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选人死亡比赛》神经衰弱患者

27、情书

　　顾衍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赶紧又到厨房里接了一杯水递给纪南陆：“硫酸你都敢往嘴里弄。”

　　“这么一点量没事的。”纪南陆喝了几口水。

　　“不对啊，昨天早上我们都是被雨淋着进来的，当时也没事啊。”王林看着窗外的雨，震惊道。

　　顾衍对于这一类东西不懂，倒是纪南陆好像很懂：“大意了，这地方流动的水看起来也只是普通的水。”

　　“有什么区别？”顾衍好奇。

　　纪南陆：“如果天上下的一直是浓硫酸，那地上的这些水流动性会非常差，浓硫酸是粘稠的液体。”

　　“你的意思是说，平时在下的是雨水，可一旦......”一旦有人想要出去，这些雨水就会变成硫酸。

　　这样一来，岂不是谁也无法离开这个地方。

　　“信呢？”纪南陆对着王志伟问。

　　对于救了自己的人，王志伟连忙指着脱下来的衣服；这件衣服已经被腐蚀成一件破布，万幸信完好无损。

　　“你曾发誓用全力爱我，不管你是何种形体，直到永远。在我灵魂深处永远知道，无论我们被什么分开，我们永远都会回到彼此身边。”

　　比起早上的咄咄逼人，中午的内容突然温柔了许多，每个人象征性地看了看信，顾衍把所有的信收集起来，放在一起，纪南陆看着顾衍整理着信件，无法理解地问：“这么多黏液你就不觉得脏？”

　　“不啊。”顾衍整理着信件，理所因当回答道：“这信很干净，哪有什么脏东西。”

　　纪南陆手上动静一顿：“你今天见到的女人是什么样？”

　　“什么样？普普通通。”顾衍不确定地回答。

　　纪南陆沉下脸，紧皱着眉，沉默不语。

　　下午两人把一楼翻了底朝天，餐厅和厨房被艾维拉收拾地很整洁，并没有发现特别的东西，最后两人回到书房，终于在书房里翻出了一些东西。

　　两人盘腿坐在地上，纪南陆手里快速翻着一本日记，这本日记被放在工作桌的一个暗格里。

　　桌面的暗格极度隐秘，他们所有人都在书房里找过，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个暗格。该说纪南陆真的厉害，这个暗格最终被他给发现了。

　　“我独自住在这个远离喧嚣得地方，这里太美了，充满安静。落款拉加德。”

　　“时间过得真快，我竟然已经在这里住了十年，寂寞和孤独开始伴随着我。”

　　“这个地方难得出现一个人，他说他是传教士，他告诉我，神可以让我获得幸福，让我免于寂寞。”

　　......

　　日记的内容非常多，而且杂乱，从日记里可以看出这个叫拉加德的一生。

　　拉加德是一名天才画家，因为向往安静，独自来到这个地方居住，随着时间越来越久，独居的生活让他开始感到寂寞，而此时来了一个传教士，传教士告诉他，神可以给他想要的一切，从此以后，他开始信仰神明。

　　神明实现了他的愿望，没过多久，他在树林里遇见一个迷路的女孩，女孩非常漂亮，她就像是误入世间的精灵，干净又美好，不过一眼，他知道，他爱上了这个姑娘。

　　女孩告诉他，她非常喜欢蓝色鸢尾花，为找到更多的花迷失在森林里。拉加德带着她走出森林，为了能常常见到女孩，拉加德将房子周围全部种满鸢尾花，果然，他可以常常和女孩见面了，可是女孩并不喜欢这个偏远的地方。为了离女孩更近，拉加德慢慢开始了镇里到这里的来往。

　　日子越久，拉加德对女孩的爱日益加深，但是女孩并不喜欢他，甚至厌烦着他，一天，女孩遇到了让自己心动的人，女孩告诉拉加德，从此以后不要再去打扰她，她要开始自己的生活。

　　拉加德根本无法接受女孩属于别人，于是他想了个办法，他假装约女孩到他的住所去，他告诉女孩，他要给她画一幅画，并且会把这幅画做为新婚礼物送给她，女孩深知拉加德的艺术造诣，欣然前往。

　　而这一切不过才开始，拉加德给女孩的水里加入一种可以使女孩昏迷的药物，女孩昏迷后，拉加德将女孩双腿折断。拉加德绝对无法忍受女孩离开他，然后跟别人一起快乐地生活。

　　所以他决定了，他要把女孩囚禁在自己身边，把神明赐予他的精灵永远留在这里。

　　“这是个疯子。”顾衍看着日记评价道。

　　纪南陆没有接话，深深地看了一眼顾衍，停顿片刻才说到：“最爱的人离开了，疯了才是正常。”

　　后来，拉加德把女孩囚禁了很长时间，女孩一开始挣扎反抗，但是拉加德对她非常好，除了离开这个选项，任何的要求拉加德都会同意，时间一长，女孩竟慢慢开始适应，终于有一天，在拉加德手捧蓝色鸢尾花求婚时，女孩同意了，从此以后，他们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童话故事一样的结尾。”顾衍。

　　纪南陆：“每个人都想要这样的收尾。”

　　“最后这页写着，明天就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他精心准备了礼物要送给女孩。”顾衍翻了翻，确定这确实就是最后一页。

　　两人视线相交，异口同声道：“这个礼物！！”

　　这个礼物肯定就是任务里所提到的礼物，顾衍兴奋地起身来回渡步，突然又停止脚步：“可是为什么是外面的女人要礼物？！”

　　顾衍翻开日记，发现日记里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起女孩的名字，难道屋外的人才是日记里的女孩，那艾维拉又是谁？

　　“这只能说明，屋里的这个根本就不是女主人。”纪南陆起身走到工作桌上拿起相框：“外面的那个才是拉加德的妻子。”

　　顾衍疑惑：“那屋里的这个是谁？而且日记里写女主人的腿被折断了，但是无论是屋里的这个还是屋外的双腿可都是完好的。”

　　“问问就知道了。”日记只比巴掌大一些，纪南陆把日记放进卫衣口袋里，率先走出去。

　　这个时候的艾维拉已经在厨房开始做饭，见到两人进来，只是看了一眼，便又投入了忙碌。

　　就像是一个天生的演员，纪南陆收起满身的气势，立刻变得温文尔雅，他单手折叠着袖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顾衍看着纪南陆一幅我什么都会，什么都可以叫我的模样，瞬间想起在中转站时某人想要到厨房帮忙，结果打碎了无数用具，不得不呼叫波利斯来收拾的场面。

　　艾维拉头也不抬拒绝：“不用，想问什么就问。”

　　一听这话，纪南陆立刻放下袖子，却还是假装着想帮忙，在旁边看着，半响后，才微微笑着问出一个致命的问题：“你丈夫是怎么死的？”

　　顾衍：“......”

　　艾维拉终于抬头看向纪南陆，停下手里的动作，定定的看了几秒，才回道：“我们结婚纪念日前一天晚上，突发疾病。”

　　生怕纪南陆又问出要命问题，顾衍抓紧问道：“你跟你丈夫是怎么认识的？”

　　“神的指引。”艾维拉看着窗外的天空慢慢说到。

　　顾衍皱眉：“在哪里认识的？”

　　艾维拉扭头：“有什么问题？”

　　“没有。”纪南陆制止顾衍想继续问的动作：“对了，你丈夫叫什么？”

　　“拉加德。”

　　顾衍问：“你知道在结婚纪念日那天拉加德准备送给你的礼物是什么吗？”

　　“不知道。”

　　收音机调试的声音再次在屋内响起，如同昨天一样，孩童的声音开始响起，它唱着与昨天一样的歌词。

　　“1，2 拉加德会来找你。

　　3，4 锁好你的门。

　　5，6 盖上你的脸。

　　7，8 呼吸将停止。

　　9，10 你永远失眠。”

　　声音持续一段时间后，戛然而止，艾维拉手脚不停的忙碌着，并没有因为突然响起的声音而有所不同。

　　“你知道这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声音吗？”顾衍问到。

　　艾维拉手里动作不断：“不知道。”

　　几人心不在焉地吃完晚饭，等着女人送信。

　　跟杨海峰一间房的乐野，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似乎犹豫了很久，开口道：“我下午回了一趟房间。”

　　乐野身材矮小瘦弱，瑟缩着肩膀：“杨海峰的尸体不见了，是完全不见了，什么都没有，所有东西都不见了。”

　　“所有东西？”顾衍问道。

　　乐野：“就是杨海峰的尸体，还有地上的那个图案，血，什么都不见了。”

　　杨海峰搬上去的东西，顾衍是知道的，临近中午的时候，艾维拉把那些东西都搬了下来，顾衍还去搭了把手，那杨海峰是怎么不见的？难道也是艾维拉？

　　众人讨论半响，却也无法得出结论。

　　顾衍站在窗户边看着定定地站在树林边缘的女人，怀疑对象无非就是它和拉加德。

　　雨一直在下，夜色开始笼罩天地，蓝色雨衣开始移动，顾衍看着它越来越靠近窗户，姣好的面容带着怒意，双手用力拍打窗户，视线直勾勾地看向王志伟。

　　王志伟放佛被控制的木偶，上一秒还在焦躁不安礼物的选择，现在立刻像是见到了多年未见的爱人，深情地看着女人，为它打开窗户。

　　雨势不断增强，雨水顺着风飘进餐厅，顾衍离的近，根本没来得及离开就被吹了一脸。心里咯噔一下，这下自己要毁容了。

　　还没开始着急，又感觉脸上的水并没有纪南陆说过的那种黏稠，也没有痛的感觉。用手一抹，这就是普通的雨水。

　　看来只要不是想出去，就是普通的雨水。

　　当信被王志伟接过后，女人并没有停留，趟着雨水回到了树林边缘。

　　信里的内容非常少：“将我们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