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锤子与镰刀永远不会屈服于金钱的璀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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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利亚·布拉金斯基同志，你好。”
“王耀同志，你好。”
因为上司的要求而约着碰面、被希望着能一举打好关系的两人，在各自的开场白之后短暂地各自默然。王耀虽然曾经接触过沙|俄，但却对面前这个陌生的“苏|维|埃”了解不多。近百年的屈辱让他重归内敛与谨慎，刚从战场上回来的经历令他染上战士的沉默。因此他并没有开口，只谦逊挺直地站立着，等待伊利亚的发言。
“没必要这么拘谨，达瓦里希。”伊利亚勾出一个带着西伯利亚寒风冷锐感的微笑，“我们边走边聊吧。”
“好的，伊利亚同志。”
伊利亚似乎并没有对这个亲昵的称呼感到不适。王耀收回观察他的目光。
“耀…”伊利亚怪腔怪调地发出了近似的音，“这个是不是你中国话里的名字？”
“是的。”王耀回答道，“不过这种……现在已经不常见这种读法了。”
“这是沙|俄经常说的，”伊利亚说，“他临死前都还在念叨这个。”
“斯捷潘的话，确实和我认识得比较久了。”
“你应该是世界上活得最久的国|家了吧？”伊利亚自然地抛出这个话题，“但沙|俄说，你曾经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
从伊利亚一直没怎么变过的似笑非笑表情里，王耀看不出任何东西。他放弃分析，坦白说：“不是消失，而是那段时间里，我没参与国家之间的事情。”
“没参与？”
“对，暂时没有再以国家化身的身份……”王耀模糊地说。
“这样啊。”
出乎王耀的意料，伊利亚并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多地纠缠，而是爽快地另起了个话头，岔开话题。
真是个奇怪的人。或者，又是个难应付的人？
边与伊利亚交谈，王耀边抬头看了一眼天上挂着的明亮太阳，在心中默默为蹲踞在自己北边数百年的沙|俄凭吊，却无法控制地回想起更多已逝的故人。
如果我变成了普通人……
他漫不经心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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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守卫世界和平的英雄，必要的武器是可以带在身上的。”阿尔哼唧唧道，“而且我这种热武器还需要装弹开保险，你那个可是随便一挥就能致死哦。你说是吧，王耀？”
“……嘛。”早有准备的王耀娴熟地祸水东引，“小菊你怎么想？”
“呃！”
看本田菊犹豫的反应，王耀几乎可以确定他身上有把武士刀，只是没被他暴露出位置。
“阿尔，我觉得，不如各退一步吧。”王耀转向阿尔，和善地笑道，“不过一根水管而已——”
“——是呢。好吧！”阿尔忽然抢过话头，没事人一样哈哈大笑着向俄罗斯伸出右手，“刚刚Hero似乎错怪你了！欢迎你加入403大家庭！”
伊万脸上的敌意尚未褪去，有点迷糊地被他握紧手狠狠摇了好几下，还被阿尔哈哈哈的魔音洗脑了足足半分钟。
“喂，阿尔弗雷德！你怎么到了学校还吵成这个样子！”
他们四人一齐转头，看到一个已经换上军绿色私服的金发粗眉毛男人傲慢地站在门边，不耐烦地抱怨。
“哦，是亚瑟啊。”阿尔说，“你不是和弗朗西斯一起分到404了吗？这么快就吵完了？”
“——我哪有和他吵！”亚瑟跳脚，“可恶，自己穿成个骚紫色，还说我这身土气……”
“你这身本来就土，还不准别人说。”阿尔大声地嘀咕。
“废话少说！”亚瑟恼羞成怒道，“我的衣服不可能会土，明明是你们的审美不行。”
说罢，他的目光从本田菊身上一扫而过。转到伊万与王耀身上时，做作地清了清嗓子：“咳。你们好，我是亚瑟·柯克兰，英国代表。”
这些人都互相认识？
王耀心里疑问，表面上则平静地和伊万一块也作了简短的自我介绍。
“嗯……怎么说呢，咳咳。”亚瑟有些许脸红，“这个咋咋呼呼口没遮拦胡吃海塞的美国混蛋，是我在之前学校里认的弟弟，一向脑袋缺根筋，喜欢乱说话和做英雄梦，还老是吵吵闹闹地惹人烦。”
这什么父母托付孩子，同时暗中给他撑腰的既视感。王耀满头黑线。
“喂，亚瑟，你怎么这么老妈子。”阿尔不满地说。
“吵死了，安静一点！”亚瑟翻了个英式大白眼，“都是因为你这个性格，要不是…我才懒得管你！傻冒！”
他们争吵的时候，伊万就沉默地在一旁擦拭自己的水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伊万，怎么了？”王耀轻声问道。
伊万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把头缩进了围巾里缓缓呼气。
“呃、话题扯远了。”
亚瑟用鼻子对阿尔表达了一番不屑，转过头总结：“总之，希望你们在相处里能多少体谅一下。阿尔弗雷德这人心肠不坏，忘性也大，他太嘴欠的时候暴揍他一顿就完事了。”
“喂喂，不要对别人灌输什么奇怪的思想啊。”阿尔正气凛然，“我可是贯彻和平主义、象征正义的的美国Super Hero。”
“是是。”亚瑟白他一眼，“那王先生、布拉金斯基先生，还有本田君，我先走了。”
他们礼貌地向他道别。等他走之后，本田菊乖巧地坐到椅子上，阿尔吐了口气出来，哀怨地看着王耀和伊万，看得王耀心里发毛。
“总之，以后和平相处就对了，是吧，伊万，阿尔？”王耀硬着头皮说。
“嗯。”
？
王耀惊讶地看着伊万，看他解下大衣和围巾挂在钩上，浑身散发出疏离与淡漠的气息，才渐渐觉出不对劲出来。
（他的伤疤也不见了。）
不对，这个伊万不太像俄|罗|斯。反而有点像莫|斯|科|公|国……
“话说，你们要去食堂吃饭不？”阿尔呐喊道，“饿得都能生吞一个人了。等会儿我要吃十个汉堡包！”
“一次性吃得太多会消化不良，而且汉堡的营养价值也不高……多吃蔬菜。”王耀习惯性谆谆劝导，“你再不控制体重——”
谈及体重，阿尔的快乐面具瞬间裂开。
“什么啊……哈哈哈哈哈。耀，你怎么比亚瑟还啰嗦，像个老头子一样。”阿尔斜眼，“啊，快饿死了！不知道大学的食堂是不是和高中一样。”
“阿尔君，我和你一起去吧。”一直没发言的本田菊突然说。
“冲冲冲！”阿尔跳了起来，“伊万和王耀呢？”
“我收拾完东西再去吃。”伊万说。他稍微迟疑了一会儿，接着便对阿尔露出了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神秘俄罗斯式微笑。
“哇，那是什么准备杀人一样的表情。”阿尔嫌弃道。
伊万瞬间垮下脸。
“王耀？”
“我等会儿要出去。”王耀顺手把自己的小辫子扎紧了些。
他们两人出了宿舍之后，伊万大大叹了口气，对王耀问道：“王耀，你也是被突然宣布当选代表的吗？”
“是啊。”
伊万烦恼地握紧水管，似是有话想讲却又难以开口。等待途中，王耀打开自己的通讯机，查看接下来需要付的费和课程相关的情况。
“应该是这个，事务中心。然后是课程情况……”
看了一眼课程价钱，王耀的表情裂了。他勉强收回不停抽搐的嘴角，一边看着新手教程预约校长问谈，一边顺口问道：“伊万，你的毕业要求是什么？”
“我看看终端……四年偶像实践学分8分和6学分的课程。”伊万歪了歪头，“偶像实践学分是不是有点多了……不过文化课程没有分数要求，真好。”
王耀的动作被按下了暂停键。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毕业要求，艰难地问道：“那个叫偶像实践学分的东西很难拿吗？”
“是啊。听我培训的老师说，每次大型活动，贡献值第一的人能拿的学分最高也只有2个而已。”伊万纳闷地解答，“而且如果贡献值比例不够或者人气值不够高，就拿不到学分。王耀，你来之前没有前辈教你这些吗？”
“可能是他们比较忙吧……”王耀打了个哈哈，“那文化课程呢？文化课程需要学什么？”
“不清楚，应该是自己选吧。但据我所知，我们学习的课程与M大学一致，学习和考试的时候会把我们与M大学的学生一视同仁。M大学可全是世界各地前来的优等生们……”
偏科严重，基本上只会文科（甚至可能连文科都不会）的王耀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没有文化课程学分要求，就不需要学文啊理啊之类的东西是吧，就那些什么……必修选修的？”
“对。中国的要求里没有文化学分吗？”伊万疑惑道。
下一秒，他醍醐灌顶：“啊！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中国考生考试太强，为了不影响考试公平，就干脆没有设学分要求？”
“不太可能。”王耀心虚道，“反而要求更高了。”
他调出自己的分数要求给伊万看了一眼。
“这个有点过分了吧……”伊万迟疑地说，“能完成吗？”
“我约了校长，等会儿找他确定一下。”王耀暗中擦汗，“伊万，你对电子设备很熟悉吗？”
“很熟悉~。”伊万莫名其妙高兴起来。
“那之后我恐怕要向你多多讨教了。”王耀笑道，“我几乎对电子设备一窍不通。呃嗯！坐久了腰都不舒服了！”
他跳起来抻了抻身子，精神抖擞得像是准备好随时扛枪上战场：“好了，我找校长去，伊万同志（comrade），待会儿见！”
“哦、哦，好…”伊万愣愣点头。
待王耀走远，他才嘴唇翕动着握紧了手中的水管，表情一言难尽。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三章 锤子与镰刀永远不会屈服于金钱的璀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