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失明以后》瞬息

10、第 10 章

　　殷见曦坐上回山庄的马车后，舒展了身子，有些恹恹地靠在引枕上嘟囔道：“崇哥哥，又要坐好久的马车，好累呀。”

　　她对面坐着的少年长着一张平凡无奇的脸，手中捏着棋子，研究者面前的棋盘，闻言头也不回地道：“这才刚开始，就累到连诊金也不同我炫耀了？”

　　“向你炫耀你又得说我了。”殷见曦吐了吐舌头，翻身看着少年的棋盘：“你这棋局解了小半年了，阿爹出的题这么难？”她说着，蠢蠢欲动地去摸另一侧的棋子。

　　崇临朝看她一眼，把自己手中的黑子放回棋盒，无奈地道：“你又把诊金熔成金虎了？”

　　殷见曦笑盈盈地点头：“对呀。一年一只小金虎，等老了摆上一排，喜庆又多金，多好呀。”

　　“见贤看到又得哭了。”崇临朝摇了摇头，把自己身边的引枕递给她：“多靠一个。”

　　“他那是喜极而泣，我可是他阿姐。”殷见曦大言不惭地接过崇临朝的引枕，又把自己身边的盒子推给崇临朝看：“除了诊金，别的东西我一概没收。只是这个玉佩是放在装着诊金的盒子里的。”

　　崇临朝接过玉佩。他手上拎着红色的绳子，那玉佩垂坠而下，晶莹剔透。这玉佩不像是普通的平安佩，它形如榫卯的一半，上头刻着一个“盛”字。

　　崇临朝把玉佩放回盒子里：“你回去带给师父看吧。”

　　殷见曦碰都不碰，合上盒子，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然后她又翻了个身，眼睛看着车窗：“崇哥哥，你拦着我不让我去盛府……你知道爹爹以前叫什么吗？”

　　崇临朝想要伸手去拿棋子的手一顿，就听殷见曦继续问道：“是叫殷瑟吗？”

　　殷见曦转过头来，安静地看着崇临朝。

　　恰在此时，马车突然一震，车夫低声致歉。

　　殷见曦便一笑而过，摸了摸自己鬏鬏上的珍珠：“我好不容易扎好的发鬏，可不能颠散了。”

　　“没关系。”崇临朝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发髻，很快又挪开了手：“睡会儿吧，等到了我帮你扎。”

　　殷见曦便伸了个懒腰：“那就多谢崇哥哥了。”然后她翻了个身，背对着崇临朝，果真像是睡了。

　　崇临朝捏在手中的棋子缓缓地落在棋盘上，一声轻响。

　　*

　　殷见曦醒来时，马车犹在“哒哒”地往前走。她揉了揉眼睛，撩开车帘往外看。

　　“大小姐，再过一炷香的时辰就到了。”外头行人已少，护在马车周围的就都是护送殷见曦的人。

　　“那太好了。”殷见曦笑罢，放下车帘摸出了把象牙梳来，打算收拢自己的发髻：“崇哥哥，这一次家里在哪儿接我们？”

　　她每次出去，回家的路都不相同。

　　“不知，不过前面有马车引路。”崇临朝伸手接过殷见曦的梳子，替她梳发。

　　殷见曦觉得有点儿痒，咯咯地笑道：“崇哥哥，痒！”

　　外头的车夫重重地咳了两声。崇临朝无奈地捏了捏她的发髻，声音低沉又宠溺：“别乱动。”

　　“喔！”殷见曦乖乖地坐好，又去看崇临朝的棋盘：“崇哥哥，这棋你想好该怎么走了吗？”

　　崇临朝握着梳子的手一顿，殷见曦便抬头看着他，笑容很温和：“别担心呀。”她的目光很清澈，笑容也明朗：“怎么走都没关系的。”

　　崇临朝这才一梳到底。握着殷见曦如瀑的青丝，他眼眸低垂：“我明白。”

　　*

　　马车停下的时候，殷见曦又是昏昏欲睡的时候。

　　“阿姐！”殷见曦还没回过神来，有一个小爆竹一样的声音突然就在不远处炸响，下一刻，殷见曦就见有个小胖墩扯着马车帘扒着马车，正望眼欲穿地看着她。

　　马车都被这个小胖墩撞得震了震。

　　殷见曦笑了：“哟~贤哥儿来接阿姐，有给我带礼来么？”

　　“有有有！”见贤的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眼泪汪汪地叫她：“阿姐！”

　　殷见曦笑看着想努力往马车上爬的见贤，然后对他身后带着帷帽袖手旁观的中年道：“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