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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小人 ...

  •   她不甘心!

      二皇子出现在这里不稀奇,可恨的是原书压根就没提!

      看着一脸怒气的二皇子,安宁的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

      根据书里的情节,大夏朝一共只有两个皇子,而且同是皇后所生,只不过大皇子是已逝皇后所生,二皇子是当今皇后所出。

      大皇子虽然占着嫡长子的位子,奈何势单力薄,强势的现任皇后再加上得皇帝偏爱的二皇子,以致至今太子之位仍旧空悬未决。

      虽然最后是隐忍的大皇子夺得了大权,可现如今二皇子势头正盛,正是众望所归之时,此次出京来陇西就是为了镀金,增加登上太子之位的筹码的,她哪里惹得起?

      更何况,安家父子如今征战沙场,想要改写战死沙场、家破人亡的命运,还要依靠眼前的二皇子,她抱大腿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自寻死路。

      果然换了一个灵魂,依然改变不了原主的炮灰命吗?

      难道她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再更加悲惨的死一次吗?

      气急交加之下,她突然感觉胸口一阵气闷,脚下也不自觉地晃了晃,吓得春梅和春雪顾不上身份与礼数,连忙上前扶住了她。

      “小姐,你风寒未愈,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两个丫环一左一右的护着她,并没有因为在场的人身份高贵而怯懦,小一些的春雪急得眼泪都下来了。

      看着她们,方才还有一丝丧气的安宁感觉内心有一股气流在涌动,心境平和了许多,缓缓抬手替春雪擦了擦眼泪,“哭什么,我没事。”

      怎么才能让二皇子相信自己是无意冒犯他的呢?她脑海里飞速地转了好几圈,索性顺水推舟,脚下有虚弱地踉跄了几下,柔弱地靠在春梅的肩膀上,用手轻轻抚着额头,气息微弱地喘了喘气,才三步一晃的走到了二皇子跟前,堪堪行了一礼,

      “二皇子英明神武,我怎么会冒犯二皇子呢,实在是顾弘那个混账三番两次戏弄于我,眼下又趁着我有病在身,要骗我出城送命,我怒急攻心才认错了人,还望二皇子恕我气急失智之罪。”

      说完,她的牙齿微微咬着唇角,脸色也越发苍白,一副伤心至极、泫然欲泣的模样,好似受了无尽的委屈。

      “……”

      众目睽睽之下,安宁瞬间从嚣张跋扈到楚楚可怜的转换,让整个夜宴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二皇子愕然地看着她,张了张嘴,却一言未发。

      “嘭!”

      突然一声闷响,众人都被唬了一跳,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量比二皇子还要高半头的年轻男子死死握着拳头,拳头底下,是被打得缺了一角的桌子。

      男子也不理会别人的反应,只用一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她。

      安宁心下顿时了然,这下应该不会错了,看这神情就知道是顾弘没跑了。

      她非但没有被吓到,反而迎着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起他来,剑眉入鬓,面目轮廓刚毅俊朗,略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长得的确是不错,身形颀长,器宇轩昂,身上充满了养尊处优的高傲。这会盛怒之下,更是多了一丝冷酷的气质。

      可惜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原书作者真是人才,想想原主的下场,这样一副冷酷薄情的长相,竟然也能写成霸道神深人设!

      不过想起他不顾门第之见,历经波折坚持同女主在一起,安宁不由心酸,他是把所有的冷酷薄情都给了自己这个恶毒女配啊!

      见她骂了自己还面带嘲笑之色,顾弘也不顾上君子风度了,盯着安宁,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道:

      “我三番两次戏弄你?”

      即便离得有些距离,安宁还是被他吓得心头一紧,害怕自己步了那张缺了一角的桌子的后尘,下意识回头看了林叔一眼,见林叔一副泰然的神情,才定下心来,不屑地斜瞥了他一眼,顶了回去:“要不要我把信拿出来给你看看?我死缠着你是我恶心,你能忍着恶心骗我出城不知道又算是什么东西?”

      “你!”

      顾弘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她,好像无法接受一向对他唯唯诺诺的安宁,竟然敢冲他横眉竖目的,还这般伶牙俐齿,一时气急,只想用眼神把她神吞活剥了。

      “忍着恶心戏弄人,还真是委屈你了呢,像你这样忍着恶心捉弄人来娱乐大众的,还真是威风的紧啊!”安宁一想起他的所作所为,气就不打一处来,往前迈了一步,语气中的嘲讽更重了,

      “对,我之前是瞎了眼,竟然会看上你这个纨绔子弟,你不喜欢就不喜欢,是我自讨没趣,几番捉弄我我也认了,可是明知道我风寒未愈,还为了寻开心,让我半夜三更去城外吹风,非要我死了才称心如意是吗?”

      “你、你!”

      “哼,我该谢你才是!没有这一次,我还不知道要眼瞎到什么时候呢!

      就在此时,关外无数将士正在浴血奋战,用鲜血和生命护得雍西城的安宁,可你,却仍能安坐高台饮酒作乐,拿一个自作多情的女子性命来开取乐,这就是大夏朝的少年将军,未来的希望,顾世子当真是好风雅,好定力!”

      “你!”

      这下不止是顾弘,在座的所有人几乎全都变了脸色,像是被人用手狠狠地抽了一巴掌,除了顾弘,竟然没有人敢与她直视。

      顾弘更是被她一番话激得额头青筋凸起,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她,握成拳的双手竟然因气愤而微微发抖。

      安宁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此时站在他面前,他绝对会一把拧断她的脖子。

      哼,虽然她并不是个话多的人,可一旦被触及到了痛点,争论上从来就没有输过!

      在现代网络上吃瓜了那么多年,她深谙站在舆论制高点的重要性,眼前与胡人的战争,再加上她的身份,别说是一群权贵子弟,在座的即便是皇帝本人,都要感到羞愧!

      看着众人脸上的尴尬,她觉得一阵快意。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没有谁会觉得她还喜欢顾弘吧?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她与庆国公府再无任何瓜葛!

      目的达到了,她也无意久留,只是余光扫过二皇子时,她又开始头疼起来。刚才侥幸靠着装病躲过一劫,可凭借顾弘和二皇子的关系,要想再轻易接近二皇子,让他答应日后在战场上照顾安家父子,怕也是痴心妄想。

      安家身为世代镇守西北的世袭侯爵,早在先皇在位时,就与现如今执掌雍西城的知府李静宗不合,这次安家父子孤立无援、全军覆没,自然同李知府对援军及物资的分配有着极大的关系。

      当时苦战不下,安家率部主动出击,但后勤援助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时间一久,朝廷失去了耐心,认为安家父子无能,便在敌我对峙最艰难的时候,又派出几路大军,这其中便有请缨上阵的二皇子和顾弘一部,为了确保皇子的安全,李知府不顾安家父子的告急文书,将绝大多数的物资都给了二皇子。

      就这样,安家父子在绝望之下,背水一战,重创敌军后壮烈殉国。

      在安家父子的殊死一站之下,胡人彻底胆寒,让二皇子等几路援军白捡了军功,回朝之后,毫无异议地登上了太子之位。

      李知府一向与安府不合,指望他是不可能的。

      但李知府是二皇子的人,只要二皇子发话,到时多分一些装备什么的,或许安家父子就不会马革裹尸了,毕竟在求救无援的情况下,都能杀得敌人胆战心寒,如果准备充足,胜算自然打了许多,到时不仅能平安归来,侯府也定然会迎来有一个辉煌。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尽力而为!

      必须得想什么法子弥补一下才行,最好能够让二皇子对自己有一个好印象,为接下来的计划做好铺垫。

      她站在那里绞尽脑汁,可看在一种权贵子弟的眼里,就是她与顾弘翻脸之后,转脸就又把心思打到了二皇子的身上。

      真是重来没有见过这般厚颜无耻的女子!众人皆露出一副鄙夷之色。

      只是对方是皇子,他们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在情况尚且不明的情况下出言无状,眼神中除了气愤,还有一丝看好戏的热切在闪动。

      “咳咳!”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在一片沉寂之中,清嗓子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出,连安宁的思路都被打断了,忍不住不满地瞪了对方一眼。

      见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李鹤年尴尬地放下了遮着嘴的手,嘴角斜斜一挑,做模做样地朝着安宁行了一礼,“安姑娘拿得起放得下,实在是令人钦佩!”

      看着那双不住乱转,明显不怀好意的眼睛,安宁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虽然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不过你想叫就叫吧!”

      “噗!”

      “你!”

      众人没想到她的嘴这么厉害,对方毕竟是一府长官的公子,竟然骂的这般不留情面,再想想平时李鹤年自诩能言善辩,没想到也有今天,一时忍俊不禁,气得李鹤年用手中的折扇指着她,几乎失态,“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嗯。”安宁非但不生气,反倒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女子本就难养,还要含辛茹苦把你这样骂娘的小人养育大,就更难了,要记得孝顺哦!”

      “你、你……哼!别以为你是女子,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李鹤年白皙的脸被气得通红,眼神中露出一抹狠厉,“你之前是如何摇尾乞怜的纠缠顾世子,大家有目共睹,一个毫无羞耻之心的女子,你有什么资格大放厥词?”

      “资格?”

      看着他跳脚的模样,安宁眼神一转,嘴角提的更高了,“说到你娘,我倒是想起来了,你生母与我嫂嫂原是同宗同族的姐妹,从那便论的话,我还是你的小姨妈呢,难道身为长辈,连教训不学好的外甥的资格都没有?”

      “你这贱人,竟敢当众胡说八道,侮辱州府门第,看我怎么教训你!”

      李鹤年身为林知府的孙儿,一向自命清高,争强好胜,最忌讳被人提他身为妾室的生母,这会当众被安宁揭了伤疤,气血翻滚,推翻身前的桌子就要来打安宁。

      “要动我家小姐,先踏过我这把老骨头再说!”

      “不准欺负小姐,侯爷回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还没等安宁反应过来,林叔已经悄无声息地挡在了她的身前,两个丫环也将她护在了身后。

      “你们算什么东西,给本公子让开!”李鹤年收起了往日温文尔雅的虚伪,面目狰狞。

      “够了,成何体统!”

      二皇子突然出声,看戏的众人方才如梦初醒,七手八脚的上前拉的拉,扯的扯,连说带劝地将李鹤年带了回去。

      安宁心下松了一口气,看向二皇子时,却被他冰冷的视线吓得一缩,低下了头,心里暗骂自己,怎么就不能忍一忍呢,为了那么个跳梁小丑又把自己往死路上推了一把。

      “之前的事,是顾弘与我等有失君子之道,索性没有酿成大祸,姑娘能够迷途知返实乃万幸。”

      她正低着头后悔不迭,压根没有觉察到二皇子是何时走过来的,听到声音,她才惊愕地抬起头,有些不知所措,

      “我……”

      “此番是我等孟浪在先,本王在这里代众人赔罪了。姑娘看着是个聪慧灵巧之人,不若就此揭过,各不相扰。”

      “我……”

      她哪里听不出来二皇子是生气了,毕竟自己接连得罪的可都是他的亲信,可李鹤年的确不是个好东西,接连撺掇顾弘捉弄她也就算了,借着二皇子谋私,在二皇子倒了以后又转脸落井下石,投向大皇子一派,十足的小人,可这些二皇子都不知道呀!

      该怎么办才能让他改变对自己的印象呢?如果就这么任他走了,有李鹤年在,再想接触到他可就难了。

      “我方才是有重要的事要告知殿下,事关雍西城外的战事,只是还没想好怎么说,就被李公子给打断了,还望殿下恕罪,不要听他瞎说误会了我的意思!”事关生死,安宁把心一横,豁出去了。

      “哼,狡辩!你能有什么要事?”李鹤年犹自气哼哼的。

      “反正比你骗人出城赴约重要的多了!”

      安宁忍不住又回了一句,只是话音刚落就后悔了,连忙补救:“殿下,我这里有一份图纸,绘制的是一种兵器,叫做神臂弓,其威力不仅能够百步穿杨,而且对军士的膂力没有要求,眼下战况不明,我想把这份兵器献给殿下,若果合用,也算是对战事略尽绵薄之力。”

      “嗤,编,你接着编!”李鹤年一脸嘲笑,“真没想到,你不仅牙尖嘴利,编起瞎话来也这般胆大包天!”

      雍西城背对着关外胡人,素来是边境重地,除了驻扎的重兵之外,对武器的改良与设计也是大夏朝数一数二的,没想到为了接近二皇子,安宁连军器监的职责都能取而代之。

      他一脸得意地转向二皇子,想当面揭穿她,扳回局面。可刚张嘴,还没有吐出一个字,二皇子却冲他摆了摆手,“李公子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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