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141、支撑X焦灼X等 ...
-
酷拉皮卡看向少女的背影：蓝色西服还算合身和挺拔，唯独肩膀、手臂、腰围稍显宽松；不知为何（或许出于对贵族的刻板印象）显得高贵的棕发梳作马尾——猎人考试时她曾有此装扮，但并无如今这样醒目和干练——在脑后伶俐地曳动。
或许因为酷拉皮卡曾戏称她是小公主，又或许心中多少也是这样想她的，他曾以为少女始终会在光彩耀人的裙子与珠宝中闪闪发光，一如友客鑫重逢于海上的样子，又如安格林富人区与宫殿舞会中的样子，即便有例外也只会是因为她想寻求更多类型“有趣的工作”。
但眼前的她虽然依旧窈窕，却如要单枪匹马横扫世间雄兵。
此刻的心境很难形容。难道是因为小乙曾说他是“骑士”，因此他就无法摆脱想要为她而战的愿望？目睹少女身穿原本是他为自己定制的西服走向“战场”，他就会因分身乏术无法替她荡平荆棘而自责么？
‘你不去也可以。’他希望这么说，让她留在黑鲸号1014号房的门槛内，即使在轮船上，为王室专门设计的起居空间富丽堂皇一如宫殿，亮度充足却不显得刺眼的明灯洒下可能使人迷惑误解的光芒。
如果她留在奥伊特王菲与瓦布尔王子的住所内，或许还有可能做一名金屋中的公主；可如果她走出去，按她的计划去谒见本杰明王子，甚至落入其他王公贵族波谲云诡的明争暗斗里，就只能在没有援助的情况下为自己战斗。
‘说不定你可以等我在此间事了，去替你实现你想要的目标。’
这个想法也很难说出口，因为理性判断下酷拉皮卡也很难说等待游轮靠岸的时间里，他能否顺利完成王妃的委托。
虽然任何言语都没有成功讲出来，可小乙还是好像听到了什么，突然在这时扭头，目光很快穿过围绕她、或询问意见、或听取指示的3名女性同事，看见了酷拉皮卡用隐形眼镜也伪装不成的忧虑。
“没关系，”她笑着说，虽然是在和身边人说话，但更像在对他讲，“既然我们都有麻烦，‘兵分两路’也是一种战术。”
-
酷拉皮卡没有应声，或许不完全赞同她的看法，同时向前走近了几步。
“我留在这里也会是王妃和王子的麻烦，你也可以理解为我在为自己造成的麻烦负责。”小乙又说。
“这不是你造成的麻烦。有没有可能，本杰明对你的不信任并非由于你擅自行动拜访了第四王子、还私自下楼，而是他看出了：你在这里和他不是一条心的，反而还有可能倒戈反水。”
听完酷拉皮卡的分析，小乙也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因为酷拉皮卡分析的恰好和她昨晚彻夜所想一致。“不过本杰明早就知道我和他不是一条心。我早就告诉过他。”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也不可能相信我会对他忠心，况且我也不想事后毫无意义地背上‘叛徒’这种骂名。从一开始，在上船之前，在授爵之前，我都只是为了自己，为了我的家族姓氏能够高贵光荣地存活下去。”
“你说你的家族……？”酷拉皮卡显出几分意外。
“是啊，酷拉酱，我的家族，娅鲁家族只剩下我了——当然还有其他血缘亲戚，但我这一支——妈妈继承的这一支只有我了。”
酷拉皮卡忽然体会到了些许混乱，纯金色的眉毛微微一蹙，他总算问到：“小乙，你到卡金国到底是因为什么？”
少女扬起唇角快活地微笑，朝气蓬勃仿佛像猎人考试初见时留给他的印象，只不过海军蓝的西装穿在她身上还是显得沉闷了。
“我不想对你说谎，酷拉酱，只有对你是这样。”
她的意思已经不能再清楚了，甚至不免引起身旁其他人些许妒意，虽说没有必要只是为了这样的告白而嫉妒。
“Gabriel, please…”
小乙说话间微微张开双臂，或许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借用天使之名呼唤少年，所祈求的到底是什么。
或许是不再追问她的野心，或许是不去触碰她的隐痛，或许是请求一个完整的道别，又或许只是想为刚刚的告白而索要一点小小的回应。
金发少年停顿了一下仿佛只是深吸了一口气。最终他在天人交战的争论中屈服了：“你说的对——‘兵分两路’也可以——但要成功到‘会师’，才能证明这是正确的战术。”
能让特质系和具现化系两重性格加持下的人改变看法、赞同她是多么不容易，而她做到了。
如果小乙能做到这一点，她又为什么不可以去扭转其他人乃至“敌军”的想法，话说多年前逃出安格林时她就不再是小公主了，无论是否顺理成章地继承了家族姓氏，现在她就是要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成为王……
天使般美丽的少年这时回应给她的拥抱令她一怔，也打断了她原本的想法。
看起来和她自己差不多身量的少年，却有似乎比她大许多的力气。他看似纤细的手臂用力托起少女的后背，坚固得好似钢铁，力量大得像机器。
这样的力量——小乙有些走神地联想起在安格林时共同经历的那唯一的一场舞会——当然可以在舞会上轻轻松松地举起她的腰。
大约因为她始终念念不忘，那样的感受就如影随形地留在了她的身后，或许只是幻觉。
即便当本杰明王子在她以退为进地花言巧和与据理力争获得“宽恕”后揽着她留在1001，即便她终究脱下西装，应王子命令换回了华丽的女装，即便她在接下来船上宴会里为达官贵人邀请多次恣意起舞、纵情欢笑（好像交际花）……
即便在最为挫败和厌恶的情况下，酷拉皮卡双手的力量都仿佛在冥冥中支撑她挺起胸膛。
这又应证了小乙的想法。那少年，对她而言，就是儿时一遍遍熟识的大天使临在人间。
=
小乙到底没再回到1014房间，这期间发生了许多意料之外的事，但不意外的是本杰明-灰郭肉决定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可以说是因为不信任她在离开视线后会做什么，也可以说——根据期间本杰明的一些或细小或粗暴的行为来看——将她放在同一屋檐下也多少显得赏心悦目吧，她毫不谦虚地推测。
本杰明的私设兵队长巴路沙米路对此情形不完全认可，甚至流露出几分忧虑，众所周知英雄往往折戟于美人。
虽然本杰明原本从不将女人放在眼里（因此巴路沙路米起初也不相信王子会真地对半路杀出的女公爵有兴趣），不过很可惜小乙不完全是美人，还差一点变成王子妃，更麻烦的是她身上有对于王子而言更多的价值，包括但不限于能力和财富，这就很难让雄心勃勃的王子不注意到她。
巴路沙米路担心，这个有着未知力量的女人会趁机对王子施加无法预料的影响，如果只是狐假虎威、在卡金国内为自己和家族攫利也就算了，最可怕的是无人知晓她是否对权力有更大的野心。身为王子最重要的参谋，他要想办法让王子和贵族女人保持距离。
然而，就在巴路沙米路找到理由将她支开前，很不巧，又给了她一次证明自己价值和向王子示好的机会。
说来那也是另一只“黑天鹅”的出现，第二王子卡米拉这天突然持枪冲进了第一王子的休息区，对着私设兵乃至本杰明本人连开数枪。卡米拉王子的举动其实比起袭击来讲，更像挑衅。
恰在休息区内的女公爵刚好抓住了这次机会，（或许对她本人而言也不完全为了表现自己，）首次在王子面前展现了自己的念能力“泰迪熊的抱抱”——这不是她第一次用这个能力，在1014也刚好用了一次——这回是用它来百分百防御了卡米拉的袭击，并且或许她掐准了卡米拉打不中自己，还将泰迪熊全部用于保卫体型巨大的本杰明，自己则用右眼硬生生接下了飞向自己面门的子弹。
不得不说，这大约也是“艺高人胆大”。
这件风波结束后，第一和第二两位王子毫无悬念地被执法官带走问询，而小乙被放回来之前又得到本杰明特别关照要留在1001“暂时不要随意出门。”听上去似乎有软禁她以免再次乱跑的意思，可或许巴路沙米路想多了——他总觉得殿下的话还隐含着保护女公爵免于遭遇其他潜在的袭击之意。
但愿巴路沙米路多想。
-
小乙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经历旋律通过广播长笛演奏催眠VIP区全员事件、第九王子觉醒念能力引发王室区域震动事件、酷拉皮卡的培训课程结束后大批新念能力者出现、下层黑（隔）帮暴徒和王子们私自豢养的各种势力在各层制造各色离奇事件……
毋宁说还有幻影旅团这么一班行走的“战车”蠢蠢欲动，猎人协会左支右掣、刚扑灭东边的火又去补西边的墙，暗中还有不成体系的零星的危险分子随时想横插一杠子。
整艘黑鲸号，就像一壶行将烧开的热水，没人预料到下一刻会从哪里冒出滚烫的泡泡，没人知晓这口行驶在新世界路上的黑色“大壶”什么时候会再也盖不住灼热的蒸汽与泡沫，它或许就像小乙按捺焦虑急躁的心，等待着爆发的时刻。
这一刻总算被她等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1章 141、支撑X焦灼X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