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王同人——梦若流七》命妖

11、十 胜负×吞噬×活下去

　　我输了。
　　她的手抵在我颈动脉上。
　　“你输了。”她说。
　　我当然会输，我知道我会输。
　　叶王大人既然这么设计的，就是知道我一定会输。
　　我的念是□□力量，这里却是精神世界，念的力量使用不出百分之一。
　　而她身为巫女的巫力是灵魂力量，在精神世界中可以发挥其两倍的能量。
　　这也是叶王大人笃定羽诺能够将我的灵魂吞噬的原因。
　　而我到如今只能够燃烧自己的灵魂作为能量，却依旧胜不过她。
　　“他终究是我的，”她的笑容此时美得惊心动魄，“再见，流七。”
　　她的指甲混着灵力一点点刺进我的灵魂，我闭眼，放弃了任何反抗。
　　她想要毁掉我的灵魂，彻底地要我消失。
　　GS的原则是所有灵魂最终都将回归GS，而毁坏一个灵魂是违背这个法则的，势必需要比吞噬灵魂更大的力量，和更多的时间。
　　毕竟，吞噬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回归。
　　所以离我的魂飞魄散还是有那么点时间的吧。
　　此刻我不由得开始了胡思乱想。
　　他还会记得我吗？作为一个祭品的我，还能留在他的记忆中吗？
　　如果羽诺回到他身边他们会做什么呢？
　　话说回来羽诺死时二十岁，好大人身体才十三岁呢。毕竟，身高上还是有些差距的。
　　想象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的画面，我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正是这一声笑，惹来了羽诺一声惊呼。
　　我看向羽诺，发现羽诺被一把灵力凝做的剑贯穿。
　　那剑的主人，是吹，那只几近被我遗忘的树灵。
　　想来她是趁着羽诺听我一声笑而恼怒之时下手的。
　　她向我微笑，随即便被羽诺的巫力猛然弹出。
　　她明明很弱，到底是怎么闯到这里来的。
　　吹对我说：“流七，如果你吞噬掉我的灵魂力量就够了吧。”
　　“够。”我回答说。
　　如果吞噬掉她的灵魂，以我和羽诺的纯力量相计胜算为各半。
　　“那就吞噬掉我吧。”吹笑得却好像得到糖果的孩子。
　　我愣住了，她为什么愿意这么做？
　　羽诺却在此时已恢复大半，吹毕竟还是太弱了。
　　“你以为我会不动声色地看你吞噬掉这个灵吗？”
　　“吹，过来吧。”我垂目，心中已做下决定。
　　“嗯。”
　　羽诺飞身而起想要阻拦吹，却因吹的一个法决而跪倒。
　　“我还没有剑都刺进去了却依旧拿你束手无策那么弱。”吹冷道，“流七，开始。”
　　对不起了吹。
　　“你会活下去的吧。”她疑问的句式却使用着肯定的语气。
　　“会的。”
　　她的灵体逐渐分散，在我力量的诱引下逐渐被我吞噬。
　　真是奇怪，为什么明明只是灵体的，却让我感觉到吹的血液在翻腾。
　　消失了。
　　吹的气息。
　　我抬眼看向已经摆脱吹的灵力束缚的羽诺，杀气四溢。

　　即使得到吹的灵魂，我还是没有胜过她。
　　两败俱伤。
　　我们都狼狈地躺在地上。
　　此时，我们都放下了所有一切，竟开始心平气和地聊天。
　　“如果不是你硬要摧毁我的灵魂而不是吞噬的话，我已经不存在了。”
　　如果吞噬掉我的灵魂的话，不仅可以用我的灵魂来稳固她尚未稳定的灵魂，也不会留给了吹闯进我的精神世界的时间了。
　　“我只不过要你的身体罢了，我讨厌留下你一丝一毫的痕迹。吞噬你，理智上能接受，情感上不能。”
　　“呵，那么说，我对你而言也是具有某种程度上的威胁了？”
　　“不，一点也没有。只不过讨厌你而已。”
　　“讨厌？你是嫉妒吧。”我语带挑衅。
　　“嫉妒你可以待在他身边？”
　　“……”我无言以对。
　　“你知道么？羽诺。”
　　“什么？”
　　“我们做了天下女人都不耻的事--为了一个男人而斗得你死我活。”
　　“呵，我们不是为了一个男人。”
　　“哦？”
　　“叶王对于我不仅仅是一个男人，流七，对于你不也是一样--我们是为了信仰，同时也是为了活下去。”
　　“信仰啊…”
　　“其实不还是我赢了。”
　　“是你赢了，但如果我不承认也没用。”
　　“你这女人！”
　　“是你赢了。”
　　“流七……”
　　“你死了，叶王大人会记得你。你活着，他更是忘不掉你。”
　　“你嫉妒？”
　　“嗯，很嫉妒呢。无论我怎么做，终究敌不过你在他心里的一丝一毫的位置。”
　　“你爱他。”
　　“谁知道呢。”
　　麻仓叶王只不过是一个我对这世界第一眼便看到的人，这个世上第一个对我温柔的人，第一个吻我额头的人，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我无条件依赖信任的人，第一个给我最甜蜜的回忆之后告诉我那甜蜜的表象下是最苦涩的真实的人。
　　只是这样而已。
　　我看向她，却发现她的灵魂已经在消散，她的整个身体已经被白色的光笼罩。
　　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脑中再次闪过这样两个词。
　　那是羽诺。
　　“羽诺…？”
　　“虽然不甘心，但是如果得不到你的身体，我的灵魂只能支持到现在为止了。”
　　她垂眼，我却着实真切地感到她强烈的不甘。
　　羽诺终于不再留下一点痕迹，那光也逐渐消散。
　　羽诺消失了。
　　我赢了么？不，我赢不了。

　　我睁眼，再次看到那个世界。
　　“羽诺！”好大人惊喜地看到我睁眼唤道。
　　“我是流七，好大人。”我说。
　　“为什么是你！”他惊怒，瞳孔蓦然放大，“羽诺在哪里！”
　　“消失了，她死了，魂飞魄散了。”我嘲讽地笑。
　　他果然是巴不得我去死啊。
　　我的下巴被他冰冷的剑尖倏然抬起。
　　“你都知道了？”
　　“是啊。”我轻声应道。
　　我固执地注视着他。
　　我果然是赢不了的。
　　我想活下去，我可以为此与羽诺拼死一博，但是，面对他，我永远无法举剑相对。
　　他要我死，我就去死。
　　达成他的一切愿望。
　　这是流七的誓言，流七的希望。
　　可是，流七亲手毁了一切。
　　是我的错，都是我自私任性的结果。
　　死在他剑下，也算是给我一个足够圆满的结局。
　　因他而生，因他而死。
　　始于麻仓叶王，终于麻仓好。
　　“念里！”
　　末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在黄昏之时响彻云霄。
　　可惜，已经终了。
　　我听见剑划破空气的声音。
　　然后，是一片虚无。

　　我真的仅是因想要在见他一面而与羽诺拼死战斗的么？
　　不是吧。
　　我嫉妒，羽诺可以那么完美地站在他身边，他那样地爱着羽诺，千年不渝。
　　那样丑陋的感情让我违背了曾经的誓言，亲手毁灭了他的幸福，毁灭了这世间唯一可以抚平他寂寞孤独的人。
　　我发誓过我会为了他做一切我所能做的，包括死。
　　但，我做不到。
　　我还是太渺小了。
　　我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对吧。
　　但是，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
　　或许真的像她所说的。
　　我爱他。
　　可是，爱是什么？
　　我不知道。
　　果然，还是太渺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