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咒》白汐尘

10、 第九章 月夜与舞会

　　静静地走着，一前一后，可怕的沉默弥漫在两人之间，偶尔我忍不住回过头去，他也仿佛是惊讶般僵了身体，标准地停在一米之外，眼睛也不敢看我。
　　倾链，你这个死小孩，我愤愤地想，又转头往前走，“不就是上次亲了他一下吗？介意到现在，”我边踢着路边的石头，边低声抱怨，“还离一米，好象怕我吃了他一样。”心情超级不爽，回头，瞪了他一眼，赌气地快步向前，他昨天的昨天比赛也没跟自己说，前几天也不知道跟哪个女生去卿卿我我，想到镜面无表情地告诉我一日他在路上发现倾链被一个女生亲热地挽住手逛大街后，我一直窝火到现在，自己何必在意呢？他只不过是我身边的一个骑士，他只不过是……
　　不明白，不清楚，反正自己就是火气很大，也很冲。
　　后边的倾链也只是低着头，眼里也有他自己看不懂的挣扎与苦恼，不紧不慢地跟着，也许这样最好，也许……
　　静谧的气氛一直持续着，黄昏的光线染红了天边的彩霞。夜慢慢地降临。
　　自己真的快受不了了，仿佛被什么掐住脖子，透不过起来，这样诡异的感觉。终于忍不住，“你到底在气什么，要是那天亲你的事我道歉好了，何必闹别扭到现在！”
　　倾链一惊，抬起头来，清秀单纯的脸有些苍白，紫色的眼眸闪过一丝黯淡的光，说真的，他自己并不是因为那个吻而生气的，刚开始避着她是因为自己发现自己竟然不讨厌那个吻，而且看到她就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脸发烫，好紧张，不敢看她，怕她会发现，自己盯着她的目光是那么火热，火热得让自己害怕，只是后来，看到她每一天与其他的骑士在一起，并且昨天的游泳比赛的事，他的心就仿佛掀起了狂风大浪，再也平静不下来，生气吗？不是，是汹涌而来的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是害怕吗？还是嫉妒？她是大家的公主，独一无二的公主，可是……
　　我看见他不回答，更加生气，带着点委屈，“如果你那么在意，我就和你道歉好了，以后离你远远的，你就放心了吧！”几乎是赌气般脱口而出，一出口自己也后悔了，不再见他，是吗？自己舍得吗？
　　只见倾链一颤，低下头，手握得紧紧地，身体在颤抖，不再见她，离她远远的……不要，不要，害怕，恐惧，心仿佛减缓了跳动，仿佛有什么叫嚣着想要出来……
　　圆润的月亮从云朵中出现，温和的月光下，风轻轻吹动。红链沉默得有些异样，“你……”我有些抱歉，向前一步，自己说话是不是重了？
　　突然倾链突然踉跄了一下，仿佛站不住。然后摇摇晃晃地朝我走来。。
　　抬起头，一道深紫色的光闪过，竟是那魔幻的眼瞳。此时正闪动着神秘而耀人的光辉，脸色有些微变，同样一张脸，却仿佛在那一瞬间变了一个人，冷冷的目光，温润如玉的皮肤，薄薄的薄唇邪媚地扬起，柔媚的线条，那一刻冷酷与妖媚的结合竟却有一股吸引人的绚丽之美，仿佛不存在人间，我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心里一阵害怕！
　　他将我抵在墙壁上，惑人的紫瞳带着几分忧伤，轻轻的话语掠过我的耳畔，“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呢”我身体一颤，耳朵有点发红，“倾链，你……”轻喃出声，他望向我，低声浅笑，“我好象喜欢上你了。”话一出口，我惊讶得一僵，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但是为什么呢？我好象也有点恨你。”轻柔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冰冷。我惊恐地抬头，倾链到底是怎么了？“是你害了爷爷呢？”仿佛不知道他现在说的话多么有震撼性，他眼神只是毫不在意地注视着我，一只手捧起我的几缕发丝。
　　“你知道良……”突然觉得自己的口很干。心里划过一丝伤痛，连他也开始恨我了吗？连他也……嘴边有苦涩漫开，自己早就知道的不是吗？莎菲林的诅咒，王室公主的命运，悲伤的一生……
　　“对，我知道，是爷爷之前就告诉我了。”他抬起我的下巴，望进我的眼，微皱起眉头，但随即又浅笑，“我当时很恨你，如果没有你在，如果爷爷不曾是骑士，如果不是我的存在，爷爷也不会死。我恨你，还没认识你的时候就带着怨恨，我也恨我自己。”
　　心里的痛加剧，闭上了眼，突然发现自己有点想哭。原以为自己已经不再介意的。
　　“可是，渐渐地，我却不恨了，不，也许是当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恨不起来。”
　　睁开眼，诧异地看着他。
　　“因为我发现，其实你真的很可怜。”他平静地叙述，表情没有起伏。
　　一愣，我睁大了眼，开始挣扎，脸上满是愤怒之色，我可怜，没有，我可怜，绝对没有！我怎么会可怜呢……手一挥，想打他，但却被他轻易地制住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下，自己哭了吗？我松了力气，“你，你根本不是倾链，你是谁……”
　　温柔地为我抹去脸上的眼泪，他的眼中有疼惜之色，“我是倾链，如假包换，只是以前藏在心里不敢说的都有勇气说了出来，另外只是多了几中额外的能力，如果真的要说，可以说我是倾链的另一种人格。
　　看着他，不知该怎么消化他的话。
　　“我是喜欢你还是恨你呢？”他眼中隐隐出现迷茫之色，“不，我并不恨你，我不想离开你，也不想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你的哭泣使我伤心，你的话语让我在意”他抱紧了我，我却呆愣着，“好想，好想独自占有你。”他突然贴近我的耳边，轻咬我的耳垂吐出这番话，腾地，我脸红了，通红，脑袋顿时当机，心不由自主地加快跳动速度，呼吸有些急促，他拉起我的手，“你愿意爱我吗？”闪亮的眼眸盯着我，竟隐隐有那个天真单纯红链的神色和期盼，我仿佛着了迷般，什么都看不到了，下意识地就要答应下来。但意外地，红链却突然一顿，头一歪，晕了过去，倒在我身上，脸红扑扑的，好似喝过酒一般。
　　看着他许久，叹了口气，想起他刚才的话和行为，脸还在发烫，竟有点口不依心，“他，他只是孩子，不是吗？”
　　但是那吻又是怎么回事？如果第一次是意外，那么第二次的生气又算什么？心跳得好快……

　　第六天，因为下雨的关系，祭典暂时取消。在家里，床上，我难得地穿着小熊□□的粉色睡衣，赖在床上。透过那大大的水晶玻璃望着外面的景色，抱着沙奇亚，发丝凌乱。这几天的经历恐怕一件比一件还另人头疼，不停地冲击着我那脆弱的心。很多事，很多人，很多话，绕在心里，使自己烦恼。哥哥那里，暂时是和好了，但是……
　　“沙奇亚，你说我该怎么面对他？”对着小兔子布偶，自言自语，眼前仿佛又想起那惊人的话语，在耳边轻柔的语调和灼热的呼吸。刹时，自己的脸又红了，自己疯了吗？拼命摇头，想赶走脑袋中他的脸，躺在床上，侧过身，眼光闪烁，一会儿又卷起身，抱着自己的脚，对着沙奇亚，轻声低语，“我喜欢他吗？”心里一跳，依稀的红晕还未散去，这个答案，也许只有自己知道。
　　雨依旧下着，一直到隔天下午才停，而第七天的晚上恰有一场盛大的化妆舞会，所有的人都会参加，说实在的自己并不想去，自己害怕，害怕会遇到不该看到的人，很多事情自己还来不及理出头绪，看到对方反而会尴尬。只是答应过兔子，不能让她失望，化妆舞会，怎么才不会让对方认出自己，不注意到自己的脸呢？

　　可爱的兔子布偶，但是是大型的，粉红色的毛发，可爱的卡通式水汪汪大眼，长长的耳朵一只垂下，一只高高翘起，圆滚滚的大身子，手上拿着一大串五彩缤纷的气球正努力穿梭于人群之中。
　　热，热死人了！暗暗抱怨，努力地扭动着笨重的身子，有点后悔了。
　　的确，不会让别人看到相貌，但——这根本是自虐嘛！人超出意料地多，虽然这舞厅也够大，足足可以容得下几千人，不过总有人爱往这边挤，身体被一撞，又倒了，晕……各种打扮的人，特别是女生，总爱显示一下她们仍幼稚的心，一个个冲上来从我手中剥夺气球，不过我自己也是笨啊，没事拿串气球干麻，害得被她们推来推去，这已经是我摔倒的第五次了。扭着兔子身正奋力挣扎想爬起来，丫地！谁又推我了，哪个不知死活的，我本来要爬起来就很困难了，但那些女生还一直挤，结果我花了十分钟还仍躺在地上，天啊，累死人拉！
　　突然，一双手拉了我一把，我站了起来，抬兔子头，一看不禁愣住，高高扎起的黑发，象牙般的皮肤，白色羽毛面具下深邃的绚丽的眼眸温柔似水，柔媚与天生贵族般地气质，一身古代的白色武士服，清新而脱俗，耀眼而诱人。一眼我就可以认出，那是哥哥，光一般的美少年若然……
　　飞快地向他点头致谢，他，应该没认出我吧，稍微出了一点冷汗。“你……”他突然开口，眼神仔细盯着我的兔子头，眼眸迷离。他似乎对我，不应该是对我这身兔子服非常有兴趣，面对一旁众美女虎视眈眈的目光，突然轻笑，夺魄勾魂，低头弯腰，绅士般地向我伸出了他修长如玉的手，“这位小姐，能否有幸请你跳支舞。”顿时，我蒙了，傻了，他该不会认出我了吧，应该不会才对，还有他怎么知道我是女的？他为什么会邀请我呢，不应该是邀请一只笨拙的兔子呢？我一边瞎想，下意识地伸出了自己的兔手。悠扬的音乐响起，被拉入舞池，脑中灵光一闪，对了，是沙奇亚！我这只兔子的形状和沙奇亚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同，难怪……
　　“在想什么？”柔和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我吓了一跳，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舞池，赶快认真地和他跳起舞来，我不敢出声，害怕一出声，他会认出自己。他没见我回答也没说什么，嘴边有一股淡淡的笑。
　　武士和兔子笨拙的舞开始了，我不是不会跳舞，而是穿着这身衣服根本不能跳，很难想象那个场面，说实在的，非常之奇怪，一只大型的兔子和一位翩翩武士，说是跳舞，不如说是在扭屁股，不过扭的当然是自己了，这实在也不能怪我啊！越跳越觉得别扭，，一曲完马上就走人，回头，若然在笑！捂住嘴在偷笑！脸马上通红，什么嘛，专门看我出丑的是吧，讨厌的哥哥。
　　跨着兔子步我快步走开，耳边传来他清淡的声音，“兔子小姐，很迷人的百合香，今天，谢谢了。”我一呆，转过头，人已不在，百合香味吗……
　　坐在角落中发呆，看着舞厅中的人，我开始寻匿熟悉的身影，打发时间。科学怪人，魔女，战士，妖精……还真是很多奇怪的装扮呢。那……我来看看，眼睛一扫，哦！看到了，看到了，那个上窜下跳的，笑容灿烂穿梭在人群中，身着绿色骑士装的冽，身边围了一大群女孩子，看来他也挺受欢迎的嘛。还有那个全身缠满绷带只露出一双眼睛，穿着休闲装的“木乃伊”不是夜还有谁，那双眼睛拽得好象别人欠他八百万似地，化成灰都认得，还是不要被他看到好，不然又有死亡光线伺候了。那位全身满是钉子的机器人，开始吓了一跳，这不是镜吗，说实话，机器脸挺适合他的。倾链今天没来吗？下意识地在人群中寻找他的身影，自己是怎么了？不是不想看到他的吗？该死。转移注意，转移……夷？我用兔子手狠狠地揉了揉眼睛，我不会看错吧，铁着一张清秀得不能再清秀的脸，一身水蓝色古代束身裙的高挑古装美人，不会，是翼吧？周围围了一群不知好歹的色狼，太劲爆了吧，真后悔没带相机来。
　　不好，他冷冷甩开了那些男生朝我这边走来，脸色僵硬，气恼。我知道了，一定是扶子啊姨，一直想要有个女儿的扶子啊姨强迫他的吧，不过好漂亮啊，哈哈……某兔子正呈抽蓄状（是忍着笑的后果）

　　翼无奈地拉了拉身上碍眼的衣服，长长的黑色假发，脸近看竟精致得如雕刻般。他坐在我旁边，（应该是把我当作摆设了吧）冷定的目光望了望人群，好象松了口气，低声呢喃，“还好今天公主不在，要是被她看到，还不被笑死。”不小心听了这句话的我，又开始剧烈抖动中（偷笑）
　　仿佛听到声音，他开始把目光投向我，我不由一僵，他走到我身边，瞪着兔子脸，好似在思索着什么，冷汗滴下，我一步一步地移动，打算潜逃。“等一下！”某人拽住了我的尾巴，我差点跌倒，流年不利啊。
　　“你……”他好象猜到了什么，眼神顿时错愕，然后不名红晕出现在他的脸上（羞愤中）。
　　我不由想起，该死的，那小子也见过沙奇亚，沙奇亚，姐姐今天被你害惨了，认命地乖乖站在他面前，讨好地看着他，（他看不到）“翼……“
　　“果然是你，“他无奈地扶了一下额头，“不准笑！”
　　“我没有……”死命辩解中。
　　“也不准偷笑。”某人脸色越来越黑。
　　“……”他怎么知道的。
　　结果我被美人翼打包着拖回家了，按翼的话说，他不想继续留在那里丢人现眼，但干嘛拖着我呢？挡箭牌，翼说得理直气壮，要是扶子啊姨看到翼这么快回来一定会生气的。如果说是被我叫回来的那就没事，我成了烟雾弹，那我为什么一定要甘心成为烟雾弹呢？
　　“因为你偷笑了！”翼更加有理。
　　“没有……”底气不足，为什么啊，笑的不只我一个人啊，为什么我要这么衰啊……
　　结果今天还是没见到他，有些松了口气，也有些失望，他好象有事回家了，向管家兔子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明天的闭校室也不会来了，他——还会记得那天的事吗？

作者有话说

　　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