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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chapter 49 ...

  •   算起来江戚来到这座国际型大都市已经有好些年了,可他并没有太了解这座城市,甚至连他的发小李隋茂都要比他更熟悉这座城市。

      和大多数人一样,他来这边仅仅只是为了追求梦想和解决温饱,所以最初对这座城市的感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浓烈。

      后来逐渐熟悉过后,他的心中便对这座城市产生了一种很特殊的感情,这也最终致使东都成为了他的第二个家乡。

      江戚出去的时候是李隋茂来接他的。

      这些年李隋茂虽然喜欢泡妞,但本性也还行,最近听说他跟着几个朋友一起创业,也不知道创业成功没有。

      当李隋茂开着一辆新买的日产本田过来的时候,江戚还没意识到是他。

      近日东都的天气回暖了很多,江戚上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加绒加厚卫衣,下半身套了一条浅色的宽松牛仔裤,把他的皮肤衬得很白,同时脚上穿了一双休闲小白鞋,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少年气。

      不过,就是打扮得像个“养蜂人”……

      旁边的路人看到这样一个吸睛的男孩子都会多看两眼,甚至还有青春靓丽的小姑娘隔老远就举着个手机在那里偷拍,然后在微/博上发了一个帖子说遇到了一个帅哥。

      【lo:今天在红港街遇到了一个帅哥,身材和身高绝了,看不到脸都知道长得特别好看,有认识的帮我捞一下,想要联系方式[比心][图片][图片][图片]】
      【小白兔:巧了,我也看上了】
      【lo回复小白兔:???可关键你是男的啊!!!】
      【小白兔回复lo:性别不要卡那么死嘛,我就喜欢这样式的帅哥】
      【绿蚁新培酒:人在面前你不问,来微/博搞什么海底捞?】
      【lo回复绿蚁新培酒:我不敢上去要啊……】
      【屎到临头还敢搅便:这是我家戚崽吧,这件衣服是九月份活动的时候的,帽子裤子也在节目组中穿过,你看对不对得上,顺便再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图片]】
      【lo回复屎到临头还敢搅便:……好像还真是,爱情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呜呜,好难过啊~不过他刚才走了,应该是朋友把他接走了。】
      【屎到临头还敢搅便:没事儿,@DL_江戚,一人千面!音色流氓!入股绝对不亏!!!】
      ……

      不一会儿,这条微博的评论极速增多,路人捞人捞到江戚这件事情。慢慢又被推到了娱乐板块儿的热搜上。

      而这一切,江戚浑然不觉。

      车上的李隋茂比江戚大个一两岁,但是看起来就完全不同了。
      李隋茂长相虽然比不上江戚,但在普通人当中也算好看的了,他把头发全梳到了后面去,留了个大背头,身上穿了一套笔挺的深色西装,看起来十分讲究。

      江戚上车后看到刻意打扮得很成熟的李隋茂后还愣了一下。

      “你怎么就穿成这样?”李隋茂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臭屁地整理了一下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我的好哥哥,我们是去高级会所,不是去游乐园过家家,你穿成这样我都怕门口的保镖不让你进去。”

      江戚一边摘下帽子,一边取下口罩,顺便从上到下琢磨了一下自己的穿搭,然后无所谓地回道:“哪儿不行了,我觉得倒是挺好。”

      兄弟朋友聚一聚,又不是参加什么宴会,弄得那么精致干啥?

      说话间,李隋茂脚踩油门儿,车子慢慢启动。

      这一路上,李隋茂一直在和他说外面的一些事情,比如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还包括一些什么八卦之类。

      江戚听得兴趣缺缺,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

      李隋茂说到著名的某个奢侈品牌子高层出了内鬼,是一个职位很高的高管,还把商业机密透露给了对家的时候,江戚飘走的灵魂一下子被拉了回来。
      因为他瞬间意识到那个时间恰好就是权绎消失的那段时间。

      权绎送给他的领带也是那个牌子。

      所有的都对得上。

      那……权绎还说这件事情不算太严重……

      据江戚所知,权绎的牌子一直是自己在经手,就连权在康都没有插手过,江戚本人虽然对商场了解不多,但他知道商场如战场,一不留神就会损失惨重,如果没有处理好的话,企业就会面临倒闭。

      反正总的来说很严重,对方说无关紧要的事只是不想让他过多担心罢了。

      烦躁。

      江戚心中莫名烦躁,他在那个时候根本帮不了对方什么,顿时觉得很无力。

      李隋茂自顾自地在那儿说着,丝毫没有发现江戚表情的不对劲儿,末了又再次吐槽了一句自家哥们儿今天穿的衣服太过于校园,看起来就像他李隋茂拐卖大学生一样。

      “瞧你这细皮嫩肉的,长得又招人喜欢,别人要是怀疑我和你有不正当关系怎么办?是我拐卖儿童,到时候在圈子里一传十,十传百,有理也说不清是不。”

      江戚被他嚷得脑瓜仁疼,太阳穴那跟针扎了似的。

      “咱俩还能有什么不正当关系?”江戚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眉眼之间露出了你是不是找打的神情,“父子关系而已,哪会有人多想,不过你要愿意也行。儿子,爸爸并不介意。”

      李隋茂眼皮子跳了跳,气势上绝不认输:“瞧你这话说的,随便找个人来看,就咱父子俩这气质,往那门口一站,谁能不说一句你才是我儿子呢?”

      江戚嗤笑一声:“你是不是忘了前不久还求着我叫爸爸的样子?再说了,您这么大年纪,能不能不要再成口舌之快,幼不幼稚?”

      李隋茂:“……”难道幼稚的不是你吗!

      到了定好的地儿后,李隋茂领着再次打扮得严实的江戚往里走。

      门口的保镖显然是认识李隋茂的,打了个招呼过后就把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江戚给带了进去。

      内里装横奢华,布置精美,一进门便看到玄关处有一块写了“云亭”两个字的浮雕,字体英气好看,瞬间让这个地方变得大气起来。
      除此以外,这里的一角一地都整理的十分干净,随随便便的摆设都很值钱,一看就是有钱人才能来的地儿。

      江戚还挺惊讶的,纳闷儿李隋茂他现在居然混得这么好。

      两人坐电梯来到了一个VIP包厢,包厢整体采光很不错,简约轻奢风格的装修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来,我戚哥,这么久没见陪兄弟喝一杯。”李隋茂直接开了一瓶红酒,亲自给他满上,“我跟你说啊,这酒可上好的,平常想喝还喝不着呢。”

      江戚接过盛了红酒的高脚杯,他看着酒液在杯中摇晃,整个人莫名有些走神儿。

      他心里总惦记之前拜托李隋茂的那事儿,别说真的能不能见到人,但也总得有个结果吧。

      “干杯!”

      见江戚有心事,李隋茂可就不乐意了,好不容易从那个地方逃出来有两天假,哪儿能不好好快活一番。

      于是江戚瞬间就被一声清脆的碰撞声给拉回了注意力。

      原来是李隋茂主动和他碰了杯。

      “喝啊,怎么不喝,看我干嘛啊。”李隋茂一边喝一边在那里挤眉弄眼,别说,还颇有些滑稽,“不喝就是不给兄弟我面子,赶紧的,干了干了。”

      说完过后,他把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

      这种时候当然不可能驳对方面子,何况他们还是多年的好朋友。
      于是江戚也不再犹豫,爽快地喝完了杯中的酒液。

      李隋茂今天是真的高兴,话里话外扯七扯八地也扯了很多,虽然江戚对这些的确不太感兴趣,但他也没有打断对方说话,而是安静地在旁边听着。

      偏偏说还不够,李隋茂还时不时地倒酒喝,连带着江戚也是一杯又一杯下肚。

      初时没啥感觉,过了一会儿便觉得身上有些升温。

      他这段时间为了保持嗓子在最好的状态一直在忌口,再加上公司也基本上不会让他们碰酒精,所以江戚以为自己的酒量还和以前差不多,等同于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等到李隋茂后面说到他最想知道的部分时,江戚的耳垂已经漫上了一层很淡的薄红。

      他就是这样,喝酒不上脸,但是耳朵会红,越红代表醉得越凶。

      江戚闭眼揉了揉眉心:“老李啊,我现在特别想知道一件事儿,你帮我寻的人到底怎么样了?”

      李隋茂想了想,一拍桌子:“得,我是说有消息了,但是这件事情吧……说起来还挺复杂的。”他是早就知道自家兄弟拜托他寻找那个邻家弟弟的消息了,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于是他思考片刻后皱了皱眉,“我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觉得告诉你这件事情坏处比好处还多。你看你现在,是个大明星吧,总不能因为这事儿整的心神不宁不是?”

      “你别卖关子,我不想听你的题外话。”江戚不知道他哪有那么多顾忌,“如果你是想对我说他已经不在了……也直说吧。”他垂了垂眸,“我能接受。”

      空气安静了两秒。

      李隋茂举着酒杯愣了愣,两秒过后扶额好笑道:“我说你想啥呢想?要人真不在了,我还能在这里笑着和你喝酒?合着我就是这么缺心眼儿的人?”

      江戚看着他没有说话。

      “别这样看着我,我是说你弟还在,怎么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你都脑补出了啥啊。”

      江戚:“……”

      李隋茂又在两人的杯子里加了酒,然后聊起了正事儿:“其实我在两个多月前就已经得到了一些消息,当时一直没能确定,所以我也没和你详说。”

      说完过后李隋茂顿了顿,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闭上了嘴。
      因为之前权绎给了他钱让他办事儿,不仅还清了欠款还赚了现在这么多钱,本着诚实守信的原则,他还真的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提这件事儿,不然可就露馅儿了。

      毕竟不仅仅是没有详说,而是当时压根儿就没传进江戚的耳朵。

      江戚以为他口误,也没有计较,反而催促他继续讲下去:“然后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吧,也就是一周前,我终于查到当年那批人贩子把他拐到西市的某个村儿里去了,于是我就亲自去了一趟西市。”

      “见着人没?”

      “见倒是见着了,但是跟你想的见面可能有点出入。”

      “什么意思?”

      “因为那天我是去监狱找到他的。”

      江戚心头一落,握住酒杯的手指骨节开始泛白,他皱眉道:“你确定那是小渝?”

      “哪儿能不确定呢,我肯定他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百分之百确定。”李隋茂拍了拍胸口,“我你还信不过么,你托我办的事儿保准每件事儿都给你办好啰。我打听到他是被村里人买回来的,当初买他的那家人不孕,便把他买回来养着。谁曾想后来那家人居然又有小孩了,所以你弟又被卖给了别人。”

      “好巧不巧。这第二户人家的男主人是地痞流氓,女主人早就跟着别人跑了,所以他从小到大在这样的家庭里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再加上被周围人影响就学坏了,什么喝酒、抽烟、打架都是常事儿,于是初中辍学就变成小混混了。”

      李隋茂叹了一口气,惋惜道:“你猜我见着他的时候怎么着?”

      江戚狠狠一咬下唇,努力使自己镇定起来:“因为打架斗殴被关进去了吗?”就算之前已经做好准备了,但是当真正听到的时候仍旧很是难受,也很难想象那孩子是怎么渡过这些年的。

      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悲剧。

      李隋茂摇了摇头,“那倒不是,他进去的理由比打架斗殴还严重很多倍。”

      “……捅人?”他杯中的红酒荡了荡。

      “没捅人,他吸dú了。惊讶吧,我也很惊讶,好在是第一次,量很少,也不算无药可救。不过……他好像对小时候的事没太大印象。”

      听完李隋茂的话,江戚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一切都太陌生了,物是人非。

      如果……如果当初那一切都没发生,那么小渝,那个天真干净的小孩,不会经历那样痛苦的人生,也不会陷入如今糟糕的处境。

      他是怪自己的。

      也是为此难过的。

      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小渝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和他弟弟差不多,肯定成熟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呼吸都有些颤抖,于是闭了闭眼睛,让自己冷静了一些:“这件事与我也有关系,如果当初我能早点发现那老人不对劲,或许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他这一辈子……也就不会毁了。”
      每每想起这件事情,江戚都觉得很痛苦,毕竟他亲眼看着一个人从他眼前被带走,这件事情带给他的影响贯穿了他的过去。

      一般来说像这种被拐走的孩子几乎就很难再被找到了,他也陆陆续续找了好久,甚至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能有没有结果。

      不是没想过放弃,只是他觉得还有希望,也多次前往警.局询问消息,但是每次都是得到令人失望的结果。

      李隋茂见不得他消沉,声音软了下来:“这件事儿错不在你,毕竟谁也没想到那么面善的一个老头儿是个人贩子对不对。而且他们那家人还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后来及时喊人,他们家一大一小俩孩子都得没,所以你完全没必要自责。”

      “我只是觉得愧疚,明明都能救的,他小时候和我很亲的,我把他当亲弟弟……”也是……小时候为数不多愿意和他亲近的人。

      这么多年了,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有自己这么一个邻家哥哥。

      毕竟当时被拐走的时候还小。

      应该……忘了吧。

      毕竟小时候的事记不太清了……

      江戚咽下了冰凉的酒,脑袋开始发昏:“他还有多久能出来?”

      李隋茂:“一年,不过能减刑,表现得好的话就能提前出来了。”其实是还有接近两年的时间,他之所以骗江戚就是希望江戚不要太过于担心,他会想办法托人把那孩子给捞出来的。

      房间的灯光变得昏黄,江戚用手撑着太阳穴,他又甩了甩头后仍然觉得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

      随后他闭上了眼睛,试图驱赶迎面而来的醉意。

      这红酒的后劲也太大……

      江戚还真是小瞧这酒了。

      先前喝的时候就只管一杯又一杯下肚,也没想到醉意来得这么猛。

      过了好一会儿,他重新睁开眼睛,耳朵颜色也比之前红了。

      咋这眼前的人还重影呢?

      “哪个……是你?”江戚抬起手指了指李隋茂。

      “……”李隋茂一脸茫然,“你这,醉啦?”

      江戚斩钉截铁:“没有。”

      李隋茂伸出两个指头,像逗小孩一样在他眼前晃了晃:“小朋友,这是几?”

      “二,两个指头。”忘了还嘲讽似的补了一句,“你是不是傻?”

      李隋茂:“……”看来是真醉了,叫他小朋友也没反驳。

      怎么着?
      开车带回他公司吗?
      他公司又不允许练习生喝酒,到时候要被抓到了肯定很麻烦。

      “我瞧你这也醉得不轻,以前也没这么不能喝啊。”李隋茂啧啧两声,“还是带你去我那地儿吧。”

      刚站起身来,李隋茂就握住江戚的一条胳膊往自己脖子上圈,打算让对方搭在自己肩上走出去。

      刚走了两步,一阵铃声传来。

      李隋茂愣了愣,然后熟练地在江戚兜里摸出了他的手机,上面显示的是“权哥”。

      李隋茂犹豫了一秒,然后把手机递给江戚:“你电话,接不接?”

      江戚不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说接还是不接。

      好吧……

      李隋茂看了一眼来电人,莫名有些心虚地按下了接通键。

      “阿戚,在干嘛?”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好听,声线也很温柔,不难猜出对方在说这几个字的时候是带着笑意的。

      李隋茂看了一眼江戚,见他没反应,于是硬着头皮回了一声:“权老板,我是李隋茂,就江戚的发小您还记得吧……?”

      话音一落,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没错,权绎脸黑了。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一般。

      末了。

      权绎声音不咸不淡地响起:“嗯。”

      “……”

      这态度可转变得真快啊……

      真是说变就变。

      “江戚呢?”

      李隋茂道:“他现在和我在一起,但是吧,他喝醉了,所以是我帮他接的电话。”

      权绎声线迅速冷下来:“你竟然敢带他去喝酒?”江戚的胃有毛病,他都不敢让他吃太过刺激的东西,更别说带他去喝酒。

      李隋茂更加心虚,甚至有些懊恼,说话没有底气:“就一次,少喝点儿没事儿的。”
      李隋茂又从来没有听说过江戚有胃病,哪知道他不能喝酒啊,要是早知道肯定就不会让他喝,甚至就不会带他来这个地方。

      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李隋茂看着自己呆呆站在旁边面无表情的发小,心中越发后悔。

      权绎冷淡道:“在哪里?”

      李隋茂:“海滨路这边,你们家的‘云亭’。”

      “照顾好他,我马上过来接人。”

      李隋茂:“那可不,必须得好好照顾,他喝醉酒后老乖了。”

      电话里传来忙音,对方挂断了

      ?
      诶?话还没说完呢。

      稀里糊涂答应权绎把江戚带走后,李隋茂拿着已经息屏的手机越想越不对,最后索性又把江戚给扶到旁边的沙发上。

      “兄弟,我真没有卖你,我还没来得及说让他不用来,他就已经把电话挂了。”李隋茂郁闷地看着江戚,“你说我现在打回去还来不来得及?”

      “闭嘴,你好吵。”

      “……”

      李隋茂给了他一个白眼儿,醉了都还不消停,居然嫌弃他,居然敢嫌弃他!
      难道兄弟情是假的么?
      太难了。

      沟通不下去了。

      李隋茂心想,得,你自个儿跟你队友回去吧,我不管了。

      江戚不高兴地问他:“你这样看我干嘛?”

      李隋茂一个脑袋两个大,他就没这么无语过。

      没想到权绎来得非常快,也就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包厢门被推开了。

      权绎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瞟到了在沙发上坐的板正的江戚,而旁边摊着玩手机的就是李隋茂。

      他脸色不太好看,直直朝江戚走去。

      而江戚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因为他看到自己的队长朝他走来,好像还说了一句:“来,我们回家。”

      肯定是幻觉……因为他努力睁大的眼睛再看了一遍确定是两个李隋茂,这触感整得跟真的似的。

      权绎亲自把江戚扶到了自己车里。

      这一路下来,某人全程都很乖。

      权绎上去过后车门一关,坐到车里后长长呼出一口气,定定看了江戚半分钟,脸上的表情到现在都还没有缓和。

      权绎没有说话。

      江戚也呆呆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老实说,权绎见了很多喝醉酒的人喝醉后的样子,可就第一次见到像江戚这种不仅看不出来醉了,还又乖又呆的模样,甚至还有问必答。

      权绎道:“肚子痛不痛?”
      江戚:“不痛,没有感觉。”

      权绎:“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江戚:“不去医院,我没病。”
      “你刚才喝太多酒了,我怕你等会儿难受。”
      “不痛,不想去医院。”
      “想睡觉吗?”
      “不想。”
      “那你想干什么?”
      江戚没有犹豫:“看你。”

      权绎觉得有些荒谬,心中感慨颇多:“看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江戚沉默了两秒,用那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瞅了他一眼:“我是说我在看你,因为你好看。”

      “什么??”
      “你变好看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长得这么招人喜欢。”

      权绎愣了愣,听完这句话后表情慢慢有所缓和,不过还是试探地问道:“我说你到底喝没喝醉?”
      江戚很疑惑,明明之前已经回答过一遍了,不懂“李隋茂”为什么还要再问他。

      于是他又回答了一遍:“我刚刚说过了,没醉。”

      得知这回答,权绎已经能肯定他醉了,而且还醉得不轻。

      不过他也瞬间反应过来江戚可能把他认成别人了,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儿。

      是把他认成李隋茂了还是别的谁?

      这怎么能行!

      地下停车场的灯光不太明亮,权绎脸上的表情也不太真切:“阿戚,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此时江戚脑子乱得像一团线,他哦了一声,然后往左边看了看。
      由于有点远显得不太清晰,于是他又把头凑近看。

      权绎赶紧伸出双手稳住他双臂,怕他一个踉跄磕碰到了。

      “不对啊……”

      权绎皮笑肉不笑:“哪儿不对?”

      “就是,”江戚皱了皱眉头,一眼就望得到底的眼睛里很茫然,“李隋茂你怎么和我队长长得一模一样?”

      权绎:“呵。”

      “老李,我觉得我出现幻觉了,居然觉得你和我权哥一样帅,这是假的吧。”

      “……”权绎这下终于不由自主笑出了声,顺便耐心给他解释,“我不是李隋茂。”

      好啊,看着他的脸还能把他认成李隋茂,江戚倒是挺有本事的。

      但权大公子的愤愤不岔可一点儿都没传达到某人的眼里,最后也只能无奈把力使在棉花上了。

      江戚费劲儿地再凑近:“既然不是李隋茂,”他停了停,然后毫不犹豫开口,“那你肯定就是我权哥。”

      权绎挑眉:“说什么呢。”
      “你就是啊。”
      “是什么。”
      江戚迟疑了:“就……权绎。”
      权绎笑:“不对。”
      江戚:“那到底是什么?”
      “权绎是你的谁?”
      “队长啊。”
      “换一个?”
      “男朋友?”
      权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里墨色浓郁,如同深渊,他的声音有些低哑,也有些克制:“叫老公。”

      江戚:“……”

      权绎那双桃花眼里全是笑意和渴望,他用温声哄道:“阿戚,叫我一声老公好不好?”

      即使这里的光线很暗,但是江戚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仍旧能看清对方脸上的表情。
      他怀疑这人在勾引他,也怀疑这人是不是什么妖精变的。

      不然怎么那么容易撩拨到他,而且……心脏好像也跳得越来越快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喉咙已经不受控制地发出了声音:“老公……”

      这两个字的尾音有些长,听起来还莫名有一股撒娇的意味。

      权绎满足得低声笑了。

      而这边喝醉了酒的某人等到叫出来的时候,他茫然了,似乎不明白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权绎盯了他许久,目光不断扫向他的唇,最后用气声引诱他:“再叫一声。”

      江戚:“……”他这次学乖了,死活不出声。

      “那亲一下?”权绎退而求其次。

      这次没有拒绝,江戚乖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又坐回到了原位。

      权绎用舌头顶了顶被江戚亲到的脸颊,好看的桃花眼眯了眯,笑意深染了眼底。
      此时,温热的触感未曾完全消散,但他已经在回味了。

      于是权绎支起上半身,然后侧到了江戚身前,两人的距离近到只需要微微再往前倾一点就能身体相贴。

      江戚愣住:“怎……怎么了?”

      “给你系安全带。”
      权绎手上动作不停,只听啪嗒一声,安全带就已经扣上了。

      然后江戚唇上一热。

      “这是回礼,礼尚往来。”权绎眉眼舒展开来,声音里含着笑。

      江戚眼神纯洁地望着他:“谢谢。”

      权绎:“……”

      还谢谢?

      傻小子,这不就是典型的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么。

      权绎暗自下定决心,下次绝对不能让他喝酒了。

      不然绝对要出事儿。

      想通了这事儿过后,权绎启动了汽车。
      车子向外驶去,等到了平坦的大道上后,他开始提速,平均速度竟比平时快了很多,甚至一度超过了好些车。

      权绎毫不犹豫地将江戚带到了自己的别墅,也是之前两人在那段时间一起住过的地方。

      此时江戚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无动于衷。

      权绎给他端了一杯热牛奶让他喝下:“这可以醒酒。”

      江戚乖乖喝了。

      权绎:“脑袋晕不晕?”

      江戚:“有一点,想睡觉。”

      权绎:“那我扶你去楼上睡。”

      江戚不起来:“想先洗个澡。”

      “楼上可以洗澡。”权绎从来没觉得自己能这么耐心过,今天经历的一切也是刷新了他的记录。

      半晌,江戚在楼梯中部停下了。

      他冷不丁地扭头朝后盯着权绎来了一句:“我不开心。”
      权绎仰头与他对视:“……为什么不开心?”
      “因为你敷衍我。”
      权绎被呛得咳了两声:“你几岁啊?”

      江戚觉得莫名其妙:“马上十九了。”

      “既然已经十九岁了,那就要自己学会怎么才能开心。”
      江戚皱了皱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抬脚继续往楼上走。

      在浴室洗澡的时候,权绎甚至还有点担心他一懵逼把自己给交代在里面,好在最后没啥事儿,出来的时候一下子就倒在柔软的床里,还沾床就睡。

      权绎最后只能默默地去拿了吹风,任劳任怨地帮他把头发吹干。

      实话说吧,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这样去伺候一个人,连他爹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江戚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他想他再也不会对别的人这样了。

      这一觉睡得还挺长,一下子就支出好几个点儿。

      江戚醒的时候外面在下雨,淅淅沥沥的雨声听着很舒服,他不愿意睁开眼睛,于是闭着眼睛习惯性去摸柜子上的手机。

      结果,手伸出去摸索半天啥也没摸着。

      他很不情愿睁开了眼睛,醉酒后的头跟个炸.弹一样,痛得就像引爆后带来的巨大冲击,还一阵一阵的疼。

      他伸出手用手指的骨节在脑袋上敲了几下,试图能通过这种不靠谱的方法来减少疼痛。

      事实显而易见,疼痛丝毫没有减弱甚至还有越演越烈的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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