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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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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我想好要什么奖励了。”
天德帝拿着奏折的手一顿，很快打趣说：“莫不是晚晚这会儿想嫁给萧沉了？”
姬晚：……
“父皇，我在授业殿说的都是真的，您就不要拿这个开玩笑了。”
天德帝不说话，只拿眼覷着姬晚，看她殷勤的泡茶，然后巴巴的送到他面前。
天德帝饶有兴致的端起茶喝起来，姬晚迟迟不走他就知道这是有话要单独说。
“说吧，什么事？”
事到临头，姬晚反倒是不好意思起来，毕竟自己是个假货，顶替了天德帝真正的血脉，享受了二十几年的尊荣。
“怎么不说话？”
姬晚咬咬牙，空间器具对她逃跑至关重要，她迟早要来这个口的！
她抬头期期艾艾的说：“父皇，我想要一件空间器具……”
天德帝倒是惊讶了：“晚晚只是想要这个？”
他以为是什么很难办的事情，比如嫁给萧沉。
“嗯，就这个，父皇可以吗？”
空间器具据传是神的造物，整个大陆都没几件，还都是很久以前流传下来的，按理说也只有重要的皇室成员，譬如说内定的帝位继承人游历大陆才能带上一件，她想要就委实不太像话。
“哈哈，当然可以！晚晚今日立下大功，等朝堂做好步署，晚晚的名字定会传唱大陆，区区一件空间器具而已，晚晚当得！”
他的女儿好像还不明白自己今天做了何等大事，说是功载史册也不为过啊。
“肖太监，去把我私库里那件平安扣拿出来。”
肖太监应声而去，天德帝又略带伤感的说：“晚晚，那平安扣是你母亲的嫁妆，里面还有不少宝贝，都是为你准备的，借由这次机会交给你正好，想来那些老匹夫不好说什么。”
父皇的意思……
“里面的东西很重要吗？”
天德帝笑起来：“也算不得什么稀世珍品，晚晚回去看了就知道。”
肖太监回来时手上碰了一个金丝翡石玉盒，在天德帝示意下，姬晚接过玉盒。
“晚晚拿回去再看吧，天晚了，早点休息。”
姬晚本来还想提一提将溯洄殿的宫人侍女们放籍，但天德帝这会儿已经累了，再说这件事就不合时宜，她只能再找机会。
“儿臣告退。”
“嗯，肖太监送送公主。”
回到溯洄殿，姬晚将玉盒放到一边，先召来舜华询问。
“我母族如何？”
虽然疑惑公主怎么突然对母族庄氏有兴趣，但她略思索片刻便如实道来。
“公主的母族是天南城庄氏，不过……已经落败了。”
姬晚皱眉：“为何会落败？”
舜华不答，反而问起：“殿下今日缘何问起您的母族？”
这没什么不好跟舜华说的：“父皇今日给了我一件平安扣，是母后留给我的。”
大宫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平安扣她也是见过的，自然也知道那不是普通的配饰。
“既是陛下提起，臣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庄氏从前乃是大周第一世家，自大周立国时存在，算是开国功臣，天南城便是庄氏的封地，不过这一切荣耀功勋在先帝手中倾覆……皇后陛下是因为那时已经嫁给还是太子的天德帝才能得以保存。”
舜华寥寥几句话，掩盖了这前朝血案背后无数的精心谋算，朝堂诡谲，血腥杀戮。
姬晚震惊了，因天德帝的缘故，过去从未有人在她面前提过母族，她只知母后是个极温柔的人。
虽然舜华声音很平静，但她隐隐能感到其中压抑的愤怒，舜华从小在庄氏长大，见证过庄氏荣耀已极，也看见过庄氏断壁残垣，她的父母兄弟姊妹皆丧生在那场动荡之中。
“那……我母族可还有后人？”
“陛下寻过，但没有消息，不过应当是有的。”
只是不愿再现世罢了，庄氏好歹是万年世家，其中底蕴非常人可想，何况先帝早有动作，庄氏不可能没有察觉，提前送走族中子弟不是不可能。
［管理员］青色的鱼：历来就是飞鸟尽良弓藏，最是无情帝王家。
白墙粉腻：狡兔死走狗烹，盲猜这个庄氏还掌兵。
姬晚看见这句话，也不知为何就问出了口：“庄氏掌兵吗？”
舜华惊讶，的确，庄氏掌兵。
姬晚读懂了舜华的未尽之语，喃喃自语说：“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倒也没错。”
舜华也默然不语，她不能再说更多，不然就有刻意挑拨皇室亲情之嫌，但公主机敏，也猜出来了，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她虽从未听过这样的说法，但的确不失为一句箴言。
梁治：昔日白起杀俘四十万，为秦王递了一把刀，历来武将不得善终，主播讲的这段历史可是从未记载过的？
梁治就是孟海的导师，他先入为主，以为这个直播间是在以情景重现的方式来讲术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类似于国家宝藏。
不过姬晚没看见，看见了也不会去解释。
姬晚回神，自己本以为母族不显，从前才没人在她面前提起，今晚才父皇说起她才顺势打听母族的事情，如果可以，溯洄殿的宫人侍女便有了去处，谁曾想会问出这样一段秘辛。
“舜华，宫中放籍的宫人侍女会去哪里？”
“若家人健在，她们会回本家，若是不在，回拿着宫中发下的安家费当嫁妆寻一良人。”
这样啊，“那明日你去问问她们……可愿出宫，我这里要换一批侍女。”
启灵节还有不到一月，她要尽快安排好这些侍女的去处，不然等她身份揭穿，这些人一定会如前世一样，不得善终！
还有舜华要去哪里，她也要妥善安排好。
“殿下，可是她们伺候的不好？”
姬晚敲敲桌子说：“倒也不是，她们很好，但她们不能修炼，虽然可以吃丹丸保持容貌精力，但终究寿数不过一百二，不是长久之计，现在这个年纪也应该放出去安度余生。”
溯洄殿的侍女算算年纪也三十出头了……
舜华欣慰，她还好，但那些采选进宫的侍女哪个不存有还能出宫回家的心思，但大周律法，若无恩赐，低阶侍女年满五十方可归家，而得用的太监宫人就不要想了。
舜华退后三步，行大礼。
“公主大德，我代诸位侍女感谢殿下大恩。”
姬晚起身亲手扶起大宫人，又问：“舜华可有想去的地方，我可以为你作主。”
大宫人愣住了，她此时方才反应过来，公主这是在赶人啊，像极了当年皇后陛下安排后事！
想起往事，大宫人瞬间哽咽，红着眼眶问：“殿下，可是，可是出了什么事，您要将亲近的人都安排好？”
姬晚心里叹一口气，不论怎样，舜华这里她是绕不过去的。
“并没有什么事，只是最近偶然看过一本闲书，上面说生而为人，总是会向往自由的，所以才有今日这一问。”当然没有这么一本书，这话还是她从直播间听来的。
大宫人收好情绪，也对，是她想岔了，公主怎么可能有性命之危呢。
“公主，舜华受皇后陛下所托，绝不会离殿下而去！”
姬晚看懂了舜华眼中的决绝，但这才另她头痛，还有不到一个月，真公主回来，这诺大帝宫便再没了溯洄殿这些宫人侍女的立足之地啊！
姬晚放开扶住舜华的手坐回软榻上，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不能对舜华将计划宣之于口，不是信任的问题，而是不想牵连任何人。
“好，不离开就不离开罢，我想洗漱了，舜华你去准备吧。”
大宫人行礼退下，去吩咐侍女准备洗漱用品。
在这之前姬晚冷漠脸的看光幕上嗷嗷叫的想看洗澡的话，直接关闭直播间。
等姬晚步入温泉时已经是一刻钟之后了，她摒退伺候的侍女，独自一人坐在奶白色汤泉里，她需要有人帮忙。
等起身穿好寝衣后她重新打开直播，无视光幕上一片惋惜之声，询问道。
姬晚：我该怎么把舜华不动声色的送走？
刚刚的一场对话直播间的人围观了整个过程，也没什么不好解决的。
［管理员］青色的鱼：晚晚的身份是公主的话完全可以下命令强制她出宫的。
我心飞扬：如果想要更掩人耳目的话，可以提拔几位新人伺候，夺她的权，最后找借口跟她吵一顿，顺势赶她出宫！
柴娃娃：楼上计划完美，这样晚晚逃跑后，舜华才能最小成度的受牵连！
来如飞花：晚晚是灯下黑了。
夏至：只有对亲近的人才无法狠下心，才想不到这样决绝的方法。
姬晚看他们提出的意见，的确不失为良策，端看自己舍不舍得伤舜华的心。
为了舜华的性命着想，有些事情她不得不做！
姬晚：谢谢你们，已经很晚了，我想要休息，大家明天见吧。
姬晚利落的关掉直播，徒留几十万人对着黑掉的屏幕体会过河拆桥，用完就丢的精髓，脑海中顺便被一群野兽践踏，徒留一地的哀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