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旅客》墨冠

2、第二章 复苏与新生

　　第二章 复苏与新生

　　星纪2020年7月1日，新S市，下午6点，和之魂街道。原本平静的街道上迅速暗了下来，气压降低导致的街上刮起了湿热的风，充斥着每一寸空间，台风要来了。

　　几分钟前街道上还有很多人，暴雨预警发出后，热闹的街道一下子变得冷清了下来，暗下去的天空就像黑色的大潮，即将吞噬这座城市。风速在15分钟后突破8级，可是就在黑色云层接近城市上空时，云层中却开出了一个大洞，太阳光透过这天然的穹顶照射在城市里，简直像神明为救世降下的圣光一般。

　　街上的霓虹灯就像约好了一样，阴暗覆盖的城市被点亮了。彩色的光芒与夕阳的红色混在一起，让这暴风雨即将到来的夜晚变得热闹了起来。

　　“说起来，今年是最后一批往生者了。”酒吧里，一个略显疲惫的女人说道。这女人上身穿着黑色夹克，下半身穿着白色棒球裤，头上带着个“青春万岁”鸭舌帽，脚下穿着木屐，如果仔细看的话她的右手上还套着一个发光的环。如此打扮不该说是没品还是诡异，不过凹凸有致的身材，还是不禁让在这酒吧里的顾客频频回头。

　　“新的半古代人要来了吗？这个城市刚送走一批佛，又来新的。这次的往生者听说是从2050年来的。他们好像是经历过末日的往生者，这还真是可怜。不过总算结束了，这个社会不用给更多的原始人社会福利之后，咱店的税金，按新政策的话，可以少缴一成了。”女人对面的酒吧老板兼酒保一脸得意的说道。

　　“好了吧你，少缴再多还不是一穷二白。整天和橡胶玩具过日子，也讨不到老婆。有时间庆祝还不如增加一下菜单的种类。我可是受够了再拿乳酪干当下酒菜了。”女人一边一脸嫌弃的说，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这被嫌弃的乳酪干。

　　“其实我们店还能提供红豆饼的。实在不行的话还有烤冷面，臭豆腐啥的。”老板打趣道。

　　女人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说道，“行了吧，红豆饼还算能接受，你要是敢在这么小的酒吧卖臭豆腐我绝对不会再来了。等等。”女人貌似是想到了什么：“其实不加香菜的话我还是可以接受的。”

　　“ok，不加香菜的臭豆腐两份，小洛听到了没。”老板对着旁边半开放厨房里叫小洛的男“人”说道。“收到新的订单，油炸臭豆腐准备。正在调入前星元菜单，下载中，调入完成，启动油烟隔离系统，开始制作。”叫小洛的男“人”迅速挥舞起了刀，分毫不差的切起了豆腐。

　　“哇哦，你居然真的更新了菜单，前星元，听起来真像老古董了。还有你啥时候更新一下小洛的终端吧，都用了人家快十年了，听说天隐的最新款终端拥有平行思考和集中处理，人造人都能完全“人”化了。”女人虽面带鄙夷但还是正经的说明着。

　　老板难得的放下了眼中的随性，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坚决说道：“我觉得现在的小洛就很完美了，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聊的撩妹子，还能照顾流浪猫啥的，我死后这家店再经营两百年我都觉得没问题。可要是“人”化了，说不定哪天他就跑了。”

　　女人像是明白了什么。“最近是有很多异常的人造人新闻。不过原因应该不是那个吧。你是害怕他忘记你吧，我就说嘛，家大业大的，你肯定不是嫌终端太贵。改造确实有一定丢失记忆的风险，但现在大多数人，不是选择升级就是直接换代了。哎呀哎呀，没想到老板是这么专一的人。虽然对象是橡胶玩具，但我还是小瞧你了。。”女人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手中的酒杯。

　　老板倒是满不在意，“我早就把他当自己人了，你也不会拿家人的记忆开玩笑的吧，在这个命都不当命用的年代，最宝贵的就是能记住彼此了吧。”老板一边接过传送器上的臭豆腐，一边抹上红豆沙说道“最关键的是，他不是橡胶玩具，是我无可替代的家人。我说的是吧，朱翠花女士。”

　　朱翠花女士听到了这名字大怒，胸口的波涛也变得更加汹涌，她站了起来狠狠的拍了拍桌子。“不准叫我那个名字！！我现在叫Juice朱。我可是学员眼中的霹雳娇娃，朱朱老师。别老是破坏我形象的叫我那个已经不存在的名字了。”随后的波涛也没掀起什么大浪，随着主人的坐下，就像口枯井一样，没有了任何波动。

　　“不过老板是存在派的，还真是让人意外。选择相信匹诺曹吗？不过让老板当神仙教母还是有点恶心。”Juice打趣道。“好的就是猪女士，你的臭豆腐来了，加了双倍红豆沙。加上陪聊费就收你10刀吧。还有我听说了你的学员给你起的外号可不是霹雳娇娃，好像叫妈妈桑吧。”老板说完这些卖萌似的打了一个wink，讲真的一米九的汉子做这些动作，真叫人不寒而栗。

　　老板为翠花的杯子添上了新酒，说道“今年的往生者是安排在你那边吗？和之魂总部是容纳地吗？”

　　“小道消息挺灵的。。啊，好烫。。这个臭豆腐，太臭了。。”翠花发出了一声暧昧的喘息道。

　　就在翠花女士喘息了一下后，酒吧瞬间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气。老板见状扶了扶额头道“别小看酒吧老板这个职业。还有你的能力泄露了，看你后面。”

　　翠花回头看去，酒吧的男男女女没有被臭豆腐熏到的跑出去。反而是被翠花吸引，眼神中没有了光彩，呆立在原地。

　　“凸(艹皿艹 )，那个来了，居然吃个臭豆腐都能失控。”翠花狠狠的锤了一下大理石吧台。随后像是做了一次深呼吸一样，香气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如同发酵的下水道一般的臭味。

　　好多客人见状，以为酒吧厕所炸了。不停地向酒吧老板发出质疑，并要求退钱。不过老板还是那么小气，给每个人打了八折，草草的将想闹事的打发走了。

　　老板收完账，坐到了翠花的旁边，“生理期来了还敢来酒吧，不知道该说你啥了。那杯时代威士忌，还加了冰的。”

　　翠花看老板对自己有讨好的意思，自己从20岁就想结婚的愿望苏醒了。撒娇的说道“我这不是点了热的东西暖胃嘛！”

　　“真是。。”老板刚想打人，只是转念一想自己还有求于这个女人，收起了袖子藏起鸡皮疙瘩说道，“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翠花的眼神锐利了起来，随后叹了口气，拿起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说道“说吧，在我的能力范围都可以。”心想自己是想结婚想疯啦，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么多年都是不婚主义，说不定是变态呢。

　　老板像是豁出去了一样，双手搭在了翠花的肩膀上。“实话实说吧，我希望你能帮我这招个往生者打工仔。”

　　翠花一瞬间从心动变得冷漠。“就这？。。。为了今年的新补助？老板我记得你没有那么贪财呀。”翠花听到老板这种要求也是无语到了，刚才老板认真的语气，还以为要向她求婚，再不济也是求她杀人，差点在心里把报价准备好了。

　　“你知道我有个姐姐吗？”老板也为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翠花明显的有了兴致，翘起了二郎腿。“哦，那个你们家的明星。她不是。。”

　　“其实她有个儿子，因为那件事，他的灵光缺失了一部分。现在的他完全不愿意踏出房间一步，我听说往生者有一定的可能可以接触那位大人。”

　　“你疯了吧，这种话你也敢说。”翠花拉低帽檐，拉近了和老板的距离，嘴巴靠在老板的耳边。旁人来看，这完全是情侣的关系。不过得无视翠花接下来的话。

　　“之前有往生者被天隐集团利用，擅自连接了神域网络。你猜咋了？”

　　老板一点就通。“？你说的是上个月的，恐怖分子黑客入侵往生者的装置，毁坏他灵光的那件事。”

　　“报导是这么说，内情就是我说的那样。没有许可接触那位大人的话，就会。。bang的一下！”翠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又吃了一口臭豆腐，故意在老板很近的位子呼了一口气，“我劝你放弃吧，我可不想无故辞职。最近才刚刚申请了新贷款。”

　　可能是老板心事太重，不想理会翠花的恶趣味。认真的说道“我还是想请你帮忙。。你说的情况是擅自，那一定还有完全许可的人。”

　　翠花听到老板的话，眼白都要飘到天上去了。“据我所知，上次完全连接神域网，可以自由进出的那位。被虚空弹打击连着半个星球炸没了，而且那件事距今已经一百年了。”

　　“我知道，但是今年不一样。最后一批一定非常特别，就算没有资格，集团也好，政体也罢，都会想办法连接那网络的。最关键的是，那个百年前死去的那位，各方专家都猜测会不会混在往生者里面，参与轮回。”老板说完，喝完了杯子里的酒。

　　“那无非像大海捞针，一万多人里面，分到我们这一区的才200位。就算有，你这个小酒吧，我该推荐多少人来。最重要的是，人家也不一定会来，哪个往生者缺这两个零花钱。”翠花觉得老板就像智障一样，估计也是想不到什么办法急疯了。这么想，不禁有些同情老板。干脆让他和自己结婚好好安抚他得了。

　　“我可是残疾人，有加分的。”老板像是吐出了最后筹码一般。

　　“你不说我都忘了。对啊。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就算只有两分，也有人会争破头皮去抢。我都忘了这茬。”翠花为老板找到转机而开心。

　　“不过还得等等”

　　“其实我一直不懂，为什么能操作轮回的神域网络，每次只有特定的一批人员参与轮回呢？还有，前星元至少有60亿人口。为啥今年是最后一批呢？其他参与者去哪里了？”老板疑惑道。

　　翠花喝完了杯子里的酒。

　　“这我也不清楚，只不过上面特别重视倒是真的。”老板的这些疑问翠花又何尝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学院里面有些人知道内情，也就是创办学院的几大家族才有可能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刚转正几年的编外人员。想知道内幕，估计得等自己得变成老婆婆了。

　　翠花总不能把心里所想告诉老板，毕竟，自己看上的男人在没苗头前，不能让对方把自己看扁了。只是翠花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强大才是害她这么多年单身的真正原因。

　　“我听具体的报告里面说，即将完成轮回的这些往生者是结束的一代，也是开始的一代。肯定会有拥有超强能力的人。你都不知道，那个老头主任那种表情。”翠花边说，边玩弄杯壁的花纹，继续说道，“我还是第一次带有往生者班，隔壁的老幺女还老是挖苦我，真是让人期待不起来。还有最关键的我可是美女唉，而且我还把这么重要的情报告你了，怎么说也得半价吧。”Juice摆出一个自认为性感的动作，老板强忍住了给对方打骨折的想法。收下了钱，赶着这个冤家离开酒吧。

　　“其实我倒挺好奇，睡了几千年的人，要怎么理解这个生死界限无法区分的世界。”翠花踩着木屐没有一点淑女的样子，大步的走在这电闪雷鸣的街道上，冒着暴雨，不过令人瞠目的是这么大的雨她的身上却没有一滴水。她悠然自得的在街上走，忽略那奇怪的穿衣品味，好像一位超市打烊后的仙女。

　　只是那仙女可没这么有意境，张了张嘴打了个饱嗝说道“那老男人最后还是收了我七刀，真是奸商。”

　　回到周以冬这里。

　　“你现在在做梦，一个非常美好，又非常残酷的梦。”狭长的黑暗中隐隐约约能够听到是一位少女的声音。

　　“是谁？谁在那里。”我拼命的想睁开眼，可是根无法控制身体。

　　瞬间黑暗的世界被点亮，一个复古的英式花园出现在眼前。我本能的想找到声音的来源，却看到花园中心的喷泉那里，站立着一位少女。

　　少女头上顶着一个光环，只是背后悬浮着机械翅膀，金属齿轮还在滴答滴答的转动，一半的翅膀被损毁漏出了里面断掉的电线还在噼哩噼哩的闪烁着电光。

　　“这是哪里？你是天使？我上天堂了吗，不过这天堂也太硬核了吧。我都不知道现在天堂都搞赛博朋克。”我看着这周围的景象，满满的违和感，无论是这庭院还是，眼前的这少女，都带有一丝明显的不真实感，就像去电影院看imax，总是有一个屏幕边界会告诉你眼前的东西是假的。

　　“你还记得之前是怎么死的吗？”天使小姐带有玩味的问道。

　　“我之前应该是和陈傲在一起，被强烈的光包围，然后就..死了？不对呀陈傲也不在这，唉，我就说让他积点德，上天堂都没他的份。”像是明白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我感觉自己又聪明了一点呢。

　　不过眼前的天使好像没兴趣陪我讲相声，眉头紧皱，看向我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你说的是你去s市旅游吗？那后面的事呢？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没有，后面我就到这里了。还有什么吗?”我满脸的问号。

　　“唉”天使长叹一口气，又说道“你的灵光受损了，看来得慢慢恢复了。你忘记很多事，包括我。看来是最后的时候被打到脑子了，变得这么的蠢，不过还挺可爱的就是了。”

　　“就算你夸我可爱，我也一点都不觉得高兴。”

　　像是刻意的忽略我的回答一样，天使用双手拉起我的右手说道“我的名字叫做林夕儿，你和陈傲以前都叫我叫夕儿，还说是至少昵称要像个女孩一点。”夕儿天使慢悠悠的说道。

　　“是吗？我以前有说过这么过分话吗，这怎么听都像是陈傲能说出来的。夕儿吗。。，我们听起来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不过无论我怎么想，都想不出来和眼前的美女天使有什么过往。

　　听她的描述就像是认识我很久了一样，可我无论是去s市的时候，还是之前在学校的时候，听都没听过叫林夕儿的女生，况且还是美女，虽然是平板美女。

　　夕儿看着天边，天上的霞光出现了黑色的丝线般的裂痕。随后看向我说，“这么快吗？又被发现了。已经没时间了，不过这肯定不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还是简短的说明一下。按照你的记忆来说，之前你所在的地球被外星人入侵了，你在最后关头被地球的灵光集成体吸收了，灵光得到了保存，所以你现在的状态是。。。灵魂吧。并且既将要附身到一具人造身体里面，这具身体会按照你灵光发生变化并且变得契合。同时地球会使用自然之力给予你适应力，人造□□的机能会完善的和前世无异。”

　　面前的天使一脸平静的说着什么信息量爆炸的话。

　　我扶了扶额头，“信息量太大了，用简单的话来说，我是要去投胎了？”

　　“是这个意思，但是不太一样。还有你完全忘记了好不容易才学会的东西？糟了，其实我不太擅长和前星元人打交道的，感觉上有很深的代沟。”明显夕儿天使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和我解释了。

　　“说实话，虽然我脑子是不太灵光，但是你要是说我大学的知识，我现在还没忘记呢。考四六级的话我也不在话下。”我可是文明时代出生的文化人，学习这种事，对于考上名校的我来说还是不在话下的。

　　夕儿天使像是听到了什么震惊的消息，看我的眼神从玩味变成了同情，“也就是说你现在连装置都用不了，天哪。”夕儿陷入了一阵沉思，随后摆了摆手自暴自弃了。“还是让陈傲去教你吧，他比你提前到了。”

　　“陈傲没事吧，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还有他没下地狱吗？我还以为他做了太多坏事上不了天堂了。”我明显对夕儿的回答不是很满意。

　　“他没事，灵光也没受损。还有，不管你记不记得。我都要为了你之前为我们做的种种道谢。”夕儿像是害羞了一样，一边低下头，一边行了一个公主礼。

　　夕儿脸上的红色没有持续多久，“这个梦境就要结束了，我暂时没有力量干涉现在的世界。你一定要小心，现在的世界还只是表面上和平而且完美。当初我们只成功了一半不到。我虽然现在可以透过梦境和你交流，但是在这之后的梦，在你醒来后会忘记大部分我和你说过的话。唉，我要是想帮你的话，居然得看运气，这设定也太难受了吧。”夕儿说完这段话，整片空间在我的视野里面开始模糊。

　　“等等”我彻底的陷入黑暗中。突如其来的让我很是难受，就像在过山车上不停地走三百六十度旋转一样。不过好在，在黑暗里勉强可以活动身体了。我慢慢的睁开眼，映入眼前的是一群头顶光环，背后有着像金属乌龟壳打扮怪异的人群。

　　我似乎是被装在一个玻璃容器里面。

　　“最末往生者成功苏醒一位，两位，三位。。正在呈线性增长。开始注射疫苗。”从玻璃仓里面听到的机械音显得特别冰冷，加上头晕目眩，我想就这么失去了意识该有多好。可惜就算是闭上眼睛，嘈杂的各种机械音环绕在耳边，想睡都睡不着。

　　我睁开眼，刺眼的光线让我看向外面的人群，似乎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只是眼睛太难受，还没去辨认就闭上了眼。

　　玻璃仓外的人群里面，其中的一位正是陈傲，只是他的打扮和别人不太一样。他穿的是透明雨衣而且，背后隐约看去有一对闪着淡淡光芒的翅膀。向他一样打扮不同的还有不少，这里的人群就像高考结束的时候接孩子的家长一样，不过为首的是那群龟壳人。

　　“以冬，夕儿。。。。”陈傲握紧了胸口的胸牌喃喃道。

　　“进入检查模式，识别ID周以冬。死亡年份为旧历2050年，判定为最终往生者，使用语言为汉语。智商值为95处于正常范围，记忆体灵光出现轻微受损。使用β型补给。进入身体检查，无异常。精神状态，无异常。疫苗接受度，无异常。允许出仓，压力闸门开启，允许往生者在医疗区活动。急救人员准备接入，准备移动至隔离病房。欢迎，新的往生旅客，欢迎你来到死后的世界。”机械的语音在这新身体上听着特别刺耳，我想睁开眼，可是脱离了玻璃容器让我的身体特别沉重，只能用耳朵听着周围嘈杂的声音。

　　我反复的试着睁眼，可惜是无果的。

　　我似乎被人抬在担架上移动，好像还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可惜头部晕晕的，没法说话，也没法睁眼，我实在是太讨厌这种感觉了。

　　就这样子睡了一个月后。

　　我突然从床上惊醒，感觉自己做了个特别不真实的梦。现在是在S市的旅馆吗？我看向周围，到处都是白花花的。阳光打在我的脸上特别的刺眼。

　　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宿醉了一样，头痛的要命。我想从床上下来，只是在这期间我碰到了什么按钮，房间警铃大响，原本还带着困意的我瞬间清醒。

　　不会是发生火灾了吧。我想找个门出去，只是没在这个房间发现类似门的东西。我试着走到窗边，眼前的景象却让我震惊。

　　远方是高耸入云的塔，塔的周围还有着三道柱状全息投影，从远处看就像是巨大的广告商标一样，从下向上不断滚动着。天上依稀有着浮动的黑点，仔细看的话是。。车子。除此之外更让我震惊的是，天空中有三个不同颜色太阳，我已经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向近处看去，我现在似乎是在一家医院的五楼病房里，医院下面的花园里面有许多孩子在玩耍，他们好像凭空拿出了滑板一样的东西，不过是从哪里掏出来的啊。等等，他们飞起来了。几乎是擦着窗户飞过，我感觉要是没有那玻璃，就是擦着我的脸飞上去了。我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

　　房间的警铃还在不停的响，我却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关上。刚才被外面风景吸引住了，没有意识到房里还响着警铃。这声音吵到我想逃离这里，只是我这才意识到，这房间啥都齐全可就是没有门。。。

　　我感觉自己可能还没睡醒，我赶忙飞扑到床上，用枕头捂住头，闭上了眼。可是一闭眼就感觉那铃声更吵了，我更本睡不着。

　　“受不了了！这搁谁谁忍的了啊！”从床上蹦跶下来，我仔细的听着铃声想找到它的来源。

　　“这到底是从哪发出来的声音！！！”找了一大圈，根本找不到。而且这房间连厕所都没有吗！！！我感觉突然间就有种很强烈的腹痛。

　　我捂着肚子，蹲坐在了床边。自暴自弃的等着，那山洪爆发的到来。

　　可生活似乎不想让我绝望，我正对着的墙直接裂开，就像加了什么量子特效一样。一个酷似陈傲的人飞奔向我。

　　“你终于醒了，你这家伙，也太冒险了，我还以为再也没有机会相见了。”这个像是陈傲的人抱紧了我，他身上散发着好闻的味道。

　　突入齐来的拥抱，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脸很像他，但是这身材也好过头了吧。

　　最重要的是，我感觉这么一抱。山洪即将爆发，大坝即将决堤。

　　虽然打断此刻的重逢很煞风景，但是此时不说跟待何时。

　　“陈傲，我。。。我。。”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结巴了。

　　“没事慢点说，你现在是复原体，身体没完全恢复呢，别勉强自己。”这个高大版的陈傲，还带着柔情，让我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可是现在情况危急完全没空闲话家常了。

　　勉强个锤子，都快决堤了。我想千万不能让自己在死党面前大出来，竭尽全力的拉住了陈傲的肩膀。

　　陈傲仿佛发现了我的异常，皱着眉头的问着怎么了。

　　我却只能断断续续的说“我。。我。。。要。。。。大出来。。大出来了。。厕。。厕所在哪！！！！”此刻说完这句话的我就像跑完了万米马拉松。

　　陈傲看着我的脸，愣了愣，随后挥了挥手，床对面的墙体整个消失了，淋浴厕所近在眼前，我像是沙漠中，找到水源的人一样。奋力的向着厕所跑去，可我才走了四步就撞到了，透明的墙上。

　　我转头望向了陈傲，从他震惊的眼神里，我似乎能感觉到今天带给他的冲击有多大。我此刻只想痛骂他一顿，这情商是有多低才想看着我现在出糗。

　　我试着拍了一下面前透明的墙壁，试着扶墙稳住身体站起来。下一秒这透明的墙就像是要和我作对到底一样，消失了。我又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横摔。

　　我感觉到了，要出来了。

　　我试着站起来，身后的陈傲叹了口气道“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呢。”

　　低情商的这个男人就直接把我按到了马桶上。

　　他看着我，似乎还想说什么，然后扶了扶额头就走出了这尴尬的地方。

　　“你就这么看着吗？”眼前的墙还是透明的，我感觉陈傲就在看着我。

　　“这个厕所有防窥视的功能，我现在看这个墙，就是一面白墙。”陈傲捂住头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

　　现在虽然是未来了，厕所的样式变化还是不大。我一遍上厕所一边思考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感觉上还是不太真实。哪里还是不太对劲。嗯对头有点沉重。

　　等等，我这才发现有个像是悟空的头箍一样的东西死死的卡住了我的头。这玩意还特别重。

　　就这样，社会性死亡的我结束了这悲惨的一生。（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