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所谓同居 ...
-
意识在神游，迷茫中哥哥的身影越来越远，我努力地追赶却抓不住一分一毫。
“哥哥！”猛然惊醒，破旧的天花板，再看看一旁，自己躺在公寓中唯一的床上，旁边哥哥伏在床沿，双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自己头上的上已经被小心地包扎好。“哥哥，”咬着牙不让自己流下眼泪。
突然，若然慢慢醒来，苍白的脸对上我的眼睛，伸出修长的手似乎想探一下我的额头，但似乎想到什么又缩了回去。
“哥哥，是小凡错了，不要离开我！”扑进若然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他。
若然一颤，双手僵在那，眼神闪过太多悲伤，“不要再叫我哥哥了……”他痛苦地推开我。
“为什么，我知道是我的错，你骂我什么都可以，但是不要不认我。”我哑着嗓子哭喊。
“不是的，不是的……”若然大叫，随即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是我，是我不配啊，”他双手交叉紧握着自己的肩膀，“是我太脏了，我浑身上下都太脏了，我不配，我根本不配！”
我的脸色更加苍白，挣扎着下床，走到若然面前，又紧紧抱住他，他拼命推开我，我却死不松手。
“为什么，为什么从不流露你的想法呢？我是你的妹妹啊，为什么不敢面对我，为什么，难道我这么让你讨厌吗？脏了洗了就好了，洗不掉的话，我也不会离开你，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我都不会离开你，所以，哥哥，”我泪流满面，“相信我好不好，不要再逃避。”
手颤抖着划过那一眉一眼，滴答，滴答，一滴两滴，更多的泪水涌出，仿佛若然的痛苦般，“雪凡……”终于忍不住紧紧将我拥紧，他哭得颤抖，哭得委屈，哭得痛苦，哭得悲伤，仿佛是要将所有一切倾泄出来。
“我好害怕，”他紧紧抓着我，“我好害怕你也不要我了，我好害怕你嫌我脏，”他哽咽着，“雪凡，不要离开我，不要，我只有，我只有你了，我只剩下你了……求你别离开我……”
积压的情绪一下子爆发，爆发之后是深深的疲倦，若然在我的怀中睡着了，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他的脸安详而平静。
将他扶到床上休息，为他盖上被子，我身上的烧也因为精神的放松好了很多。看看四周那简陋的设备，我叹了口气，转身想出去买点东西，却被哥哥紧紧拽住手，无奈只好打电话叫外卖。
放松后的自己也是极度疲倦，伏在床沿，依偎着哥哥，紧握住他的手安然入睡。
哥哥，我们不会再分开了，对不对……
被送外卖的人的敲门声吵醒，哥哥还在睡。
我急忙出去开门，整整被那个人纠缠了十分钟才脱身，没办法长得太漂亮也是一种麻烦啊……
进来时发现哥哥坐在床上，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眼中又染上悲伤。
“哥哥？”我担心地喊，他转过身来，眼渐渐有了焦距，无神的眼突然迸发出耀眼的光芒，抓住我的手，抱住我竟象小孩子般颤抖，“我以为，我以为那只是个梦，我醒来了，我看不到你……”
“我只是去拿外卖的东西。”我举了举手中的午饭，安抚着他，牵着他坐下，因为没有桌子就只好在地上就餐了。
拿起筷子，却看见哥哥还傻傻地看着自己，“哥哥，吃啊。”我摇了一下他，他才收回眼神，露出一个微笑，拿起饭盒吃了起来。
“哥哥，你一个人住？”我看着周围，环境可不是一般的差。
“恩。”优雅地吃着饭，他的眼看着我，细心地伸手为我摘下嘴角的饭粒，嘴角有宠溺的微笑。
我红了下脸。“哥哥，那你要搬来和我一起住吗？”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若然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露出苦笑。我知道他的顾虑。
“对不起，”他正要拒绝，我却是比他更早下了决心，拿出怀里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若然疑惑地看着我。
“喂，是兔子吗？”
“小姐！小姐~呜~你没事太好了，我担心死了……你终于恢复正常了……”
“好了，我只是来交代一下你，”揉了揉太阳穴，“我准备暂时不回去了。”
若然一听呆住傻了眼。
“什么！”兔子更是激烈地大叫。
“反正就是这样，没有我的允许别来找我，我不会有事的，就这样。”挂了电话，我微笑地看着若然。
“哥哥，现在小凡我可是无家可归，你可要收留我哦。”坐在他身旁撒娇。
若然有些无奈。
“我知道哥哥现在的经济状况，哥哥现在好象在某家蛋糕店打工呢，”笑眯眯地陈述，“为了我们的生活，我决定也过去帮忙，你不会介意吧。”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若然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发，突然轻轻拥住我，“雪凡，谢谢，真的很谢谢你。”
“讨厌拉，哥哥，你害我又想哭了……”
“叮~~”店门的风铃响起，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裙子，快步迎向前，“欢迎光临梦想世界，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为你服务的吗？”黑色女仆装，米黄色的长卷发披散在肩，扎了一个小小的白色黑格子头巾，泡泡袜，蓬松的裙子，配上那张精致而且美到极至的脸，在加上轻柔带笑的语气，进来的人还没坐下，头已经晕了一半。
不得不佩服这家店主人的恶趣味，我陪笑着，将已经几乎呆了的客人领往座位，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几乎坐得满满的一间蛋糕茶点店。蓝百色的墙壁，木质红色的地板，对外的墙是一面大大的玻璃，用盆栽隔起来的小小空间，清新而淡雅。整整坐得下一百人的‘梦想世界’竟然已经人满为患了，害得我累得半死，不过也好，可以趁机会要挟老板多加工资。
看到不远处被几个显然不是来吃蛋糕的女生扯住问动问西的正进退两难的若然，我抓紧了手中的菜单，快步向那走去。
白色衬衫，黑色长裤，标准的绅士加侍者装，温和如春风的微笑，再加上一张迷死人不偿命的帅气的脸，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焦点。
轻轻拉了哥哥的衣脚，他回过头来看见我朝我轻轻一笑。
“这里交给我了，你先进去吧。”我朝他使了眼色，他点了点头，走开了。旁边那群女生刚要说什么，我挡在前面，发挥百分之一百的微笑，“小姐，请问你们要点什么，这是菜单。”将手中的菜单放到她们的桌子上，她们不得不坐下，头还不住地往若然那边晃。
走向柜台，将手中东西一扔，我一下子趴在了桌上。“累死人了！”不满地抗议，面前戴着黑色眼睛正兴奋地在噼里啪啦地拿着原始算盘算得两眼发光变成钱状的某人正是这家店的财迷店主火比，三十五岁的单身黄老五，长得不错就是爱财了点，还好他在给员工的钱上不会太吝啬，不然我早就换别家了。更何况我和若然，往那一站就是原装原版的摇钱树，几乎百分之九十的客人是冲着我们来的，所以他一向对我们都是有求必应。
“咳……”我刻意地顿了一下。
他一僵，转头，立马放下算盘，“哦，我的上帝——”马上帮我砌了一杯茶，站在那局促不安，仿佛我才是老板。别的服务生看到不禁偷笑。
“看什么看，还不快点去工作，小心我扣你工资！”脸上装出恶狠狠的样子，再转过来对着我已经满脸堆笑了，如果能给他装上一条尾巴，一定在拼命地摇啊摇的。
我自己揉了揉肩膀，“加百分之十的工资。”端起茶轻抿一口，火比一听，垂拉着脸，一脸想反驳又不敢反驳的样子，只能又噼里啪啦地拿起算盘算，但这回脸上则是露出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双手轻轻放在我肩上，适当好处地为我揉捏着肩膀，使我浑身的酸痛减轻了不少，回头一看，哥哥。不吝啬地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
“累了吧。”他温柔地为我按摩，柔和的目光投向我。
“没事的，我精力还好，倒是哥哥，小心不要累着了，瞧，那里又有客人要招呼了，我先去了。”握住他有些微冰的手又放开，拿起菜单又扬起了百分之百的微笑向门口走去。
因为加上我的打工，我和哥哥的收入逐渐增多，在我的要求下，两人搬进了另一间公寓，虽然也仍不是很好，但至少比哥哥原来的公寓强太多了，至少有两间房间还有间厨房和浴室。两个人一起生活倒也是过得挺充实的，兔子也听了我的话，没再来找过我，只是将我的一些衣物寄给了自己，已经过了两个星期，都没见过他们，倾链，不知道怎么样了？他看到了那天的自己，会讨厌我吗？还是会等待我的回答？
穿梭在客人中间，我有先心不在焉。
“啊……”脚顿了一下，差点跌倒，抬头，几个笑得很猥琐的中年大叔不怀好意
意地看着我，眼睛盯着不该看的地方。
我强忍住怒气想要走开，他们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个人挡在我的面前，切，典型的肌肉男，一看就知道是没脑子的型的人。
“小妞，别走啊，留下来伺候我们几个大爷，钱肯定少不了你的。”
恶狠狠地瞪着那几个流氓，真是的，为什么这几天这种人总是特别多呢，前几天才解决了几个，现在又来。我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想象着打哪才让人感觉起来更有艺术感。
来这里吃的人大都都是老顾客了，也亲眼看过我教训人的场面，他们都没多大为我担心，反而是向那几个流氓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可是，有一个坐在角落里的穿着奇怪的人却是激动得站了起来。为什么说他穿着奇怪呢？你有看过大热天还穿风衣，戴帽子，戴墨镜的人吗？没有吧，那就是了。
正准备大开杀戒，那个人却挡在我面前，那个怪人。“住手，你们不可以动她。”声音有些颤抖却是意外地坚定。
‘英雄救美’？我一下子愣住了，大家也都愣住了。咦，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小子，你不想活了啊？“那个肌肉男一拳挥了出去。穿着奇怪的那人闪过，但是扑通，竟然踩带自己那长长的风衣跌倒在地。
很多人都忍不住窃笑起来，我却是带着惊讶和几分哭笑不得的情绪。
跌倒时帽子飞了，墨镜也掉了，我才发现，他竟是倾链，白净的脸被羞红了，他挣扎着站起来挡在我面前，美丽的黛色眼眸却不敢看我，牙齿死死咬住嘴唇，貌似羞愤中……
我正想告诉他我能应付得过来，但却看见他如此倔强的样子，明明不擅长和人打架，却仍为我挺身而出，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个男生，一想到自己的话可能会伤害到他的自尊心，我就乖乖地不动了，做起了等待被救的公主。
“倾链，加油！”小声地给他打气，倾链愣了一下，连耳朵都红了。
俗话说爱情的魔力很大，这句话还是有一定的可信度的。链躲闪着那些人的攻击，毕竟也是有练过的，很快那些自不量力的人都被打趴了下去。
喘息着，链看着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一黯，突然一把拿起掉下去的帽子和墨镜，竟然，竟然跑了！
我顿时呆愣在那，那小子……叹了一口气，“老板，我出去下。”还来不及换衣服，我追了出去，不是一般都是男生追着女生出去的吗？怎么每到我这都颠倒过来呢。。。
“怎么……可以……”老板泪眼模糊地看在和我跑掉的背影，他怎么这么衰啊，刚才若然也因为有事出去了，这丫头也是，那我的店该怎么开啊，呜~~~~~
“倾链，等一下！”我在后面边跑边大喊，链看见我追来，竟是反射性地跑得更快了，想让我吐血吗这小子。
对了，我非常故意地跌了一下，“好痛啊——”非常故意地大叫，果不其然，他停了下来，脸上满是挣扎，最后还是放心不下，跑到我面前。一把抱起我，毕竟我坐的地方是人行道，不过没想到平时看似瘦弱的他也能抱起我，虽然我也不是很胖，呵呵，心里着实暗爽了一把，头埋在他的怀中，他身上有一股很清爽的属于男生的气味，不由得脸红了起来，没想到这小子也挺有男人味的。
到某公园后，他把我放在石椅上，细心地检查我的脚，想看看我到底哪里受伤。
微风轻拂过他细碎的发丝，清澈的黛色眼眸充满着关心和单纯的仔细，那清秀的脸庞带着点点的红晕，出奇地可爱与帅气，我几乎看痴了。
动了动嘴角，“我们交往吧。”这句话脱口而出。
仿佛被一阵雷劈过，他瞬间成了雕象，我也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红得象苹果，算了，死就死吧，反正都说出来了。内心害羞又期待地等待他的回答。可是，一分钟，两分钟，他仍是这样呆呆地看着我。难道是晕了？我好奇地戳了戳他，没反应……难道是拒绝？我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地，应该是看到了我那天的样子讨厌我了吧。想着想着心里不由得一阵难过，想到他的拒绝，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跺了跺脚，有点不爽自己现在的样子，伤心地捂着脸跑开。
这时，链才仿佛惊醒，看着哭着跑走的自己，着急地追了上去，一把拉住我的手，紧紧将我拥入怀中，仿佛怕我消失，声音有着急有害怕，“公主，不，雪凡，我刚才是太高兴了，我喜欢你，不要走！”
“真的？”我哽咽道，“你那天看到我那样，不讨厌我吗？”
他摇了摇头，眼神暗淡，“我只是，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如果我能分担你的悲伤就好了……”
轻柔的吻落在额头，象风般温柔，我的嘴角扬起了微笑。
“链，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可是雪凡，”链红了脸，“以后不要吻我了。”仿佛孩子气地说出口。
我呆了，一时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以后只能我吻你。”他很认真地看着我，“我是男生，应该由我来保护你，不管你是不是公主，我想保护你，可以吗？”黛色的眼发光，很耀眼。
我红着脸看着他，点头，心中很感动。
微抬起头，那薄唇落下，唇唇相印，带着无法言喻的甜蜜……
这应该算是我和链真正意义上的接吻吧……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二章 所谓同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