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预见未来了》苍天不见

2、002.战国时代（修）

　　002 .战国时代

　　是夜，一直等在房间里的朝雪听到障子被拉响的声音，朝外看去。
　　千手柱间踏着月色走了进来。

　　他神色沮丧且难过，坐到了朝雪身旁，一言不发。
　　消沉的模样让朝雪不禁问道：“……斑他，怎么样了？”

　　父亲和扉间哥哥，真的对他下手了吗？
　　朝雪隐隐后悔起来，就算父亲不会听她的，她也该想办法拦住两个人才对。

　　千手柱间闻言摇了摇头。
　　“斑他没事，……只是以后再见到他，就是在战场上了。”

　　烛火的摇曳下，昏黄的光打在柱间的侧脸，朝雪微微眯起眼来：“兄长，你脸上的伤……父亲他打你了？”
　　想到兄长一定因为这件事而和父亲发生了争吵，她立刻把放在右侧角落梯柜中的伤药拿出来，跪坐在兄长身边替他小心的将脸上涂上消肿的药膏。

　　“我没事的，朝雪。”柱间安抚的朝她笑了笑，但却也没有拒绝朝雪认认真真的扣出药膏来替他涂在脸上，略微清凉的触感和草药的气息，安抚了他的情绪。

　　“每次到朝雪这里来，总觉得好放松。”千手柱间躺在了榻榻米上，手背在脑后给自己当枕头，抬头看着屋顶的模样：“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战争就好了，那样板间和瓦间也不会死。”

　　正在把药膏收回箱子里的朝雪手一顿，她的脑中必不可免的划过板间哥哥沾着血和颤抖的声线，以及他临死前仍然睁着的双眼。

　　她低落的嗯了一声。
　　“抱歉，如果不是我的话……”

　　猛然意识到不应该在朝雪面前提起两位已逝弟弟的千手柱间手忙脚乱的坐起身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头凑到了朝雪的身边，亲昵的和自己的妹妹碰了碰头：“是我不对，我没有任何责怪你的意思。只是觉得千手与宇智波两族之间没有那么多仇恨的话，族里的孩子也不会一个接一个的死去。”

　　他神色有些懊恼，明明已经和扉间约好，不再提起这件事的。
　　结果今天他又让妹妹回忆起不好的过往来了。

　　朝雪十分懂事的说：“请不要这样，兄长。不能因为害怕我会难过，就不再提起瓦间和板间两位哥哥了。更何况他们都是为了保护我而死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只是她偶尔也会想，如果她拥有查克拉，会使用忍术，两位哥哥是否就可能不会死了呢？
　　明明是千手的孩子，却没有查克拉。

　　被称作森之耻，并不仅仅是因为她无能，更是因为为了她这样的废物，接连死去了许多的族人。

　　所以才是千手的耻辱。
　　朝雪。

　　至于千手柱间所说的希望没有战争的话，朝雪也十分向往。
　　或者说，最起码……

　　不要这样的频繁，不要让他们连孩子都保护不了。

　　“我会代替板间和瓦间，守护着你的。”千手柱间轻轻抱住自己年幼的妹妹，心里暗暗发誓。
　　只有扉间和朝雪，他不想让他们再面临死亡的威胁。

　　“恩，我相信兄长。”
　　朝雪朝着烛火眨了眨眼，眼中星点的蓝色褪去，恢复了黑润的颜色。

　　···

　　因为种种原因，朝雪极少出族地，更多时候都是坐在院子里。
　　但她终究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而已，待的烦闷时，也会自己去安全的地方走一走。

　　可有时候并非以为的就是正确的，至少朝雪没有想到自己会在今天再遇到宇智波斑。
　　她穿着浅黄色的振袖和服，从树后走出准备绕一圈就回家时，看到了极具艺术的一幕。

　　几乎见不到血色，鲜活的生命就在瞬息之间消失了。
　　宇智波斑敏锐的回过头，手里剑险险就要丢出去，但却急忙刹住。眼中的戒备改为了惊讶与陌生，一个在记忆中已经封尘许久的名字慢慢从他口中说出。

　　“Senju Asayuki（千手朝雪）……”

　　很少有人会连名带姓的叫她，朝雪不太适应。
　　她小心翼翼的问：“不叫我Yuki了吗？”

　　下意识将尸体想要掩藏在自己身后的宇智波斑听到这句话，因为时隔两年而产生的些许疏离感也渐渐消失。
　　他瞧着朝雪站在原地乖巧的模样，终于松懈了一口气。

　　时间带给一个人的不仅仅是外表和实力的变化，宇智波斑也沉稳了一些。
　　以往常常会出现在他脸上的开朗笑容，似乎也随着记忆埋葬在了从前。

　　对比起来朝雪，却好像只有身体成长了一样，一言一行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差别。
　　宇智波斑想来，应该是柱间将她保护的很好。

　　“这附近经常会有忍者发生争斗，你怎么会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宇智波斑陪着朝雪走在森林里，不太理解的问：“柱间没有和你说过吗。”

　　“今天这里不会有事的。”朝雪笑笑，也不解释，指着前面一颗又高又粗的树说：“我想要摘这棵树的果子，可不可以带我上去？”

　　宇智波斑抬头看了一眼，橙黄色的果子悬挂在高高的枝丫上，配着炫目的日光闪人眼。
　　他伸手将只到自己腰腹处的朝雪抱了起来，几个跳跃就到了树枝上，“是这个吗？我替你摘吧。”

　　即便已经到了最近的一根树枝上，却也仍然有着一定的距离。宇智波斑看了一眼朝雪的手，估量着应该伸不过去，就想帮她摘下来。

　　反正结果是一样的。

　　但却没有想到朝雪坚定的摇了摇头。
　　“我想自己摘，抱着我过去一点可以吗？”她说话的声音带上了一点点恳求，像是被清泉浸润清澈的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好吧。”
　　宇智波斑的身材虽然说不上是高大健壮，却极为有力让被抱着的朝雪没有丝毫有自己可能会掉下去的感觉。朝雪努力探出身体，伸手朝着那颗果实抓去，因为枝丫牢固的原因，她破费了一会功夫才摘下来。

　　中途还差点把自己摔下去，好在宇智波斑及时将她拉回了怀里。

　　“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宇智波斑连忙将朝雪带到了树下，小心的把她放下。对于朝雪这种即便不方便也要自己亲手摘的行为，他十分不理解。

　　下一秒，他眼前就被递上了黄色的果实。
　　“……给我的？”

　　朝雪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亲手摘的，尝尝吗？”

　　实在是没有搞懂这个亲手摘的寓意，但宇智波斑还是接过了已经被朝雪用手帕擦拭的干干净净的果子，送到了嘴里。
　　……好甜。

　　“是不是很甜。”朝雪的笑声像是夏季的风铃，随着风轻柔的传入了斑的耳道：“我每次不开心了就会吃这个，只要咬一口，脑子里就只剩下对它甜味的想法了。”

　　见斑脸上那种仿佛蒙着一层阴霾心事的表情终于褪去，换上了嫌弃的皱眉，朝雪放心下来。

　　“那为什么一定要亲手摘？”宇智波斑听了朝雪的话，才恍然间理解了她的用意，看着手上的果子鲜嫩多汁的模样，又咬了一口。

　　真的好甜。
　　所有的感官都仿佛被甜味所占据。

　　没有丝毫的空余去想别的了。

　　朝雪走在斑的前面，脚步轻快：“如果不亲手摘，我就不好意思说是我送给斑的了呀。”
　　他们大约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一处空地，这里的树木生长的并不密集，像是刻意被圈出了一块圆地一般，阳光肆无忌惮的撒下来，给这里的大地带来了绿色的生机。

　　跟在后头的宇智波斑有些失笑，三两下将果子解决，丢到了一旁。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朝雪回过头，歪头说：“难道斑不是斑了吗？”

　　他是斑，也不是斑。
　　至少他和曾经肆无忌惮的和柱间与朝雪笑闹的那个斑，已经有所不同了。

　　战争带来的并不仅仅是死亡。
　　学着朝雪，宇智波斑也坐在了草地上，只不过比起朝雪，他的动作就随意一些，直接盘腿坐了下来。

　　“我想保护好我的弟弟，但却又不得不看着他和我一起做任务，上战场。”宇智波斑的目光停留在虚无的一点，他只剩下这一个弟弟了。

　　这全都是战争的缘故，这样的时代，连孩子都不得不跟着一起上战场。
　　他们必须在不停地锤炼中让自己成长，否则连活着的机会都没有。

　　“兄长也说过这样的话。”朝雪对战争的印象其实并不深，但却也明白族里总是在死人，就是因为雇佣方之间的斗争引起的忍者大战。

　　“如果斗争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就好了。”
　　少年人的心愿总是天真又美好的，朝雪微微敛下眸：“就像我们两个即便现在相安无事的坐在一起，也只是因为我没有查克拉，不会有任何威胁而已。”

　　这句话几乎是立刻就被宇智波斑反驳了。
　　他极认真的说：“我不和你动手仅仅只是因为你是朝雪，无关其他，和你有没有查克拉，没有关系。”

　　“……斑。”
　　朝雪别过脸去，嘴角却露出了笑容：“如果大家都能像你这样想就好了。”

　　这样的话只是一个空谈而已，宇智波斑也沉默了。
　　似乎知道这样的话题讨论下去并不会又结果，两个人便及有默契的都不再提，转而聊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宇智波斑还提起了他的弟弟，宇智波泉奈。

　　他笑着说他弟弟的性格过于温柔，总是替他人着想，对族人不够严苛。
　　为此没有少被父亲责备。

　　“有机会真想见一见呀。”朝雪听得好奇，同时也非常羡慕斑有一个这么崇拜依赖自己的弟弟，不像她，只有哥哥。

　　如果她有妹妹或者弟弟的话……

　　两个人一直聊到天色昏黄，才意犹未尽的止住了话题。
　　宇智波斑挂着浅淡的笑容，“Yuki，我送你回刚刚的地方吧。”

　　他自然不能送朝雪回到族地，但还是尽量让她少走一些路。
　　毕竟朝雪只是个普通人。

　　以斑的速度，即便带着朝雪也不过片刻的时间就到了。
　　他将朝雪放下，轻叹。

　　“以后还有机会见面吗？”

　　朝雪原本想说或许没有机会了，但她看着宇智波斑的脸，鬼使神差的说：“我一个月会出来一两次，运气好的话，我们会再见面的。”

　　听到这句话，宇智波斑才露出笑容来。

　　回去的时候朝雪走的是千手一族的大门，她刚刚踏入族地范围内，就有几颗石头被砸了过来，其中有一颗擦过了她的脸颊，留下了一道血痕。

　　朝雪吃痛的皱起了眉。

　　“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人还能呆在族里。”坐在墙上，一手上下接着石头，为首的女孩满脸厌恶的看着朝雪。
　　她身边还聚集着不少和她一样的族人。

　　“听说瓦间哥哥就是因为她死的。”
　　“板间哥哥也是！”

　　听到这些话，朝雪一抿唇。
　　她只不过略看了一眼，就知道除了带头的那位，其他还有比她小的孩子，就不准备计较了。

　　所以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往旁走了走，稍绕了一些路回自己的住所。

　　“她到底要害多少人才算数啊。”

　　最后这一句话，让朝雪的身形一顿。在一些族人的眼中，她是不详的人，……从出生起就害死了母亲，随后又将两位兄长接连害死的——

　　森之耻，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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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板间、瓦间死因、时间、年龄有私设小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