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住》任意风烟

27、血色的生辰

　　“福晋在这儿，找到福晋了。”香冷大声通知着附近的人，但看清沚湄身下的血，万年不变的脸忽的变得惨白，“来人啦，快传太医。”香冷小心的把沚湄抱起来，向永和宫奔去。

　　太医来了也没什么用，这生孩子的事儿，不归他们管。
　　直接让产婆进去给产妇接生。十四已经被找了过来，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脸上没了血色。德妃镇定的坐在大厅等着，紧握着拳头看得出她的紧张，可她有她一宫之主的架子，她不能乱。
　　四福晋也是坐立不安，安慰着已经哭了出来的十三福晋，“姐姐，湄儿会没事的对不对？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放她一个人呆着的，她是个孕妇，怎么可以没有人照看？姐姐，我还笑话她，我真不该笑话她。”十三福晋生性善良，居然开始找起自己的问题。
　　“没有，我们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你不用怪自己，你没有错。”谁知道她一个人就呆那么一会儿就会出事？谁知道她会一个人跑出去？

　　“福晋，您快醒醒，福晋，小阿哥还没有生出来，福晋你不想小阿哥有事对不对，福晋，你快点儿醒来呀。”蕊寒焦急的呼唤着沚湄，昏迷中的人怎么也醒不过来。
　　香冷白白的会武功，让人不动没问题，可对这个昏迷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她也自责得快哭了出来，她不该离开福晋身边的，她怎么能离开福晋身边呢？夫人一定会怪她，她自己也会怪自己呀。香冷看着沚湄，祈祷她快点儿醒来。
　　“寒姑娘，你掐一掐福晋的人中试试。”产婆想着法子，这产妇不醒，孩子怎么可能生得出来？
　　太医不方便进来，这个……可怎么办？

　　德妃坐不住了，不顾大家的阻拦已然踏进了血房。看着已经深度昏迷的沚湄，心疼不已，可是她肚子里还有孙子呀，她不能让自己的孙子有事，沚湄必须醒来。德妃走到窗前，让产婆让开，“pia……”、“pia……”、“pia……”德妃冲沚湄就是几耳光，响声传得老远。
　　“湄儿，你给我醒来，你不要儿子了是不是？”沚湄的脸已经被打得红肿了。眼见还没醒，德妃从头上取下簪子，冲沚湄人中就刺了下去，鲜血瞬间就留了出来，沚湄被这阵彻骨的刺痛弄醒了。
　　睁开疲惫的眼睛，看见德妃，看了看周围，“额娘，您救了我是吗？孩子还在不在？”好痛，沚湄觉得下腹绞痛，脸也痛，手也痛，身上到处都痛，看了看高耸的肚子，沚湄放心了，孩子还在。

　　“湄儿，孩子还在，你终于醒来了，你要是再不醒来，你和孩子都不在了。湄儿你还有力气吗？你还得生孩子啊。”德妃解决了沚湄最想知道的问题。可是……
　　“额娘，我浑身好痛，我没有力气了。”沚湄气息微弱的说着。
　　“来人，快端千年人参汤进来。”德妃果断的吩咐，“湄儿快醒醒，你不能睡，你孩子还没有生出来。”孩子，孩子……，德妃希望沚湄记住还有孩子要生，提起这口气，让自己和孩子都逃过这一劫。
　　“孩子，我的孩子……”沚湄心痛的想着，两世就这么一个孩子，还是生不出来吗？不行，我不能让他出事。

　　“额娘，我好痛……”沚湄使劲咬着下唇，嘴唇都给她咬破可，产婆塞了跟软木棒给沚湄，让他咬着，不要自虐。
　　“啊……，好痛……”
　　人参汤迅速端了进来，德妃亲自喂给沚湄，沚湄配合的咽了下去。
　　孩子，你一定要坚强，你一定要出来，额娘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说，还没教过你什么呢！沚湄心里想着，配合着产婆的叫声用力。“啊 ……”

　　沚湄从出事到现在都没有想到十四，不知道是不是沚湄的悲哀，十四的悲哀，只觉得，十四帮不了她，还是造成她处于生死边缘的罪魁祸首，他的一夕欢愉，带给她无尽的灾难。
　　不对，孩子，孩子不是灾难，他是美好的才是。
　　孩子，你快出来……
　　啊……，真的好痛！

　　沚湄腹部持续的抽痛着，双腿无力的张开，产道刚刚打开，流出的液体和血液染红了身下的床单。

　　屋里的惨叫声没有传来，除了产妇沉重的哀痛的呼吸声，和产婆是不是要求产妇配合的声音，没了其他声响。
　　这样的沉静，让屋外的人感到分外的害怕、惊心……

　　怎么没有声音，十四心跳如鼓！浑身泛着冷汗，双手紧握，来回的走动着……
　　湄儿，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四阿哥见十四神色异常的样子，知道他在为自己妻儿着急，可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这弟妹怎么会晕倒在水池边，身下还一片血迹呢？
　　看着十四焦急的样子，四阿哥离开了。他决定帮十四弟查一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毕竟站在这儿什么忙也帮不上不是吗？
　　四阿哥封锁了永和宫，把院子里的奴才集中起来，一一盘问，事情很快水落石出。
　　真不知道这女人为何为十四弟而疯狂……
　　去宜妃娘娘那儿当面交涉了一下，把完颜沚兰提审了过来。这是的完颜沚兰已经神色木然，呆呆的，没有多余的表情，口里不住的说着“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错，我不是贱人……”
　　她疯了吗？不知都是不是装疯呢！四阿哥把人拘在永和宫，让两个侍卫看着。
　　办妥了这事儿，可是……，孩子还是没有生下来。

　　沚兰已经快虚脱了，没有丝毫的力气，可是孩子还是没有出来，德妃灌了一到参汤，又灌了一到。
　　“好了，好了，福晋太好了，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产婆高兴起来，总算有了成果。
　　沚湄只觉得一阵撕裂的阵痛，让她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疼……，除了疼还是疼……
　　床单都快被沚湄捏得粉碎了，还好，还有是捏着它，不然，沚湄只怕是满手鲜血了。

　　“福晋，再加把劲儿，这就出来了。”产婆兴奋的鼓励着，毕竟，这皇家子孙的接生，虽说收入也多，但一个不好，她的小命也到头了。打着节拍，让沚湄顺顺呼吸，继续努力。
　　“轰！”一股东西迅速的下坠着，沚湄只觉得腹中一空，听到产婆大叫“出来了，出来了……”意识一松，人立马晕了过去。“娘娘，您瞧，是个小阿哥。”产婆把这虽然早产，但还算壮实的小婴儿收拾好，听到婴儿的哭声放心后，交给德妃看。

　　“福晋……，福晋……，娘娘，福晋不好了。”蕊寒一直咬牙看着沚湄的动态，见婴儿生下来，本已放心，可沚湄晕死过去。
　　“哎呀，不好，福晋大出血……”产婆赶紧过来瞧。“娘娘，您看这……”
　　“太医，还不快滚进来……”这个时候已近不能顾及男女之别了，她要着儿媳妇活着……，看着手里不足月的孙儿，德妃心疼的不得了，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湄儿这幅摸样，一定有人作怪。
　　把孙儿交给另外的太医，让他好生看顾。早产的婴儿不好养，这是当然的，她知道。湄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我孙子还等着你养呢！

　　太医终于把沚湄抢救了回来，只是，就此昏睡了半个月。
　　难得十四这半个月都陪着沚湄，给她喂药、喂饭，因为沚湄吃不了东西，没有咽下去的意识，十四就口对口喂给她。

　　沚湄醒来，看到野人似的一个男人趴在在旁边，吃了一惊。定睛一看，这娃似乎是十四。可是她浑身无力，都没力气叫人。肚子空了，孩子呢，孩子怎么样？
　　还好，蕊寒这时走了进来，“福晋，太好了，您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您都昏睡半个月了，你在不醒来，小阿哥都不认你了。”
　　“水……”好渴！
　　“福晋您要喝水啊，这就来。”蕊寒利索的倒了水，喂给沚湄，见十四还趴在那儿，小声的对沚湄说道，“福晋，你知不知道，您昏睡的这些天，爷可是天天看着您，您吃不下东西，还是他口对口的喂给您的。爷还是不错，福晋，您……能不能……不要和他闹别扭了？”蕊寒这些天都看在眼里，自家夫君能这样对妻子，很难得的了，何况，他还是一个皇子。她知道福晋想要什么，可是……，这是皇家呀。
　　沚湄没想到自家丫头就这么一下下酒叛变了，“孩子呢？”这才是她最关心的事儿。
　　“小阿哥很好，有太医和奶妈看着，福晋不必着急。”

　　十四被响动给弄醒了，见沚湄醒来，大喜，“湄儿，你醒了，太好了。你知不知道，爷好怕你醒不过来，怎么生个娃娃会成这样。”十四高兴的抱着已经醒来，却全身无力的沚湄，唔得她都快窒息了。
　　“爷，您瞧瞧你，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野人呢！快去剃剃胡子和头发吧，别让人看笑话了，妾身没事。”沚湄半点激动不起来，被搂的腰都快断了，还呼吸不畅，有气无力的说完这些话，十四终于意识到，这是个产妇，不能这个折腾。
　　“好，爷去洗洗，你好好休息。”十四不是没瞧出沚湄的抗拒，只是，他忽略这些，高兴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