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跨国信件1 西奥多→李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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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国信件1：英国→中国（5132英里）
西奥多?诺特寄
李素收
亲爱的李素小姐，
你好，我是西奥多?诺特，你在霍格沃茨的老朋友。希望两年的时光没有让你忘记我。在信的开头，我真诚地祝福你圣诞节快乐。
我是一个语言能力匮乏的人，尤其是在写信——给你写信的时候，我希望我依旧能称呼你为我的朋友。我写这封信的目的有两个：一是向你送去问候，二是告诉你我的近况。首先，请你原谅我两年来的了无音讯。这七百多天来发生了太多事，你在家乡或许已有耳闻，请允许我慢慢说给你听。
你离开英国后不久，我被迫成为了神秘人的追随者。是的，尽管他的生命已经消亡，我还是无法直呼他的名字；那是勇者的作为，也是扇在我脸上沉重的耳光。我思来想去，决定在这封信里使用他的本名——汤姆?里德尔，这样显得我还没懦弱到无药可救。
不过，我在你面前向来是无法掩藏自己的。你太了解我了，可是我还是不愿意在你面前丧失我那可怜的尊严。就算我已经让你失望多次，亲爱的李小姐，我请求你务必施舍你最后的仁慈，给我最后的一点颜面。
我左手小臂上的黑魔标记一直是冰冷的。我想你从来没有见过它，它少数几次展露在所有人面前的时候你都不在。这是一件好事，李小姐，你在阴影笼罩你之前就摆脱了它。
而我也是幸运的。1997年夏天，在斯内普教授替我和德拉科——那只娃娃鱼，你一定还记得他——杀死了邓布利多教授（那是我们被迫完成的任务）之后，我的父亲把我送往了法国布斯巴顿完成学业。
我父亲向来是个明智的人，他也经常吹嘘这一点。然而大战结束后他就变了，他变得沉默寡言，成日烟不离手，这让我十分担心。我知道我的父亲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我走之后他没了后顾之忧，于是他在最后的决战中失去了一切。这里的一切不是指财富或者自由，而是内心的某一片区域。我也有过那样的感觉——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可惜我父亲的伤痕比我深得多。他常常自称自己是个老男人，然而他到明年也才不过四十岁。
我父亲变成如今模样的原因是斐克达?罗齐尔的离世。这个名字对你来说或许很陌生，但你一定还记得四年级时的魔药助教安妮特?多米尼克，她就是被斐克达假扮的。斐克达是我父亲的老朋友，就像你是我的老朋友一样。她是我最痛苦的岁月里支持我的人之一，她就像我的母亲……可是她死了。斐克达不是被人杀死，而是自杀的。她在霍格沃茨决战时带着浑身火焰从八楼一跃而下，没有丝毫留恋。
我无法想象那个画面。尽管时过境迁，我已经能以尽量冷静的心态思考那时的事情，我的脑海里还是一片空白。当一切尘埃落定，我从法国匆匆归来，脑子里曾有过各种各样对未来的期盼，可我没想到一切竟还在以折磨我的形态推行着。我以为斐克达会成为我真正的母亲——我父亲爱慕着她，他从未亲口对我说过，但我知道——以一个儿子的直觉。
我父亲对我说，斐克达实际上是解脱了。他们那一代人多少都有些悲伤的过去，斐克达只不过是最悲伤的那个。她太悲伤了，只有死亡能让她高兴起来。
而我，置身事外、可悲可怜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斐克达的墓前为她哭泣一场。从那时起我才发现清白的重量原来比罪恶还要重，我多想留下来——就算我改变不了一切；可是如果我留下来，现在的我就不能平平安安地坐在桌前给你写信了。
我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人，素，你是最了解我的。
对了，我仍旧在用你当初送给我的羽毛笔。在法国时它折断过一次，我把它修好了。很遗憾我没能把它保护得像新的一样，不过至少它还在。如果你原因给我写封回信，我恳切地希望你能提一提这支羽毛笔——什么都好，就当是安慰这个给你写信的可悲的男孩，或者说，男人。
我很抗拒被称为一个男人，长大令我恐慌。身心的成熟令我欣喜，可负责任令我恐慌。我不愿对你撒谎，我只愿意坦诚布公地告诉你我的所思所想。我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德拉科过了新年就要订婚了；我和他是最好的朋友，我还自以为是个男孩，他却是个男人了。
德拉科未婚妻的名字是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你可能不认识她，但你一定认识她的姐姐达芙妮，后者在决战时死在了霍格沃茨城堡中。
令我感到惊讶的是，达芙妮的死竟然远没有阿斯托利亚的伤怀给我带来的触动大。还是那句话，我没能见到她的最后一面。我和她在做同学的时候就只是泛泛之交，她死后我的悲伤也没有越过界限。可是阿斯托利亚不一样，她曾帮过我和德拉科一个大忙，那时她才十四岁。我十四岁时还蠢得可怕，我甚至还没有走进你的生活，素，我依然无法想象她的心境。她唯利是图也好，她真心喜欢德拉科也好，最后的结果明明是圆满的，她却没有高兴起来。
我发现以旁观者的角度观察一场爱情是很有趣的事情，即使这场爱情中的一方是我的朋友。接下来我要写的都是一些废话，你若是不想看就翻页吧。
容我介绍一下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的现状：
德拉科，十八岁，父亲曾是食死徒，但靠着临阵脱逃逃过了一劫。他的家庭优裕而幸福——这么说吧，他一口气买十个坩埚蛋糕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如果不算上刁钻的脾气，属实是一个接受纯血观念的女孩最理想的结婚对象。值得一提的是，德拉科很少负责任，却在逃离霍格沃茨的时候带走了阿斯托利亚。
阿斯托利亚，十六岁，本就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女，又刚刚失去了姐姐。如果单纯从利益出发，她的好处是手中有大笔遗产却软弱好拿捏，就算她被作践死了（当然，我想德拉科不会这么做）也没有人会为她声张正义。战争过去了，马尔福家族已经不再需要什么助力，她这样好欺负的小姑娘最让他们满意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天作之合——虽然并不平等。
好吧，我想废话可以结束了。不管伤心还是不伤心，他们到底还是要订婚了，我除了写些废话也做不了什么。如果他们以后过得幸福，我今天这些废话就真的白写了。这大约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是写给你看的，你拿来取笑也算是实现了我废话的价值。话又说回来，我应该多担心担心我自己才是。
一个好消息：我现在也是魔法部铁饭碗的拥有者了。现在给你写信的西奥多?诺特名字前面需要加个前缀：逆转偶发事件小组成员。我不想用苦差事来形容这个工作，我只能告诉你我每天忙得只想睡觉。请你千万不要笑话我（我知道你不会）。
说了这么多，我还没有介绍我的具体工作是什么。我负责清除麻瓜脑袋里一些不应该存在的记忆，总结一下就是东奔西跑和跟麻瓜打交道。见的人多了，我看问题的方式也在慢慢变化，不知道你有没有在这封信的字里行间看到我的变化。我真心希望我在成长，好早日摆脱自己两年前的幼稚。
写到这里，这封信应该可以告一段落了。我父亲喊我去吃晚餐，我再不去他恐怕就要生气了。瞧，这时候我还是个男孩。
我期待你的回信，并衷心祝愿你圣诞节快乐，一切顺利，天天开心。
你的，
西奥多?诺特
1998年12月25日星期五
P.S. 附上一朵我父亲种的紫玫瑰。我已经施过了加固咒，希望跨国邮递时的大风大浪对它仁慈些。我最近在劝说我父亲种些你喜欢的绣球花，不知道我家种出来的和你家乡的会不会不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跨国信件1 西奥多→李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