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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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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山崖上，静静立着一个青衣男子，仍是温柔笑着看渺小的少女步入海里。
“现在的小姑娘真大胆，谁教她的？”
青竹不理旁边不知何时来的灰衣短打和尚，直到海水将少女完全淹没。
“多话，她有人护着不会死。”
和尚翻了个白眼：“你何必迁怒于她，姬云回去你怎么不跟着？”
青竹收起笑容：“秦洱，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提醒你，这女人你惹不起。”
“我知道。”可怎么甘心呢，姬云受的苦怎么也该这公主受一遍的，不会死的不是吗？
秦洱一看就知道他没听进去，失望的说：“你好自为之，你相好什么身份你知道，为什么来的你也知道，私自放跑她要受什么样的惩罚你也该有数，我走了。”
夜风浪声中只余青竹一人看那间破旧的小木屋。
他何尝不知道呢，那些大人物的博弈他不知道，他只知姬云不甘心。
天色将明，只是无妄海中却始终无人上来，山崖上的人慌了，怎会！
“怎么回事？”去而复返的秦洱急了，按理说这个公主有大人庇佑，下趟海也不打紧的！
“喂，你疯了，无妄海禁空你忘啦，你过去可是只有死！”秦洱拉住要往海上走的青竹。
“谁让你教她下海的，如今这该怎么办？”
青竹甩开秦洱的手：“我没有！”
历来夜晚入了潮汐梦境的人若天亮之前醒不过来那便是死了，下海也是同样的道理甚至是更危险，他昨晚跟姬晚说的那番话指的是晚上会入潮汐梦境，哪知道她会擅作主张直接下无妄海？
或许他该说什么都不知道，省的牵连姬云？
“得了吧，昨晚我俩看着她进去的却没阻止，大人那里我们得如实交代，这种过错什么惩罚我们都得担着。”秦洱苦笑，他昨晚就不该来，每次关于姬云都没好事！
青竹漠然，转身朝着木屋走去。
秦洱也不管他了，找出一块传讯符，如实将昨晚发生的事传过去，那边没有声响，他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了。
可谁知片刻，大人竟亲自来了！
“你说，她昨晚下去今早却没上来？”
木屋里，青竹已经被压下去了，秦洱被封了武灵浑身发软的跪在地上回答：“是。”
“带下去。”
任男人带来的侍从将自己拖下去，秦洱不敢求饶，从这位大人过往的事迹中，他很明白此时最不能大声喧嚷，那会死的更快！
萧沉站在昨晚姬晚相同的位置看那片海，手上缓缓磨挲着微微发亮的命牌，没人能够在无妄海里天亮后不上岸还活着，她身上到底出现了什么变数？
时间倒回。
姬晚决定听从光幕的话，她任冰冷的海水淹没自己，在漆黑一片的海水里快速下沉，她不敢往下看，没有有人敢直面深渊，如果有，那只是深渊不够深或者……那人同样是深渊。
姬晚还看见许多挣扎扭曲的面孔，他们微张着嘴，哀嚎声刺耳，她还在往下沉，此时周围的生魂越来越少直到没有，静谧的黑暗中无法计时，但姬晚现在觉得身上沉的难受，就在姬晚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时，金色流光将她缠住，消失在海里。
此时无妄海天亮了。
“晚晚，醒醒啊！”
姬晚睁眼便看见姬渺的脸，她瞬间清醒了，她这是被救回宫了吗，她又环视一周，这房间的装饰风格也不是帝宫的啊？
“这是哪？”姬晚开口就觉得嗓子像是被沙砾刮过一样疼痛难忍，这是淹水后遗症？
“姬家啊，晚晚你是不是睡糊涂了，赶紧起床，启灵阵马上就要开启了！”
姬渺不管好友还懵着，直接叫来晚晚的侍女开始给人穿戴。
姬晚被侍女接手，她站在旁边絮叨的说：“姬晚你怎么这么不上心，这次启灵节可是要选出候选人的，被选中了那就一步登天了！”
姬晚被按在镜子前打扮，她仔细查看过，模样没有丝毫变化，姬渺也是，除了她俩，其余都是陌生的。
桌上的装饰花纹和发簪饰品以粗犷为主，衣服上的纹路更像是她从书里看过的图腾，但大周的衣服是不兴绣这个的，布料倒是不输皇室贡品但她也从未见过，这里什么都与记忆里的东西格格不入。
这真是……光幕也不见了。
姬晚记得幕僚们讲过黄粱一梦的故事，所以过去与现在哪个是梦？
“小姐，今日要换个玉佩吗？”
姬晚脑子都是糊涂的，却在看见侍女手中拿着的血色玉佩时瞬间清醒，这是父皇给她的空间器具！
“就用这个。”
姬晚安静的盯着那侍女将玉佩系到自己腰带上。
姬渺略带酸意的说：“晚晚你母亲对你真好，这血翡虽不怎么值钱，但匠人雕刻的手艺好，怕是神殿里都少见呢！”
姬晚抬头：“我母亲？”
“哎呀，晚晚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你母亲……肯定希望你好好生活，不要时刻记着她。”
“小姐好了。”
姬渺闻言扑过来拉着她就走，侍女们紧跟在身后，姬晚松口气，她可不认识路。
一路上的建筑少有精细的，全都粗糙的很，加上她偷偷看过玉佩里的东西，与记忆里的一样，姬晚更加确定这里是梦境里了，深海里有可以筑梦的凶兽也不足为奇，就是不知道这梦镜会走向何方。
青石路上，姬晚遇见了另一波人，她无语了，是姬云。
拉着她的姬渺也悄悄放开手，僵硬的退到姬晚身后一步远的地方。
两方人僵在这里，姬晚不明所以，很快姬云冷漠的说：“姬晚，你堂堂姬氏嫡长女，怎么成天与这个血缘淡薄的连说是旁系都是抬举的人混在一起，也不嫌丢人！”
姬晚和姬云的侍女都将头死死垂着，这两个亲姐妹每次见面都是这样，她们这样的低贱身份也不敢掺和进去。
这里环境陌生，姬晚不欲无人争吵，她不理姬云难听的话，只等她先走再跟着。
谁知时间越久越无人动，姬云已经脸黑的不能看了，直到身后有人拉她，是姬渺。
“晚晚，我们得感紧走，时间已经要到了。”
姬晚：……可她不认路啊！
“前面带路！”姬晚说的自然，姬渺也对着姬云行礼，然后带着人率先走了。
姬晚想起姬云无可奈何的样子才后知后觉的想，莫不是梦里规矩也与大周一样，姬云不能越过自己这个嫡长女先走？
姬晚走着走着前面就没路了，她们走的只是一条小土道，或许是人来人往走久了才形成的，周围全部都是密林，此时已经变成侍女在前面开路了。
姬晚都觉得是姬渺也来了梦里，此时想带着她去个没人的地方然后干掉自己了。
她试探的问：“什么时候到啊？”
“快了，马上就出领地了。”
说是快了，等姬晚随着侍女运起灵力疾行一个时辰才到领地边界后，她已经累的不想说话了。
姬渺也气喘吁吁的说：“好了，我们再做半个时辰飞艇就到了。”
这里视野开阔，但显而易见是在密林里推出的一块空地，黑色的土地上停着几艘线条优美的飞艇，姬晚瞧着，这飞艇上面刻着的法阵比大周精细的多。
身后姬渺也到了，她呼吸略有些乱但却仪态端庄的站在旁边，还有不少男男女女在候着，她粗略扫一眼，没有相熟的面孔了，但这些人明显是在等待自己先上飞艇。
她也不耽搁了，运起为数不多的灵气飞上去，等人齐后，飞艇开动。
绕过一座山再从空中看，飞艇是朝着一座直入云霄的尖顶建筑去的，在它面前，姬晚觉得自己格外渺小，飞艇的速度是她的十倍，所以姬氏离启灵的地方有多远？
身旁姬渺向往的说：“若我能选中便好了，听说神殿精美绝伦，是大陆最美的地方！”
姬晚偏头看她，姬渺的神色不似作伪，如果这里都是基于自己的经历所构建出来的，那怎么会出现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东西出现？
或许出了无妄海就知道了。
想起这个，她又丧起来，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着出去啊。
周围各色飞行灵器渐渐多起来，姬晚粗略看过，还有类似大周皇室却更危险的舰船出现，她们乘坐的飞艇在这些庞然大物面前显得甚是娇小，算是很低级的了。
“其实若是不能进神殿，被今日哪个势力的大人看上也是不错的。”这次说话的是姬云。
姬云看姐姐疑惑的看过来，嗤笑一声：“你不会真被姬渺洗脑了吧，姬氏这种小氏族怎会有机会成为候选人，连进神殿做侍女服侍贵人都没可能，但你颜色不错，今日要是被哪位大人看上也是条出路。”
姬晚冷冷的说：“这么好的事，你怎么不去？”
肉眼可见的，姬云的脸扭曲了一瞬，她摸摸自己的脸说：“呵，我要是长的好看，姬氏这一辈怎能以你为尊？”
哦，这样啊，姬晚冷漠的蔑视过去，气的姬云从她身边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