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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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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正在紧张地筹备着战后的第一场盛宴——雷姆斯•卢平和尼法朵拉•唐克斯的婚礼。红色和金色,哦当然,那代表胜利的格兰分多,还有赫奇帕奇褐和拉文克劳蓝,也许在来点银色?哦不,不不不!银色和青色不能出现在这场婚礼上,当然黑色也不要!
家养小精灵们正在热烈地准备着,当然还有另外一些人也在努力地筹备着什么——比如,西里斯•布莱克。
说服药剂可以让雷姆斯不记得斯内普,可以让雷姆斯以为他要和唐克斯结婚了,但是他不能创造爱情,不过,他了解的雷姆斯是一个负责的温柔男人,只要唐克斯怀孕,不管雷姆斯记得斯内普与否,就都不重要了。
西里斯很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雷姆斯,为了格兰分多。他不允许一个食死徒出现在伟大格兰分多的生命里。
任何一个。
雷姆斯正在恢复时期,唐克斯一直用心陪着他。他们手牵手走过霍格沃茨充满阳光的长廊,走过绿油油的魁地奇赛场,他们遇到的每一个学生都向着他们微笑——除了那些生活在地底的卑贱的斯莱特林——西里斯这样对他说。
雷姆斯很清楚有人隐瞒了什么。
是什么呢?
“尼法朵拉,我……”雷姆斯微笑着看向身边的未婚妻,眼里是温柔的爱意,他看见自己的未婚妻头发由于愤怒变成了红色。
“别叫我尼法朵拉!”唐克斯恶狠狠地说,然后她的长发变回了紫色。“对不起,我失态了,我比较喜欢别人叫我唐克斯,你知道尼法朵拉是个不怎么好听的词,梅林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想的。”她这样抱怨着。雷姆斯疑惑了。
我记得我的爱人喜欢被我叫名字而不是姓氏。哦,也许我的记忆出了点问题,也许是死咒的后遗症?他这样安慰自己。
“好吧,抱歉唐克斯,我记得你是斯莱特林的,你觉得我们的婚礼……”他道了歉,然后继续刚刚关于婚礼的话题。
但是唐克斯停下了脚步,一脸震惊地看着他:“我是个赫夫帕夫,雷姆斯你怎么了……”
等等,她不是斯莱特林?为什么我记得我的爱人是属于银青色的呢?
“大概是死咒的影响吧,我想应该去医疗翼看看了。”有些落魄的微笑,机警的狼人意识到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是啊,你最近总是睡不好觉,是不是该休息一下了?”唐克斯脸上是真诚的担忧,但是却让雷姆斯觉得不舒服,他感觉到病态。
他的爱人从未带着这样真诚的表情,等等,等等!
“唐克斯,你在霍格沃茨任教么?”突然,雷姆斯这么问。唐克斯楞住了,然后露出悲伤的微笑。为什么要悲伤?唐克斯,我的妻子,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雷姆斯,别想了,婚礼之后就会好的,现在你该吃药了。”唐克斯依然拉着雷姆斯的手,雷姆斯感觉到他在颤抖。
穿过走廊,他再次看见年轻的斯莱特林们看他的眼神——几乎是求救般的眼神。是什么让他们露出这样的神情?他记得自己是斯莱特林的院长,是不是霍格沃茨发生了什么?
他决定调查清楚——一个人。
然后他们回到病房,喝药,然后睡觉。他暗暗打算着调查计划的时候,睡意呼啸而来,他猜想大概是唐克斯在药里加了安眠剂。
当他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听见唐克斯在和西里斯争吵。
“……装不下去了!他想起来了!他甚至以为我是个斯莱特林!他把我当成他!……”是唐克斯的声音,原来这个看起来笨手笨脚的乐天女巫拥有这样悲伤的声音么?雷姆斯迷迷糊糊地想。
“我会让他加大剂量,会不会是他在耍什么花招?你知道他是个肮脏的食死徒……”食死徒?霍格沃茨有食死徒?
“药剂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你,西里斯。”是赫敏,那个聪明的小女巫。
“你是什么意思?”有问题?大脚板怎么可能有问题。
“……你没有权利这样做!他那么爱卢平教授……”谁?他们在说谁?雷姆斯模模糊糊再次陷入沉睡。
赫敏气呼呼地走在楼梯上,她想去看看他们以前的教授。在地下室的走廊上,她碰到了格洛蒂亚。
“格洛蒂亚?你在这里干什么?”她问那个在地窖门口探头探脑的可疑女生。
“格……格兰杰小姐,请不要这样吓我!”不是格洛蒂亚的声音,答案显而易见——复方汤剂,她记得格洛蒂亚不怎么擅长魔药,她怎么做到的?
“找到了。”一个压低的声音,银色头发的女生溜出魔药教授的宿舍。那是真正的格洛蒂亚。她看了一眼赫敏,然后压低嗓门:“这里不好说话,到我们宿舍来。”
然后三个女生走进了斯莱特林宿舍,这是赫敏第一次进斯莱特林的宿舍。不像格兰分多那样充满活力,多到足够把格兰分多休息室淹没的书籍,装着奇怪颜色还冒着烟的不明药剂瓶,银色和绿色相交的地毯和挂饰,燃烧着青色火焰的壁炉,已经,黑色的钢琴。
德拉克•马尔福正坐在钢琴前,优雅地弹着那首著名的《致爱丽丝》。
一反常态的,德拉克看到赫敏居然没有出言讽刺,而只是冲她礼貌地点了点头,继续他的曲子,好像没有对于一个格兰分多出现在斯莱特林宿舍感到奇怪。这才是最奇怪的一点不是么?小蛇们不是最讨厌狮子么?
赫敏就这样带着疑问走进斯莱特林的女生宿舍,格洛蒂亚是斯莱特林的级长,所以一个人一个宿舍。两个银发的女性带着截然不同的表情。其实从面部就能轻易地分出谁是真正的格洛。
几分钟后,复方汤剂失效了,赫敏认出那个假扮格洛蒂亚的女生是南雅,南雅•奎尔,斯莱特林的六年级生,魔药非常出色。
“格洛,你真的拿到了?是真的么?不是布莱克在耍我们?”南雅急切地问,一把抢过银发少女手中的羊皮纸,仔细阅读之后松了一口气。是真的,看来布莱克并没有看起来那么聪明。
赫敏凑过去,看到南雅手里拿着的正是斯内普所研究出来的说服药剂的配方。以南雅的魔药水平,很快就能研究出来解药吧?赫敏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然后她看向坐在银青色床褥上的格洛蒂亚。
愁眉不展地样子让她深绿色的眼睛更加深沉。她想到了自己那魔药教授,一样深沉的黑色。绝望而悲伤地黑色。
“赫敏,你觉得我们这样做正确么?”突然,绿眼的少女这样问,赫敏先是很惊讶,但是她立刻就明白了。
格洛蒂亚碰到了西弗勒斯•斯内普。
“也许,就这样下去对他比较好?如果我们失败的话……”银发的斯莱特林紧皱着眉,她的确碰到了他们从前的教授。
西弗勒斯就蜷缩在墙角,从破旧的布料下可以看见干涸的血迹。但是让她最心痛的不是那些由于暴力造成的伤口,而是魔药大师的表情。
西弗勒斯•斯内普一向是一个坚毅的人,即使是伏地魔攻占了霍格沃茨,他被推到正义与黑暗斗争的风口浪尖的时候,他都没有失去希望,他保护了几乎所有的斯莱特林。就结果来看,加入食死徒的斯莱特林比赫夫帕夫还少。
但是他只是坐在墙角,当格洛蒂亚走过去试图和他说几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依然直直地看着空气中的某一点,黑色中除了绝望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那原本掩藏在斯莱特林的骄傲和黑色的寂寞之下的火热和希望已经没有了。
以那样保护性的姿势抱着自己的身体,西弗勒斯像死一般的安静。直到他原来的学生找到了配方溜出房间,他都没有动一下。
已经与死亡没有区别。
“不,这不光是解救斯内普教授的问题,还关系着整个斯莱特林,我们不能眼看着那些自诩为英雄的人破坏秩序和公理。”赫敏认真地盯着对方绿色的眼睛。
“格兰杰小姐,别忘了你也是英雄中的一员。”南雅坐在地毯上这样说,她把羊皮纸小心地收好,放进袍子底下的口袋里。
“比起那个愚蠢的名号,我更加在意的是公正。斯莱特林受到的种种不公正待遇我们……”她的话被银发的少女打断了:“我们不在乎。”
“可是你们就眼看着斯莱特林被这样……”赫敏惊讶极了,她以为斯莱特林们是极为重视尊严和名誉的。
“我们不需要世界的认同,斯莱特林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斯莱特林忠于自己。”一头褐发拥有温柔眼神的南雅轻轻说着:“我们和虚荣的格兰分多不同,我们这样做只是想拯救我们爱的人,只有他是在全心全意地保护我们。”
然后三个人同时安静了。安静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像是哭泣一般的斯莱特林的呼吸。
“如果有什么需要请告诉我,我一定会帮忙的。”赫敏最后受不了沉默,她站起来准备离开,然后问出了最后的问题:“你们为什么信任我?好像所有斯莱特林看见我出现在这里一点都不惊讶。”
“对于斯莱特林而言,不是敌人就是朋友,赫敏•格兰杰,那个给家养小精灵制作帽子的人不是坏人。她太傻了,不足够当斯莱特林的敌人。”南雅笑眯眯地说,赫敏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她知道,被斯莱特林们当作朋友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几天之后的午餐后,南雅叫住了赫敏,告诉了她那个失望的消息。
解药没办法研制出来。
西弗勒斯•斯内普不愧是魔药大师,他把这个药剂做得太绝了。没有任何破解的可能,除非雷姆斯自己打破魔药的效力,不然,他会永远遗忘那个自己用尽生命去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