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战神计划》芒果炸酥

22、22

　　一场闹剧结束，凌霜带着力竭的秦风回家。

　　一个久病未愈的病人哪里能承受激烈的搏斗，说到底就是不够爱惜身体。大概是因为心虚，秦风在凌霜严肃的目光中默默又坐上了轮椅。一路上，凌霜沉默不语，始终直视前方的路。

　　直到回到家，到了卧室，凌霜才开口：“脱衣服。”

　　“……”秦风愣了一下，“我没事。”

　　凌霜说：“谁是医生？”

　　品出凌霜语气中的火气，秦风立马听话照做。虽然刚刚力竭倒下，但此刻经过短暂休息，脱个衣服并不碍事。不过两秒，秦风就把衣服脱下。

　　与一年前相比，秦风此时的身体结实了不少，虽然仍是消瘦，但身上隐隐有肌肉的痕迹。只不过到底说不上美观，原先狰狞的旧伤上又添了许多的新伤。

　　哪怕刚刚更为狼狈的人是艾尔，但原始搏斗，拳拳到肉，即使身体再灵活也难以避开所有攻击。加之秦风现在恢复不如从前，身体也是挨了好几拳。

　　不过是回家这一段路的时间，此刻受伤的地方发红发紫，伴随着肿胀、破皮的迹象。再看秦风的双手，同样伤痕累累，血迹斑驳，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血。

　　两人都是用了狠劲。

　　“哪来这么大的仇。”凌霜走过来检查，手指时不时在秦风身体各处按压。

　　秦风咬牙不吭声，但肌肉疼痛时的反应根本瞒不住凌霜。她说不上是心疼多还是生气多，开口时的语气并不好：“你一个病人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就算了，还跑去跟别人打架，真这么想打架，就不能挑个软柿子！”

　　真是越说越气，逐渐口不择言。

　　秦风却是一下笑了出来。

　　凌霜停下手中动作，瞪他一眼：“你笑什么？”

　　秦风脸上仍带着轻松的笑意：“你在意我。”

　　一句话让凌霜沉默下来，她顿时忘记了刚刚念叨的话。半晌，凌霜收回手，转身走向疗养舱。她手指轻点疗养舱的面板，自然地换了话题：“躺进来。”

　　秦风挣扎：“我觉得没这么严重。”

　　“你需要休息。”凌霜当仁不让说道。

　　“今天是情人节……”

　　凌霜并不看秦风的表情，耳朵听到院子传来的动静，又催促了一遍：“快点躺进来，凌霁已经回来了，总不能让他知道爸爸去打架了浑身都是伤。”

　　“……”

　　秦风捏捏眉心，倒是听话躺了下去。

　　凌霜设定好治疗的程序，说：“好好休息。”

　　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凌霜刚下楼，就接住一个满身散发开心气息的凌霁。他的手里捧着一支鸢尾花束，一见面就递到凌霜面前：“妈妈，给你的花花！”

　　“谢谢。”凌霜闻了闻，捧场夸道，“真香啊。”

　　“我特地挑的……”小话唠凌霁跟在妈妈身后，晃着小脑袋跟妈妈分享今晚的趣事。这一晚上，他跟着约克他们去了好几个地方，可谓是大开眼界，此刻神情兴奋，双眼明亮。

　　凌霜原本预想的一个人的晚餐，因为凌霁而变得热闹而丰富。

　　吃完饭，略作收拾一会儿，凌霜见时间不早了，就要带凌霁上楼，凌霁抱着凌霜的手臂，“妈妈，我还没有分享完。”

　　“洗完澡再分享，不然臭臭的。”

　　闻言，凌霁也低头闻了闻自己，然后他不说话了，乖乖和凌霜上楼。一层层台阶迈上，凌霁的嘴巴也未停：“爸爸呢？”

　　“休息了。”

　　“我去跟他说晚安。”凌霁一路小跑去了秦风的房间，没两秒又似一阵风跑出来，“爸爸怎么又躺在疗养舱里了。”

　　一副担心的表情。

　　凌霜哦了一声，语气随意：“没什么大事，你爸喜欢睡那里。”

　　凌霁问：“真的吗？”

　　凌霜挑眉：“你明天自己去问他。”

　　凌霁虽然心里还有疑惑，但是看凌霜这般随意平常的态度，慢慢也跟着放下心来。他没再闲聊，自己找好衣服去了浴室洗澡。

　　凌霜很早就开始培养凌霁独立生活的能力，此刻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上放空。等到身边突然多了一个香喷喷的小孩才回过神来。

　　母子俩靠在一起说悄悄话，一直说了许久，说到凌霁的头不停地点着晃着，最后终于撑不住倒进凌霜的怀抱。又过了一会儿，凌霜把人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才安静地离开了。

　　房间自动熄灯，温度也变成了适合睡觉的温度。

　　凌霜出了门，与在门口等着的秦风遇上。她冲他点点头，就要掠过他，却被秦风一把抓住手。

　　她转身，安静看着他。

　　“小霜，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安静的夜里，这句话带着不言而喻的暧昧。

　　凌霜和秦风认识很多年了，两人拥有足够的默契，以至于她此刻清楚明白这句话的潜意思：所以没必要分房睡了。不过，此刻的凌霜并不吃这套，她冷静阐述：“我认为你没有恢复。”

　　“我要休息了。”凌霜想要抽回手，却被秦风紧紧抓住，凌霜眼一抬，就是一道娇嗔的眼神，“病好了就来欺负我？”

　　秦风招架不住，不但松开手，还举起双手示意投降。

　　凌霜轻哼一声，自顾自回了房间，还顺手把门反锁了。

　　一步、两步、三步……凌霜还未走到床边，只听到身后传到利索地一道声音，随后门把被按下的声音响起，门应声而开。

　　罪魁祸首靠在墙，理直气壮地在门口对她笑。

　　凌霜挑眉，看看门，又看看秦风。

　　秦风解释：“欺负一下你的门。”

　　“……”凌霜说，“你学的本事可不是让你夜闯女士的卧室。”

　　秦风煞有其事点头：“我犯法了吗？鸢尾星还有法律？”

　　“……”

　　是，鸢尾星没有法律，这里很乱，谁拳头大，谁就有话语权。但是融入这个星球，不代表一定要做这个星球的流氓！

　　“你要做什么？”凌霜直接问道。

　　“刚刚想起来，有个礼物没有给你。”秦风走进来，也不知道如何动作，很快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来一看，正是下午在街头买下的鸢尾元素的配饰。

　　包括头饰、项链和手链在内的一套首饰，在卧室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凌霜低头看了一眼，余光却瞥见自己指尖处的戒指，问：“你哪来的钱？”

　　她心里想道，难道他的个人财产没有全部上交？

　　秦风轻咳一声，说：“略微指导了几位复健的病人。”

　　“……”

　　很好，这么厉害，又能指点病人又会开锁，去哪都饿不死了。凌霜心里嘀咕着，面上表情不变，自然地伸手去接盒子。

　　秦风说：“我来帮你戴。”

　　凌霜：“我说我要戴了吗？”

　　“小霜人美心善，包容我一下。”秦风突然凑近给她戴项链，夜晚的光柔和了他眉眼处的冷厉，带笑的目光直直望过来，简直像是给人下蛊了一般。

　　凌霜一晚上莫名的情绪突然就消散了，她原地站着任由秦风戴好所有的配饰。等秦风目光渐深地站直了身体，凌霜突然就很想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她抬手想要欣赏，却被秦风猛地拉住。

　　不等她问话，秦风拉着凌霜往外跑。

　　一路快速下楼，又冲出院子，还有继续往外跑的趋势。凌霜不得不问：“去哪里？”

　　夜晚的风迎面吹来，秦风用一种轻松愉悦的语调说：“小霜，我还没有好好看过鸢尾星的情人节。”

　　凌霜：“……我有车。”

　　“……”

　　最后，还是坐上了凌霜的飞车。火红色的飞车即使在夜晚也十分的耀眼，热烈明艳得好似他们此刻的情绪。

　　开车的人是秦风。一个从小精通各种器械，常年驾驶飞船站舰的男人，不过几秒就明白了飞车的操作。

　　很快，飞车以一个精美绝伦的弧度飞上了夜空。

　　风声、人声以及城市的喧嚣声都在此刻变得遥远，没有目的地的未知旅程解封了日常中麻木的心脏，凌霜的思维随着飞车的弧度纷飞，自由裹挟着肆意的愉悦袭来，她感受到久违的快乐。

　　秦风带着她穿过热闹的上城区，两侧高楼林立，七彩的光装点着光怪陆离的夜晚。各色的飞车都有专属的灯光，于夜空中开过像是划过的一道道流光。没有一点技术的人，此刻都不敢驾驶飞车上空。

　　秦风自然不怕危险的半空路况，他的操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停顿，以精湛的技术带着凌霜看着城区最热闹的风光。有不少人认出了凌霜的车，以各种方式在跟她打招呼，只不过地域的缘故，大多都是男人。于是秦风来了段漂亮的炫技，随即给大家留下一个漂亮的甩尾，最后飞快地离开了。

　　简直就像是开屏的孔雀。

　　离开城区，凌霜开口：“请问这位司机，刚刚那段炫技有没有考虑乘客的承受能力？”

　　换个普通人来，怕是要眩晕到呕吐了。

　　秦风笑：“如果没有并肩作战过，那我就要考虑一下了。”

　　最后，他们在一座山峰下降落。

　　凌霜走下飞车，随后，飞车却听从秦风的指令飞在半空。

　　呼唤不动飞车的凌霜忍不住瞪了秦风一眼，又是这个人，抢夺走飞车的控制权了。

　　凌霜故意找茬挑刺：“荒无人烟的，来这里做什么。”

　　“带你来风景。”

　　伴随着这句话落下的是漫天的鸢尾花瓣。

　　一整片的花海漫天降落，像是落了一场浪漫的雪。

　　凌霜看着漫天的花瓣，心想，这是她最喜欢的情人节了。

　　她收到一束花，也收到了一场鸢尾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