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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之匙？
白空想起【沙哈尔】曾说过的【我把我们那里管理人类灵魂的神明的东西给偷了】。
会是那把银之匙吗？
那个时候的【沙哈尔】就和现在的理查德一样，对于他的盗窃非常坦荡，以至于他没来得及提问“为什么要偷祂的钥匙，那钥匙又有什么用？”这种问题。
理查德真的就是【沙哈尔】吗？
可是他们的声音并不相同。
“银之匙是什么？我能看看吗？”
白空趁着这个绝妙的时机把这个有些困扰他的问题问了出来。
夜魔之王歪了歪头，露出了有些困扰的表情。
“我怕是不能在这里把它拿出来，影响不太好。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它是一把缠绕着阿拉伯花纹藤蔓的银钥匙。”
就像是他问出“49”和“42”的疑问时一样，白空纠结起了物体前方的定语，所有的定语都有它的含义，对于无法理解的含义，他抱有的好奇心一如往常。
“为什么一定是银的呢？”
“也不是说一定是银的，只是这样会更好理解一些，银色的沟通死者之门，用你们这里的话说就是管魂的，金色的沟通生者之体，用你们的话就是管魄的。转生是个非常精细的事情，有了这把钥匙的帮忙会方便许多。”
很遗憾，对于理查德所说的“更好理解”，白空以及保持着自己心里的迷茫。
这还是一种非常憋屈的迷茫。
他知道的，他肯定可以理解这些话，但问题是他“现在”就是无法理解，不止说理解，就连细想都不行，似乎有什么东西将他身体里负责理解这一切的经脉给切断，让他头脑空空，连为此苦恼都很困难。
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他想他就很难抓到时机提问有关魂魄方面的事了。
可能他们会又一次在他的脑海里封存，然后他渐渐变得像一点不知道这时候发生了什么一样，继续脑袋空空，过他的生活。
光是想想那副光景，就让他恐怖不已。
白空想，这会是一个突破口的，关于他身体里到底缺少什么的突破口……
“有了它就算只有一个人来处理所有人的‘魂’都很简单的方便？”
“理论上大概可以这么说。”夜魔之王耸耸肩，“但实际上那是不行哦，人不能拿这个，会疯掉的，一下子就不会是‘人’了，而且‘人’受不了拿出它的压力，没有加持是会被压扁的哦。”
“那……”
不是人就可以吗？不是人就都可以吗？
白空有点想拿起那把银钥匙看看，是否能用它来解决自己的问题，就算不能解决也没事，只要看一下那东西，解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也是好的。
反正自己正好不是人，身体也算强健，不会有什么损失。
“那我能拿吗？”
白空问出这个问题的根源其实只是出于好奇，却让夜魔之王陷入了许久的沉思，时间久到让一边静静听着的佩利冬也频频侧目。
“嗯……也不是不行，但这个东西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吉祥的东西。”
“吉祥的东西？我不是很在意这个。”
霉运缠身如何，吉祥如意又如何，他对这些并没有什么真实的体会。
“但是我在意呀。我还挺中意你的，不希望你拿到它。”理查德伸出手可能又想摸一下白空的头，但想了想又放弃了，“所以吉不吉祥对我来说挺重要的呀。”
白空想：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缘由的，是会对我的身体有什么影响吗？不是很积极的那种影响。
“我还是很想看看它，真的不能给我看看吗？”白空抓住理查德的衣角，语气中充满了必要的求知欲。
如果忽略声音，从模样上来看，真如普通小子一样可爱。
简直是直击理查德内心啊。
他曾经在雅典生活过一段时间，身上的衣服也是那时候遗留物，因为形式简单，穿着也舒服，就把人类的材料更换了，一直穿到现在，所以他这个状态的审美偏好还存留着些雅典人的喜好。
他对这种还未长成成年人样子，却也不是孩童的人类胚胎那真的是毫无办法。
至于白空说什么“年龄很大了”，对他来说完全不是什么事，他是宇宙中代表睡意的恶魔，只要还有一个生物有“沉睡”这个概念存在，他的生命就不会终结。
所以所有的一切在他看来终究是胚胎罢了，只要是外表表现出他喜欢状态的，他都会善意对待。
“嗯……”
但就算这样他还是皱起了眉头，正因为所以才不能让这些可爱的孩子们变成【完全】的的状态。
不完整对他来说是美好的。
正如梦境一样，能被遗忘的、残缺的梦境才是美好的。
所以……
夜魔用自己的左手握拳敲了一下自己的右手。
就在白空用满怀期奕的目光看去时，他放松肩膀，露出了淡然的微笑。
“还是不可以，不过我可以送你个别的来交换。”
白空很遗憾地想：就说嘛……果然还是不行啊。
但他并未气馁。既然不能得到观摩银钥匙的机会，那他得好好利用这个“别的东西”才是。
要个什么好呢？
他感受了一下手上捏住的，夜魔衣服的触感，突觉得它们是他至今抚摸过手感最为舒适的纤维，而且粗细，似乎也刚刚好？
既然都是夜魔了，那身上的衣服应该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衣服就能纺织而成的吧？总之配古薇颖的蛇蜕应该是不会差的。
“我要你衣服上的这种纤维。”
“哦。好眼光啊。”本以为白空还会多纠结会儿的理查德，都想好怎么拒绝了，没曾想到他提的要求这么简单，“这是用水泽精灵的头发织成的，你要多少都可以给你。”
“不用很多，能做成三根琴弦的份量就行……这玩意儿能当琴弦的吧？”
如果让水泽精灵们知道了他这么说自己的头发，想必会很生气地按着他，让他好好摸一下自己完美的头发。
它们柔韧，却不会为凡铁而断裂，它们时常
“多粗的弦？我直接捏好了送给你吧。”夜魔翻手亮出了几根铂金色的头发，让它们兀自在他的手中闪出光亮。
“好像是小三弦的弦。”
“小三弦？我会好好给你做的。”理查德把头发收在了虚空中，“对了，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白空这才发现，他们都聊了这么久了，还没互通名字。
“我叫白空，随便怎么称呼都可以。”
“白空？挺不错的名字。”理查德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转了一圈，“我叫理查德，这是彼得。”
理查德闪现到了彼得身边，将小佩利冬轻松地举了起来。
“你好，我是彼得。”小佩利冬颤巍巍举手和白空打了个招呼，“很高兴认识你。”
虽然早就因为一些因缘际会知道了他的名字，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正经打招呼。
与他不同，这位不幸迷失在森林中变成佩利冬的少年，从内到外都是少年的模样，连声音也不如他们低沉，一双眼睛是墨绿色的，透着些琥珀的微光，看起来还有点怯生生的。
“你好。”白空也同他挥了挥手，“所以你们想住在这里，直到那颗‘启明星’离开吗？”
“可以的话，当然是这样，不过你不是说这里是别人的家吗？在这里的主人回来前，我们会离开的。也许你知道，首都有个妖怪的集会。”
“那没有问题，我下个月也要去首都参加集会，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动身。”白空提议，“不过你们去集会的路上就不怕被追到吗？”
“所以我这不是要好好休养嘛。”理查德将佩利冬从肩膀上放下，无奈地摊了摊手，“我可能要住在你浴缸里好多天了，希望你别介意水费。”
“没事，我一般用淋浴。”
“那就好，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重新进去休息喽，希望你们两个好好相处。”说着，理查德打了个哈切，轻柔地从两个鹿角间揉了揉彼得的头发，“你要乖乖的，别随便出门哦。”
彼得应声点点头。
理查德似乎很困，就像个熬夜多天的程序员一样，迫不及待投入床，也就是水池的怀抱。
虽说他是梦境的魔神，但这对睡眠的追求也太急迫了点，似乎连更多的话都不愿意多说。
所以在他拉上卫生间的门以后，白空问彼得。
“他是怎么了吗？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他以前也不是这个样子的。”
彼得回忆起不久之前的夜魔之王，就算是在白天也依旧美丽而强大，不受一般梦魔规则的制约，只是因为……
“他被那个死神抓住了一会儿……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就是‘启明星’吗？”
“对。但我不想那么叫他……因为他真的，很可怕。”
身为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彼得对于友好的事物，接受能力很强，但对于不那么友好的存在，他自然也是恐惧的。
那位可以被称之为“启明星”的死神，就是这样的存在。
作者有话说第43章 4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