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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宁清河听得背后那一声唤,登时鼓了脸,转头去看她,委屈道:“可是,丝丝……”

      “走吧。”容丝丝再度说道,伸手来拉了他,“何须与这种人再多言?”

      宁清河不情不愿,却还是由着她拉了自己,转身欲走。

      他这一侧身,让了空间出来,正好叫里间的寇衡瞧得一清二楚。怪不得他觉得耳熟来呢,原来那说话的人,正是日前他夺了人家衣裳的姑娘啊。

      这可真是巧了。

      谢明生显然也瞧见了,他胳膊肘捣了捣寇衡,二人对上视线,见对方都在笑。

      卫南风不期会在这里遇上容家二姑娘。回想起先前他们的话,不免又羞又臊,于是赶紧追上前,赔笑道:“丝丝姑娘,刚才,哎,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容丝丝尚未开口,一旁宁清河却先挥了手,嫌弃道:“去去去,丝丝这个名字也是你能叫的?不知羞耻!”

      卫南风不理会于他,只看了容丝丝笑:“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好歹也是打小就认识的,就叫个名字又怎么了?”

      “那也不能够!”宁清河已不能够再嫌弃了。

      容丝丝看了卫南风,笑道:“卫公子,我可担不起。”

      卫南风尚未清楚,她那句“担不起”指的是什么,却犹自先应承了:“担得起,担得起。”

      容丝丝也不再解释,只笑了笑,转身就要走。

      只不过转眼间,她眼角余光瞥见了卫南风身后那两人的身影,不由得眉心一跳。她旋即松开了捏着宁清河衣袖的手,绕过卫南风,径直朝了寇衡走去。

      寇衡面色如常,笑嘻嘻看了她走近,果然她一开口:“请将衣裳还我。”她这样说着,还朝他伸了手。

      当下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在了他二人身上。寇衡倒也赖皮惯了,丝毫无动于衷,当了众,也照样撒谎:“什么衣裳?我可没见过。”

      容丝丝垂下了手,轻笑:“原来公子不仅没有圣人之德,这小人之心,倒是学了个□□成。”

      只这一句话,就将寇衡说得面上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你等等。”叫住了转身就要走的女子,寇衡在怀里掏了半天,也没见拿出个正经东西来。

      一时情急,他干脆就解下了腰间的玉佩,递与她:“这个,你拿着,就当,”他顿了一顿,“就当是我买你那套衣裳了。”

      容丝丝瞧了他手中那块玉佩,她不懂玉,但只看那通体的纯净,也知道是上好的。只是……

      “我不要你的玉,”她看了寇衡,清亮的眼睛意味着她并不是在说违心的话,“我只是想要回自己的东西。”

      虽然那也并不是属于她的,但在送到万暮云手里之前,那就是她的。

      寇衡被她看得一怔,随即又恼怒了起来:“说给你就是给你了,怎么那么多废话?”他不耐烦拽过了女子的胳膊——意料之中的纤细,又将玉佩塞进了她手里,“拿着!”他恶狠狠叮嘱道,“别再跟我要了。”

      上好的玉佩,入手生温,容丝丝低头看了躺在掌心中的这枚白玉,温润的边缘,中间雕出山林,卧有小鹿,很是值得细看。

      再抬头,那凶巴巴的人,已经伙同了他的朋友,径直去了。

      宁清河凑近来,也瞅了那枚玉佩,咂舌:“怕是要值不少钱。”

      卫南风也没有走,在一旁赞同:“肯定会值不少钱。”

      听见他的声音,容丝丝方想了起来,因问:“那两个人,究竟都是个什么来头?”

      见她肯与自己说话了,卫南风登时便来了劲,笑道:“他们呐,他们都是新来书院念书的,听说是表兄弟,都是从北边来的,因家里人身体不好,来此处休养。”

      锦州城山水宜人,气候温润,确是养病的好去处,他这一说,倒也无可厚非。

      因此容丝丝只点了头,转身就要走。

      “哎,丝丝……”对上前面宁清河似要杀人的视线,卫南风缩了缩脖子,还是没骨气地改了口,“丝丝姑娘?”

      容丝丝回头,疑惑望了他。

      卫南风呵呵地笑着,踢了脚一旁栏柱:“丝丝姑娘今天怎么会在这里呢?”

      原来是问她这个。容丝丝笑道:“我去姨母家送东西,恰好见清河要出门,说是宴喜楼做了新菜式,便也想来尝一尝。”

      结果新菜式没尝到,却听到了有人在背地里说闲话。

      卫南风不免讪讪。

      宁清河却懒怠再与他多嘴,只拽了容丝丝:“咱们走吧。”

      卫南风却厚了脸皮,跟了上来:“怎么就走了?咱们还是点些菜,坐着慢慢吃喝。”

      宁清河嫌弃地不行:“谁要同你一起坐着?”

      卫南风嘻嘻地笑着,拱手朝他陪着不是:“对不住啦兄弟,今儿个本说是要请你喝酒的,我却给浑忘了,是我的错。你要是不愿今日,那咱就改明儿,我再请你,请务必赏光。”说着又看了容丝丝,“丝丝姑娘也来。”

      宁清河挡到了两人中间,冲了卫南风皱眉:“她不去,我也不去。”十足护犊样。

      原来这宁清河,是容丝丝的姨表兄弟,两人是同一年生的,只是差了月份,宁清河就得唤她一声“表姐”了。

      宁家原本也是书香门第,只是到了宁清河曾祖父那一辈,便渐渐没落了。等到宁清河父亲这一辈时,几度乡试,都未曾中榜,无奈,只好死了为官做宰这条心,靠在街头置一间铺子,卖书画为生。

      好在宁父生得周正,又能文会画,就入了宁母的眼。容丝丝和宁清河的外祖家,在当地也是富户,因此一开始,家中并不曾同意他们的亲事。无奈宁母一心只认定了这一人,又是哭又是绝食的,最后还是圆了心思,这才有了宁清河。

      宁清河倒是集了父母双方的所有优点,自幼便长得清秀,又早慧,两三岁时,便已能背诗上百首。于是宁父早已死透的科举之心,又在他身上死灰复燃。

      好在宁清河聪慧,读书不在话下。家里人却忌讳“慧极早夭”,不叫早早考取功名,只等过了今年,明年才去参加秋闱。

      “等下到了家,不许将今日之事,说与你大姐姐知道,晓得吗?”待好容易离了那卫南风,容丝丝特意叮嘱了宁清河道。

      “为什么不告诉?”宁清河愤愤,“就该告诉给她知道,也好趁早死了这条心。”

      前段时日容绒去书院,宁清河已觉得面上无光,可没少被同窗嘲笑。

      容丝丝哭笑不得:“你呀,说你读书读傻了,还真是傻的呢。”她手指轻点宁清河的额头,“你还不知道你大姐姐是个什么性子?如今她正在兴头上,你再如何说那人不好,她都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的。弄不好,她还会觉得,你是故意要坏她好事呢。”

      宁清河冷静下来,仔细想了一回,这样的例子,也不是没有过,便又觉得她说得也在理,于是点头:“那好吧,我不说就是了。”

      “嗯。”

      只是没走了几步,宁清河还是没忍住:“只是那两个家伙,着实可恨。”

      容丝丝直笑着,心里却道,谁说不是呢。

      才回去容家,水都还没喝上一口,就有铺子里的大姐来请容丝丝过去一趟。她问什么事,大姐也说不清,道还得陈掌柜亲自与她说。她也就罢了,就往铺子里去。

      铺子与容家宅子相连,一前一后,走过去也只几步路。容丝丝还未进去,老远就见着陈掌柜候在后门处,见她过来,赶紧迎了上来。

      “二姑娘,你可算是来了。”陈掌柜一脸喜色,如遇贵人。

      “陈掌柜这是怎么了?”容丝丝觉得奇怪,这陈掌柜可是他们家铺子里的老人了,向来稳重,难得见他这般。

      陈掌柜忙解释着:“二姑娘,咱们先往前头去,边走边说,啊。”

      容丝丝被他引着就往铺子里去:“到底怎么了?”她又问。

      陈掌柜呵呵笑着:“有客人指名要二姑娘你去做衣裳呢,还说价钱任咱们开,任选上好的料子,最好的刺绣。”

      容丝丝听了不禁挑眉:“哦?这么豪横的吗?”

      陈掌柜一拍手:“可不是吗?我瞧着像是外地人,还怕他们不清楚,特意说了若要劳动姑娘你那可价值不菲,谁知他们竟一点也不在乎,当场就拿了十两,说是定金。”

      陈掌柜笑着搓了手:“我见他们如此大方,且又是为府中女眷制衣,就想着先来问问二姑娘的意思。”

      这也没什么,容丝丝也不是那等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做生意嘛,有钱赚,她也是乐意的,因此只问:“他们现在何处?”

      陈掌柜指了指楼上:“我请上去坐了。”

      容丝丝抬脚便往二楼去。

      原来容记铺子分上下两层楼,下面一楼皆是布料、成衣,三五个伙计、妇人行走其间,为往来客户服务。

      二楼却被辟为了好几间房,有账房、储藏室,还有两间为待客室,专门接待那些富贵人家的老爷夫人少爷小姐们。

      陈掌柜口中的那两位公子,此刻就在上楼左手边第一间待客室内。

      “二位公子久等,我家姑娘来了。”陈掌柜向房内的人介绍道。

      容丝丝上前,才要与那两人行礼,却不期对上其中一人的视线,不由得一愣。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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