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勇》辛鱼ZY

9、第 9 章

　　夜里的山黑咕隆咚，山路两边的灌木丛中有昆虫窃窃私语，偶尔还有一些野生的荆棘横在半空中。幸好是没有遇上雨季，否则这山路会更加难走。于桉走在老李后头，不时伸手拂开头顶的藤蔓植物，却一不小心被锐刺划伤了手臂，瞬间渗出一条血丝。于桉小声“嘶”了一声，将捋起的警服袖子放下来，忍着痛一声不吭，生怕再被老李臭骂一顿。
　　身后的苟敬却是听到了，戳了戳她的后背问怎么回事，于桉微微侧过头说：“划到了，小伤。”听罢苟敬只是淡淡地点头：“你自己注意看路。”于桉点点头官方地回答：“谢谢。”
　　之后一路无话，夜晚的山上只有虫鸣和衣角掠过草叶的窸窣声。
　　翻过山就花费了众人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后山之后是一条溪流，溪边野草肆意生长，先到达的一队早在芦苇丛四周拉起黄色警戒线。老李带着苟敬于桉细细检验了一遍现场，提取现场村民的脚印等痕迹后，便令于桉开始做痕检记录。于桉打开记录本，熟练地用嘴拔开笔盖，跟上老李的语速飞快地记着。苟敬半蹲在老李身侧，皱着眉头，一声不吭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老李语速像机关枪，于桉咬着笔帽在纸上飞速记录，一时间痕检三人组配合得无比默契。
　　几步开外，彭诩和法医围在尸体边上正说着些什么。初次现场勘查结束之后，几个人往尸体边上围成一圈。“性别男，身高185左右，角膜完全浑浊，手足部分皮肤组织脱落……”一旁的白法医口中念念有词，于桉向地上的尸体望去。尸体早已泡得浮肿，这几日s市气温尚未达到峰值，因此尸体腐败并不特别严重，但空气中的尸臭味还是让于桉不适地咳嗽了好几声。只是这具尸体虽说肿胀难辨，但好像有一些熟悉……
　　于桉猛地一震，掏出手机取消了李嘉鸣的黑名单，看了看日期，后脊背一阵发凉。
　　白法医将尸体装进捆尸袋，彭诩从地上站起身，手电的白光一晃恰好照在于桉前方。逆着光于桉没注意他的表情，只听到他出声提醒：“你的手臂在流血。”
　　于桉这才抬起手臂看了看。手臂牵引伤口，一阵尖锐的疼痛，于桉才发现伤口处流出的血已经将警服袖子都染红，看着略有些可怖。
　　“看着比较严重其实没什么。就是被荆棘划到了，小事。”于桉给了彭诩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从口袋里拿出面巾纸撩起袖口就要往上糊，彭诩拿起一瓶矿泉水直接扔给她：“去外边洗洗。”说着手电光晃向黄线外的一小片滩涂，“就那。”
　　“哦好。”于桉接住矿泉水迈出警戒线，乍一看眼睛都瞪直了：这水喝过……
　　喝过……
　　她捏着矿泉水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龇牙咧嘴，而后做了个深呼吸一边在心里默念警局的规则就是糙习惯就好，一边拧开了瓶盖往手臂上一倒，顿时感受到一阵剧痛，忍不住站在原地跳了跳脚。
　　火速处理完伤口，又从白法医随身携带的医药包里顺了一块纱布贴上，于桉小跑翻过警戒线，正好听见彭诩和老李的对话：“老李你以后悠着点，带徒弟的时候放温柔些，你看人家姑娘受了伤还藏着掖着不敢说生怕被骂。”虽是玩笑口气，但意思却一点不含糊。老李挠头嘿嘿一笑：“得嘞。我就是脾气爆点，忘了照顾女同志情绪。”说罢还重重拍了彭诩肩膀一下，“也就你小子敢和我正面刚。”
　　于桉手里还捏着小半瓶矿泉水，闻言有些说不上来的情绪，先前由于被责骂而对彭诩生出的些许不满也被冲淡许多。她快步上前，将手里的矿泉水递给彭诩：“谢谢彭副队。”
　　彭诩接过水，很淡地瞥她一眼，随即就把目光转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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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跑步 就是吃吃吃 感觉自己一晚上能长五斤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