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病态心理》Laplace

4、沃尔图里

　　察觉到可茜娅目光恍惚的看着自己身后时，阿罗（Aro）就知道她并没有在听自己说话，他不生气也不尴尬，只是故意顺着可茜娅的目光看过去，调侃道：“看起来这位美丽的小姐并没有在听我说话，真令人遗憾，但是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很有意思的往事，不知道你是否愿意也给我看看呢？”

　　阿罗伸出手，微笑着看着可茜娅。可茜娅看着那个金发男人出神，但还是强行把目光收回来放在阿罗的身上。她虽然没有见过沃尔图里的这几位长老，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对于沃尔图里的各种强大的天赋，她一直是很清楚的。

　　阿罗可以通过触碰，就看到可茜娅看到且经历的一切，她并不清楚她的能力对阿罗有没有作用，这就意味着，她藏了五百多年的秘密，马上就要被沃尔图里发现，继而进行审判。其实对于这个秘密沃尔图里从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大概就都知道了，因为她有血液，她也有温度，但是她却也是吸血鬼。这就是可茜娅坚决不和奥斯顿一起去沃尔图里的原因，她知道自己违反了法律，会遭到审判。但是现在这个情况，逃跑是完全不可能的。

　　她慢慢的伸出手，动作有些僵硬，在半空中的时候，阿罗就急不可耐的握住了可茜娅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的附上，闭上眼睛，好像在欣赏一幅绝美的油画一般。时间过了很久，可茜娅不清楚阿罗是否真的需要这么长时间去读取她的记忆，时间久到站在阿罗身后一个长着娃娃脸的金发女孩，心情似乎并不怎么样地向下撇了撇嘴角。

　　阿罗是被一个阴戾的声音强行打断：“你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别告诉我你读取记忆的速度已经慢到这个程度了？”可茜娅看到是那个自己一直注意着的金发男人在说话，他眼里的烦躁和不安相较于可茜娅刚刚看见他时更多了，他甚至躁动地把笼罩着自己的斗篷帽给掀了下去。没有了帽子的阴影和遮挡，可茜娅终于完整地看到了他的模样，那一头像是被上帝亲吻过的金发，被月光笼罩得熠熠生辉，还有那双可茜娅看了一眼就忘不了的眼睛，她觉得他的眼睛的颜色和别的吸血鬼不一样，是淡红色的。

　　“我亲爱的弟弟，几千年了，你的脾气还是一点也没改，如果改改你的脾气，我发誓，你会变得非常有魅力。”阿罗放下可茜娅的手，似乎有点留恋：“只是我太久没有触摸到柔软的皮肤了，你知道的，长期触摸如石头一样僵硬的手，会审美疲劳。”阿罗快速的说道，丝毫不给可茜娅插话的机会：“不请自来也没有自我介绍似乎很冒昧，我是阿罗，这是我亲爱的弟弟，凯厄斯（Caius），这是马库斯（Marcus）。”

　　凯厄斯？原来他就是凯厄斯。可茜娅一直都知道沃尔图里三位长老的名字，只是面对真人的时候，对不上号。她瞥着目光，悄悄打量着凯厄斯，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一直这么生气，这种浮躁的情绪和那时可茜娅第一次见到他时，泰然自若的诡异截然不同。好巧不巧，可茜娅的目光直挺挺地对上了凯厄斯的目光，不同于可茜娅的悄悄打量，忽近忽远，时有时无，凯厄斯那是光明正大的打量，甚至是聚精会神，那种专注程度让可茜娅觉得是不是自己有冒犯过他。

　　一个很沉闷的声音传来，仿佛腐朽的棺材慢慢打开：“你说柔软的皮肤？”那是马库斯在说话。

　　“是不是很神奇？”阿罗满脸笑容，有些夸张地和马库斯描述着自己的感受：“柔软的皮肤，和人类一样，相信你们大家都闻得到，我们美丽的可茜娅身体里奔腾的血液。”阿罗向往的咽了口喉咙里的毒液：“但是她却拥有和我们一样的永生（Immortal），和我们一样的天赋，因为，我看不到她的过去，刚才，我什么也看不见。”阿罗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看来可茜娅的天赋对阿罗也是有作用的。

　　“你知道我们该怎么做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曾今是不朽的儿童（Immortal Children），虽然看起来她像是凯厄斯的歌者，但是我并不能看出他们之间有不一样的联系。”马库斯的能力是看清楚每个人和每个人之间的羁绊，但是这一次似乎并不成功。

　　“马库斯。”听完马库斯说的话，凯厄斯转头冰冷冷地瞪了一眼他，十分不满他说的话。结果又听到阿罗若有所思道：“确实是这样。”

　　“阿罗，立刻停止你脑子里正在想的愚蠢想法，我是不会同意的。”凯厄斯走上前一步，面对着阿罗，满身的阴戾似乎要从身体里爆炸出来一样，却无声的将可茜娅护在了身后。

　　阿罗微微张了张嘴，惊讶的表情呼之欲出，随即又恢复了一脸虚假的笑容，双手合十，故作虔诚的说道：“不要这么着急嘛，可茜娅并没有破坏我们的法律，我发誓。”

　　可茜娅看着侧在她身前的凯厄斯，只留下一抹黑色的背影和齐肩的金发给自己，突然有些感动，就像五百年前，他突然出现在阿尔卑斯山谷里一样。

　　“可茜娅真是迷一般的小姐，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和我们分享一下关于你的事情呢？”阿罗偏了偏头，为了去看到被凯厄斯挡住了大半的可茜娅。

　　可茜娅并没有回答阿罗的这个问题，在她现在的认知里，阿罗和马库斯对她并不算友善，而只有凯厄斯对她频频保护。她不傻，知道什么时候该站什么队。于是她说道：“我更想知道关于奥斯顿的事情，如果你们想知道我的秘密的话。”她知道在这群吸血鬼中，没有什么免费的友好，有的只有利益，所以她觉得交换利益这种方法，自己会更安全。

　　“奥斯顿吗？哦，太可惜了…”阿罗露出一副遗憾伤心的模样。

　　在凯厄斯的世界里，他从来不知道忌妒是什么感受，他的世界很单调，被害怕，痛苦，仇恨，快感和权力所充斥。嫉妒这种情感，他从来没有体会过，不管是以前，生活太过于悲惨，除了活下来没有别的想法，还是现在，得益于至高无上的权利，没有东西值得他嫉妒。但是现在，他突然感受到嫉妒这种情感了，很微妙，胸膛里那块早就没有跳动的地方，很闷很堵，让本来就不是很依赖呼吸的吸血鬼想要大口的呼吸空气。是的，他在嫉妒从可茜娅嘴里说出来的奥斯顿，那是一个男人的名字，嫉妒可茜娅给他不一样的关心。

　　凯厄斯似乎是忍受不了阿罗啰嗦又浮夸的赘述，直截了当的说道：“奥斯顿死了。”

　　出乎意料的快感贯穿凯厄斯的全身，这种快感不同于制裁其他吸血鬼，把他们的脖子拧断然后拿火把烧掉，因为那些吸血鬼和凯厄斯毫无关系，他的存在只是一个侩子手，他得到的反馈只是他们临终前的恐惧和卑微的祈求还有狰狞的表情。具体是什么取悦到了凯厄斯，他也不清楚。而这一次他清清楚楚地知道，他说出来的这句话---“奥斯顿死了”，实实在在地取悦到了自己。

　　“死了？”可茜娅忽然有点喘不过气，不可置信的反问。奥斯顿房间里所有的摆设都宣誓着房间的主人只是短暂的离开，可茜娅想过很多种可能性，但都没有想到死亡上面。因为吸血鬼的生命很顽强，他不同于人类，不同于动物，更何况奥斯顿还有那么强大的天赋。

　　背对着可茜娅的凯厄斯似乎不满她悲伤的语气，以及过分的反应，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阿罗无奈凯厄斯尖酸刻薄的直白，于是对可茜娅说道：“确实是死了，我们也感到很遗憾，所以我们才会来到这里。德米特里（Demetri）追踪到了奥斯顿的思想在这里停止了，是被月亮之子杀死的，我们本来很开心有一位新的成员将要加入沃尔图里，但是…”

　　月亮之子？可茜娅知道月亮之子就是五百年前差点也把自己杀死的狼人。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变身，战斗力剧增的狼人。昨天晚上并不是月圆之夜，而且翁弗勒尔是没有狼的，可茜娅和奥斯顿在这里将近住了十几年了，即便是山里，也从来没有看见过狼，更何况是月亮之子。可茜娅十分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导致她并没有注意到站在自己身前突然侧身凝视着她的凯厄斯。

　　阿罗脸上失落的表情瞬间褪去，无比圆滑，不失分寸的说道：“今天我们到了这里之后，并没有发现月亮之子的踪迹，所以我们准备马上就去瑞士，阿尔卑斯山，那里是月亮之子的地盘…”阿罗似乎是已经猜到了可茜娅的想法，故意停下不说话，等着可茜娅的下文。

　　果然，不出所料，可茜娅立刻接上：“我也去。”

　　可茜娅的反应好像让阿罗有点吃惊，因为他并没有想到可茜娅会决定得这么迅速，毕竟沃尔图里是随时都可以对她进行审判。也许可茜娅和月亮之子之间的牵绊并不仅仅只有奥斯顿。阿罗饶有兴趣地想。他目光又飘到了凯厄斯一如既往冰冷却高傲的脸上，这回凯厄斯的眼睛里有几丝从来没有过的忧虑。也许他亲爱的弟弟凯厄斯也知道些什么，阿罗突然觉得身边有一个需要自己去猜测而不是一眼就可以看穿的人有点意思。

　　经历过和奥斯顿一起捕食，可茜娅知道自己的速度不如其他的吸血鬼快，于是说道：“你们先走吧，我的速度不如你们快，我会赶上的。”

　　还没有等阿罗反应过来，凯厄斯就回答了：“你们先走。”这句话是对阿罗他们说的。“我和你一起（I’m with you.）。”而这句话是对可茜娅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