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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爸对不起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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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萱明显很不情愿，“你要跟他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出去……咳咳。”梵子豪突然加大了嗓门，伴随着一阵强烈的咳嗽，黎萱吓的不清。连忙拉着梵霖和梵彤彤出去。
病房的门被关上了，梵子豪这才朝梵垶微微勾了勾手指，“…过来坐下。”
梵垶应声坐到梵子豪旁边。“爸。”
“上次，发给你的彩信你收到了吗？”梵子豪说话的声音不大，气息有些不稳。
“收到了。”梵垶和梵子豪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
“爸对不起你。”梵子豪说着握住梵垶的手，声音有些哽咽。“从小，就把你送到了爷爷家，爸其实也不想的。咳咳咳……”
“爸，我知道，我不怪你。”梵垶低头注视着和梵子豪握在一处的手，这还是梵子豪第一次牵他的手。
小时候他刚被梵子豪带着回家的时候是三岁，黎萱不喜欢他，甚至说是对他恨之入骨。
梵霖比梵垶小一岁，两人一起去幼儿园，梵霖总是喜欢拿梵垶的东西，梵垶可能是太过懂事了，什么都让着他，直到有一次，梵霖看到了梵垶脖子上挂的吊坠，哭着喊着要。
那是梵垶妈妈给他的，梵垶出生的时候就挂在身上了，梵垶那一次没给他，谁知道这梵霖直接叫了好几个小孩一起，硬是把这条项链拽了下来，还当着梵垶的面，把小玉坠子摔到了地上。
玉坠落在地上，碎了一地。梵垶怒了，把梵霖打了一顿。就这样回了家，黎萱骂了他一下午，翻来覆去不过就是“你妈妈是小三。”、“你妈妈是个贱，人。”、“你是个没人要的东西。”
这几句话梵垶都听习惯了，只是这次，梵子豪没有帮他说一句话，任由黎萱骂他，也不叫停。
那天晚上，已经不知道是凌晨几点，梵子豪把他叫醒送走了，期间一句话都没跟他说。
到了爷爷家，梵垶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打了弟弟，爸爸才会不要他。他一直在想爸爸什么时候来接他？妈妈什么时候回来？这么一想就想了十几年。
直到梵老爷子去世，直到他考上研究生。直到他出了车祸。梵子豪终于叫他回白韵城，不过不是回去住，只是分了一点股份到他名下。
梵垶从小就异常的懂事，他没有怪罪梵子豪这么多年都把他放的远远的，也不怪他妈妈频空消失。他懂得感恩，知足。
黎萱想要他把名下的股份转一半给梵霖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同意了。他不想去争。
“爸知道你懂事，我把你送出去是想你不被那娘俩欺负，你也知道他们俩，挨在一起难免生出许多矛盾。爸也是为你好。”梵子豪说着微微皱眉。
“我知道，爸。”梵垶简单的回应梵子豪。
“我在集团的股份，我打算分一半给你，剩下一半彤彤和霖霖平分。董事长的位置我会尽力给你争取的。这些年我欠你的太多了，也就只有拿这些弥补一点。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终于两行泪从梵子豪的眼里流了出来。
“爸，你和我妈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夏叔叔跟我说了。”梵垶沉默了一阵，接着说：“所以，你为什么没有履行和我妈的承诺？”
梵垶说完这句话，病房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良久，梵垶缩回自己的手，站起身来，“公司的股份，你的那部分留给梵霖和梵彤彤吧，我自己有一点，有个副总经理的位置就够了，不然黎萱阿姨又该来骂我了。”梵垶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出病房。
相比于财产，梵垶更想要的是梵子豪给母亲的一个交代，关于毁约没有接她回去，没有和黎萱离婚，没有娶她给她一个完整的家的交代。
很显然，梵子豪给不出来。
梵垶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或许是梵子豪觉得利用了黎萱对不起黎萱，又或许是他和黎萱在一起后已经忘了当初那个陪着他的林小晓。可能就像网络段子说的那样，爱是真的会消失。
见梵垶出来了，黎萱连忙拉着梵霖和梵彤彤进病房。
“你跟他说什么了？”黎萱俯视着躺在病床上的梵子豪。
梵子豪没有说话，他还在想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履行承诺和黎萱离婚，娶林小晓。
见梵子豪没有反应，黎萱索性坐到床边，“你是不是想把梵氏集团的股份全部转移给他？”
“我做什么决定轮得到你指手画脚。咳咳咳……”梵子豪怒了，一连的咳嗽，差点喘不上气。
“梵子豪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就叫指手画脚了，梵霖，梵彤彤这俩才是你亲生的，你要是把股份分给那个私生子，我跟你没完！你说，你是不是到现在还忘不了林小晓那个贱，人！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忘了梵家危急的时候是谁帮了你吗？没有我哪还有现在的梵氏集团。你把股份给我儿子女儿也是合情合理的，我不允许你把我的钱分给那个小贱，人。”黎萱又是翻白眼又是皱眉的说了一大串。
梵子豪始终没说一句话，一旁的梵彤彤实在听不下去了，“妈，你小点声，你影响爸休息了，股份的事情爸爸自己有分寸的，而且梵垶哥哥也是爸爸的儿子啊，分股份给他也是合情合理的。”
“闭嘴，你懂什么？你非要被那个梵垶骗的没饭吃，你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没头没脑的，你真当那个梵垶是个傻子啊！”黎萱把梵彤彤说了一通。梵彤彤只好安静的坐到一旁。
黎萱叭叭了半天，梵子豪没有搭理她，她也就懒得再说下去，乖乖的闭了嘴。
夜里，梵子豪躺在床上，脑海里回想这二十几年前的事情。
那时候他还在读大学，秋天落叶翩翩，一位身穿豆绿色旗袍的女生坐在亭子里看书，和落叶一起构成了一副美丽的画，深深的刻进了他的心里。那一刻成了永恒，成了他每夜梦里的固定场景。
只是他终究为了集团负了她。他也想过离婚，可是梵家一大半的资金链都依赖黎家，他没办法，他真的没办法！
梵子豪的呼吸越来越若，眼泪顺着眼角往外流。
终于心电监护仪发出及其刺耳的声音，他也闭上了眼睛。
黎萱被心电监护仪的声音惊醒。“医生，医生快来看看，医生！”黎萱的声音一时间贯彻了整个住院部。
“爸，爸你醒醒，爸。”梵霖梵彤彤俯在床边，哭的稀里哗啦的。
医生护士冲进病房，一通抢救也是无济于事。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主治医生摇了摇头。
“你们这是什么破医院，不是说了还有一周吗？这才过了两天，两天人就没了？你快点，你再试试，你用刚才那个，你再电他几下。你快点啊！”黎萱整个人完全失控了。留着泪怒吼。
“妈，妈你冷静点，爸已经抢救不回来了，他已经死了，妈！”梵彤彤抱住黎萱，黎萱这才安静下来，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
她喜欢他好几年，最后他因为钱和她联姻，这么多年了，她知道他不喜欢她，她还是把他拴在身边。
次日梵垶赶到医院，看了梵子豪遗体的最后一面。
黎萱依旧很不喜欢他，他没有久呆。陪着夏烨去做产检。
“你不用陪我的，你爸爸……”夏烨看着梵垶。
“没事，我爸遗体葬礼都有人安排，用不着我，他们也不想看见我。而且陪你更重要一点。”梵垶搂着夏烨的腰。“早上没吃饭，饿不饿？”
“有点。”夏烨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一会检查完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你想吃什么？”梵垶找了个凳子让夏烨坐下。
“吃火锅。”
“好，那一会去吃火锅。”
终于一通忙活下来，一早上就过去了。梵垶正打算带夏烨出去吃火锅，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
“喂。”
“喂，你好，梵垶先生是吗？”
“嗯，你是？”
“我是梵子豪先生的律师，就梵子豪先生的遗产划分问题我们可能需要见一面，做一下交接。”
“什么时候？”
“越早越好，最好现在过来吧，因为黎萱女士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我现在没空，一个小时后我再过来。”梵垶没等那头回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你忙的话就去忙吧，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夏烨呵呵的笑着。
“不忙，对你，一天二十四小时有空。”梵垶勾了勾嘴角，“走吧，去吃火锅，不过医生说不能吃太辣。”
“什么时候学的这些土味情话？”夏烨翻了个白眼，虽然土味，但还是心动了。“不能吃辣呀！这怀孕也太麻烦了吧。”夏烨抱怨到。
“咱们先吃个微辣的，等孩子出生了我们再吃辣的好吧。”梵垶摸了摸夏烨的脑袋。
“行吧。”夏烨挑眉，虽然不满意但是没办法怀孕了就要向孩子妥协。遵医嘱。
“医生还说不能吃螃蟹，荔枝，不能吃太凉的，不能吃油腻，刺激性食物，高糖，高盐，高蛋白……”梵垶叭啦叭啦说了半天。
“我突然不想要这个孩子了，要不打掉吧！”夏烨哭丧着脸，吃个东西这么多要求，怀孕太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