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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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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之上有人失望有人幸灾乐祸，姬晚无所谓，忽视各种各样的目光，她径直走到天德帝身旁。
“父皇，我回来了。”
天德帝黑着脸看姬晚，见她仍是言笑晏晏，仿佛丝毫不将启灵失败放在心中的样子，心中酸涩不已。
“晚晚啊……”
你如何再嫁给萧沉，如何在我去后，安康一世啊！
“父皇？”
“晚晚，你过来。”
姬晚将手放到天德帝深处的手上，顺着力道伏在他的膝盖上，那宽厚温暖的手轻抚她的发顶。
“父皇，你在担忧什么？”
这句话她早就想问了，似乎前世今生天德帝总会拿担忧的眼神悄悄看她，却总是在自己回望之前就换成温和的眼神，若不是直播间，自己或许永远看不见父皇忧虑的眼神。
“晚晚啊，大陆以武为尊，没有武灵就没了自保之力，父皇在还好若有一天我不在，我的晚晚该怎么办呢？”
天德帝这话若有所指，姬晚陡然想起前世天德帝中毒身陨的样子，似乎，现在的父皇就已经料到那么一天了。
姬晚抬头定定的问：“父皇为何这么说，您也算是武帝了，两千年的寿命总有的，怎会护不住晚晚呢？”
天德帝笑起来：“是，父皇会保护晚晚！”
姬晚却敏感的觉得天德帝很难过，明明他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
姬晚起身凑到天德帝耳边，几不可闻的将早就想好的笨拙办法说出口：“父皇，您退位吧。”
天德帝的手猛地攥紧，自己的确在将来某一天会这么做，他与萧沉心知肚明，可晚晚怎么会这样说？！
姬晚起身又说：“如此……或许能有善终呢？”
如果退位，父皇与她都能留一分体面，萧氏为堵住天下悠悠众口也会善待姬氏，即使日后不能出帝都半步，但能有命在啊！
天德帝看懂了女儿眼里的感情，该说不愧是他的女儿吗，竟如此敏锐，他怎会不懂这个道理，可哪有那么容易！
“晚晚日后不要再说了，父皇心中有数。”
姬晚默然，那她就非走不可了。
台下的启灵仪式还在继续，姬晚无心在这里磋磨时间，她去寻了林珂。
“刚刚没注意，阿珂你的武灵是什么啊？”
见姬晚眼里没有伤心和勉强，就将武灵展示出来，是一柄剑。
“这样式从前是我祖父的佩剑，早就随他去了地下了，没想到今日以这种方式重见天日了。”
林家子孙少有善终，毕竟时代并不太平。
姬晚只顾打量眼前的武灵，这剑纤毫毕现，从前她没仔细看过的东西，今日倒是可以好好饱饱眼福。
“这怎么用？”
武灵与自己的主人心意相通，林珂自然知道怎么使用。
直接伸手将在空中虚虚实实存在的剑拿下来，林珂递给姬晚让她上手好好瞧。
“武灵这种东西，向来是在对付城外的凶兽有奇效的，打造出来的兵器或许无法伤它们皮毛，但武灵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其主的凶兽斩杀。”
所以，大陆以武为尊，这个武指的是武灵。
姬晚随手在空气里划拉几下便有破空之声，就这估摸着自己还位发挥武灵力量的百分之一，毕竟她不是主人，但也可见这武灵的确厉害，日后好好培养起来就是一代名器了。
将剑送还给林珂，她又问：“依你看这一届最厉害的是谁？”
“那个灼华宫的觉醒的是一贯的异火，稍稍靠近都有融化之感，确实是厉害。”林珂朝上面某个方向示意，那是灼华宫的位置。
灼华宫不是指帝宫的某个宫殿，而是大陆上的一方势力，以炼器为主，宫主嫡传一脉大多数都是以火为武灵，今年这个是变异了的火焰，温度更是不凡。
姬晚看过去，谁知道那个一身素白的女子也在看她，还朝她笑了笑。
姬晚自然也回以一笑，再顺便看上层周围，竟有不少人在打量她，还都是来势不小的人物，不过那目光大都不友善就是了。
姬晚悄悄跟好友嘀咕：“怎么那么多人都在看我啊？”
林珂摸摸好友的头，略显忧愁的说：“听说晚晚前不久做了一篇策论？”
姬晚不好意思，这主意真不是她想出来的，可自己也不能将真相说出来就是了，最近没人提这一茬她都快忘了，话说这么久了这事儿怎么还没过去？
看姬晚一脸不在意，林珂更忧愁了，她这好友真的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样的事，那策论是能流传千古的啊！
除了大周开国帝王之外，试问大陆还有谁能够做到，历代出了英主也不过就是史书寥寥几笔的记载罢了。
“今日来帝都启灵的这些才俊，除了借这盛事扬名之外，另一半原因是冲着你！”
今日还没成功启灵，你可长长心吧！
姬晚：……
别说了，还是她的幕僚们太聪明了，这真是甜蜜的烦恼。
想来想去，冲着她来也没什么，左右没什么妨碍。
“冲我来又如何，反正我就这样了，她们也不能找我比试。”
林珂：……
“你怎么能这么蠢，你的婚事啊！”
姬晚一愣，她婚事怎么了？
“你以后的声望，现在可是个人都想分一杯羹的，现在将你娶回家，日后的好处可不会小！”
林珂说的就是声望，现在她所在声名不显的南方边城都有大动作，何况是别的大城，以天德帝爱女的性格和某些隐秘，他必不会隐瞒真相，等以后宣扬开来，姬晚在大陆的声望不会小！
姬晚惊呆了，然后……无所谓起来。
林珂眼见着好友又不在意起来，摸不着她怎么想的。
“晚晚，我听说陛下有意将你嫁给萧沉，那边的阻力也小了许多，不然你就顺势推舟的……”
“那不行，萧沉是喜欢木华神女的，我可不能再插足了！”
姬晚想也不想的拒绝，开玩笑，前世种种还历历在目呢，自己这辈子想长命就得离得远远的，直播间有句话说的没错，插足别人感情的都不得好死！
林珂：……
你是从哪里看出萧沉喜欢木华的？
姬晚一看林珂这表情，就把直播间幕僚们给自己分析的说辞搬出来。
“阿珂，你看萧大人身边至今是不是只有木华神女一个人能近身？”
林珂回忆了下情报，点点头，的确。
嗯？不对，之前不还有一个你吗？
姬晚却没给她反驳的机会，她看林珂点头了，就接着直播间的思路说下去，虽然周围早就被布下禁制，但这并不能挡住有心人，四周乱七八糟的探子暗卫什么的都竖起耳朵听起来。
讲真，没人不好奇这位公主对萧沉的情感思路，就连萧沉本人也在姬晚身边放了个探听灵器。
“先说性格吧，萧大人喜静，木华神女也不是多话的人，那我就不行了，对于喜欢的人我就总想跟他多说话，估计从前萧大人挺烦我的。再说家世，云上天境底蕴可不比皇室浅，他们又有感情基础在，再加上皇室势弱，萧家掌兵，天然就是对立面了，我要是嫁过去……可能会被磋磨死吧。”
直播间也讲过许多血淋淋的例子，姬晚也见过后宫倾轧，且帝都世家类似的事还出的少吗，后宅里杀人不见血的方式多了去。
林珂听着听着就不断点头，一脸深以为然，被洗脑的厉害。
身后的白衣文士差点没憋住笑，虽然听着好似公主说的很是有理，但白衣文士作为一个男人，结合得来的情报，可不这么想。
他觉得萧沉未必不喜欢姬晚。
却听见自家小姐又问了：“那据我所知，萧大人好像并没有赶过……话多的你，甚至也没阻止你打探他的行踪。”
的确，萧沉对她好像是不一样，自己也曾抓住这一点沾沾自喜许久，直到被直播间的幕僚们打破美梦。
“阿珂，习惯不等于喜欢。”
听到的人都沉默了，谁都没想到这位公主语出惊人，看问题这么透彻。
林珂愣住，就连身后的白衣文士也将目光放到姬晚身上。
“你能相信萧沉会喜欢上我吗？”
很多人在心里摇头，萧沉这样冷情冷性的人，谁都想不出他会喜欢谁。
“所以啊，我也想不出，对我对木华神女，他那样的人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目的，不是我这样愚笨的人能猜的出来的，我现在就什么也不想了，安安生生的就好。”
恍惚中林珂看姬晚冷漠的说：“世上哪有什么情深不寿，都是你愿演我愿看。”
姬晚淡定的喝茶，让林珂一个人冷静。
高台上，木华神女攥紧手中的白玉杯，冷静问自己，萧沉喜欢她吗？
答案是否定。
是在利用吗？
答案是肯定的。
木华神女放下手中已有裂纹的酒杯，心中悲凉，可笑自己自诩聪慧无比，却还没一个蠢货看的清，到底谁蠢？
木华神女叹一口气，转头看另一边，那里坐着她深爱的人，现在被点醒又如何，她无法回头的。
高台上不少人都在沉默，特别是女子，年少慕艾，谁没个有好感的人，今日倒是都听到一番新奇的言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