四的我显得更加无助与孤单。
突然有石子打在身上，小小的，打着不是很痛但却给脸上手上留下了个红红的印。“谁？”我边躲边喊，好疼，为什么呢？自己好久没有尝过痛的滋味了？四处张望，发现一个长得很可爱的三四岁的小孩子，他边从地上抓石子一边朝我扔过来，大大的眼睛竟是充满他这个年纪不应拥有的憎恨。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如果没有你就好了！”泪水布满了他胖嘟嘟的小脸，声音里满是委屈。
我诧然，“小辉？”母亲娘家的孩子，在他两岁的时候曾来过皇宫陪过我，那时候他还很喜欢我，特别粘人。离开的时候清澈干净的眼睛还满是不舍的泪水，奶声奶气地说他不要走。我是听说他回去不久后他的手臂上突然出现了宝石，之前也见过一面，没太注意，但现在看来，那眼已经不再拥有喜欢的感情而是那悲伤和厌恶，我做了什么吗？我……
“小辉，我是凡姐姐啊，你不认得我了？”我试图和他交谈。可向辉并没有停手的意思，“打的就是你，都是你害的……”泪水花了他的脸，他停下了动作，蹲下来嚎啕大哭。
揉了揉被打的地方，我慢慢靠近他，也蹲下来，想摸摸他的头，却被躲开。
“都是你，都是你，爸爸妈妈都不要向辉了……”他边哭边用小手锤打着我，“我讨厌你，讨厌！”
苦笑划过嘴角，自从宝石臂环和骑士的出现，已经有多少人和我说过这句话了。没有听他说原因，我就知道了大概，“你跟你父母说喜欢了，对不对。朋友都不理你了对不对？”我轻声道，然后无声地微笑。
向辉看着我微愣，象是看出了什么，低下头来没再说话，“对不起……”良久他突然低声喊道。
换我惊讶了，“为什么道歉？”
“你的眼睛看起来比我悲伤，比我绝望，比我脆弱。”孩子的眼通常比别人更加雪亮。
“没有，没有！”我颤抖着，仿佛被人撕掉伪装的愤怒，我一直都是坚强的不是吗？即使被大家怨恨，即使哥哥离开，我还是在努力地微笑啊，即使没有一个人喜欢我，看，我还是活下来了不是吗？被他们怨恨的保护下，然后好好地活下来了？可是为什么，连一个小孩子都看得出来我心中的悲伤，自己太失败了不是吗？
“世界上我最喜欢的就是爸爸和妈妈。”小小的向辉抱着礼物看着前面的生日蛋糕，迎着父母疼爱的目光，得意地宣布。
“是吗？”父母高兴地笑了，“我们当然也最喜欢向辉了。”
“妈妈，妈妈，你看，你看，我手上生了一个宝石，好漂亮啊！”向辉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向正在煮饭的母亲炫耀着他那嵌在血肉里的绿色宝石。
“哐……”盘子掉下来，母亲一下子白了脸，她惊恐地抓起向辉的手去找孩子的父亲，最后认命地将他带到莎菲林女王面前，从此，笑容不再在她脸上出现过。
“不要靠近他，小林，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小雪，离他远点。”
几个母亲教训着自己不听话的孩子，拉着孩子生气地离开，只有向辉一人孤独的身影。
“我们来玩好不好？”近乎乞求的声音。
“不行，妈妈说过不能离你太进，要讨厌你。”
“不要理他。”
“会被诅咒的。”
“爸爸妈妈，为什么大家都不理我。”
两人的身体都一顿。
“我去端汤。”母亲快步走开。
父亲用报纸遮住自己的脸。
“为什么到现在我还是最喜欢爸爸妈妈，但是你们为什么不喜欢向辉了？”向辉大哭，却看到父母异常惊恐的表情。
“妈妈，不要打我，爸爸，不要……”
“求求你，小辉，不要喜欢妈妈，也不要喜欢爸爸。”
“打你，打你的话，就不会喜欢了。”
“你是扫把星，你不是我们家的孩子，”
“出去！”
“妈妈~~爸爸~~不要……”为什么会这样，都是这个宝石害的，全部都是公主的错。
——————————————————————————————————————
“凡姐姐，陪我玩嘛。”，向辉嘟着可爱的嘴，那胖胖的小脸上全是撒娇的表情。
难得的休息天，却刚好是向辉的值勤日，我蹲下看着他圆溜溜的眼，说起来是他保护我，其实是我在照顾他。“好吧，想去游乐园，还是去动物园？”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向辉一副大人模样，“今天我带你去买东西！”
“好好，我们就走，小大人。”揉了揉他的头发，微笑着拉起他的小手。
“公主，你们要出去？”链迎面走来。
“是，这小子要带我去买东西呢。”我指着向辉。
“链哥哥，你也去嘛，多个人帮忙提东西。”向辉笑得天真无邪。
“你这小子，想你的链哥哥当搬运工啊？”我轻轻用手K了一下他的头。
“没关系。”链微笑，“刚好我没事，就一起走吧。”
“那赶快出发吧！”向辉欢呼着，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倾链向外奔去。
看着沉溺在玩具堆中的小小男孩，我叹了口气，“还说什么带我去买东西，结果看到这些玩具连我们都忘了。”不过，他毕竟也还是个小孩子。
“向辉还那么小，他父母没有跟着来吗？”倾链好奇地发问。
我沉着脸叹了口气。
“他父亲已经死了，母亲疯了。”
链惊讶地抬头，“怎么会？”
“是一次意外，不过没想到即使如此，他父母如此对待他，在他心中他最爱的仍旧是他们。”我低下头。他这样之后，向辉却没有怪我，丝毫没有，这令我更觉得愧疚。
“什么意外？”链轻握我的手，柔声问，他知道有什么事被我压抑在心中，让我无时无刻不痛苦万分，他希望我能将所有的痛苦与他分担。
我向上望进他美丽的眼，颤抖着双手，抱住了链，“那是我出现臂环的一年后……”哑声道。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六章 过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