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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沈零月将三个瓷碗在桌子上一一摆好,表情很是认真就像是在完成什么重要任务一样。再将碗筷摆好,对着正站在窗边的发呆的温幼宜带着歉意的说道。

      “我这的伙食肯定跟温公馆比不上,希望你不要介意。”

      饭菜的香味让早就饥肠辘辘的温幼宜的肚子小声的叫了一下。

      欣喜的走到餐桌面前,三个碗里无一例外的全是青菜,这让本就喜肉的她不自觉地变了脸。

      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的沈零月手中拿着自己的筷子,不停的扳着。对不起三个字又差点脱口而出。

      又是囫囵的说过去:“我这里只有这些了,我明天就去拉点客去给你买城西的卤鹅。”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就看见温幼宜端起碗筷就吃了起来,很是开心的样子。

      “我觉得这个好好吃啊,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

      “诶你怎么站着啊。”

      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很是满足的样子,就要站起来给他让座。

      沈零月慌忙摆手,端起自己的碗,大大的吃了一口白饭,笑得憨憨的:“没事,你是客人,我去隔壁邻居家借一张凳子过来就好了。”

      说完,嘴里的饭还没嚼完呢,端着碗就跑出了门。

      他的动作飞快,快到让温幼宜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扑哧的一下笑出了声,侧头望向床边挂着的玉佩。

      风一吹,那玉佩便撞在床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边沈零月刚跑出门口,就停下了脚步。咽下嘴里的饭,嘴角一直是上扬的,就算是到邻居家借凳子都没有收敛过。

      邻居看着他满面春风的,也在不停的打趣着他。

      “你小子福分不浅啊,以后记得赚钱换张好点的床,免得晚上有点动静就响。”

      邻居毫不忌讳的边说笑着,边把凳子给他。

      沈零月脸都快红到脖子了,想要说话,却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只能接过凳子就要走。

      到门口却又被邻居的老婆拦住了,从里屋拿出几条咸鱼给他。

      他不想要。不知道怎么拒绝。

      只能示意着自己两只手都没有空闲的地方了。

      邻居拿过从老婆手里拿过咸鱼,就着上头的绳子扯过他的手,挂在他的手上。

      “我看那姑娘不像是我们这些人,人家肯跟着你,就不能亏待了她。这几条咸鱼你就拿去吧。”

      “姐,我和她只是朋友。”他终于是缓过来了,红着脸辩解道。

      邻居夫妇两人,相识一笑,心照不宣,异口同声地:“就算是朋友也不能亏待了吧。”

      他们这么一说,沈零月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记下一笔。

      拿着凳子,端着碗,手上还有几条咸鱼,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回到屋内,看见温幼宜把放下了碗筷,端坐在桌子前。

      那一瞬间,沈零月不禁在心中感慨,千金小姐就是和他们这些人不一样,哪怕是坐在这么简陋的地方都像是坐在高档餐厅。

      “你回来了。”

      接收到温幼宜微微一笑的他恍惚间似乎出现了一种错觉。

      她是他的妻子,在等着他回家吃饭。但是他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她,却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呢?

      来不及多想,放下凳子,然后将咸鱼挂在屋顶上放下来的一个绳子挂着的挂钩上。

      边挂还边说:“这是邻居姐姐给我们的。明天我做给你吃。”

      说完边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见桌山的菜一直没有变化,望向她的碗,里头的饭还是走的时候那个样子。

      疑惑的问道:“你怎么没有吃啊,难道是不好吃吗。”

      等他坐下,她才重新拿起碗筷:“因为你还没有回来啊。”

      忽地眼眶有些热,忙低下头,加了一筷子白菜。胡乱的塞进自己的嘴巴里。

      很多年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有人关心的感觉可真好。他好想就这么一直停留在这一刻。

      看到他的这个反应,温幼宜咬着筷子,在思考着自己是哪里说错了。

      这可是从小便学会的东西。除了早餐,其他一起用餐的时候,只要人没到齐就不能先开饭。

      这不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缓过情绪,沈零月从碗里抬起头,发现她面带疑惑的看着自己:“怎么了么”

      温幼宜没有说话,摇了摇头。

      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夜已深,外头除却偶尔几声细微的孩童吵闹声,便没有了任何的声响,很是安静。

      温幼宜平躺在床上,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这床板也太硬了吧。心中暗叹。

      心中想是这么想,却没有说出口。

      青白的月光从窗户撒了进来,她侧过头望过去。

      正巧看见,天上飞过了几架战机,原本因为白天喻世带来的任务已经有些睡不着了,这会因为看见的那几架战机,更加睡不着觉了。

      睡在地板上的沈零月一只手放在脑后,平躺着调整着自己的心跳与呼吸。

      她身上带着的那股味道,充满了整个房间。让他浑身难受,睡不着觉。

      他也听见了战机飞过的声音,又感觉到温幼宜似乎也还没睡着。

      想要问下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在心中想了好久的措辞,张了半天的嘴却没说出一个字。

      心情懊恼的拍了自己一下,谁能想到这个声音很响。整个房间都听的一清二楚。

      “是不是地板太凉了?”温幼宜率先开口问道。

      她其实白天看到那块玉佩的时候,就有了很多问题想问他。可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沈零月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小小的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又是陷入了谜一样的静谧。

      一阵沉默之后,温幼宜再一次的开口了:“明天我要去和喻世见面商量一些事情,你身上还有伤,就不要出去拉车了吧。”

      莫名的,她开始有些想要去关心他的生活,担心他的安危。

      这句话一出,他再也躺不住了,坐直身子。

      “我知道的。”

      “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温幼宜侧躺着手双手枕在脑袋下面,接着月光看向不远处躺着的他。

      突然的一句话,让沈零月有些不知到怎么回答,手轻轻拽了下盖在身上的薄被。

      支支吾吾的了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就在温幼宜想要放弃的时候,他终于开了口:“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啊,作为朋友不就是要对朋友两肋插刀吗?”

      说完这句话,他不由自主的摒住了呼吸,等待着她的回答。在黑暗之下,听着自己的狂跳如雷的心跳声,就像是等待着审判一样。

      听见他的回答,她将信将疑的嗯了一声。

      “对不起啊,这些天因为我们的事情把你扯了进来,还害你受了伤。”温幼宜轻咬着嘴唇,语气中满怀歉意。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我知道你们在做的事情。很光荣,我很...”他一时不知道要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搜尽脑瓜,在自己仅有的词库中找着合适的词语。

      半天才憋出一个:“荣幸,对我感觉我自己很是荣幸。”

      温幼宜感到有些诧异。

      半天没有说出话,她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一直眨巴着眼睛。

      忽然手碰到在床头的玉佩。

      “沈零月,喻世说你这玉佩很宝贵。怎么会变成两半啊。”她有些紧张,紧张到说话都有些不着调。

      经过这几天的折腾,沈零月早就已经有些睡眼惺忪了,却还是强忍着睡意回答她的问题。

      “哦,那是小时候不小心摔的,后来另一半我找了很久愣是没有找到。”说完,他便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会周公去了。

      留下温幼宜一个人还在心里琢磨着很多的事情。

      听见他有些模糊的回答之后,心中的思虑又多了些事情。

      就这样断断续续的想了很久,直到天都有些泛白了才有了些睡意,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这里不是温公馆,所有人不会因为她还在睡梦中而放轻脚步。

      当然除了沈零月除外。

      沈零月一觉醒来看见温幼宜还在睡着,坐在地上观察了下,她的睡相很好,乖巧安静,平躺的动作规规矩矩的。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在光辉下似乎都能看见她脸上细密的绒毛。

      外面的声音有些嘈杂,原本很是习惯的他却因为她的一小下蹙眉,而觉得很是难受。

      缓缓地站起身,小步小步地关紧门,尽可能地隔绝掉外面的声音。

      看了看自己原先盖的薄被,拿起来小步的挪到床边。用被子小心翼翼地遮住窗户的光线。

      屋里瞬间黑了下来,做好一切之后,他又小步的走到凳子边,一点一点的不由自主的摒住呼吸慢慢坐下。

      望着她床上的睡颜浅笑。光线透过缝隙滑过她的肩膀,给她的身体罩上了一层光晕。

      与她恬静温和的气质相得益彰。

      就这样看,其实一点都看不出来,她是一个行事果断的人。

      这种和谐的场景还没持续多久,沈零月就感觉自己内急的很。

      为了不吵醒她他只能一点点的打开一条门缝,迅速的钻了出去。

      而此时睡在原本在床上睡得安稳的温幼宜睁开了眼睛,用手摸了摸窗户的薄被,嘴角缓缓地勾起一个弧度。

      “还和以前一样嘛,没什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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