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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火弩箭(1) ...

  •   雪后白日间的霍格沃茨透出一片静谧,远处城堡的塔尖、近处枯枝的缩影,都被覆盖上了一层皑皑的白衣。
      头顶的天空也褪去了湛蓝,棉云也在这雪后消影无踪,更不用说许久未见的阳光还未穿透云层,只有零下的空气为世界笼罩上一层阴翳。深邃的黑湖也在这大雪之中结冰,四下里寂静得无声无息,远处魁地奇球场上偶有的几声欢呼喝彩也消散了,目及之处,只有一片茫白一望无际。
      雪已经停了,风也凝固在了冰霜里。只有枯枝上、门壁上偶尔掉落下的雪花,是对于时间流逝唯一的证明。雪后沉睡的土地之上,心灵也与此一同沉寂。
      黑湖旁被冰雪冻结的礁石上,坐着一个孤零零的身影,一身黑衣,如同一座美丽的冰雕,却在这白茫茫的天地之中又如无瑕白玉之上一块斑驳的黑点,突兀而又孤寂。
      哈莉娅静静地坐在岩石上,从三把扫帚酒吧神不知鬼不觉地出来后,她的身上只披了一件单薄的校服长袍,金红色的院徽也黯淡无光。那双翠绿色的眼睛还未褪去早已干涸的泪水流下的红眼眶,没有聚焦,没有神采,平静地倒映着远方的山顶,映衬出天地间的苍茫。脸上的泪痕依旧清晰可见,轻轻悄悄的气流无声地拂动她的发际,只有那从女孩嘴中呼出若有若无的白汽,击打在冰花之上消散,证明那炽热的心灵依然在胸腔里撞击。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岩石之上坐了多久,那凛冽的空气也无法唤醒她的触觉,只有内心仿佛正被一把刀划出只有她才知晓的血痕,让她心如刀绞,却无处宣泄。她沉浸在那几乎将要吞噬她的痛苦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正向她走过来的人。
      马尔福特有的淡金色头发在一片银白之中不太明显。少年的脚步很轻,虽然他的皮鞋踩在柔软的雪地里本就不会发出什么声响,但依然不难看出,他不愿意打搅到前方不远处的人。
      淡金头发的少年在女孩身后的几步远处停下了。
      哈莉娅一动不动,保持着那僵硬的姿势,德拉科几乎可以数清乌黑的头发上沾着几粒微不可见的白色雪花。
      他在哈莉娅身后站了一会儿,浅灰色的眼睛黯然地看着哈莉娅的背影,里面透着真诚的惋惜。
      德拉科游移不定地看了看自己手中挂着的衣物,他轻轻将那还带着女孩香味的冬用斗篷打开。
      男孩的手臂在空中停顿了一下,却又仿佛在某种内心的激烈斗争之后坚定了决心。他走上前,又犹豫了几秒,接着轻轻将斗篷搭在了女孩的肩膀上。
      不出他所料,哈莉娅几乎是触电一样地跳到了一边,那双由于被人打搅而显露出愤怒的绿眼睛看向了他,目光锐利地几乎要刺穿他的心脏。
      看清了来人,她又垂下了目光。但这点时间已经足够他看清她眼睫毛上挂着的晶莹泪滴,那是无声的悲鸣和抗议。
      “呃……”德拉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你在三把扫帚可以只穿一件袍子,可是这里……”
      哈莉娅低垂着头,又背过身去,继续坐在了岩石上,看着刚才她凝视许久的方向。但她没有抗拒身上被德拉科披上的冬用斗篷,动作颇有些麻木地揽过那粗糙的布料,包住她这才后知后觉已经快要冻僵的身体。
      “谢谢。”哈莉娅淡淡地说道,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却是那么平淡、漠然。
      德拉科犹豫了一下,在岩石边被白雪覆盖的榕树下坐了下来。他们沉默地看着远方混为一体的天地山水,一时间只有一片死气沉沉的静寂。
      “……哈莉娅,”过了一会儿,德拉科犹豫不决地开口了,“你还好吗?”
      一阵沉默,哈莉娅没有及时作出回应。
      “我没事儿,”她淡淡地说,嘶哑的声带又恢复了几分中气,却带着一种似乎是强装出来的别扭感,“只是今天信息量太大……我没想到这一切会是这样。”
      “是因为小天狼星布莱克?”德拉科轻轻地问道,“因为你今天才知道……他是你的教父?”
      “是啊。”女孩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十二年了。我一直以为,我的麻瓜姨妈一家是我唯一的亲人,可是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我有一个教父。”
      “哈莉娅……”
      “他背叛了我的父母。”女孩的声音陡然变得清晰凌厉,“他们把他当做他们最好的朋友,可是他转身就将他们最宝贵的秘密泄露给了伏地魔!”
      铿锵的声音即将转变为激烈的呐喊,却在最后一刻止住了声息。一时间只有哈莉娅急促的喘息——她在使劲憋住眼泪。尽管她明白,眼泪是她情感宣泄的源泉,是能够让她更好地排解情绪的妙药——但是她不想让人感受到她内心这根弦的脆弱不堪,哪怕那个人是她最亲近的朋友之一。
      “我就觉得奇怪,他做这一切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感受、又可曾想过这样的背叛意味着什么。”哈莉娅轻轻抬起头,眼睛失神地望着远方的苍穹,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悲恸,“在他做出那样事情的时候,他有没有想到过,不久后他最亲近的朋友就会倒下变成废墟上两具毫无生命的躯体,他还有一个一岁的教女即将面对家破人亡的现实?还有在他被关在那座监狱里的时候,他有没有恢复过哪怕一丝一毫的良知,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她的声音又渐渐地淡下去了。
      德拉科微微皱着眉头,避免与哈莉娅有正面的视觉接触,以便让她不会那样难受。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到,一滴晶莹的泪珠滴在了毛皮斗篷上,顷刻间又渗透进杂碎的毛囊缝隙之中。
      “我觉得其实你不用去揣摩一个杀人犯的心理。”德拉科轻声说道,“我们是有心有性情的正常人,而他不是,所以他才会被扔进阿兹卡班,那个连阴沟里的老鼠都不愿意到达的地方,在那里腐烂。人们说他已经疯了、失去了理智,所以他才会跑出来,尽管他明明知道无论他在哪里都是死路一条。过不了多久,摄魂怪就会把他抓阿兹卡班的。这是肯定的。摄魂怪以前从来没有出过失误。”
      “我知道他终究会遭到报应。”哈莉娅淡淡地说,“但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他是我父母遇害的原因之一——我想亲自报仇。我想找到他,然后质问他——当他听说我父母死亡的消息时,他那颗心到底痛不痛……”
      “也许布莱克本来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潜伏精神病患者,哈莉娅。”德拉科换了个口吻,鼓励地说,“我爸爸以前认识他。他告诉我,布莱克在上学的时候就已经显露出了潜伏的杀人倾向,只是他成绩的优秀掩盖了这些方面的微小不足,麻痹了大家的神经,让很多人都愿意相信布莱克是——”
      “——你爸爸?”
      哈莉娅的声音不大,却冰冷无比。
      德拉科的话被打断了,他疑惑地看着哈莉娅,那双燃烧着愤怒的翠绿色眼睛布着一点红丝,对上了他的目光。
      “你爸爸认识布莱克?”她轻声地说。
      德拉科感觉自己的手脚一阵冰凉,他咬着嘴唇,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
      “所以……这么长时间——你一直知道我有一个教父,却不告诉我?”哈莉娅难以置信地问道,声音里透着无法遏制的愤怒,“你一直知道?”
      “……哈莉娅,我——”
      “德拉科·马尔福!”她愤怒地喊道,眼眶红肿,“你知道我有一个教父?你知道他是一个杀人犯?三年了——你就一直瞒着,和斯内普、麦格、邓布利多,还有那么多长辈们一样——不告诉我?”
      “没错,我早就知道!”德拉科不知怎么突然又恢复了勇气,也提高了声音,“布莱克在霍格沃茨读书的时候,我爸爸是斯莱特林学院的级长;而我妈妈在结婚前,是纳西莎·布莱克,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堂姐!”
      “那你为什么不——”
      “这不是我的本意!”德拉科的嗓音更高了,他从石头上跳了起来,淡金色的头发落着几片干冷的雪花,在气流中微微颤抖着,“哈莉娅,你觉得我会愿意在这样的事情中把你蒙在鼓里吗?你觉得我会希望你到头来发现你自己的父母死于他们最忠诚的朋友的背叛吗?我想过,我也认为你有权利知道发生在你家过往的真相——可是当你知道真相的时候,看看你现在!”
      “我想过要告诉你真相的,在今年开学前火车上的时候就想过。你可能不记得了,就在你说你不能去霍格莫德,而且很多人都对你说出奇怪提醒的时候。”德拉科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那个时候我就差点没忍住告诉你了。可是我后来还是忍住了!包括后面我们去霍格莫德,我看到你强颜欢笑着和我们告别,然后一个人走回城堡,以及之后的好几次——我真的不希望你因为这件事情而变得那么不开心!”
      哈莉娅通红的眼睛与德拉科灰色的眼睛对视着,相对无言。接着,绿眼眸垂了下去。
      “对不起。”哈莉娅低声说道,又转过身去了,盯着结冰的湖面,“我不应该对着你那样大喊大叫的——我以前从来没这样失控过。”
      一阵沉默。
      “好吧,我刚才也不应该激动地跳起来。”德拉科的声音又平和了下来,他做了几个深呼吸,接着又慢慢坐回盖着冰的岩石上,“总之,你已经背负了那么多东西,你的父母,你的家庭——甚至是去年和前年,你又两次与伏地魔针锋相对。而且那些事情,我们这些人——赫敏、罗恩、潘西、布雷司、西奥多和我,我们都不能在你身边陪伴着你,甚至在你被那些人弄伤的时候、陷入危险境地的时候,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你在那里和黑魔势力打斗。只有在事情发生后,你两次受了伤被送进校医院,我们才能到医院里去看你,陪你放松心情。我——我很佩服你,可那些东西我们帮不了,在这件事上却可以。所以爸爸妈妈告诉我,绝对不能让你知道布莱克是你教父这件事。”
      “我相信斯内普教授,韦斯莱夫妇,还有麦格、邓布利多、魔法部长那些人——他们不告诉你,也一定是出于同样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们觉得你软弱什么的,而是他们希望你能够生活得更加快乐一点,不要再背上那么多可以减轻的包袱……”
      “所以,哈莉娅,我们大家都希望你不要受到那么大的影响。”他换了个语气接着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纵使布莱克犯下了这么大的罪孽,这也已经是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布莱克已经变成了一个流浪疯子,在外逃亡,而他很快就会被魔法部和摄魂怪绳之以法,这是即将发生也必然发生的事实。而这一切都不会由于你的个人意志转变而改变——所以就不要再去回忆布莱克和他的那段故事了。布莱克是一个应该被最深的地狱之火灼烧的恶魔,他终将获得他应得的惩罚,但这一切都不应该作为你生活的影响。”
      德拉科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停止了,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哈莉娅的侧脸,希望能够从那上面发现一丝暴雨转小雨的痕迹。
      此时的冰雪世界,一丝风都没有。湖面的冰闪着毫无生气的白光,远方的长天依然苍茫。湖边的大榕树也不再摆动枯叶,只是两个渺小的黑点,在冰雪的映衬下呈一片柔美的剪影,沉默地伫立在静谧的湖边,仿佛一张唯美的照片。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这凝固的画面才开始重新活动起来。
      哈莉娅抹了抹冻得红扑扑的脸颊,接着站起身,取下罩在肩上的斗篷外衣,用几乎冻僵的手指穿上了她的毛皮斗篷。
      “……我现在好一些了,谢谢你。”她一边披上衣服一边说道,声音还有点沙哑,但已经不再带着哭腔。眼皮忽然向上一抬,对上了德拉科的眼睛,那双翠绿的眼眸仍充斥着通红,但重新带上了一部分往日里水灵灵的真诚,恢复了些许生机,“抱歉,我刚才不应该让你们这么担心。”
      她试图挤出一个微笑,但不是很成功。德拉科明白了哈莉娅的意思,回给她一个真正的微笑,并站起身。
      “我们应该回城堡了,哈莉娅。”他说,“再不回去,朋友们要担心死了。”
      哈莉娅轻轻点点头,随即大步向城堡走了过去,德拉科紧跟在后面。
      “对了,你的扫帚——假期过后不久就是魁地奇比赛了,你订好新扫帚了吗?”德拉科似乎有意无意地想提到一点能让哈莉娅分散注意力的事情。
      “还没有。”女孩的回答已经恢复了平静,哈莉娅意识到自己近日已经忘记了魁地奇比赛的问题,“等圣诞节过完吧……”
      身后洁白无瑕的雪地上,留下了一串整齐而有节奏的脚印,在天地之中竟然不显得违和,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连接起黑湖与城堡的桥梁。
      然而从场地上回归的人们并不能看到黑峻峻的城堡窗口内向外张望的眼睛。
      城堡大门上方不远处一个很大的窗口之内,是三楼宽敞的走廊。潘西、西奥多、布雷司三人挤挤挨挨地看着窗外,神情担忧。
      “看,他们回来了。”潘西捂着嘴尖声说道,“哦,不知道哈莉娅怎么样了——我看不大清楚——”
      布雷司上前一步,眯着眼睛想要看得更仔细一些:“似乎心情好一点了。”他补充说道。
      “德拉科干得不错。”西奥多平静地总结道,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三个人转身准备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一转身,却刚好迎面撞上一个黑色的身形,三个人都是一惊。
      “你们三个在这里做什么?”斯内普没有起伏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响着回音,“格兰杰、韦斯莱和马尔福呢?我不相信波特今天会和你们在一起,但你们似乎总是和另外三个人一起行动。”
      “我们只是——我们只是——”潘西胡乱地摆动着手臂,不知所云。
      “——先回来了。”布雷司接过话头说道,“他们还要再帮哈莉娅买点东西。”
      在斯内普鹰隼般的死亡凝视下,他们赶紧从他身下窜开了。
      格兰芬多塔楼正中央的窗口之内,是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面站着罗恩和赫敏,他们正焦急地盯着下面的场地。
      “——他们终于回来了!”赫敏的声音都破了,“哦,罗恩——”
      “看来德拉科成功了。”罗恩说道,“天哪——今天那群老师真是丢给我们一个大炸弹!”
      “我希望哈莉娅能够忘掉这件事!”赫敏咬着嘴唇说,“我希望她不要气得冲动,做出点什么事情——我真怕她会气得找布莱克复仇……”
      朋友们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件事还引起了另外几个人的注意。
      潘西、布雷司、西奥多的衣角逃命般消失在拐角后,斯内普走上前,黑袍在身后鼓鼓囊囊地飘逸着。窗外,哈莉娅和德拉科两个黑色影子一前一后走在雪地上的场景是那样格外显眼夺目,斯内普看着他们,眼睛眯成了一道缝。
      哈莉娅和德拉科没有注意到,他们走远后,榕树旁茂盛的草丛边探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上面镶嵌着一双明亮无比却明显带着受伤神情的眼睛,它久久地盯着男孩和女孩远去的背影,发出一声悲哀的呜咽。
      与此同时,在霍格沃茨最高的那座塔尖上,一扇装饰古朴华丽的窗户后,邓布利多站立在校长办公室的窗口,将黑湖边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微微蹙眉。看到长谈之后的两个学生终于决定返回,那抹忧愁才终于爬上老人的胡须,在顶端化作一个悲哀的微笑。

      晚上,格兰芬多女生宿舍的暗红色帷幔透出典雅的宁静,令人安心。那天回到公共休息室之后,罗恩和赫敏很贴心地没有再和哈莉娅提起任何布莱克的事情,只是晚上睡前,赫敏上床前注视了哈莉娅一会儿,却又欲言又止。
      “赫敏?”哈莉娅轻轻地迎上赫敏担忧的目光,问道。她知道赫敏肯定有很多话想和她讲,但她疲惫地意识到自己并不想和赫敏争论任何问题。
      赫敏大概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没什么。”她移开了目光,随即爬到了床上,“今天太晚了,哈莉娅——祝你平安夜做个好梦。”
      帷幔的拉链拉上了,隐藏了赫敏的面孔。
      宿舍里响起女孩子们陷入梦境时均匀的呼吸声,祥和而宁静。只有哈莉娅床边的柜子上,那盏台灯还闪着淡淡的幽光。
      她犹豫了一下,随即轻手轻脚地爬下床,从箱子里再次取出了那个今年被她打开了许多次的相册。她的目光掠过欢笑的卢平,掠过打滚的黑狗,停留在了一副新的画面上。
      那是她父母的婚礼。
      莉莉穿着一条简约纯净的白色婚纱,她美丽动人的脸颊笼罩在华丽的头纱之下,头上是一圈清新的花环,正灿烂地对着镜头微笑着,纤细的手指上一只钻戒正闪闪发亮。詹姆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脸上做着怪相,容光焕发地对镜头使劲挥着一只手,另一只手紧紧地攥着莉莉的手,仿佛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接着,她看到了他。
      小天狼星·布莱克,她的教父,站在伴郎中离他父亲最近的那个位置上。脸上的笑容爽朗而放肆,黑色长发披在肩膀上,却不如斯内普那般油腻,更加衬托除了他的英朗帅气,充满着青年的蓬勃朝气,看起来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五岁。
      她凝视了那张照片一会儿,接着用力地合上相册,将它重重扔进了装满衣物的箱子里,然后才后知后觉室友们都已经睡熟,自己动静太大,便又赶紧停下动作。所幸的是,帕瓦蒂、拉文德和赫敏似乎都没有被吵醒。
      当晚,哈莉娅躺在柔软的被褥上,睁大眼睛看着深色的天鹅绒帷幔,久久没有睡去。
      那张婚礼照片照出来的时候,布莱克已经投奔神秘人了吗?在他笑得那么率真、那么愉快地看着他最好的朋友时,他是否已经背叛了他们?她那沉浸在幸福中的父母,又是否意识到,最恐怖的噩梦即将随着他们最好朋友的背叛,踏着魔鬼的步伐在暗中向他们逼近?
      但同时,另外一些问题也在困扰着她。
      詹姆和莉莉死亡的消息一定是如同炸弹一样,瞬间就在巫师界沸沸扬扬传开的。布莱克当时一定是听说了这件事,作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他的主人也大势已去,为什么布莱克还要上街呢?而且在麦格教授的描述里,彼得应该是一个鲁莽胆小的巫师,他怎么能够凭一己之力在麻瓜大街上堵住阴险高强的布莱克?
      布莱克用一个咒语,炸死了彼得,杀了十三个麻瓜。作完案后,为什么布莱克不跑呢?找个地方躲起来不应该才是犯罪后的凶手所应当做的事情吗?然而布莱克似乎只是站在那里,双手沾满鲜血,放声大笑,等到傲罗把他拖走,也不做任何反抗?
      布莱克从阿兹卡班逃出来了,也就是说,他一直具备这样的能力,并且他逃出来是为了来杀她给他主子报仇。可是为什么布莱克没有在刚被抓进阿兹卡班的时候,趁他身强力壮,而她年龄尚小、漏洞充足的时候就越狱来完成这项任务,而是潜伏十二年,直到最近才逃出?
      也许人们说的没错,布莱克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精神病患吧……
      哈莉娅这样想着,渐渐地迷糊了。远处脑海中神圣的圣诞颂歌抹平了她额头上的褶皱,她终于在这宁静的夜里,进入了梦乡。

  •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很甜,嗯,对吧。这俩的行为成功引起了老父亲斯内普的注意以及邓布利多的爱意凝视。
    之前似乎和大家说的是两到三个结局,其中一个是为了满足浪漫主义幻想设置的德哈HE,一个是我突发奇想的有趣可能性,一个才是我真正认为的结局。
    根据目前情况,我在那个真正的结局里大展宏图。那个有趣可能性要再展开可能以后时间也来不及,这篇完结以后我会努力进军文坛,所以这个结局写的可能性不大了。而德哈浪漫主义结局因为完全舍弃真正结局那么大的展开所以并不麻烦,但我越来越觉得它没有必要。我喜欢有现实意义的悲剧,但不是那种彻骨的悲凉,而是要在唏嘘中带着希望的悲伤。因此我很有可能会只写我认定的那个结局,德哈肯定是BE的了。
    因为我是很不注重爱情线这种事情的,我看重的更多是有深度和现实意义的剧情,所以我觉得自己的决定非常合理。但就是提前提醒一下喜欢磕cp的朋友。
    还有感觉晋江对我来说标准似乎有点高,前段时间被人批评文笔烂剧情糟……虽然自己有充足理由接受批评,但看到还是会有点难过。高考之后应该前面这些初中写的部分会好好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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