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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是谁偷了哥白尼的望远镜 ...

  •   想通这一点,严清年一下子就把零星的线索串起来了。

      目前的情况,系统要压BOSS一头,为了防止BOSS随意杀人,扰乱游戏,所以系统规定它不能进入房间。

      而晚餐也是一道保障。普通玩家逃过一劫后,放下警惕,自然会放心大胆地去吃,就像楚七。

      但是当天被指名的玩家一点胃口也没有,再加上BOSS的刻意引导,自然也就不吃了;到了晚上,整个人心惊胆战睡不好,对门外一点儿风吹草动都特别敏感,这就给了BOSS杀人的机会。

      太卑鄙了,居然利用玩家的求生欲杀人!严清年愤愤地想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凌晨,最终抵不住困意一阵阵袭来,沉沉睡去。

      第二天。

      “啊!”撕心裂肺的女声把严清年从睡梦中吵醒。

      他马上跑出房间,恰好看见打开房门的纪裴。

      纪裴也猜到发生了什么,脸色很难看。他对严清年点头示意,两人一起飞奔去三楼。

      刚到楼梯口,就看见一道长长的血迹,早已凝固。

      楚七正跪坐在媛媛的房间门口,一步都不敢走进去,也无法离开,

      严清年心里一下子明白过来,脸色煞白,看来媛媛……他的脚步变得沉重,不敢去想发生了什么。

      此时,纪裴快步几步,挡在房间门口。他比严清年高出半个头,用身体把房间内的场面挡得严严实实,道:“我去。”

      低沉、稳重的嗓音似乎是一颗定心丸,严清年瞬间血液回流。他鼓起勇气,抬头看着纪裴的眼睛,道:“一起吧。”

      面前的黑暗渐渐移开,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了整个房间,也照亮了躺在床上的小女孩。媛媛盖着被子,看起来只是睡着了,一张小脸乖巧可爱。唯一异样的地方在她的肚子,那里的被子毫无预兆扁了下去,就像被子下面没有任何东西。

      “不用看了,”楚七的哭声渐渐平息,她扶着门框慢慢站起来,“是我给她盖的被子。不要……再掀开了。”

      “好。”纪裴拉着严清年,走出房间。

      三人来到餐厅。

      “今晚,该轮到谁了?”楚七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句话,她是说给自己听的,她已经不认为自己还有活着出去的可能。

      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彻底击垮了这个小姑娘。

      严清年不自觉出声安慰道:“不会有事的。”

      但是,楚七什么都听不见,她目光呆滞,似乎想就这样呆坐一整天,绝望地等待今夜死亡的来临。

      严清年看着楚七这副样子有些心疼,他知道,外表坚强的人,内心都有一段不能触碰的过往,况且楚七还那么小。

      一根修长的手指扣在桌子上轻轻敲击,打断了严清年的思绪,他有些困惑地看着手指的主人,道:“纪裴,怎么了?”

      “清年,你在阁楼找到的东西,能给我看看吗?”纪裴若有所思道。

      “那些东西我都看过了,感觉没什么特别的,”严清年说着,拿出一支没墨了的蓄水钢笔,“只是这个,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还不知道为什么。难道你发现什么了?”

      纪裴点点头,赞许地看了一眼严清年,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一块手帕。

      严清年道:“我昨天看见你用它擦手就觉得奇怪,这不是阁楼的那块吗。”

      纪裴:“没错。你都记得这是阁楼上的,它自己却不记得。”

      严清年:“你是说……”

      现在的“哥白尼”,不是真正的哥白尼!

      众所周知,哥白尼是个天文学家,除了望远镜,最重要的就是纸和笔了。

      可是这个冒牌货把这么多图纸随意扔在桌子上、地上,任凭墨水弄脏自己的心血,钢笔没墨儿了也丝毫不在意。

      椅子脚边有这么多酒瓶,却只有一瓶没喝完,这不符合现在这个冒牌货“冒冒失失”的形象。

      推翻的书柜,踢倒的垃圾桶,整个空间不协调的脏乱感,不是因为找望远镜,而是因为……换了一个主人!

      至于纪裴找到的手帕,一看就是哥白尼的心爱之物,以至于洗了这么多次也不换新。这样一个爱惜之物被别人拿来擦肉汁,哥白尼见了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对劲,很不对劲。

      纪裴看严清年已经想明白了,说:“游戏任务应该跟这个冒牌货有关,望远镜很可能是被他藏起来了。”

      严清年点点头,顺着纪裴的话说,“那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喜欢在晚上杀人的那只。”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今天晚上,揍BOSS。

      说都这,严清年想起纪裴还救过他一命,道:“昨晚,谢谢你。”

      “不用谢,不是我。”纪裴还是一样地惜字如金。

      严清年了然地点头,他明白纪裴的意思:除了你自己,谁都救不了你。

      商量完晚上的计划,纪裴似乎心情不错,开始跟严清年闲聊。

      “那天看你的姿势……你会格斗术?”他想起严清年接二连三为媛媛挡刀,好奇地问。

      “嘿嘿,我不会,小时候跟人打架留下的身体记忆吧。招数没有,揍人还行。但是那天其实……我有80%的把握,它不能杀我。”

      剩下20%,赌系统对游戏的控制权。

      既然它不惜给玩家保护伞,也要让游戏顺利进行。足以证明对它来说,游戏最重要,规则最重要。这样的系统,肯定不会反驳最开始设定的6天时限,也不会放任boss无视规则。

      纪裴勾唇一笑,果然是个有意思的人。

      又到了晚餐时间,冒牌货踩着点来到餐厅。

      他看起来兴趣缺缺,不想再玩角色扮演的游戏,例行公事地随便指了一位,纪裴。

      “你,就你了。”他坐在主位上,双手托着下巴,眼皮都不抬一下,“这么多天了,找到没?”

      “没有。”纪裴平静地回答。

      冒牌货第一次看见这么理直气壮的玩家,挑眉玩味地斜睨一眼,道:“你知道没找到我地望远镜,会有什么后果吗?”

      纪裴:“知道。”

      冒牌货:“你不害怕?”

      纪裴:“害怕。”

      ……这人会不会聊天啊!拖出去斩了!

      冒牌货:“卢西恩?我正好还差一个物镜,把他眼睛挖了吧。”

      “是,主人。”

      老管家刚有起势,双手就被一旁的严清年牢牢钳住。严清年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细铁链,结结实实捆住了老管家的手。整个过程不到3秒,干脆利落。

      纪裴说了,经过这几天的观察,老管家就是个纸老虎,动作僵硬,思维僵化,除了听话以外没有任何优点。

      至于这个冒牌货……从游戏开始到现在,就没真正见他杀过人。

      冒牌货看清是谁后,气急败坏得嗷嗷直叫:“怎么又是你!”

      这该怎么回?对不起,我又来了?

      严清年决定闭嘴,又在鼓鼓囊囊的袋子掏啊掏,掏出一根链条,捆住老管家的双脚,再掏出一根,捆住膝盖……一点一点把老管家捆成木乃伊。

      别问为什么有这么多链条,问就是把集市搬空了。

      失去命令的老管家,一动不动,宛若一尊雕塑,只能任人宰割。

      这期间,冒牌货几次想开口命令老管家,都被纪裴挡住了。

      纪裴的身形很灵活,也很有耐心,总是找准时机出拳,不浪费任何一个机会。

      冒牌货张开嘴,露出锋利的獠牙,豹子一样朝纪裴冲过来。纪裴顺手拿起牛排盘里的餐刀,狠狠划过去。

      还没等近身,那冒牌货的攻击就慢了下来,他畏首畏尾的,好似在担心自己的衣服被弄脏。

      尽管如此,纪裴丝毫没有心软,锋利的刀尖闪着森森白光,眼看就要刺入冒牌货的下巴。

      突然,冒牌货后脚撑地,弯腰放低重心,看准纪裴的手腕就要咬了上去,泛着恶臭的獠牙深深地刺入纪裴的皮肤,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线条流畅的小臂流下来,皮肤在血色的衬托下变得更加苍白。

      纪裴毫不示弱,几乎在被咬上的瞬间就换了持刀的手,用尽全力刺入冒牌货的眼睛,它大叫着松开纪裴。

      就是现在!严清年一个箭步冲上去,用捆上铁链的双手掰开冒牌货的嘴,喊道:“纪裴!”

      纪裴手起,刀落,割掉了冒牌货的舌头。

      摆满食物的餐厅,显然是对付洁癖最好的地方。

      一到23:00,冒牌货马上消失了,还不忘捎带上老管家。

      “走吧。”严清年一把拉起躲在一旁瑟瑟瑟发抖的楚七,叮嘱道,“今晚不管听到什么,别好奇,别出门。”

      楚七一言不发,严清年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没,只能拎着衣领把她带到了三楼房间。

      安顿好唯一的弱势群体后,严清年和纪裴回到自己的楼层。

      在纪裴关上房门之前,严清年飞快地伸出一只脚,抵住门,眼神飘忽到对方的伤口,并不深,血已经止住了,但总归有些触目惊心,“你的手……”

      “皮肉伤,我有药。”

      虽然纪裴的脸上仍然没有任何表情,但他的眸子里有点点星光。

      他可真好看,同样身为男人,为什么比我高还比我帅?严清年内心多少有些不平。

      纪裴:“好好休息。”

      严清年:“你也一样。”

      纪裴干脆利落地关上门。

      他们深知,今晚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严清年需要在短时间内迅速补充体力,同时也不能对周围放松警惕。

      他靠着多年在职场上累积的经验,快速进入浅眠模式,大脑进入睡眠,感官全部大开。

      这次的boss来得比平时更晚一些,直到凌晨3点,门外才出现动静。

      令人毛骨悚然的滴水声又出现了,更准确的说,是血液滴落的声音。

      空旷寂静的夜晚,任何声音都会被放大,传入神经高度紧张的严清年耳朵里。

      他仿佛能清楚地看到血液粘稠的状态,滴落时的藕断丝连,再到最后“啪嗒”一声断开。

      “笃笃笃”

      这是他和纪裴事先约定好的信号,再过10分钟,等BOSS到他俩中间,就一起冲出去。

      他走到墙边,回应了纪裴。

      这10分钟格外漫长,钟表的秒针一点一点挪动着,就像走廊上的怪物,不慌不忙,步步紧逼。

      严清年第3次把滑落至鼻尖的眼镜推上去,他的鼻尖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粘腻恶心的蠕动声越来越近,空气中的烂肉气味也越来越重。

      这个BOSS难不成是条大虫,怎么发声位置从来没超过门把手?严清年心想,如果是虫子的话,“踩死”这种死法会不会好一点……

      “咔哒”

      是门把手被转动的声音,BOSS快到中间了。严清年紧了紧手中的铁链,马上打开门冲出去。

      不好!早了!

      那怪物的尾部还在严清年门口,他这一开门,瞬间惊动了它。怪物猛一转头,迅速朝严清年扑过来。

      严清年靠着多年打架斗殴留下来的身体记忆,抬脚狠狠踩住近在咫尺的尾巴,朝着冲过来的头就是一拳。

      ???怎么没东西?

      他这一拳就像在打空气,一路畅通无阻。怪物避开了他的攻击!

      “纪裴!”

      严清年感觉自己的小臂湿漉漉的,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爬上来。他低头一看,是一团不知形状的血肉,整只手掌已经被完全包裹住了。

      严清年觉得被裹住的皮肤在迅速腐烂,手指几乎无法动弹。

      就在他以为自己只能断掌求生时,湿哒哒的感觉消失了,那团血肉正迅速吐出他的手指。

      早在严清年开门的瞬间,纪裴也赶忙出来了。

      一旁观战的他早已看清那怪物的样貌,只是看清后,他无法下手。

      听到严清年的呼喊,纪裴才快步上前,拿起餐刀狠心剁下去。

      血块块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不断减少,打算知难而退。

      但严清年才不会给它这个机会,他甩出铁链挡住血块块的去路,牵狗一样锁住它的一端,血块块终于安分下来。

      打开走廊的灯后,他惊呆了。

      “这……这长长的一条是个什么玩意儿?!”

      “媛媛。”纪裴好心提醒。

      “那……上面两个黑黑的东西是什么?!”

      “雷子。”纪裴继续好心提醒。

      “我靠!”真TM丧心病狂!严清年忍不住爆粗口。

      过了一会,他认命地问:“这玩意儿,能说话吗?”

      纪裴看了一眼扭来扭去显得有些滑稽的BOSS,“看样子不能。”

      严清年:“那有什么用!”

      这时,严清年感觉手里的铁链越来越急躁,拼命朝着某一个方向疯狂前进,他往那个方向松一松,铁链瞬间又绷紧了。

      溜过狗吗?二哈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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