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王同人——梦若流七》命妖

19、十七 戏×羁绊×寒冷的温暖

　　“有些人的心是无法计算的，”我说，“就像背叛通常也是不能计算的，不是吗？”
　　“你说什么？！”她猛地睁大眼。
　　血色在下一秒染满了她原本纯白的衣裳。
　　匕首抽出，她不敢置信地倒下。
　　我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轻轻勾起她的下巴。
　　“背叛，不一定只能从一开始存在。”我微笑。
　　星灿血红着双眼挣扎着，却终究还是无力地软下。
　　我抚过她的颈动脉，还有微弱的跳动。
　　不过，被匕首自背后刺入心脏，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我冷笑。
　　叶绯不屑地扔掉手中的匕首，看着双手和衣服上沾满的鲜血满是厌恶。
　　“你知道？”好终于开口问道。
　　“不知道。”
　　我干脆地回答。
　　垂眸，刚刚的心痛和绝望，又岂是能够伪装而出。

　　我离开叶的那天，她追上我。
　　[什么事？]我问。
　　[你可能会死。]她开门见山地说。
　　[哦？]转身，我挑眉。
　　[我希望能够与你合作，杀掉一个人。]
　　[然后你保我不死？]
　　[没错。]
　　[我应该怎么做？]
　　[借我力量。]
　　[我凭什么相信你？]
　　[并不是现在给我，而是我杀她的时候。]
　　[时间？地点？]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
　　[呵。]
　　[你打算怎么把力量借给我？]
　　[这把匕首是我的念力凝成，只要我们相隔百米之内，我可以轻易激活这其中蕴含的力量。]
　　[交易缔结？]
　　[成交。]

　　这出戏，我只是演员而已。
　　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乖乖地听从安排。
　　星灿，叶绯，好。
　　他们都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或多或少地导演了这场戏。
　　星灿先是料定我会向叶绯询问剧情，我全信固然好，若不信，这林子本就是麻仓家所造，结界也确是如此，再调查也调查不出什么差池，如果是将信将疑，此时只会令我更加信任叶绯，而我也确实是这样的。
　　我为了好定然会决定牺牲叶，她想杀叶，亦想要除掉我，若不是好临时反悔现身救我，她的计谋多半能够成功。
　　而叶绯，想来她是对星灿多有怨恨，但终究还是没有杀掉她的力量，所以提出与我合作，既救下叶的命，也是除掉了星灿。
　　好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想必也是叶绯透露，是希望好能够出面以逼星灿现身，只是她错在算错了好的心，好即使不想杀我，他也不会救我，使得她的计划险些泡汤。
　　不过即使如此，最终的赢家依旧是她。
　　至于好，他一开始并未参与其中，只是当叶绯告诉他星灿的计划之时，他干脆借刀杀人，没有如叶绯所想般阻止，甚至推波助澜。
　　我抑制不住地开始笑。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早已看不清。
　　[七，我想相信你。]
　　他微微回头，眸色似水。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七！”
　　我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温度，温暖的令我恐惧。
　　好，好大人，从多久以前开始，我已经开始害怕你给我的温暖。
　　[是好。]他说，[你平时不是叫我好的吗？]
　　我的手指在发颤。
　　你的笑容绽开，轻点我的额头。
　　我的脊骨在发寒。
　　你知道当时的我有多么的惶恐吗？
　　你总是习惯这样，习惯让我尝试从天堂落入地狱，再冷眼看着我蹒跚着从地狱爬回来，然后，再次让我堕下。
　　我猛地挣开他，回身，却发现星灿早已不见踪影。
　　而叶绯，却已昏阙在地。
　　“逃了吗？” 我喃喃道。
　　“看来是的。”他回答。
　　鸟儿的鸣叫在此时显得异常尖利，我们都是安静地等待着对方的开口。
　　“我把叶送回去。”
　　我终于耐不住沉默的侵蚀，开口。
　　“我会让拉基斯特处理。”他飞快地回答，“七，我们需要谈谈。”
　　我看着他，他的眸子闪着红色，发依旧妖异地飞扬。
　　“好，”我说，“我们之间不需要谈谈。”
　　“七！”他有些不可置信，“为什么？”
　　“好大人，我们之间只需要你要求我来做就可以了。”
　　我回答。
　　“七……”他无奈地叹息，“是我的错。”
　　“谢谢你来救我。”我说，“好大人。”
　　“七，留在我身边。”
　　他这样对我说。
　　“好大人，”我注视着那张印在我心上一千余年的脸庞，“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
　　“我是什么？”
　　我说。
　　“你是流七。”
　　他回答。
　　“那流七是什么？”
　　我紧追不舍。
　　他却没有回答我。
　　“那，流七对你而言是什么？”
　　我固执地想要知道，冰凉的液体自眼角落下。
　　他依旧没有回答我。

　　[你是我的。]
　　他曾经这样对我说，轻吻我的额头。

　　我捂唇，不自觉地向后退，泪汹涌而下。
　　“七。”
　　他垂眸，轻唤。
　　“你想知道什么？”
　　“好，流七……有存在的必要么？”
　　我终于问出自羽诺出现，便一直徘徊在我心头的问号。
　　“七，你是我的。”
　　他抬眼看我，向我伸出手，“所以，七，留在我身边。”
　　我伸手，搭上他的。
　　我总是无法拒绝他。
　　他用力揽我入怀，依旧是温暖得寒冷。
　　轻轻地，我闭眼。
　　好。
　　我想相信你。
　　让我相信你。

　　[呐呐，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笑，如猫，诡异而轻灵。

　　“好，你想杀我吧。”
　　我轻轻问道。
　　“我以为是的。”他说，“但是我错了。”
　　“千年，七，只有你在我的身边。”他的眼里是刻骨的温柔，“谢谢你。”
　　我笑，“可你依旧是想杀我的。”
　　“我爱羽诺。”
　　他淡淡地说。
　　心脏猛地一阵抽搐。
　　他说他爱羽诺。
　　我知道他爱羽诺。
　　羽诺说他爱她。
　　羽诺说只有她配得上他。
　　我信。
　　我怎能不信。
　　但是，这是他第一次亲口对我说。
　　亲口告诉我：他爱的是羽诺。
　　亲口对我说：他的爱是给羽诺的。
　　所以，我杀了她，即使是他的错，他依旧不能原谅我。
　　“我知道。”我说，“是我的错。”
　　我不该逼他说出那样的答案。
　　他本来就是感情稀少的人。
　　七成都给了羽诺，我不应该苛求他将所剩无几的感情全部给我。
　　“好，你继续爱羽诺，你可以不原谅我，我继续和你在一起，我们，都会好好的。”
　　我在他怀里，乌黑的发与他的交缠。
　　我知道，那是断不开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