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家族荣光的神明闺女》璃黎

4、第四章

　　一番折腾下，小明肚子里的水吐出来了，人很虚弱，被周大柱背着去看大夫了。

　　镇上才有卫生所，能尽快到镇上除了姜山的拖拉机没有别的工具，姜山走之前匆匆跟周玉芬说了两句，带着周大柱夫妻离开了。

　　剩下的大人们心有余悸，回去之后，把自家小崽子全都叫了回来，手里拿着竹棍，不听话的打几棍，不许他们再靠近河边。

　　不过片刻功夫，河边的人都走了，只剩下周明觉三人。

　　“爸，河水有问题吗？”每当父亲露出凝重的表情都代表事情不寻常，她搓了搓手臂，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河面阴森森的，怪瘆人。

　　“水中有鬼气，小鬼很狡猾，露了一点又藏起来了，要是不除掉它，肯定还会出事。”这种水鬼一般会寻找替死鬼，有人替代了它，它才能化去怨气，投胎转世。

　　“不对啊，如果有鬼气，小明在水中那么久怎么没事？”周玉芬记得，这种水鬼索命，分分钟钟取人性命，小明在水中的时间不短，按理说能吐出水来就让人挺惊讶的，何况还是在有水鬼的情况下，太不符合常理了。

　　“我也在纳闷这事，奇了怪了。”行走多年，见过各种怪事，这种还是第一次见，周明觉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河里除了水鬼还有其他东西？”

　　窝在周明觉怀里，被他抱着沿着河边走来走去，姜周周打了个呵欠，眼睛红红的，明显的犯困了。

　　那东西藏起来了，躲着不敢见人，姥爷查不出来，要对付它更不用说了。

　　至于河面下藏着什么东西她一点都不关心，只要不来惹她就行了。

　　周明觉查探了一番，还是看不出河面有什么异样，只能作罢。

　　回到家，周玉芬把姜周周绑在胸前，忙活着做晚饭，周明觉则是进了房间，叮叮咚咚的不知道搞什么。

　　做好饭以后，周玉芬把姜周周放在摇床上，去喊老头子吃饭，发现满屋子书，她捡起来看了一下，全是玄学方面的。

　　“爸，你不是说以后不看这些了吗，怎么又翻出来了，我给你收起来……”

　　“别动”

　　在周玉芬要去碰他的书时大喝一声，周明觉小心翼翼避开满地书籍，语重心长的说：“我得翻翻古籍，也不知道河里有什么东西，我们要在这边长住，总要把它除了，不然到时候伤害到周周怎么办？”

　　“你……除的掉吗？”不是她不相信，过往的经历告诉她，父亲学的东西没有其他师伯们好，遇到难缠的阴物都要往后站。

　　家族里稍微有点大事，一起商议的时候，她的老父亲连开口的资格都没有。

　　不怪她担心！

　　感受到来自女儿深深的嫌弃，周明觉哼了一声，吃饭的时候都不忘拿起古籍查找。

　　对面坐着喂姜周周喝奶的周玉芬，一边给闺女擦嘴巴，一边给老父亲夹菜，“爸，别看了。”就算找到了，那也要有能力对付那东西。

　　晚上快十二点了，周玉芬昏昏欲睡，听到拖拉机的声音，立即来了精神，披了件外套，给闺女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出了门。

　　很快，外面传来夫妻两个说话的声音。

　　“咋样了，小明没什么大碍吧？”

　　“没事是没事，就是……有点怪。”姜山忙了一天，就着剩饭剩菜随意吃了一点。

　　忙前忙后的周玉芬总算有了点空，好奇的问：“奇怪什么？”

　　“不好说，再看吧。”

　　夫妻两个匆匆收拾好就睡觉了，明天还有活干，也没多说什么，很快，鼾声此起披伏。

　　嘎吱一声，很细微的声音。

　　原本闭着眼的姜周周竖起耳朵，听到是隔壁姥爷房间的动静，还有脚步声，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看着熟睡的爸妈，姜周周爬了起来，想要偷偷跟着周明觉，可她努力了半天，被睡在床边的姜山挡住了。

　　一只大手捞过来，把她的小身子捞到了一旁，不小心撞到周玉芬身边，把人弄醒了。

　　“你这死样，都跟你说了多少遍，睡觉的时候小心点，万一压到周周了怎么办。”周玉芬把闺女换了个位置，踢了一脚男人，嘴里骂骂咧咧。

　　“周周乖，快睡觉。”

　　整个过程中，周玉芬眼睛都没睁，完全下意识行为，轻轻的拍着姜周周的背，哄她睡觉。

　　姜周周闻着便宜老妈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很快忘记了鬼鬼祟祟的外公，窝在周玉芬怀里，打了个呵欠，很快睡着了。

　　没人发现河边多了个黑色身影，又跳又吟唱，朝着河面丢了好几枚铜钱，河面还是丝毫没有动静。

　　无法，周明觉只能把简单的祭坛收拾了，确定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这才离开，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没多久，河面出现了一缕紫色的光芒。

　　接着，是小孩子阴侧侧的咯咯声，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翌日

　　天还没亮，隔壁房间咚咚咚的声音一直响个不停，夫妻两个被吵醒。

　　“你去看看，又出啥事了？”周玉芬推了推身边的丈夫、

　　不一会儿，出去了的姜山回来了，“爸又在捣鼓他那些宝贝，说是河里有不干净的东西，由他去吧。”

　　昨晚回来后，周明觉越想越不对劲，熬了一夜，书被他翻完了，终于在一本不起眼的古籍上找到了点蛛丝马迹。

　　书中记载怎么对付那东西，他把所有家当全都摆了出来，按照书籍中所列方法准备需要用的东西，打算再去试试，一定要抓到那东西。

　　在知道周明觉要去县里置办家伙的时候，姜山有种不好的预感：“爸，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周玉芬不自觉的看向老父亲，姜周周看看妈妈，再看看爸爸，最后视线落在姥爷身上。

　　囫囵的把鸡蛋汤喝完，周明觉擦了擦嘴，神情严肃，“藤神。”

　　“藤神？怎么会是藤神？”

　　“你听说过？”

　　“嗯，藤神极其阴毒，善于隐藏，要找到它很难，当初家族里派出去十位长老，蹲守了半个月才寻到一点踪迹，彻底除掉它更是用了一年多，爸，要不还是算了，你一个人恐怕拿它没办法。”

　　姜山至今还记得，家族中长辈说起藤神时的神情，除了极其善于隐藏，还喜欢吃小孩，摄取小孩魂魄提升修为。

　　“那就更要除掉它，村里每年都会有小孩溺水而死，应该全是藤神搞的鬼。”周明觉看向睡在摇篮里的睡得安详的外孙女，主意已定，就算是为了周周能健康长大，他也要冒险一次。

　　从老人的目光中姜山读懂了他的想法，他把碗里的饭扒拉完，拿了几根玉米，咬了一口：“我跟你一起去县里。”

　　看到两人脸上的凝重，周玉芬很想拦住他们，可她知道，父亲和丈夫都是固执的人，他们决定的事情一定会做，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周周，乖乖在家里等他们回来，不给他们添麻烦。

　　“我去拿存折，你们要买什么不用节省。”关乎亲人的性命，她不敢大意，进了屋，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红本子。

　　姜山开着拖拉机走了，临走之前，他对妻子说：“你跟周周别去周大柱家。”

　　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等到周大柱家敲敲打打的声音在村里传开时，她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抱着闺女，周玉芬去了村里最热闹的老槐树下，那里早已经围满了人，七嘴八舌的，都在讨论周大柱家这事。

　　“周大柱一大早就把王瞎子请回来了，里面正在做法事，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掉了水会失魂，太奇怪了，也不知道王瞎子能不能招回来？”

　　“好好的怪晦气，周大柱媳妇还怀着孕了，怕被冲撞都不敢回家，这会儿还在隔壁邻居家待着，我去看了，哭的眼睛都肿了。”

　　“孩子就是父母的命，换谁不难受，小明多活泼一孩子，现在呆呆傻傻的，话也不说，看的就让人揪心，王瞎子能力还是有的，应该招招魂就好了。”

　　就在大家各种猜测时，王瞎子从周大柱家出来了，他被周大柱搀扶着，手里拿了稻草人，嘴里叽里咕噜的念着咒语，手里的铜钱剑时不时晃一下。

　　周大柱把王瞎子带到了河边，按照王瞎子的嘱咐，给稻草人穿了小明不要的旧衣服，杀了鸡，鸡血滴在稻草人身上，然后在王瞎子低低吟唱时点燃了稻草人。

　　周玉芬注意到王瞎子手指不停地在稻草人和一棵树上来回指。

　　熟悉王瞎子业务的村民跟一群不明所以的人解释：“这是找替死鬼，让恶鬼找稻草人，不要再来缠着小明，三天过后，小明就会好了。”

　　“原来是这样。”众人了然。

　　懂一点点门道周玉芬眉头深锁，这种法子能行吗，那可是藤神，万一没把魂招回来，把它惹恼了怎么办？

　　越是阴毒的阴物，越小气，爱记仇。

　　“接下来你按照我说的办就行，别让孩子往河边来，天黑了早点回家，不要在外面停留，三天就能好全。”王瞎子收了钱，提着做法事祭祀剩下的猪头和几只鸡离开了。

　　“好好好，一定照着办，麻烦王叔你老人家了。”周大柱一路把王瞎子送到村口，恭敬的不得了，生怕哪里做错。

　　没过多久，周大柱牵着小明来到了槐树下，这里小孩子多，王瞎子让小明多跟孩子们接触，这样好的快一些。

　　谁都没有注意到，在小明出现后，一直安静睡觉的姜周周睁开了眼睛，那双澄澈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