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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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寂一直很在意那只鬼最后和他说的话，尤其是在周末时，听说牧家的祖坟也被盗骨后。本以为那只鬼很快就会再来找他，可连新一周的第一天都过了一半了，却还是不见那只鬼的影子。
放学路上，柯寂斟酌着问谷心道：“那天在你们身边那只长的和我一样的鬼，我看你们有过眼神交流，应该是认识的吧。”
谷心看了柯寂一眼，虽然性格不同，但心里藏不住事这一点，倒是和牧修很像，他摇了摇头：“你想找牧修？那这几天可能不太方便，他正在闭关。”
“这样啊……”柯寂遗憾地叹了口气，想了想，又不死心地问道，“那他的事，你知道吗？你应该也是牧家人吧？”
“知道是知道，不过说来话长，不如到我家里坐坐吧。”谷心没有回答柯寂的第二个问题，而是转头略有些不自在地对艾伦道，“艾伦，你要不要去找同学玩？”
这是让他回避了，他这个不擅长说谎的主人，连找的借口都这么可爱，艾伦扯起嘴角笑了一下：“好的。”说着，他转身向反方向走去。
到家后，谷心为柯寂倒了一杯清茶，招呼道：“坐吧，其实我们对你也很好奇。按照天道规则，如果这世上一定要有你这个人的话，那你现在应该已经二十七岁才对。”
柯寂抿了一下嘴唇：“因为那个牧修在2332年时是二十七岁？”
谷心点点头：“没错，这已经是我和牧修经历的第二个2332年了。”
上一个2332年，由于邪修灭世，地球上的生灵十不存一，即将进阶贤者境的牧修，在养父天诡的设计下，背上了灭世的罪孽，进阶必会在九重雷罚下灰飞烟灭。为了谋求一线生机，他用秘术，召唤了牧家几千年前飞升成仙的老祖宗。
信息量太大，柯寂觉得自己有点承受不来，赶忙喝了一口茶压惊。牧家神降术赫赫有名，修行圈里无人不知，能召唤来牧家早年飞升的老祖，说明牧修是牧家人无疑。可这样一来，他的身世就成疑了。
“神降术损耗极大，唤出主人后，牧修便力竭而死了。所幸，真人降世，让天道重新清算了因果，才让他没有直接魂飞魄散，而是得了主人的仙元后，成了鬼修。”
说起当年，谷心不由唏嘘，当年被人哭求一通后，静煜真人便受仁善投影的影响，借着他的力量回溯了时间。身死魂散，换来一个随时可能再次爆发灭世之灾的世界，在他看来挺不值的。
“抱歉，跑题了。”谷心饱含歉意地笑了一下，“还是说回你们的事吧。”
那天，牧修对比了柯寂和牧柯两家祖先的基因，发现他是两家共同的血脉，柯家为了血脉纯净，向来是主家与分家通婚，会这样也不奇怪。至于他自己，牧修后来想通了，那时牧家和柯家都被天诡灭了，他的身世如何，还不是天诡说什么就是什么。
柯寂纳闷地摇摇头：“不可能啊，两家从未结过姻亲。”
见状，谷心取出牧修复制的牧氏族谱，翻到对应的那一页，推给柯寂道：“两家结仇那一代，牧家的少夫人是神算姜家之女。牧修怀疑，当年在结队探索秘境时，柯家阴谋杀害牧家子嗣，姜夫人发现后却将计就计，把两家的孩子换了。”
“唔，这倒也说的通。”柯寂又抿了一口茶，小心翼翼地问道：“虽然，像你们说的，我和那个牧修是同源灵魂。但我们毕竟还不熟，除了他的事，你还透露了不少秘密给我，就不怕我说出去吗？”
“不怕。”谷心看了一眼柯寂手里只剩下浅浅一层茶水的杯子，“茶里我下了封口符，今天我和你说的话，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你都无法说给第三人听。”
柯寂嘴角抽了抽，是谁和他说谷心呆萌来着？这不是精明着吗。他仰头将杯中的余茶一饮而尽，抹了一下嘴角笑道：“多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也该走了。”
“且慢！”谷心伸了拦了一下，“介意我换个地方再看看你吗？”
柯寂愣愣地摇了摇头，紧接着眼前一花，脚下的地面，已经从大理石地板，变幻成了柔软的草地。
谷心放开柯寂的手，道了声抱歉：“境界跌落后，我有些能力只有在这里才能使用。”
说着，谷心两手捏诀，双眼瞳孔倏然由灰黑变成了银白，那是时间之力凝聚的象征。在银白双眼的注视下，柯寂脑海中走马灯似的闪过他这十几年来的经历，心神不由得有些恍惚。
“哟！看这是谁来了！”
牧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柯寂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原来，让他心神恍惚的罪魁祸首是他！
“你竟然出来了。”谷心的声音恰到好处地转移了牧修的注意力，让柯寂松了口气。
牧修耸耸肩：“那是，你的小幻阵早拦不住我了，诶！别赶我，我这会状态挺好的，保证不闹事。快说说，他是怎么回事？”
“他的时间，曾经被人为停驻了十年。”
“人为停驻？”牧修捏着下巴分析道，“那就只有冷冻受精卵了，冻了十年还能长成人，可真不容易。”
闻言，柯寂却苦笑一声，没记错的话，他父母参与的上一个试验，就是研究如何更长久地保持冷冻受精卵的活性。当时，试验室里的已婚女性都主动取卵参与了试验，可试验在他出生前早已经结束了，他还以为和他无关呢。
“没想到啊，命运改变后，我的父母竟然成了科学狂人。”听了讲述，牧修啧啧两声，对未曾谋面的父母更感兴趣了，他凑到柯寂身边，捅了捅他的腰眼，“诶，你有他们照片吗，看不着真人，我先看眼照片解解渴也好啊。”
柯寂嫌弃地躲了一下：“只有十几年前的。”
“十几年前的也行啊，用软件分析一下，就差不多知道现在的长相了。”牧修搓了搓手，示意柯寂快些把照片分享过来。
身为画境的化身，谷心对发生在画境中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他感觉到，牧修看了父母的照片后，身上的本就纷乱的灵息，突然像火山喷发一样躁动起来。
看着照片上的中年男女，牧修阴恻恻笑道：“男俊女靓，好一对璧人呢。”
柯寂莫名觉得有点冷，悄悄向旁边挪了两步。一阵风拂过，他惊诧地瞪大了眼睛，只见牧修两眼通红，正狠狠掐着谷心的脖子。他咽了一下口水，如果不是谷心突然挡在他面前，被掐着脖子提起来的人，就是他了。
脖子被狠狠掐住，谷心却好似半点不受影响，挥挥手将柯寂送出画境后，他反扣住牧修的手，厉声喝道：“牧修，别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这两个人是天诡的亲信，我曾在他身边见过！”牧修指着刚刚接收的照片，面容扭曲仿若厉鬼，“与其让他知道真相后痛苦，还不如现在就让我吸收了他，用他的身体潜伏在敌人身边！”
“你冷静一点，不要受心魔的影响。”谷心皱了皱眉，加快牧修身上的时间后，也没能让他冷静下来，他只好把人禁锢住，扔回了怨池旁边。
“抱歉……”回到房间，谷心刚开口想向柯寂解释，牧衷的视讯便打了过来。
“艾伦先生他晕倒了，我现在让人送他回家，您暂时不要出门。”
看背景，牧衷是在一个花鸟市场，身边围了很多人，看到他的脸后，围观群众有的耸耸肩走了，有的一边抬手拍摄视频，一边和同伴窃窃私语。
听清私语声后，谷心皱了下眉：“小衷你现在在哪，还是我过去接他吧。”
话一出口，私语声又多了些，连抬着手拍摄视频的人也多了一些。牧衷说出一个地名后，谷心便飞快挂断了视讯。
如今艾伦身体强悍，能让他无故晕倒的，只会是突然回归的魄，对此，谷心倒是不太担心。反倒是牧衷，三十好几了，连个绯闻对象都没有过。这次艾伦晕倒刚好被他遇上，已经有恶毒路人在编排牧衷和艾伦的香艳事了，为了牧衷的清誉，可不能让他的人送艾伦回来。
“发生了点意外，我就不多留你了。至于牧修的行为，我得向你解释一下，他修炼的是净魔诀，攻击你并不是出于本心。”为了两人还能有下一次会面，谷心送柯寂出门时，特意帮牧修解释了一下。
柯寂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眼睛一直瞄着谷心白净的脖子：“你真的没事吗？不然，我和你一起去接艾伦吧。”
“我没事，他那点道行伤不了我。”谷心笑了笑，将柯寂送上了刚叫来的计程车，挥别后，他转身上了另一辆车。
到了西南花鸟市场后，一下车，牧衷便带人抬着艾伦迎了上来，按谷心在车上时吩咐的唤道：“祖叔，您来了！”
谷心应了一声，走上前，握住艾伦的手感受了一下，的确是又有一魄回来了，正在替换艾伦的伪魄。
“怎么回事？”
“有一只猫从十四楼跳下来，砸到了艾伦先生身边。猫主人就在我们身后，她表示负担艾伦先生的医药费，并赔偿精神缺失。”
谷心扭头看了一眼，猫主人很年轻，看起来二十四、五，正抱着一个小小的裹尸袋小声抽泣，旁边一个中年女人在安慰她：“十二年的老猫了，之前折腾了一个多月，估计是不行了又不想在你眼前走，才往出跑的，还好没真砸到人。”
一个多月……谷心垂下眼，时间和艾伦进阶对得上，宠物猫一直被关在家里，感受到命魂召唤，也出不来。那么，那四个尚未回归的魄，是否也是被困在了哪里？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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